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搶錢
春喜站在徐西寧身後,攥著那五萬兩銀票,臉都氣白了。
這些年,雲陽侯府花了江家鋪子上多少錢!
那怕是算都算不過來!
現在,大小姐勾引小姐的未婚夫,鬧出未婚先孕的醜事,甚至還鬧到了禦前,大伯父不說好生安撫小姐,竟然這般威脅?
這說一句狼心狗肺都是糟踐了狼心狗肺。
相較春喜的極怒,徐西寧隻是眉梢微挑,眼底帶著冷笑,看向雲陽侯,“我要答應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個條件。”
徐西寧肯答應,雲陽侯鬆下一口氣。
他是氣急之下說出查江家鋪子的話,可真的要查,他卻未必有這個能力。
何況,一旦查了,以後雲陽侯府還怎麽和江家鋪子伸手。
麵色稍霽,雲陽侯說:“什麽條件?”
“大姐姐賠償我十萬兩。”
“你這是在搶錢!”宋氏震怒的吼道。
春喜:……
原來現在才開始搶錢?
剛剛不是已經搶了?
徐西寧慢條斯理一撣裙麵,“大伯不答應也行,那我就寧死不屈,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我自己都被折辱成這般了,我也無暇顧及江家的鋪子,大伯要去查便去,我光腳不怕穿鞋的。”
徐西寧擺出一個油鹽不進滾刀肉的姿態。
這讓雲陽侯慪的快斷氣了。
好好的懦弱愚蠢受氣包,怎麽就忽然成這樣了!
徐西媛坐在徐西寧對麵,一臉的怨恨,看著徐西寧,“傅世子愛的人是我,他根本不愛你,你這樣糾纏,不是下賤麽!”
徐西寧冷笑,“但我沒有婚前就脫光了和人鑽一個被窩造孩子,但凡你肚子裏沒多三兩肉,你爹娘也不至於現在這般。”
她話說的粗鄙。
懟的徐西媛麵色漲紅,羞憤難當。
雲陽侯糟心的看著徐西媛,瞥了她那肚子一眼,恨不得把這不爭氣的閨女給掐死了。
可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徐西寧要真豁出去了……
偏偏現在神不知鬼不覺得弄死徐西寧都不行。
豐厚的嫁妝拿不到不說,一旦徐西寧現在出點什麽事,朝堂上他的那些政敵必定像喝了雞血一樣拿這件事做文章。
“封十萬兩銀票!”雲陽侯頭痛不已,磨牙吮血,應下。
宋氏心疼的如同在剜她的肉,“西寧,大伯母素日真是看錯你了,真是商戶女,和你娘一樣,眼裏隻有錢,骨肉親情全都不顧!”
徐西寧一個眼神沒給她。
等十萬兩銀票送來。
雲陽侯道:“那我們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你和西媛,娥皇女英,一起出閣,這件事你不能再做反悔,不然……”
徐西寧將銀票給春喜收好。
轉頭打斷了雲陽侯的話,問道:“娥皇女英我沒有問題,一起出閣我也沒有問題,現在我就隻有一個問題,我和大姐姐,誰是正妻,誰是平妻?”
徐西媛登時臉色一變,看向雲陽侯。
她堂堂雲陽侯府的嫡女,怎麽可能給人做平妻!
宋氏也急道:“自然是西媛做正妻!”
雲陽侯眼皮一跳,隻覺得不妙。
果然——
下一瞬,徐西寧就拿出那份婚約的謄抄版。
輕飄飄往桌上一放,“但我的婚約上沒寫平妻二字,所以,我是正妻。”
“不行!你怎麽配做正妻,我才是正妻!”徐西媛激動的從椅子上起來,“我是雲陽侯府大房的嫡女,我比你大,且傅世子愛的人是我,他根本就不愛你,你也配做正妻?”
徐西寧微笑看著她,“那你讓他退婚啊,他那麽愛你,一定會為你做任何事,你讓他退婚。”
“你!”徐西媛氣的渾身發抖,“你就是小人得誌,拿著一張破婚約如此逼迫傅世子,你會遭報應的。”
徐西寧轉頭朝雲陽侯道:“大姐姐如此詛咒我,這正妻之位,沒有十萬兩,我絕不會讓出去!”
這下,宋氏也跳起來,“你和搶錢有什麽區別!”
春喜:……
我們真的是來搶錢的啊!
已經搶到手十五萬兩了。
我的天!
江家最賺錢的鋪子,流水進賬也沒有這個快啊!
春喜小眼神一閃,一閃,仿佛打開了什麽新的發家致富的大門。
眼裏都充滿了聖潔的光。
嗯,銅臭的光,鋥光瓦亮。
雲陽侯啪的一拍桌子,“西寧,你不要太過分!”
“給她。”一直沉默的老夫人,忽然開口。
雲陽侯,宋氏,徐西媛齊刷刷朝老夫人看過去。
老夫人歎一口氣,道:“這件事,終究是委屈了西寧,西寧為了侯府做了委屈和讓步,你們理應給西寧補償的,就按西寧說的,十萬兩。”
“母親!”宋氏急瘋了,“這不是十兩,不是一百兩一千兩,是十萬兩啊!十萬兩!”
這是什麽概念。
而且,已經給出十五萬兩了。
短短一刻鍾不到,他們就要損失二十五萬兩?
把大房的家底都掏空了。
老夫人道:“給。”
雲陽侯隱約感覺到老夫人另有安排,再加上自己現在讓氣的心口錚錚的疼,著實不想再繼續糾纏這件事,“封十萬兩給三小姐。”
銀票到手,徐西寧給春喜收好,起身一福,“大姐姐是正妻,我是平妻,同一天出閣我沒有問題,西寧告退。”
毫不拖泥帶水,拿了錢就走。
從老夫人屋裏一出來,春喜揣著沉甸甸的二十五萬兩銀票,脊背都挺不直了。
“小姐,雖然搶錢很開心,但你真的要和大小姐一起出閣?”
徐西寧笑道:“就算我願意,她們能容忍我今兒晚上這麽囂張?等著看吧,明兒一出好戲呢。”
雲陽侯府怎麽可能讓徐西媛帶著一丁點汙跡出閣呢。
即便是一同出閣,那也必定是徐西媛名正言順,她徐西寧名聲有損,如此才能順理成章的一同出閣,一個正妻一個平妻。
上一世徐西寧一丁點沒鬧,窩窩囊囊的讓他們算計欺負,結果被灌了一碗毒藥。
這一世,徐西寧要大鬧特鬧。
瞧著徐西寧氣定神閑的樣子,春喜的擔憂立刻煙消雲散,“小姐,這麽多錢咱們怎麽搞?”
“五萬兩明日一早拿去工部,剩下二十萬兩,今兒我們去普元寺之前從鋪子的賬麵上支了多少就補回去多少,餘下的明日再做打算。”
春喜掰著指頭默默算了一下。
嘿!
好家夥!
她們今兒大手大腳花了那麽多錢,這到晚上一算賬,還有淨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