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嬌,皇後要出嫁

222.我跟你們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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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州,清風嶺。

燕北羽一行人趕到之時,已經是第三天的黃昏了。

龍靖瀾看著清風嶺空曠的清風嶺,怒氣沉沉朝著一眾緹騎衛罵道,“一再給你們交待過了不得讓她出華州城,你們的腦子都長哪去了?”

“大師姐,我們也沒想到謝師姐會和人打起來。”緹騎衛的首領道窠。

她也是知道謝師姐和長孫晟之間的淵源的,想著就是見個麵,把羅蘭她們救回來了,也就沒什麽大事了,對方再怎麽樣也不至於對她不利,哪曾想到謝師姐竟然臨時起意要生擒大燕皇帝,最後還跟著大燕的人走了。

“華州讓你們守著,你們還能讓人潛進來,把人從城裏逮走了,幹什麽吃的,幾天不挨揍,腦子就不靈光?”龍靖瀾氣急敗壞的罵道。

“大師姐,是我們太不小心了。”已經被放回來的羅蘭上前說話道。

“你給我閉嘴,平地都怎麽教你們的,走路眼睛耳朵都長著幹什麽用的,被人跟了襲擊了還不知道的,真是一個個蠢得無可救藥。”龍靖瀾火大地罵道。

燕北羽查看了一下周圍,估算一下大燕帶來的兵馬,朝龍靖瀾道,“先別追究了,找人要緊。”

“我派人跟著的,他們進了仙霞關。”緹騎衛統領說道。

“不早說。”龍靖瀾冷冷地瞪了一眼。

緹騎衛統領低著頭咕噥道,“你也給我機會說。”

一來就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誰敢頂嘴說話。

“先去仙霞關。”燕北羽上馬道。

“現在南楚的兵馬就是被大燕這些依天險建立的關隘所阻,仙霞關更是目前幾個地方最難攻打的,所以我們才把兵力放在了汜水關,僅憑華州一帶的兵馬,根本拿不下來。”龍靖瀾冷靜地分析了一番局勢。

“事在人為。”燕北羽說罷,已經打馬離開了清風嶺。

龍靖瀾無奈歎了歎氣,隻得帶著人打馬跟了上去,先去仙霞關一帶打探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

仙霞關內,謝詡凰被安排在了驛館內,晚膳的豐盛不亞於宮廷禦膳。

長孫晟見她許久不動,問道,“不合胃口?”

“我想,你們出去了,也許我有胃口吃。”謝詡凰冷冷地掃了一眼同桌而座的另外兩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知道,你怪茜兒莽撞行事,隻是……南楚將大燕逼得太緊了。”長孫晟道。

原本,因為她報仇已經將大燕朝中攪得天翻地覆,燕北羽這些年又一直把持軍中,帶走反出大燕的全是這些年培養出來的精兵強將,而原本那些可用又忠於大燕的,不是被他扣上了罪名被處死,就是被他帶上戰場斷送了,能用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他登基好不容易才收拾了殘局,南楚又趁勢而起,步步緊逼,已占去了大燕近半壁江山。

“就算她不出手,你自己原本也就有這樣的打算,不是嗎?”謝詡凰道。

長孫茜坐在旁邊,悶著頭許久才出聲,“你怨我們也好,恨我們也罷,你想為了南楚抓皇帝哥哥,我們為大燕她所你帶過來,各有目的罷了。”

“小十,你真是越來越像你母後了。”謝詡凰冷笑說道。

鄭太後口口聲聲為了自己的兒子,什麽陰毒的事情也敢做,如今這一個,也恰如先前的鄭太後。

“我和皇帝哥哥不會動你一根頭發,這大燕境內也不會有人害你,你隻要安心待在大燕就是了。”長孫茜說道。

“安心待在這裏做你們威脅南楚的籌碼?”謝詡凰冷然嘲弄,看著一臉沉冷的人道,“沒想到,你也會變。”

她以為,十公主永遠都是那個笨笨的,天真爛漫的小公主,永遠不會沾上這些冰冷的權謀,可她忘了,她終究也是長孫家的人,血液裏天生就有著陰謀的種子。

當有一天,那些給她保護的人都不在,她也會變得和那些人一樣。

“每個人都會變,我不是變了,隻是長大了而已。”長孫茜道。

她也不曾想到,有一天他們三個人會是這樣的坐在一起,互相敵視,互相仇恨。

那寶珠坐在邊上餓得直咬筷子,道,“你們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可以吃飯嗎?”

詡凰側頭瞅了她一眼,拿起了碗筷,“吃吧。”

幾個人剛動筷子,便有武將進來,“皇上,末將有事稟奏。”

“說。”長孫晟道。

那將領望了望謝詡凰和那寶珠,沒有開口。

長孫晟擱下碗筷起身,十公主也隨之起身跟了出去。

“王妃姐姐,你真要跟著他們去燕京嗎?負心漢知道了怎麽辦?”那寶珠低聲問道。

雖然負心漢是娶了那姓莫的,可還是挺關心她的,這要一走了,還不把人給急瘋了。

“你不願去,我讓他們放你回去。”謝詡凰淡聲道。

“我不回去。”那寶珠連忙道。

這會兒,指不定龍靖瀾已經跑到華州了,她要一個人回去了,還不是去找打的,還是躲這裏安全點。

反正她帶了這麽多下毒的東西,跑不了也毒死他們一大片。

“那就別問那以多,好好待著。”謝詡凰說道。

“哦。”那寶珠扁了扁嘴。

不一會兒,長孫晟兩人一前一後回來。

謝詡凰已經用完膳,擱下碗筷道,“說說吧,兩位準備拿我這人質幹什麽用?”

“隻要南楚退兵,拿出下在母後那裏的解藥,不會拿你怎麽樣。”長孫茜說道。

“就算要抓人質,你們也該去抓江都的南楚皇後,抓我……怕是沒那麽好用。”謝詡凰冷然笑語道。

“是嗎?”長孫茜笑了笑,說道,“這會兒,燕北羽就已經在仙霞關外了。”

原本,她也在想,燕北羽已經娶了別人,是不是已經與她分道揚鑣,看來還是很緊張她的生死嘛。

謝詡凰冷淡地笑了笑,起身道,“我們用完了,你們慢慢吃吧。”

說罷,帶著那寶珠出了門,回自己房間去了。

“負心漢真的來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回去吧。”那寶珠方才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緊張之色,便知她也並非如自己所說那肌對負心漢真的斷情絕義,終究心裏還是牽掛難舍的。

“說完了,那就睡覺。”謝詡凰道。

“王妃姐姐,你就算再生負心漢的氣,也不能往這大燕跑啊,羅蘭不是說,你最恨這個地方的嗎,還回來幹什麽?”那寶珠跟在她身後,苦著臉勸道。

雖然不清楚她和大燕之間的淵源,但那會兒在清風嶺上,聽到那一番話已經讓她嚇魂丟了七魄了,原來指使人下毒害了她的就是那兩個的娘,還是他們爹娘害死了她所有的親人,現在還想拿她當人質去威脅南楚,真是壞到骨子裏了。

謝詡凰沒有搭理她,倒在**,閉上眼睛便準備睡了。

“王妃姐姐……”那寶珠坐在床邊還要勸。

“睡覺!”謝詡凰眼也未睜地說道。

那寶珠悻悻地坐了一會兒,還是倒下睡了。

她兩是睡了,另一邊房中相對而坐的兄妹兩個卻是難以入眠。

“皇兄,我知道你對宛莛姐姐心有愧疚,可是父皇和母後都已經那個樣子了,大燕疆土已經接連落入了南楚手中,你不能再因為一己私情而置國家大事於不顧吧。”長孫茜勸說道。

她看著原本富盛的大燕王朝,在她和燕北羽的手裏變得岌岌可危,看著皇兄一個人嘔心瀝血地收拾殘局,難道就要這樣一步步將大燕拱手讓給南楚不成。

“茜兒,是我們欠她太多了。”長孫晟歎道。

“我知道,可就算你死在她手裏,她還是會恨你,現在我們要對付的又不是她,是亂臣賊子的南楚皇而已。”長孫茜道。

隻要這個人還在,大燕就永遠不得安寧。

至於宛莛姐姐,他們會帶她回燕京,會讓她過安寧的日子,不會再有人加害她,也不會有人再打擾她。

“就算他一時退了兵,也一樣會卷土重來,大燕軍中已經沒什麽人是他對手了。”長孫晟道。

若不是倚仗地勢之利,隻怕如今他們早就打到燕京了。

說起來,這些依地勢之利修建的關隘,也多是當年霍元帥命人建下的,目的

便就是以禦外敵,以保大燕疆土無人可侵。

可笑的是,如今要覆滅大燕江山的,也正是霍家的出來的她。

“這麽多年,鎮北王府藏身在大燕,謀害了多少忠於朝廷的人為自己製造機會,如今你再步步退讓下去,大燕就真的要斷送在你手裏了。”長孫茜說道。

長孫晟麵色沉重,他何嚐不知道她所說的地這些,可是自己真的要用她去威脅那個人嗎?

當年,若是他有仙霞關外的那個這般的勇氣和決心救她護她,而不是那樣逼死她的親人換取她的生機,是不是……她就不會如此恨他,所有的一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終究,他沒有那個勇氣為了她,而與父皇和母後反目成仇,於是也注定他們走到了如今這樣敵對的境地。

“燕北羽已經娶了她人為後,她留在南楚也是徒增傷心,我們又不會害她,隻是利用她在大燕的機會,要南楚撤兵,拿到解藥而已。”長孫茜見他沉默不語,接著說道。

長孫晟久久地沉默,方才出聲道,“天亮之後,你讓人帶著旨意去關外吧。”

“我去。”長孫茜說道。

“你去了,他們還會讓你回來嗎?”長孫晟道。

現在是她在他們手裏,若是去的是茜兒,對方必然會扣下她來做交換。

長孫茜咬唇,決絕地說道,“我去,這場交易我去談,若是我不回來了,必然就會死在南楚軍營,皇帝哥哥你自己也該想清楚一下,自己該做什麽。”

“茜兒!”長孫晟沉聲道。

“皇帝哥哥,長孫家隻剩我們了,茜兒不想看著你做亡國之君,受盡世人唾棄。”長孫茜道。

也許有些東西錯了,可是這條路上,誰都已經無法回頭了。

宛莛姐姐有她要堅持的理由,他們也有他們不得不守衛的東西。

僅僅一夜之間的功夫,燕北羽正在大帳之中與龍靖瀾等人商議著計劃,指著地圖上的仙霞關絕壁道,“我帶人從這裏突襲進去,設法到關口給你們打開門,大軍再入關內。”

“這裏的絕壁沒有人能上去的。”龍靖瀾歎息地搖了搖頭,說道,“仙霞關當年是霍元帥帶人建造的,為了防止外敵入侵,建造得固若金湯,這壁之上常年布不強駑,就算你們能爬上去,也會被上麵射殺的,半個之中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躲得過。”

“這是唯一一條可以進到仙霞關內的路了。”燕北羽道。

“再等等,應該還有辦法的。”龍靖瀾道。

她總覺得,那家夥去大燕是另有目的的。

“大師姐,十公主來了。”羅蘭進帳來稟報道。

“什麽十公主,沒空。”龍靖瀾火大地道。

“大燕的十公主,從仙霞關裏出來的,說是有事要見你和陛下。”羅蘭說道。

“帶她進來。”燕北羽折起地圖,沉聲道。

不一會兒,羅蘭領著十公主一行人進了大帳。

“我想,你們也猜到我的來意,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霍宛莛就在仙霞關內,至於她能不能再回來,就要看南楚皇你的誠意了。”長孫茜神色傲然地說道。

“你想要什麽誠意?”龍靖瀾冷哼道。

“南楚歸還北明關到風雷原一帶,還有下在我母後那裏的解藥。”長孫茜道。

燕北羽望著稚氣未脫的十公主,冷然道,“朕費了那麽在功夫打下的北疆,你說要回去,朕就給你?”

長孫茜抿唇沉默了片刻,朝著後麵的侍衛伸出了手,後麵有人將一隻盒子送到了她手裏,她將盒子放到了桌上,緩緩打開,“我想,有了這個,南楚皇應該答應。”

燕北羽垂下眼簾,看向打開的盒子,瞬間目眥盡裂。

盒中,赫然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甚至還有著他所熟悉的傷疤痕跡。

龍靖瀾掃了一眼,一把揪住長孫茜的衣襟,“這是誰的?”

“是誰的,你們難道不認識?”長孫茜冷冷一笑,問道。

龍靖瀾恨恨地咬了咬牙,道,“好啊,連你也跟你那父皇和母後一樣狠毒了,以前口口聲聲的宛莛姐姐,天天念叨著霍家,到頭來

下手的時候,還真是一點都不手軟呢。”

“那也是,你們逼人太甚了。”長孫茜無畏無懼地說道。

從前,她真的很怕這個人,如今她竟然真的不怕了。

“我們逼人太甚?”龍靖瀾冷然失笑,逼問道,“長孫家向霍家下手的時候,可比我們要陰狠利落多了,有本事戰場上較量,耍這樣的把戲,真是讓我越來越看不起你們。”

“鎮北王府那些年在大燕,又有多光明正大。”長孫茜說罷,望向一邊憤怒的燕北羽道,“如果你們不答應,明天送來的,就不止這個了。”

燕北羽眸光一沉,一把抽刀桌上的劍,幾乎就在眨眼之間便響起了長孫晟茜淒厲的慘叫聲,龍靖瀾低頭便看到腳邊還在顫抖的一根斷指。

“你帶著這樣的東西來,就該知道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燕北羽冷然道。

長孫茜咬了咬唇,一手緊緊握著自己那隻流血不隻的手,冷汗涔涔地說道,“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回去告訴你的皇兄,明天若朕看到的是活人,會答應你們的要求,倘若她再傷一分一毫,朕必讓你們每一個人血債血償。”燕北羽收劍入鞘,字字淩厲狠絕,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