將軍別拽,過妻不奉陪

119 入宮求寶

119 入宮求寶

“去向小櫻認錯求饒去吧!”似是急紅了眼,此時此刻,玉紫煙腦中隻有小櫻無辜慘死的景象,雖不曾親眼所見,但姐姐描述的足夠詳細!

手起刀落,滿心的憤恨似乎全部集聚在了那銳利的刀刃上,匕首嗤的一下刺進了冷依依的胸膛,幹淨利索,沒有絲毫猶豫!

“啊!”疼痛乍然席卷了所有感覺,淒厲的慘叫自冷依依那豔紅的唇中呼嘯而出,下一刻,刀刃處鮮紅的**不斷湧出。

“殺人啦,殺人啦!”高總管驚恐的看了玉紫煙一眼,然後撒腿高呼一路跑開了。雖然他害死過不少人,可那都是背地裏偷偷下藥,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明目張膽直接捅刀子的!

“小櫻,小櫻,我替你報仇了!”望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冷依依,她咯咯大笑了起來。

“煙兒,煙兒,你這是怎麽了?”耳邊傳來一陣急躁的呼喊,她抬眼,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姐姐玉冰璿。

“姐姐,你的臉……”很奇怪,才兩日不見,姐姐的臉竟然好了許多,隻是微微還有些紅腫,似是匆忙趕來,此刻沒來得及蒙上黑紗巾,她那如水的眸子,正焦急的望著自己。

“煙兒,你這是怎麽了?”玉冰璿哪裏還有時間聽她問話,一把握住她的腕,緊緊的:“煙兒乖,快把匕首給我。”

“匕首?”她愕然,目光掃向手中那一抹鋒利的光芒,心頭忽的明朗,猛然清醒了過來,唰的鬆手,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姐姐,煙兒殺人了,殺人了!煙兒殺了那個賤女人,替小櫻報仇了!”思緒一下子混亂不堪,既有報仇的欣慰,又極度的不安和難過,她的本意並不是殺人!

最後,她哇的一聲撲倒在玉冰璿懷中大哭了起來。

“煙兒不哭,不哭!”玉冰璿在心中暗歎了一聲,頗為心疼這個善良的小妹,適才一定是太憤怒了,所以精神有些錯亂,胡亂揮著匕首,以為殺了冷依依。

“煙兒放心吧,你沒有殺人,你沒有殺人。在你掏出匕首的時候,冷依依早就逃跑了。”玉冰璿撫了撫她的發,愁緒忍不住蔓延開來。

煙兒適才你打了那女人那麽多耳光,隻怕太子一回來,那女人便要告狀,到時候煙兒可就麻煩了:“煙兒,你還是快走吧,回頭姐姐出府去找你!趕緊走!”

玉紫煙抹了抹淚,低頭看去,青石板的路麵上,哪裏還有冷依依血淋淋的屍體?便連一絲血跡都不曾有!

適才她的匕首分明刺入了冷依依的胸膛,利刃劃破血肉撲哧的聲響、刀柄的顫動,是那樣的真實,怎麽才一轉眼全都成了幻覺,這幻覺來的也太真實了些吧!

“煙兒,趕緊走!快點離開這裏!” 玉冰璿的催促,一聲急促過一聲。

她一怔,方才回神,也顧不得心下疑惑,緊緊拉住玉冰璿的衣袖:“姐姐和煙兒一起離開,我知道那賤女人又欺負你了!煙兒不要姐姐再窩在這裏受罪了!”

“煙兒,姐姐想到了見皇上的辦法,你趕緊去,遲了被別人搶了先機,就不靈驗了!”為了說服倔強堅持的妹妹速速離開,玉冰璿突然想到了一個極有說服力的理由,急忙往她手中塞了一張紙跳:“辦法都在這上麵,快去吧!”

“姐姐……”她一怔,想起此行最初始的目的,心下有幾分猶豫。

“煙兒,放心吧,姐姐沒事的,你快點進宮去!”玉冰璿連推帶搡的將玉紫煙推出了門外,算算時辰,一會兒太子該回府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寒玦,麻煩你留下照顧姐姐,絕不能讓姐姐受欺負,我去去就來。”無奈之下,她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寒玦,眼下隻有這個辦法,她才能安心入宮去。

“好,你放心去吧!”寒玦出乎意料的爽快:“我會留下,守在暗處保護璿公主的。”

“寒玦公子還是陪煙兒走一趟吧,煙兒獨自入宮我不放心!”玉冰璿的推辭最終沒能抵得過玉紫煙的倔強和堅持,最終寒玦一閃身隱在了太子府偏僻的角落。

玉紫煙出了府門,一路飛奔,直到拐進了人煙較少的胡同中,方才停下腳來。倚牆喘著粗氣,絲毫沒有發覺身後有紫光一閃而過。

惦記著進宮尋血紅草一事,她連忙打開手中的字條,清秀的一行小字清晰的印入了眼簾,是姐姐的筆跡沒錯:“城外西郊,請神醫半枝蓮,城中鬧市揭皇榜。”

神醫?皇榜?她蹙眉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原來皇帝病了,打著替皇帝治病的旗子進宮,倒是很好的辦法。

不敢停歇,她連忙往城外奔去,姐姐倒是心思細膩,不但畫了地圖,連神醫半枝蓮的畫像都給她附上了。

紫光閃爍,寒玦現出了身形,狹長的眸子盯著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心底驀然湧過說不清的情緒,她是真心擔憂少爺的生死,還是擔心慕容軒的所謂解藥不能如期到手?

不管如何,耽誤之急是拿到血紅草,他對少爺的擔心可是發自心底千真萬確的!半枝蓮,好吧,他就扮一回神醫!

“哎呀!”玉紫煙急忙刹住腳步,捂了捂酸痛的鼻子,不悅道:“你這人,走路怎麽不看路啊?”

“不好意思,好像是姑娘撞了在下吧。”

溫潤的男聲低低響起,她抬頭,不禁瞪大了眼,這個唇角微彎,似笑非笑的男子,不真是畫像中的那人嗎?

“你……你是神醫半枝蓮?”

“神醫不敢當,在下確實是半枝蓮。怎麽,姑娘認識在下?”男子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她激動的語無倫次,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袖:“神醫,救命啊!”

“姑娘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是我病了,是去救皇……”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又嘎然住口,若說是去救皇上,萬一他不願意呢,好多世外高人都是桀驁獨立,不願與官家牽扯上關係的。

“救人要緊,神醫麻煩你隨我來!”也不管別人答不答應,她幹脆拉住男子的衣袖,掉頭便往城中跑。

“姑娘,抱歉,現在不行。在下急著進宮,皇帝病得不輕,耽誤不得!”男子掙脫了她的拖曳,依舊彎唇似笑非笑。

她一怔,隨即心花怒放:“太好了,我找神醫,就是要救皇上的!那我們就一起進宮吧!”

男子微微皺了皺眉,方才道:“姑娘帶路吧!”

大約是神醫半枝蓮的名號響亮,揭了皇榜報了名頭,官差絲毫沒有盤問,反倒一臉驚喜甚至有些激動,顛顛的便在前麵帶路,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宮門,直接便被領到了皇帝的寢宮。

神醫果然就是神醫,把了脈開了藥方,待宮人熬好,一副湯藥喂下去,據說已經昏迷四五日的皇帝,輕輕咳了幾聲,便悠悠睜開了眼。

玉紫煙按耐不住激動:“皇上,您可算醒了!”

“你是?”皇帝微微蹙眉,這丫頭看著麵生,舉止儀態卻不像是宮裏的宮女。而且,看她一臉激動的樣子,好像很關心他的病情。

“皇上,我叫玉紫煙,聽聞皇上身體有恙,受人之托,請了神醫半枝蓮,前來替皇上診治。”

“神醫半枝蓮?”皇帝眉頭微微一挑,眸光不禁在寢宮內四處搜尋起來:“他人呢?”

“額 ……剛才還在這裏的!”她一愣,不會吧,半枝蓮剛剛明明就在一旁守著呢,怎麽眨眼不見了?

“來人!抓刺客!”皇帝臉色一變,抄起榻邊櫃子上的茶杯便砸向了玉紫煙。

她一下子慌了神,躲閃不及,額頭被狠狠砸中,破皮流血,頃刻間起來個大包。痛得眼淚直打轉,心下更是委屈,不明白皇帝為何是這樣的反應。

“皇上,剛才明明就是神醫半枝蓮將皇上救醒的,皇上為何恩將仇報?反倒誣陷我是刺客!”話音才落,已有兩名侍衛應聲進來,一左一右將她架住。

“半枝蓮素來行蹤神秘,你一個小丫頭憑什麽能請動他?!說吧,你設法混進宮裏,究竟有什麽企圖?假扮半枝蓮的那個同黨逃哪裏去了?”皇帝見她沒有武功根底,神色倒也鬆懈了不少。

“皇上,對一個小丫頭不用如此緊張吧?”忽的,門外傳來低沉的男聲,一道青色的身影闊步走了進來,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半枝蓮?”皇帝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錯愕,多年之前他與神醫半枝蓮有過一麵之交,如今他已經年過半百,而他卻依舊容顏不改:“真的是神醫你?”

“若不是在下前來,皇上恐怕還繼續昏睡著呢,皇上說在下是不是半枝蓮呢?”

“多謝神醫出手相救!”皇帝思索片刻,臉色由戒備忽而轉成了滿眼的激動:“能得到神醫相助是朕的福氣啊!”

“這小丫頭是在下新收的徒兒,皇上該不會連在下的人都信不過吧?”男子沒有過多理會皇帝的激動,微微掃了一眼狼狽的玉紫煙,她額上的傷令他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怎麽還受傷了呢?”

“抱歉,抱歉,是朕太多慮了!”皇上連忙示意侍衛:”你們兩個快將玉姑娘扶起來,賜秘製金瘡藥一瓶!”

“皇上,賜藥就不必了!”玉紫煙心下奇怪,為何半枝蓮會說她是他的徒弟,不過既然這麽說了,就別怪她順著竿子往上爬:“我師父救了皇上,皇上若是賞賜,不如賜一株血紅草吧!”

皇帝的笑容立刻僵住了,這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定然不知曉血紅草的珍貴,一張嘴便獅子大開口,要一株血紅草!

為他打拚一輩子戰功赫赫的老將軍,病重之時,他不過隻賜了兩片葉子而已!眼下,這血紅草隻剩下最後一株了,他怎麽舍得這麽輕易送人,而且還是整株的送?

不過,礙於半枝蓮在場,而且這小丫頭又是他的徒弟,皇帝也不好發作,隻得哭笑不得的支支吾吾:“這個,玉姑娘真是見多識廣,知道我金池國有這稀罕物,不過,眼下血紅草早已用完,玉姑娘還是討要些其他的賞賜吧!”

半枝蓮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開始,既沒有阻止玉紫煙,也沒有用眼神為難皇帝。

此時一聽皇帝如此說辭,便輕輕扯了扯玉紫煙道:“徒兒怎麽這般無禮,為師替人治病,什麽時候要過報酬?念你出入師門,不懂規矩,這次為師就不追究了。快隨我回去吧,你這額頭的傷口需要處理,否則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師父,你先回避一下,徒兒有私房話要同皇帝說!”見半枝蓮態度不是很堅決,她也顧不得多想,急急忙忙便把他往門外推,好不容易見到皇帝,此時不出殺手鐧是不行了。

“私房話?徒兒和皇帝很熟?竟有私房話同皇帝說?”半枝蓮似乎很疑惑,看了看皇帝又望了望玉紫煙道:“既是如此,為師就先回了,徒兒稍後自己回來吧!”

皇帝極力挽留,試圖設宴酬謝,卻被半枝蓮拒絕了。半枝蓮離開之後,皇帝揮了揮手,驅走所有宮女侍衛:“玉姑娘,朕看在你師父的麵上,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玉紫煙不接話,卻從懷中掏出一隻桃核雕刻出來的小船,遞給了皇帝。

皇帝雙眸圓瞪,驚愕的盯著那隻精致小巧的桃核船,半晌方才開口,聲音竟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哽咽:“玉姑娘,這是誰給你的?”

“伯母交給我的。”

“伯母?她可是叫安然?”

玉紫煙擰眉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是。”當時蝶舞門殺至星月穀時,那個叫做刁清姿的門主,好像就是喚伯母為安然的。

不過她卻有些意外,皇帝竟然能夠一口報出伯母的名字,想來與伯母應該是舊識吧!

“然然,然然……”皇帝緊緊握住那枚桃核船,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半晌方才又問道:“然然她……為何不自己來?”

“伯母身體有恙,禁不住長途跋涉,故而讓我前來,代為求取血紅草。我師兄現在危在旦夕,真的需要血紅草救命,望皇上成全!”依照安然的囑咐,她隻字不透露他們的住處。

“身體有恙?她怎麽了?快帶朕去見她!朕要見她!”皇帝有些激動,急切的恨不能立刻托著玉紫煙便出發。

“對不起,沒有伯母的同意,我不能透露他們的住所,更不能隨便帶人去見他們。”

她搖了搖頭,心下暗思,皇帝做一個然然又一個然然,叫得極其親切自然,再看看他這幅神情,十有八九年輕時與伯母有過一段糾葛吧。

照這麽說來,安墨淵很有可能是皇帝的子嗣,金池國的皇子!

她呆呆的神遊了一陣,又覺不可思議,皇子王妃流落在外,幽居山穀,清苦的過了十幾年,這可能嗎?

“血紅草,然然需要血紅草。”皇帝見她不願透露任何信息,也沒有再追問,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身,口中念念有詞的往牆角那厚重的木箱走去。

打開一道又一道的銅鎖,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小木盒:“這最後一株血紅草,現在就托付給你,玉姑娘,麻煩你一定要送到!”

望著那一株通體透亮,莖葉泛著淡淡的紅光,造型如同蘭花的植物,她的手不由有幾分顫抖,這便是救命的稀世珍寶,安墨淵有救了!

“皇上放心,為了師兄,我一定以最快速度返回!”蓋上木盒,又用絲帕細細裹好,往懷中一揣,她方才轉身離去。

“等一下!”皇帝怔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出聲叫住了已經奔至門口的玉紫煙。

玉紫煙不由心慌,該不是皇帝又改變主意了吧?要不要撒腿就逃呢?不過,門外那些侍衛,她也打不過啊!

正焦急時,卻聽得皇帝又道:“玉姑娘,你剛才說誰危在旦夕?你師兄是誰?他是然然的什麽人?”

她眨了眨眼,原來皇帝一心隻撲在伯母身上,剛才都沒有仔細聽她說話,到現在方才反應過來,她是為了師兄求血紅草的呀!

“師兄就是師兄啊,他是伯母的兒子啊。”也沒有多想,她便回了一句,不過,皇帝的反應卻令她一下子呆住了。

“然然的兒子?然然的兒子!一定是那個人的!一定!然然……然然……原來你真的背叛了朕,和那個人在一起了!”

似是聽到了什麽晴天霹靂,皇帝仰天狂笑了一陣,一臉痛苦的神色。

看著皇帝老淚縱橫、痛心疾首的模樣,玉紫煙方才有幾分明白,原來,安墨淵不是皇帝的兒子!

這下可慘了,若安墨淵不是皇帝的兒子,這株血紅草怕是真要被收回了吧!

天下有哪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心愛的女子與別的男子在一起,而他還要拿出至寶,去挽救他們的孩子?!

糟了糟了!她暗暗痛罵了自己一頓,說話不經大腦,剛才為何不考慮周全些,或者直接就說是伯母需要血紅草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