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豔一劍

第三十章:唐鈺之死

第三十章 唐鈺之死

金玉酒樓,濟寧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之一。??八一中

這裏也是唐門在濟寧的最大情報收集地。

一間雅致的包間之中,唐鈺與酒樓的錢老板相對而坐。此時的唐鈺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臉色嚴峻。

唐鈺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麵,出一聲聲低沉的叩響,說道:“門中有消息傳回麽?”

那四十來歲,滿臉福相的錢老板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好像是出了什麽狀況,錦玉鴿的度極快,以往我用這錦玉鴿向您傳送消息,早就已經回來,可這次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已經比以往晚了兩個時辰。”

唐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仍像是寬慰著錢老板,也像是寬慰著自己,說道:“這次的事情重大,想必姥姥一時之間也很難做出決定,再等等吧!”

頓了頓,唐鈺又說道:“此次的消息,不但關乎我唐門的聲望,更關乎唐門的命脈,除了你、我、姥姥之外,不能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錢老板點了點頭,說道:“我幹這行這麽多年,規矩早已烙印在腦子裏了,您盡管放心。”

正當兩人焦急的等待總門回信之時,此時門卻突然叩響了起來。

聽到叩門之聲,錢老板的眉頭也是舒展了起來,輕聲說道:“看來是有回信了。”

唐鈺點了點頭,示意錢老板過去開門,可當錢老板打開門時,見到的不是他最忠心的小二,而是一把雪亮鋒利的劍,那劍的主人也是一個身材頎長的蒙麵人。

那一劍帶著寒光,如同燕子掠水一般,輕巧的劃過錢老板的喉頭。一劍之後,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身影仿佛是閃電一般,刹那之間,衝入了內室,那柄雪亮的劍再次向著唐鈺刺來。

不過唐鈺能夠成為唐門奪魂房的總管,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智都非同一般,雖然這人在電光石火之間便幹掉了錢老板,令他震驚不已,可他卻從那極為短暫的震驚之中,迅的回過神來。

身體後掠丈餘,同時右手伸出,藏在袖中的五枚由機括控製的銀亮長針便是陡然射出。

但聽見“叮叮叮叮叮”五聲輕響,五枚射極快的銀針竟然全部被那一柄長劍隔擋而開。

“篤篤篤”五枚銀針在刹那間便全部釘在了牆壁之上。

唐鈺的眉頭也是緊蹙起來,能夠在輕易之間擋掉他這一連五擊的機關暗器之人,江湖中已經很少出現。不過,此時情況危急,他也顧不得多想,趁著那人格擋完成之時,他的右手又是擊射出一枚五菱飛鏢。

那人的反應也是極為迅,微一偏頭,飛鏢竟是堪堪從那人的臉頰掠過,隻不過,這一鏢來極猛,又是攻其不備,夾帶而起的極強勁風也是將那蒙在臉上的遮布巾打落下來,露出了那人的麵容。

當唐鈺看到這張麵容之後,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臉上浮現出深深的驚愕,竟是在那刹那之間微微愣了下神。就在他愣神的瞬間,那人已經再次刺出了一劍,這劍來得極快,如閃電劃過天空,而且勢如蛟龍,靈動如蛇。唐鈺便在這略微的愣神之間,被那人一劍刺進了胸膛。

鮮血汩汩流出,唐鈺的臉上滿是震驚,眼睛瞪得極大,嘴中大口大口的鮮血噴吐而出,看著這張臉,他極力的伸長著手臂,緊緊的握住那人的肩膀,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說道:“逍遙子?你……你為什麽要……”

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逍遙子便再次將劍狠狠的刺入了唐鈺的心髒,然後猛然拔出。

看著即將氣絕的唐鈺轟然倒下,一副死不瞑目的眼神望著自己,他冷冷說道:“想不到,竟然還是被你識破了我的身份,不過,那已經沒有關係了,死人是不會告訴別人事情的真相的。”

說完,逍遙子便再次將臉蒙了起來,身形一閃,衝破窗戶,幾起幾落之間,便消失在屋宇之中。

而此時,那錢老板也是輕微的蠕動了一下身體,雖然他被逍遙子割斷了喉管,卻並未立刻死去,他拚盡了全身的力氣,點著喉頭流出的鮮血,在地板上寫下了“逍遙子”三個血字。

濟寧沙家莊,莊主名叫沙寶生,他是武當的外門弟子,而且總管著武當山在濟寧一帶的所有外門弟子。

山上早在很多天之前,便已下達了命令,令他注意一個名叫逍遙子的人,剛一接到消息,逍遙子等人便已進入了濟寧城,而沙寶生也是不負師門所托,很快便派出了自己的莊客扮成普通百姓盯上了逍遙子和熊強等人。

可令他萬沒有想到的是,熊強初來濟寧府便在大街上一劍殺死了幾名一流的黑衣殺手,特別是熊強那快得讓人瞠目結舌的一劍,令他從心底深處感到恐懼和震憾。

從那時起,他就已經暗暗的盤算起來,盤算著熊強這夥人絕對不是易與之輩,他怕惹惱了這夥人,他沙家莊上上下下幾十口,都會死在熊強等人的劍下。

所以,從那時起,他就已經撤回了所有的探子,並且還將師門交待給他的任務,向其他的外門弟子也隱瞞了下來。

他隻不過是武當山的一個外門弟子。

說到底,像他這樣的外門弟子,其實就是靠每年給武當山供奉不少的香油錢換來的。平時的時候,山門也不會拿正眼看他,而現在,到了關乎自己全莊上下數十口人性命的事情上,他自然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並無多深感情的師門命令,而葬送了整個沙家。

因此,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對逍遙子和熊強等人,敬而遠之。不過,他也還算是有些師門榮譽感,每天還是派了幾個莊丁,扮成食客或客商,進入祥悅客棧,對逍遙子和熊強等人稍微留個心眼。

這樣師門到時真要追問起來,他也能夠有所對答。至於派人時刻跟蹤熊強和逍遙子,在他見識了熊強當街那驚豔一劍之後,他可就再也沒有了那個膽子。

是以,逍遙子與熊強等人離開濟寧,逃往破廟時,除了現神秘組織的人跟蹤之外,並沒有現其他的人物。

當趙理精神渙,帶著武當山清微宮席大弟子雲岩的命令,以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走進沙家莊時,沙寶生也是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將這位師門的上使迎了進來。

在豪華的客廳坐下之後,趙理也是輕輕的泯了一口剛送上來的極品雨前龍井,說道:“沙師兄,我這次來,是奉了雲岩師兄的命令。”

沙寶生看著趾高氣揚,握著雞毛當令箭的趙理,心裏也是冷哼了一聲,但是臉上卻表現得執禮甚恭,笑著說道:“趙師弟,不知道雲岩師兄現在身在何處,差趙師弟前來所為何事?”

趙理斜睨了一眼沙寶生,說道:“其實此事說來,也是沙師兄向師門立功的大事,現在雲岩師兄正在祥悅客棧等候沙師兄。”

“哎呀!雲師兄既然已經到了濟寧,怎麽不通知我?同為山門的弟子,師兄駕到,竟然不肯移步下塌,難道雲師兄是嫌棄寒舍麽?”

見沙寶生明知他們此來濟寧的目的,卻依然在寒暄客套上糾纏,一心想要置熊強於死地的趙理也是有些迫不及待起來,說道:“不,沙師兄言重了。沙師兄其實早已經猜到雲師兄此次下山的目的,想必對於逍遙子的行蹤已經了如指掌了吧?這可是師門早就傳了下來的命令。”

沙寶生微微一笑,笑意之中有著一些抱愧。

趙理此時端起的茶杯也放了下來,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對於沙寶生被自己逼問到這種地步,仍然不說出逍遙子和熊強的行蹤,有些震怒。他冷冷說道:“沙師兄,逍遙子可是我武當的大敵,難道他到了濟寧,你還想包庇他不成?你最好快點將他們的行蹤告訴我,我也好回去向雲師兄覆命。”此時的趙理已經變得有些麵目猙獰,因為他此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得到熊強的行蹤,然後羞辱他,幹掉他。

“我……我把他們跟丟了!”沙寶生有氣無力的,重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十分無奈的神色看著趙理。

“什麽?你把他們跟丟了?你這個混蛋!”原本以為馬上就能報仇雪恥的趙理,此刻竟然聽到沙寶生給他一個這樣的交待,他再也無法保持那份淡然,走過來,一把抓住沙寶生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告訴我,他們去哪裏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派人跟蹤他們,可他們卻生生從我的人眼皮底下溜掉了,你讓我怎麽辦?難道我還能挖地三尺?”沙寶生掙脫趙理的手,有些氣憤的說道。

沙寶生的這番話,仿佛是一盆冷水,將趙理心中剛剛燃燒起來的火焰,瞬間澆滅。他再也沒有來時那般高昂的興致,相反,此時的他,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得不行。

剛剛在他腦海中構建起來的美好夢想,隨著沙寶生的一句“跟丟了”,宣布著徹底的破產。他就像是丟了魂一般,臉色變得蒼白了一分,無力的蹲在了地上,氣息也是因為憤怒和屈辱變得紊亂起來。

他費盡了心力,把雲師兄從武當山勸了下來,本以為能狠狠的報複熊強,甚至還幻想著讓熊強跪在自己麵前,求自己饒命。可卻萬萬沒有想到,當他火急火燎,滿懷希望的趕過來後,竟然連熊強的人也找不到。

這種憋屈足以讓他狂。

“你自己跟雲師兄去說吧!”一會兒之後,趙理的臉色陰沉無比,惡狠狠的對著沙寶生說道。

當趙理興致缺缺的把沙寶生從沙家莊拎出來,走向祥悅客棧的時候,驀然間,他看到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當他看清那人的麵容時,黯淡的雙眼再次泛起璀璨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