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交代
“川哥，他們是好人，現在他們死了，我求川哥給他們找個好的墓地。”
“好。”夏川點點頭，不知不覺他哽咽了。
做通了黎小雨的思想工作，接下來就好說了，黎小雨把所知道的都說了。
據她所說他們從南洋回來之後通過沈雲白認識了梁多多，也就是許小多。
他們相互交換了信息，從梁多多那他們得知許小寧遇害了，而他們的兄弟汪子路和徐東明也同樣遭遇不測。
經過他們一年多的調查，凶手鎖定在了杜文龍、周春燕和馬大成幾人身上。
同時他們也調查到所有事件的幕後之人就是蔡國華夫婦，但是他們隻是調查到事情的大概，並不知道細節。
本來他們還想繼續深入調查，沒想到夏川回來了，無奈他們隻能動手，同時利用夏川的調查，一點點撥開真相。
“是我回來晚了。”夏川內心一陣抽搐。
他無法想象這些年他們是怎麽過的，經曆了怎麽的煎熬和痛苦。
沉默了一會，他把情緒抽出來，繼續詢問：“你們為什麽一定要綁架和囚禁蔡曼琳？”
黎小雨輕哼了一聲：“她太聰明，有她在很多事情無法開展。”
“那事後你們為什麽要殺梁多多，她可是小寧的弟弟。”這點讓夏川很無法理解，甚至有點憤怒。
“誰說梁多多是我們殺的，我們根本沒有殺他，別說他是許小寧的弟弟，就算不是，我們也沒有殺他的理由。”黎小雨一個勁地否定，她比夏川還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他。
“那為什麽你和潘超出現在現場？”
黎小雨回道：“我們也是接到梁多多的電話之後去的水庫，到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下水了。”
“超哥一看不對，立馬跑下去想把他位住，但梁多多幾乎是跑著下水的，由於跑得有點急，還摔了一跤。他下水之後超哥也下水了，但是他怎麽也無法把梁多多拉上岸。”
“我和琦哥是從西江過去的，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拉扯好一會了。我們一看不對就在岸邊找了兩根長長的竹竿伸下去，但梁多多就是不接竹竿，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不斷拍打著竹竿，好幾次竹竿都敲到了他的頭。”
“當時水很深，很涼，折騰了十多分鍾，超哥有些吃不住了，我看再這樣下去超哥也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兩人就把超哥拉上岸，待我們再去拉梁多多時，他已經徹底沉到了水裏。”
“你是說梁多多是自殺？”夏川一臉不可置信。
梁多多出發前還給他發過短信，要用蔡曼琳的命威脅他，一定要找到許小寧的屍體。
一個還有遺願沒有完成的人，怎麽可能自殺？
“小雨，梁多多真是自殺？”
聽到夏川的質問，黎小雨苦笑了一聲：“川哥，超哥和琦哥已經死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隱瞞這件事嗎？”
“有一點川哥你不知道，你們這些兄弟，恐怕沒有一個不喜歡許小寧的，我還見過陳琦哥哥給小許姐姐寫過情書，隻是他沒有送出去。”
“你說，他們喜歡小寧姐姐喜歡到骨子裏去，會傷害她的弟弟？”
夏川想想也是，許小寧於他們而言，就是光，是他們昏暗人生的指明燈。
他們不會傷害許小寧，同樣也不會傷害她的親人。
“對不起，是我想多了。”夏川道歉。
“沒事，你接著問吧。”黎小雨沒有怪夏川。
“好，下麵我要問的是關於蔡國華的案子，蔡國華也就是蔡曼琳的父親，在一九九五年被人殺了，心髒也被人取走，作案手法和現在的案子幾乎一模一樣，我想問問……”
“你想問問是不是我們做的？”黎小雨接過了夏川的話。
她苦笑一聲：“川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們，那時候我們才多大，十五六歲，就算我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
“不是你們動的手？”夏川也愣住了。
當得知許小寧有可能死在手術台上，他就一直在想會不會是兄弟們為她報仇來了。
現在不是他們殺的，那還有誰？
“子櫻，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如果知道，你就說出來。”
蔡國華的案子時間太久了，這當中還判錯過一次，現在想重新調查真的不容易。
黎小雨聽罷搖頭苦笑：“川哥，你覺得到了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必要隱瞞嗎，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看黎小雨嚴肅的表情，夏川沒有再追究，或許她是真的不知道。
“最後一個問題，梁多多等人殺人後，那些心髒器官去了哪裏？”
“不知道。”黎小雨再次搖頭。
“你怎麽不知道，你不是參與策劃了嗎？”
“超哥他們怕連累到我，所以幾乎沒讓我參與，很多時候，我都是偷偷參與的，秦院長出事的時候，我是偷偷去的，陳慧茹死的時候，我也是偷偷去的，為此我還被超哥他們罵了一頓。”
黎小雨低垂著眼，不敢看夏川的眼睛，她很是自責，如果她做得足夠好，或許就不會被發現，潘超和陳琦就不會死。
夏川看黎小雨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沒有再逼問。
“那你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再來看你。”夏川起身離開。
“川哥。”黎小雨喊住了夏川，看著夏川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嗎？”
思考了好一會，黎小雨才開口：“如果找到哥哥和東明哥的屍骨，就讓我跟他們還有超哥琦哥的屍骨全部埋在一起吧。”
聽完這話夏川身形一頓，心理堵得慌。
他沒有回頭，半天才回了一個好字。
從醫院出來，夏川心情壓抑到了極致，他無法正視小時候的兄弟姐妹一個個的離去，更無法正視他們犯罪。
他有些踉蹌地回到辦公室，他想去找沈雲白喝一杯，這時候，或許隻有沈雲白能明白他的心情。
夏川回到警局的時候沈雲白沒有在，他想他應該在陪蔡曼琳吧，也就沒有給他打電話。
這時候，莊羽婕回來了，這幾天莊羽婕和程風多次帶人重複進入現場。
雖然梁多多已經承認了他就是殺人凶手，但是關鍵的證據沒有找到。
那把殺人的細小的剔骨刀一直沒有找到，受害者被挖掉的器官也沒有找到，如果這些一直沒找到，這案子就不能結案。
不過莊羽婕倒是給夏川帶來一個消息，西江警方再次對陳慧茹進行屍檢的時候，發現她的一個指甲內有少量的氰化物。
“這麽說她極有可能是自殺？”這個消息震驚到了夏川，如果是這樣，黎小雨就不是殺害陳慧茹的直接凶手。
“有可能是自殺，也有可能是被迫自殺。”莊羽婕沉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