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賺一筆
永正當鋪。
顧淵顫抖著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正在做夢。
他打開銀行APP，再度確認裏麵突然多出來的存款餘額。
1,2,3,4。
不錯，6後麵有四個零。
家裏的金屬箱子憑空冒出來一塊金子之後，顧淵也無法判斷那金子的真假，隻得將其放在手上反複打量。
金子不是很重，但是很有光澤，像是被打磨過，仔細看時，有點兒像某個裝飾物的一部分。
再仔細看能發現，在金子的某個側麵，有幾個繁體寫成的蚊蠅小字。
顧淵拿放大鏡研究了一會兒，沒研究出來那是什麽意思。不過這種寫著繁體字的金子，恐怕不僅僅是一塊金子那麽簡單。
他本想去金店問問，發現這些小字之後，轉道去了永正當鋪。
永正當鋪是鎮上最為神秘的存在。
店老板從來不和鎮上的人打交道，但是當鋪一直好好開著，聽說，這個店家在大城市裏有關係。
三十來歲的店老板姓程，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漫不經心地接過金塊：“我看看。”
金塊剛剛入手，程老板臉色微變，認真看了顧淵一眼。
“這東西……你從哪兒來的？”程老板問。
顧淵將其神情收入眼中，立即笑道：“家裏留下的，說是古董。”
程老板鑒定說，這金子不僅是真的，看篆刻，的確來自古代。
他當即出價六萬塊，比市場的金價還高出一倍。
顧淵雲裏霧裏拿了六萬塊，回到故事小超市之後，不禁多看了兩眼那個金屬箱子。
剛開始以為它一直往外吐垃圾，還吞他貨物，恨不得把它扔了。
可是，它居然能夠吐金子？還是古董金子？
顧淵蹲在金屬箱子麵前，將其再度打量一番，試圖找到什麽機關。
可是沒有。
金屬箱子就是金屬箱子，四四方方、幹幹淨淨，敲擊起來有金屬的聲響。
沒有隔層，甚至沒有看上去像機關的按鈕。
那它為什麽會突然吐出來一塊金子？
難道是……
顧淵回過頭，看向故事小超市的貨架上還沒有拆封的幹脆麵。
昨天這個金屬箱子莫名其妙吐東西的之前，先吞掉了一箱幹脆麵。
他起身，從貨架上拿下一箱幹脆麵，又丟進箱子裏。
一箱幹脆麵的批發價是19.8，包含48包，每包20g。
如果這個金屬箱子吃一箱幹脆麵就可以吐出一塊價值6萬塊的金子，那他淨賺599880。
這都不是暴利可以形容的了。
這簡直是——撿錢！
當然，前提是，這個假設成立。
上次在晚上“投喂”幹脆麵之後，金屬箱子在第二天才吐出來一塊金子。
顧淵深深看了金屬箱子一眼，暗暗道：“箱子，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他鎖好了小超市的後門，將攝像頭對準這個金屬箱子，準備錄下這一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
月國皇都，大殿。
月千歌聽見“是吃的”三個字，猛地站起身來。
“你——你說什麽？”她睜大眼睛看著來人，嘴角控製不住地微微揚了起來。
“君上，是吃的！”來人激動得快要哭出來。
——若不是已經餓到脫水，恐怕他已經哭了出來！
能拆開幹脆麵的外麵那層薄、軟但堅韌的、上麵寫滿了看不懂的名詞的包裝，出於一個偶然。
但是，當包裝內的那又幹又脆的麵食出現在大家眼前後，撲鼻的鹹香讓在場所有人都沸騰起來。
居然真的是吃的！
一小塊幹脆麵被掰成無數碎末，每個人分到一點點。
侍女先幫忙試了試有沒有毒。
她將銀針放進去測試，又聞一聞、舔一舔，最後弄來一小盅濁水將其泡開。
仔細檢查一番後，她驚喜到：“君上，好吃！”
“咳……”月千歌輕咳提示。
“噢，是，沒有毒，能吃，真好吃！鹹滋滋的，應該有鹽巴。而且泡水之後會變大！可以變成粥！”
泡水之後會變大，代表能夠給更多的人填肚子。
而鹽巴，在這種時候，更是一種珍貴的東西！
侍女滿臉崇拜地看著月千歌：“君上果然聖明！連上蒼都在幫助君上！”
確認那名為“幹脆麵”的天降之物可以食用之後，月千歌鬆了口氣。
雖然月國已經斷糧，但是好在近些日子雨水仍算充沛，水源尚未中斷。隻要有些許糧食，就能做出足夠的麵糊。
另一邊，研究“幹脆麵”的謀士們行動飛快，已經打開箱子，拿出裏麵的48袋幹脆麵，按照之前找到的方法，將外包裝一一除去。
鹹香撲鼻的幹脆麵裝了滿滿一大鍋。
“君上！真的是麵！好多麵！”
沒有人見過這種樣子的麵條。在他們的印象中，麵條是白中透黃的、柔軟的。
可是這東西叫“幹脆麵”，泡進水裏的樣子，也有些像麵條。
重要的是，它真的好香！
在場十餘謀士、官員們神情激動。
他們是月國朝堂之上僅剩的還在擁護皇室的人。為了和皇室共進退，他們留在了皇都。
他們早就餓得眼冒金星，甚至餓到快要忘記自己正在挨餓。
如今聞到鹹香的味道，餓意瘋狂叫囂，唾液瘋狂分泌，連肚子都唱起歌來。
月千歌看向侍女：“阿雅，準備一口新的大鍋，放三個麵餅熬成糊。諸位愛卿，與孤同食。”
阿雅連忙去準備。
幾位謀士已經笑得合不攏嘴。還有的熬不住這等候的時間，請求先離開大殿。
月千歌應了，又拿出來十餘塊麵餅，將其包好，依次遞給各位謀士：“帶回去給家眷吃吧。大家都受苦了。”
又吩咐：“多準備幾口鍋，把剩下的都熬成糊，給百姓們送去！”
月國皇都的百姓已經麵黃肌瘦，隻有肚子異常肥大。
沒有糧食的這段日子裏，他們都靠觀音土度日。
堂堂月國，最為繁華的皇都，卻變成了如此凋敝的景象！
月千歌知道，皇宮之外，有老人自殺，為了讓子孫可以吃掉自己；有父母舍不得吃掉自己的孩子，哭著和鄰居交換而食。
她坐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裏，空有金銀寶石，卻無糧食可供。
她恨！堂堂月國，堂堂皇室，堂堂君王，為何不能保住她的子民？！
她怨！權臣突然搞出來這樣一個爛攤子，明明是他們爭奪權利的爭鬥，卻要讓這麽多無辜的百姓受苦！
她也冷靜地意識到：這幾十塊麵餅熬成的糊，並不能讓皇都還剩的十萬百姓吃飽。
還得再做點兒什麽。
必須再做點兒什麽！
謀士們紛紛下跪，拒絕月千歌遞過來的麵餅：
“君上將所有麵餅都分了出去，君上該怎麽辦？”
“是啊，君上總得留給自己！這本就是上蒼贈與君上的！”
“若非君上的心意顯靈，我們什麽都沒有！”
“能喝口麵糊，已經很滿足了！”
月千歌深吸一口氣，故作憤怒地斥道：
“讓你們吃你們就吃！
“其他的，孤——再想辦法！”
月千歌回到自己禱告的房間，深深俯首，行三跪九叩大禮：
“神明在上，月千歌願以命供奉，隻求月國渡此大劫。”
她按照月國的祭祀之法，寫明禱詞，連並祭祀用的龜殼等物一並點燃，放入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