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豔一劍

第三十五章:雲岩遇刺

第三十五章 雲岩遇刺

濟寧城郊區是一片榆木林,熊強的腳力也極為不菲,縱躍起落之間,不多久便已經進入了這榆木林,而他身後的那幾名唐門弟子,也是被他早就甩開了距離。Z}W?.COM

走在厚厚的落葉之中,熊強回想著剛才的一幕,也是不解其意,心想自己與唐門交無瓜葛,而且唐鈺也與自己曾有過一麵之緣,雖無厚交,也並沒有交惡,怎麽突然間會被唐門追殺?

甩掉唐門之人後,熊強便是回到了小破屋,等待逍遙子的回來。雖然他有些擔心逍遙子的處境,但他也相信,憑那幾個武當弟子想要留下老奸巨猾的殺手逍遙子應該不太可能,畢竟逍遙子當年可是從武當山逃下來的。

半天之後,逍遙子果然回來了,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分外陰沉。

“師父,怎麽了?”熊強問道。

逍遙子說道:“大禍事啊!”

“怎麽回事?”

“唐總管死了,被人一劍斃命,與他死在一起的還有金玉酒樓的老板,也是被快劍刺破喉管而死,並且那老板死前還寫下了我的名字。”逍遙子說道。

“難怪今日唐門的人一副找我拚命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逍遙子也頭痛起來,雙手負在身後,仰望著破爛的屋頂,喃喃說道:“這些天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剛在濟寧現身,就生了這麽多的事,現在是越來越亂了,武當派出手了,唐門也要殺了我,還有一個最令人頭痛的神秘組織,頭緒太亂了。”

“這栽贓嫁禍,到底是誰幹的?會不會是那個神秘組織?”熊強說道。

“他們的手段太毒,我們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所有的鐵證都指向我,而我卻沒有絲毫辨解的機會,就算是我們知道有可能是神秘組織的嫁禍,可是我們連那個組織在哪裏都不知道,又怎麽去揪出那禍來?”

熊強也是感到束手無策,那神秘組織的唯一線索,也隻知道它在濟寧一帶,可現在整個濟寧地區,都有唐門和武當的人在活動,隻要他們一現身,就會被他們的人追殺。他們即使想下手去調查,也是困難重重。

“看來我們暫時是不能再在濟寧活動了,這黑鍋暫時隻能由我們背著,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現在隻希望卜芳和夏芸能早日趕到京城,若是錦衣衛能夠介入,或許那神秘組織才能露出破綻。”熊強說道。

逍遙子也是眉頭緊鎖,說道:“天下之大,難道真沒有我逍遙子的容身之所麽?”

濟寧城東南方向二十裏處。

長亭之中,雲岩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身後的六名師弟也是或坐或站,個個都是無精打采。雲岩重重的一拳擊在石製的桌麵之上,怒聲說道:“沒想到還是讓逍遙子那個混蛋給逃了。”

唐鍥也是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我族兄唐鈺死在逍遙子手下,姥姥應該很快就會布命令,到時候,我唐門與武當聯手,一定能夠讓這賊子伏法。”

“這賊子狡詐無比,這次我們也是事前得到他的落腳之地,這才將他圍困,然而即使是這樣,也讓他逃了,以後要再殺他,恐怕難上加難。”雲岩說道。

“雲岩道長,稍安勿躁,我唐門的幾名弟子已前去追捕逍遙子之徒,我已經了信號,想必他們不久之後便會趕來此地匯合,或許他們能夠抓住熊強也未可知。”唐鍥寬慰著說道。

雲岩聽罷,也是有些擔心的說道:“唐總管或許並不了解熊強,我適才與他有過一番接觸,此子的心性十分堅忍,而且狡猾不在逍遙子之下,不然他也不可能從我們手中輕易走脫,據我師弟趙理所說,熊強的劍法也是十分之快,並不在逍遙子之下,唐總管冒然派弟子前卻追捕,隻怕反為其所殺。”

“哦?這名不見經傳的家夥,竟然如此厲害?這倒是我看走眼了,那我唐門弟子豈不是危險了?”唐鍥聽聞此話,也是眉頭蹙了起來。

“快看,有人往這邊來了。”

正當唐鍥擔心之時,武當的一名弟子也是說道。

隻見遠處,數道身著白色勁裝的人影正朝這邊趕來,唐鍥看著這行人影,紫瑣的眉頭也是蹙了起來,說道:“看來真如道長所說,我唐門弟子未能將其擒獲,也所幸並沒有被他所傷。”

“道長,不知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是留在濟寧繼續追捕逍遙子,還是返回武當山?”唐鍥問道。

雲岩思忖了一下,說道:“這次走了逍遙子,恐怕要再尋到他,非一朝一夕之功,我山門還有些瑣事,極待我回去解決,不能在此久留,我會留下雲山,雲海,雲清三位師弟,在此打探消息,待我回山之後,會再請動幾位師兄弟下山助拳。”

“嗯,那道長保重,如果我唐門得到消息,又該如何知會貴派?”唐鍥說道。

“去沙家莊吧!”

告別唐鍥,雲岩便率著剩下的三名師弟,返回武當山,唐鍥也是領著唐門子弟返回濟寧。

從熊強劍下僥幸逃過一劫的趙理,此時仍是憂心惶惶,在濟寧他再也不敢呆下去,如果再碰上熊強,他怕自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從他劍下逃生的好運,因此,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暫時回到武當山,隻有在那裏,他才能真正感到安全。

他也來不及再去等他的師兄,便一個人憂心忡忡的向著武當山的方向走去。

雲岩一行人意興闌珊的行走著,因為任務沒有完成,即使是這沿途的山光旖旎,也沒有了欣賞的興致。

前麵就是惡狼嶺了,這惡狼嶺山勢險惡,草木蔥濃,據說是山中常有惡狼出沒,許多單獨過此山嶺的路人,都死於惡狼之口,連屍都留不下一具,惡狼嶺也是因此得名。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之時,昏黃的太陽掛在惡狼嶺的山巔,給這座惡山染上一層耀眼的金光,讓人感覺一種淒豔的美感。

山道中除了雲岩一行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人。

雲岩一行人,雖然個個都有搏擊惡狼的實力,但如果真碰到群狼圍攻的話,也要費上一番手腳,因此在路過此山之時,腳步也是在不覺之間加快了許多。

在惡狼嶺山腳的中心地段,隻有著一條並不太寬的棧橋,最多也隻能三人並行。一邊是懸崖,而另一邊卻是陡峭的石壁。

秋風颯颯,四人走在這棧橋之上,山風吹來,也是感到一絲涼意。

行走了大半天,四人誰都沒有說一句話,個個心裏都對此次沒有抓住逍遙子而感到憋屈。

當雲岩等人走到棧橋中央之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從俏壁之上掠下,穩穩當當的落在棧橋之上,擋住了雲岩等人的去路,那人身穿寬鬆的藏青色長袍,手中握著一柄雪亮的長劍,仿佛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山風吹過,擺動著那人的衣角,拂動著他頭上的青絲,那一道背影讓人感覺分外神秘。

雲岩等人見此人擋住了去路,而且手中執著凶器,一看就知是來者不善,因此個個都是凝神介備起來,隻不過在這棧橋之上,並不寬敞,根本無法讓他們徹底的展開攻勢。

雲岩身為武當清微宮長老座下的大弟子,自也經曆過大風大浪,在微微蹙眉之後,便是朗聲說道:“閣下攔住我等去路,是何用意?”

那人並沒有說話,仍然是用一道孤寂的背影對著雲岩等人。

眾人因為逍遙子之事,個個都是感到十分憋屈,正覺無處泄之時,竟然還有人敢來挑釁、蔑視他們,除了雲岩之外,個個都是怒氣填膺。

雲月便是其中一個脾氣很衝的家夥,他直接越過雲岩,將劍拔了出來,怒氣衝衝的便走向了那男子。

“你個不開眼的東西,連我武當弟子的路也敢擋,今日我就……”雲月的話隻說到此處,便覺得眼前的男子仿佛是身體幻化了一般,然後便覺胸前一陣冰涼,一柄雪亮的劍已沒入他的胸口三寸。

雲岩甚至都來不及將這個脾氣有些火爆的師弟拉回來,他的師弟就已經死在來人的劍下。

雲月揚起的劍還舉在空中,但那張臉卻是開始扭曲變形,額頭上冷汗直冒,臉色瞬間慘白。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膛,便帶著極為的不甘心,緩緩的向後倒去。

“師弟……雲月……”武當山的弟子都是驚怒交加的大喊起來。

那男子臉上蒙著黑色的布巾,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是夜幕中的明星,璀璨而冰冷。

另兩名武當弟子見他瞬間便將自己朝夕相處的師弟殺死,心中的憤怒早已掩蓋了理智,大喝一聲,便是一前一後的衝了過來。

“不要!”雲岩大聲喊道,可此時的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在這棧橋之上,根本就施展不開,就算是他會輕功,也不可能在這狹隘的地方,施展開來。

幾乎是在雲岩喊出的那一聲起,那蒙麵男子再次出劍,那一柄劍如同出洞的蟒蛟一般,快如閃電,翩若驚鴻,又像是挾有奔雷之威。

瞬息之間,他便一劍劃開了一名弟子的喉管,接著身體如同飄風的柳絮一般,輕巧的繞過那名尚未倒下的弟子,再次出劍。

第二名弟子也早已咬緊了牙關,一劍向著男子砍來,可那男子對於他那近乎絕命的一劍,竟然直接無視,在最後一次三百六十度轉身的過程中,右手中的劍也是遞到了左手,然後身體僵直,那弟子的一劍竟是沿著蒙麵男子的鼻尖直砍而下,而蒙麵男子左手中的劍,卻已經分毫不差的送進了那名弟子的腹部,手中的劍在他的劍內一擰,將他肚腸攪碎,劍一拔,那鮮血便是傾泄而出。

隻在眨眼之間,兩名武當弟子瞪大著眼睛,齊齊倒地。

“雲鳴,雲空!”雲岩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一幕,這神秘男子出劍太快,快到令人產生錯覺。

“你到底是誰?我武當弟子跟你有什麽仇怨,你要下此毒手?”雲岩整個人都顯得木訥起來,眼中的淚珠滴噠滴噠的往下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