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姝色

第237章 身體

二皇子執意跪著。

“父皇糊塗,被琉倭人欺騙,險些害的亡國。

“我作為皇子,未能及時規勸,害的西山大營幾乎全軍覆沒,心痛難耐懊惱自責。

“但求趙將軍看在我年幼時將軍曾指點過我箭術的麵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將軍息怒。”

二皇子說的情真意切。

旁邊。

太後眼眶發紅,一臉哀切,一副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的架勢眼看也要給趙巍跪下。

“趙將軍不能不管這江山啊,若是西北沒有趙將軍,便等於給匈厥人將大門打開,朝之危也,民之難也。

“皇上糊塗,要收回各處統帥兵權,哀家苦苦相勸都攔不住,如今陛下被琉倭人刺激的失心瘋,這朝政,暫由二殿下打理。

“第一樁要做的,便是軍權下放,給將軍絕對的自由。”

趙巍不可能讓太後也給他跪下。

忙道:“娘娘折煞老臣,二殿下快起來,有話好說。”

他鬆口。

二皇子才起身。

太後眼底含淚,看向兵部尚書,朝著兵部尚書便是一拜。

“謝大人在金鑾殿上奮不顧身的一救,救了哀家,更救了黎民百姓,若非大人果決,此時怕已亡國!”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前一瞬,皇上還要下令拿下他們。

這一瞬,皇上自己已經被拿下。

哪怕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麽,兵部尚書整個人也還懵著。

忙後退一步,撲通跪下,“太後娘娘言重了、”

太後上前一步,扶起他。

從地上將官帽撿起。

塞到兵部尚書手中,“幾位大人乃是朝中肱骨,琉倭細作潛伏我朝十幾年,將朝廷禍害的烏煙瘴氣,自今日起,朝廷新政推行,還求各位大人幫二殿下一把。”

太後這個明擺著,要扶二皇子登基。

要麽說兵部尚書是個虎的呢。

張口就道:“那太子殿下呢?”

二皇子一臉悲痛,“皇兄至今昏迷不醒,我隻能忝居高位,暫時代替皇兄,等父皇清醒了,或者等皇兄清醒了,我自然退下。”

話是這麽說。

但什麽意思傻子也能明白。

兵部尚書看向傅珩。

傅珩還嘴角帶著血,在他夫人肩膀上靠著呢,一副不知道醒來沒醒來的樣子。

太後順著兵部尚書的目光看過去。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請太醫,給傅世子瞧病,糊塗東西,傅世子為國鞠躬盡瘁,豈能怠慢。”

太後一聲令下,禦書房伺候的小內侍慌忙上前。

徐西寧扶著傅珩去了旁邊偏殿。

二皇子留在禦書房,立刻展開戰後重建的各項部署。

太後緊隨其後,來了偏殿。

她來的時候,徐西寧才扶著傅珩躺下。

太醫正巧要上前診脈。

“你且瞧病,哀家不放心,過來看看。”

她一聲吩咐,那太醫便轉頭給傅珩診脈。

徐西寧朝太後行了個禮,立在旁邊,滿目擔憂看著傅珩。

“哀家聽說,你這功夫,是跟著傅世子學的?”

太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忽然開口。

這話,是徐西寧在禦書房說的。

太後此刻能說出來,便是向徐西寧表示,禦書房有她的心腹,她早有安排。

徐西寧轉身行禮,道:“是。”

太後打量著徐西寧,“從前你唯唯諾諾的,倒是騙過了所有人,虧得哀家讓你給傅世子衝喜,不然,你們倆要蹉跎多久才能成親。”

她忽提此事。

徐西寧一拜,“謝太後娘娘成全。”

太後笑著,有一下沒一下的用茶盞的蓋子輕輕撇著那並不存在的浮沫。

“哀家還擔心你會記恨哀家賜婚,現在好了,不必擔心了,隻是……”她抬眼,略顯蒼老的目光帶著並不友善的深邃,看著徐西寧,仿佛那眼神要將她洞穿,“你如何知道,普元寺方丈是琉倭細作呢?聽聞在獄中審訊杜二的時候,你出力不少。”

徐西寧幾乎一個寒顫打過。

她不知道太後在這個琉倭突襲的事件裏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

但徹底明白傅珩為什麽要在大戰之後吃元精丸了。

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徐西寧道:“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婦愚鈍,並不知曉,不過是去獄中探望世子的時候,世子提及一二,說可以博弈,臣婦才試一試。

女子三從四德,臣婦向來對世子唯命是從。”

太後瞧著徐西寧,眼底帶著厭惡的冷意。

那眼神,仿佛在看什麽肮髒至極的晦氣東西。

但嘴角含著笑,“難為你聰慧,倒是從杜二嘴裏問出不少來,可惜皇上糊塗、”

太後噓一口氣。

“不過,你放心,哀家已經下令,釋放刑部尚書了。”

正說話。

那邊太醫起身。

太後便話音打住,朝太醫問道:“如何?”

這太醫一直給太後請平安脈,算是太後的心腹。

“傅世子脈象紊亂,虛弱中又有脈搏強力跳動,大有強弩之末的架勢,隻怕……”

他目露擔憂,看了徐西寧一眼。

“隻怕不是太好,伺候需要靜養,興許能養回來。”

太後眼底,緊繃的一縷神色散去。

滿麵哀痛,“都怪陛下,先前非要扣押傅世子在大理寺牢房,眼看打不過倭賊才釋放,好容易打敗了倭賊,陛下又那般……”

太後說不下去。

狠狠歎息一聲。

朝徐西寧道:“你先帶傅世子回去,哀家會派最好的太醫日日為他調理身體。”

徐西寧一臉被太醫的話嚇到的樣子,臉上帶著六神無主,慌亂點頭。

太後命人抬了軟轎,將傅珩送回鎮寧侯府。

等徐西寧和傅珩一離開,太後看向太醫。

太醫忙道:“臣剛剛所言,全是事實,傅世子身子這些年先是被毒所害,後來又被普元寺方丈以醫治的名義掏空了,這次大戰又耗費精血體力,隻怕沒幾天了。”

太後點了點頭,沒說話。

太醫收拾了藥箱,默默退下。

約莫過了一刻鍾。

偏殿的門再次被咯吱推開。

一個模樣嬌俏的姑娘從外麵進來,“太後娘娘怎麽在這裏?”

來人正是蔣國公府二小姐,蔣二小姐,蔣煊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