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嬌,皇後要出嫁

誰家歡喜,誰家愁?2

立春開始,島上的人都忙著準備迎接兩個孩子的出世,但凡能想到的,他們能用的東西都開始著手準備了,幾乎囤了整整一屋子專門放他們用的東西。

不過,謝承顥就越來越頭疼了,因為他的大舅子完全將他這個妹夫列為了拒絕來往對象,每次過去了都要趕他走,不然就是她去了見著王後,也是被大舅子盯著,一點親熱的動作不能有,一句親熱的話不能說洽。

於是,趁著最近霍雋忙著出宮給孩子置辦東西,他就會趕在他前腳一出宮門,他就鑽進了密道去島上。

謝詡凰正在屋裏收拾著孩子的衣服,因為大多是買回來的,所以羅蘭和那寶珠都重新洗了一遍曬幹了,她如今別的也幫不上什麽,隻有幫忙將孩子的衣服疊了收櫃子裏,看著一件件小小的衣服,臉上忍不住揚起笑意。

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也察覺到了她心情好,踢了踢她的肚子鈐。

等到肚子裏兩個小家夥老實了,她才拿起疊加的衣服起身去了衣櫃邊上放整齊。

謝承顥輕手輕腳地進了門,從她背後抱了過去,哪知還沒有抱到,前麵的人已經手肘重重地撞到了他肚子,瞬間捂著傷處彎下了腰去,控訴道,“你謀殺親夫啊。”

“我以為是有刺客闖進來了。”謝詡凰瞥了他一眼,一手扶著腰際回了榻邊繼續忙自己的事。

島上來來往往的就他們這些人,大哥他們不會開她這樣的玩笑,而且從他一進門,身上散發出的龍涎香就已經出賣了他的身份。

謝承顥捂著還陣陣發疼的地方,回到榻邊苦著一張臉道,“小詡凰,朕好不容易來看你一回,你就下這樣的狠手?”

“你可以不來。”謝詡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朕想你啊,怎麽能不來?”謝承顥笑顏如花地說道。

“謝承顥,交換孩子的條件,三年之內會給你辦到的,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別有事沒事地跑來***擾我們?”謝詡凰放下手裏的事,不耐煩地說道。

謝承顥聞言一副痛心地表情,“咱們哪能那麽見外呢,朕真的是想你才來的,不是想你想得沒辦法,我怎麽會娶你呢。”

謝詡凰冷然笑了笑,道,“你後宮裏的那些妃嬪美人才是你該想的,你要玩找她們,我沒空。”

“小詡凰,不要那麽冷冰冰的嘛,好歹我們也是十多年的情份了是不是?”謝承顥沒皮沒臉地往她跟前湊近了幾分。

“竟然跟你十幾年的孽緣了,真是不幸。”謝詡凰哼道。

“小詡凰,你看,每次你最倒黴的時候,救你於水火的都是朕,你看朕對誰有對你這麽好?”謝承顥笑嘻嘻地說道。

十二年前她快死了,是他把她帶回北齊來救活的,她在南楚待不下去了,也是他把她接回來的,她不是該對他感激涕零,以身相許,再無二心的嗎?

為什麽,全不是那個樣子?

“如是我沒有你救的價值,你還會救?”謝詡凰瞥了他一眼,說道。

這個人從來沒有那麽大的善心,在他眼中從來沒有是非對錯,隻有他感興趣的利益而已。

“小詡凰,你這麽說,朕會好傷心的。”謝承顥垮著一張臉道。

謝詡凰將榻上的衣服都收拾完了,轉身看著還賴著不走的人,麵色沉冷而鄭重地說道,“謝承顥,如果你以為我回來了,將來你就可以利用我和我的孩子,那你最好趁早別動這歪心思,否則我也不會念及你對我和大哥的救命恩情。”

“朕像是那麽卑鄙的人嗎?”謝承顥一臉委屈地說道。

謝詡凰冷然一笑,“你不是嗎?”

“當然不是。”

“謝承顥,交換孩子的條件我一定會辦到,可是我的孩子若是在北齊境內有任何不測,我便認定是你幹的,到時候也別怪我翻臉無情。”謝詡凰目光冷冽地看著他滿是嬉笑,深沉難測的桃花眼,鄭重地告誡道。

“哎呀,小詡凰你也把朕想得太壞了,再怎麽樣朕也不會欺負小孩子的嘛。”謝承顥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可不想跟她翻臉為敵,所以沒事欺負她孩子幹什麽,他隻要合適的時候讓某個人自己知道的孩子在他這裏,看不氣得他吐血。

謝詡凰瞅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就一天閑得這麽沒事幹?”“反正政事有那些大臣處理,朕就檢查一下就行了,什麽都要朕來幹,養他們做什麽?”謝承顥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就不怕他們哪天反了你?”謝詡凰道。

“我量他們也沒那個膽子。”謝承顥得意洋洋地說道。

他敢把事情交給他們,就不怕他們敢鬧事,一個個連他們三頓飯吃什麽,一天上幾次茅房都有人給他盯著,還怕他們敢造反了。

“對了,記得把朝中這些年與渤海郡交待的記錄有時間送到我這裏來,還有如今天那裏的境況,事無巨細都讓人稟報過來……”謝詡凰不想與他貧嘴,索性討論起了正事。

渤海郡沒那麽容易拿下來,她得盡早熟悉那裏的一切,隻怕等孩子出生了,自己反而沒有這麽多的閑功夫去打聽這些了。

“朕過來找你不想說正事的,咱們說點別的。”謝承顥道。

“你想說什麽?”謝詡凰沒好氣地問道。

“談情說愛啊。”謝承顥笑眯眯地說道。

謝詡凰咬了咬牙,若不是自己現在身體笨重,不敢有太大動作,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謝承顥見她一隻手傷著,一手疊著東西又慢又費勁地樣子,連忙湊過去一邊幫忙,一邊委屈地說道,“咱們一成親,你就忙著過來待產生孩子,一點都不管朕過得怎麽樣,等孩子出生了,你一定要補償朕……”

“你要補償什麽?”霍雋拿著東西,進門冷冷瞪著湊在她身邊的男人。

“你……你們怎麽進來的。”謝承顥看著進來的人,他明明把開機關的玉佩拿走了,他們怎麽還進來了。

隨著一起進門的晏西,從腰上摸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衝著他晃了晃,“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有啊,我們刻了好幾塊了。”

總不能每次都去找他要開機關的玉佩,霍老大將早偷偷刻了幾塊出來,雖然不是上好的玉石,但隻要能打開機關就行了。

霍雋將謝承顥推開了幾分,道,“說話就說話,你湊那麽近想幹什麽?”

“姓霍的,朕要不是看你是大舅子,朕才不會忍你這麽久,再阻撓我們夫妻團聚,朕就把島上的大夫和藥全撤了,看你還敢跟我凶?”謝承顥一副忍無忍的樣子,自己來看自己的王後還要偷偷摸摸的,被發現了還要被他教訓,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一沒向我霍家提親,二沒讓我看到你們成親,你說是夫妻便是了?”霍雋冷然一笑,根本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中。

“你知道救你一條小命,朕費了多少心血和銀兩嗎,這還不夠提親的?”謝承顥爭辯道。

他這個大舅子也太難纏了,他都已經百般討好他了,他竟然還不肯認他這個妹夫,真是太過份了。

“該還你的,不會少了你的,現在哪來的滾回哪去。”霍雋毫不客氣地下起了逐客令。

“小詡凰。”謝承顥委屈地看向一旁的人,卻被徹底地無視了。

“行了,別在這裏遭人嫌棄了,回去陪你的妃子美人們,她們更需要你。”晏西將人推出了門,擺了擺手道。

“晏西,連你也敢忤逆朕,信不信我把你貶出中都去。”謝承顥氣急道。

“隨便隨便,反正我也不想幹了。”晏西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謝承顥氣鼓鼓地走了,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地抱怨。

晏西站在原地,斂去麵上幸災樂禍地笑意,也不知謝承顥那廝最近是怎麽了,老是偷偷竄到這裏來,就連後宮裏他之前那些那寵妃,他都見得少了,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你們這北齊王真沒病嗎?”那寶珠送茶點過來,瞅了瞅正離島的人朝晏西嘀咕道。

以前還想著強盛如北齊,北齊王應該是個文武兼有的英明皇帝,到了北齊一看到了,實在讓她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也想不通一向被視為北方強國的北齊,掌權的北齊王卻是個美得比女人還要美的男人,隻知道吃喝玩樂,根本就沒有個皇帝該有的樣子。

而且,還總是被身邊的人欺負到最可憐的那一個。

“大約真的有病吧。”晏西說著從她端的盤子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裏。

也許在那寶珠和羅蘭眼中是覺得謝承顥那廝是個好欺負的料,可在她和小謝心底,卻還是有些畏懼他的,他現在看著又委屈又好欺負隻是他覺得好玩,又沒有破壞到他的利益罷了。

北齊當年權位之爭,晏氏一族隨他起事,她和九哥可是見識了他周/旋在那些手握重權之人中間的手段,以及自己登上皇位之時除去對手時那決絕狠厲的手法。

而如今北齊朝中那些老臣,也是當年親眼見過那一番血雨腥風的人,所以便是謝承顥再荒唐,又何曾有誰真敢去挑戰他的權威。

她爹說,謝承顥是個合格的皇帝,擅於揣測人心,也擅於掌控人心,他總會恰到好處的地拿捏著人死穴,讓你不得不聽他的擺布,但他也會給你足夠的好處。

朝中有官員小貪小賄,他心知肚明,卻從來不會過問,因為水至清則無魚,為官者讓他們太過清廉,沒有一點好處,又有誰會盡心會他辦事,甚至所有的朝政大事都會交給朝中的臣子去處理,他隻最後過目檢查一遍,可也從來沒有人敢在其中動手腳,倒也是有人不怕去試過暗中搞小動作,不過最後那下場……實在不忍多想。

所以,平日裏她也欺負他,說他壞話,但也都小心地沒有去觸及他的底線罷了。

謝承顥絕對不是個好人,但卻可以稱之為一個合格的皇帝,起碼自他即位以來,北齊還未有大的動蕩,百姓也過得安居樂業。

隻是,如今她所擔心的是南楚,一旦燕北羽拿下了燕京,隻怕下一步就會盯上北齊了。

南楚大軍在大燕疆域上如有神鬼相助一般所向披靡,這急壞了燕京的一幹朝臣,也急壞了北齊中都的臣子們。

應承祖又一道密折子送入奉先大殿第三天,朝中其它人得到南楚又連戰連捷的消息,兵部和軍中一幹將領連夜進了宮麵聖。

“各位大人,有什麽事還是明日一早再來吧,王上已經歇下了。”萬裏攔在外麵,勸道。

他們那王上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準人擾了他清夢,否則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侍駕的宮人了。

“南楚大軍已經將大燕逼得節節敗退,王上再不早作打算,將來在燕就是北齊的前車之鑒了。”兵部尚書急聲道。

尤其,他們那王上還去搶了人家南楚王的女人,這仇可就結得更深了,他現在怎麽還能睡得著?

“萬公公,你進去向王上通稟一聲吧。”右威衛將軍也跟著勸道。

如今,正是趁機進攻南楚後方的時機,王上卻一直不下旨出兵,他們哪裏還坐得住了。

“各位大人,你們還是請回吧,有事明日早朝再說不遲。”萬裏堅決不肯進去通報。

眾人見萬裏不肯通報,於是便都跪在了奉先殿外,高朝地朝裏麵道,“王上,臣等有要事啟奏。”

謝承顥睡得正香,被外麵一陣陣一聲音咬得醒來,煩燥地翻聲坐了起來,一裹鬥蓬打開殿門出去,瞅著外麵跪了一地的臣子罵道。

“大半夜的嚎什麽喪,朕還沒死呢。”

“王上,南楚大軍已經打過大燕錦州了,照此下去這不出一年的功夫,大燕就真的會被南楚所替代了。”兵部尚書道。

“他打的是大燕,又不是北齊,你們著得什麽急?”謝承顥眯著眼睛,完全一副沒睡醒地樣子。

“可是大燕一旦亡了,南楚就會掉過頭來對付北齊了,還望王上早作打算,以禦強敵。”右威衛將軍抱拳勸諫道。

如今南楚還在與大燕交戰,北齊出兵便可讓其兩麵受敵,一旦錯過了這樣的時機,等到南楚完全占領中原,那時候可以晚了。

“南楚一打了勝仗,你們就要跑來朕這裏鬧騰一陣,難不要朕給他放兩天鞭炮慶祝一下?”謝承顥困意正濃,越說越是不耐煩。

“王上,臣等亦是憂心北齊的將來,還請您慎重三思。”跪了一地的人齊聲勸道。

“你們要是憂心北齊的將來,就別有事沒事地跟來擾朕清夢,讓朕吃好睡好活得長久了,北齊就有未來,朕要早死了,北齊才真沒未來了。”謝承顥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嗬欠轉身朝殿內走,“都給我滾回去,明天早朝不上了。”

“王上!”

“王上!”

……

一眾人見他要走,高聲勸道。

“萬裏,讓侍衛把人都給我扔出宮門去,再吵了朕睡覺,各打二十大板。”謝承顥在殿內大聲道。

不一會兒,外麵就徹底清靜了。

謝承顥躺到**皺了皺眉,那姓燕的動作還真是比他預想得還要快,這長孫晟也太不頂用了,這連敗下去,跟拱手相讓有什麽區別。

不過,燕北羽也別以為平定了大燕,就能來他這裏搶人了,那他就大錯了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