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大火
說完,傅珩還不忘慢悠悠再補充一句,“當然,大人若是不想出錢也行,您就把這人帶下去,咱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繼續接風?”
濟南府尹:……
一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植物,結結實實在他心口狠狠紮了一下。
徐西寧,你給我等著,有你哭天喊地求救無門那時候的。
到時候吃了老子多少,你還得乖乖給老子吐出來。
才封了十萬兩出去,現在又要封五十五萬兩。
一咬牙,濟南府尹秉著肥水終究回流的原則,道:“好,讓徐大人受驚了,下官給徐大人去去驚應該的,這就讓人去封。”
傅珩回頭就朝春喜說:“你跟著徐大人的人去,五十五萬兩,點清楚了,差一點都要找他夫人問一問呢,羽然那禿驢我們都能宰了,還怕什麽。”
春喜多機靈。
一下就聽明白其中關鍵,齜牙一樂,“夫人放心,婢女一定點清楚。”
濟南府尹忍著牙疼,招了個心腹,吩咐兩句,讓他帶著春喜下去了。
這廂春喜離開,傅珩才朝底下被押著的那人看去,“你說府尹大人抓了濟南府的百姓?”
那人都在地上被摁了一盞茶的功夫了。
這才輪到他。
立刻就道:“對!他把濟南府的百姓全都抓了寺院去了!千真萬確!特使大人救救大家!”
傅珩點頭,沉默一瞬,目光逡巡過滿場賓客,問:“既然濟南府的百姓都被抓了,你說這個府尹是悍匪冒名代替,那……這些賓客呢?他們也是悍匪?”
被摁在地上的刺客聲嘶力竭,“對,他們都是悍匪,雜種!畜生!”
傅珩挑眉,“既然如此,你是如何跑出來的?還混到了舞者隊伍裏,難道就沒人發現你不是悍匪嗎?我尋思,這土匪再多,他們也該認識自己的同伴吧?”
被摁在地上的刺客驚呆了,“你懷疑我?我當然是偷偷跑出來的!你身為朝廷特使,不給濟南府的百姓做主,反倒和這悍匪沆瀣一氣,你還是人嗎!”
傅珩啪的一拍桌子,“放肆!敢羞辱本官?來人,掌嘴一百!”
傅珩說完,底下無人動彈。
傅珩扭頭朝濟南府尹道:“大人不反對吧,他汙蔑你,還羞辱我,論律法是該打的。”
“我沒有汙蔑,我說的是事實,不信你去寺院看一看就知道了!”那刺客怒吼。
濟南府尹怒道:“去就去,本官身正不怕!”
傅珩幽幽補充,“去當然是要去,但你也是要打,春喜喜。”
徐西寧站在身後,聽到春喜喜這個名字,差點笑出來,忙一步上前,“夫人吩咐。”
傅珩指了地上的人,“給我打,一百鞭子,抽夠了跟我去寺院!”
徐西寧摸出軟鞭,提著鞭子就上前。
啪!
啪啪!
啪啪啪!
徐西寧揮著鞭子往那刺客身上抽,一點不留情,鞭鞭致命,氣勢十足。
嚇得旁邊那個原本摁著刺客的衙役連忙閃身離開,朝濟南府尹看去:大人,就這麽讓打?
濟南府尹咬著牙。
偏偏傅珩在旁邊陰陽怪氣,“這種刁民,就該打死,今日也算是我心情好,饒他一命,隻抽一百鞭子罷了,哎,我可真是個心腸好的人,難怪我夫君那麽愛我。”
濟南府尹要吐血了。
真的。
忍不了一點了。
一鞭子一鞭子的抽。
那人疼的滿地打滾,嚎啕慘叫。
淒厲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宴席大廳,濟南府尹不吭聲,誰敢求情。
他可是刺客啊。
大家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挨打,看著他被打的到最後連叫都叫不出聲,滾都滾不動,氣息羸弱的攤在那裏一動不動、
徐西寧收手。
傅珩起身,“刁民竟敢汙蔑府尹大人,編瞎話竟然編的如此離譜,說什麽濟南府的人都被抓了,現在在濟南府的都是悍匪?咱們去寺院看看到底如何。”
他一麵說,一麵朝徐西寧看去。
四目相對,徐西寧抬腳上前,伸手去扶傅珩,“夫人小心,您今兒才吐過血,又受這麽一場驚嚇……”
說著話。
徐西寧手似有若無就摁在傅珩胸口。
哇!
一口血如期從傅珩口中噴湧而出。
傅珩白眼一翻,直接昏倒過去。
徐西寧趕緊扶住他,“夫人!夫人你醒醒,夫人!你不要嚇奴婢啊!”
抱住傅珩,徐西寧哭喊兩聲,朝著濟南府尹便道:“大人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請大夫,趕緊讓人準備肩輿將我們夫人先送回去啊!”
濟南府尹要忍不住想殺人了!
他銀子支付了。
人也被抽了。
現在就差去寺院了,徐西寧吐血昏過去了?
氣都要上不來了。
可徐西寧吐血又不是作假!
那一口血結結實實吐出來,甚至都濺了他臉上一點。
鐵青著臉,濟南府尹隻能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去請大夫!送徐特使回去先。”
一場接風宴,算是白準備了。
肩輿才抬來,外麵忽然鬧起來。
一個衙役跑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徐特使跟前的婢女在夫人那邊鬧起來了,兩人打起來了!”
濟南府尹聽得差點一個趔趄栽出去。
這怎麽還打起來了!
徐西寧一手攙扶著傅珩,冷眼看向濟南府尹,“你們濟南府,真是欺人太甚,兩次把我家夫人氣的吐血不說,現在還要殺我家夫人的婢女?”
濟南府尹頭大的解釋:“姑娘誤會了,你先送徐大人回去,我這就去看看什麽情況,大夫馬上就過去。”
話未說完。
又一個衙役急匆匆奔來。
“大人,不好了,夫人那邊著火了!大火把夫人的屋子燒了!”
濟南府尹眼皮狂跳,拔腳就往外走。
顧不上管徐西寧這邊。
徐西寧扶著傅珩,上了肩輿,先回住處。
宴客廳亂糟糟一團。
濟南府尹大一步小一步,衝到他夫人院子裏的時候,濃煙滾滾,烈火已經直衝天際。
無數下人進進出出,提著水桶滅火、
院裏。
春喜叉腰站在那裏,“我不過就說一句羽然老禿驢死得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你為什麽讓人掌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