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立地成魔（2）
須子的意識開始模糊，他已很難分清，在攝神圖內遇是守護此圖的神，還是迷惑人心的魔？
就在那股真氣，引導著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魔性，一點點地吞噬了他的肉體，他的靈魂之後。
他迷失了自我，徹底地迷失！
“怎麽，你害怕了？”攝神圖內再度發出那陰森恐怖的聲音。透過攝神圖釋放能量的出口，圖神能清楚地看見長須子臉部的表情，是那樣的恐懼與驚慌。
我……
長須子的聲音突然沙啞了。“我……成魔了。”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很難想象，這雙尚且純淨的人類之手，會在不久之後，成為沾滿鮮血的惡魔之爪。
“不，此時的你還沒有成魔。”
“沒有成魔？”可是長須子分明感應到自己的心靈被魔性所侵占，自己的軀體被魔氣所籠罩。
“你已不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應該是一個有缺陷的魔。人性，已永遠成為了你的過去，而成魔才是你的出路，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為什麽？你不是說要傳授我法術要訣，讓我在短時間內提升法力，助你完成使命，尋到你所欲尋之人嗎？”
“不錯，隻有成魔，你才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法力，才有資格做我的奴隸，去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更何況，在這之前，你已入魔，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
“成魔才可以提升法力？可我已經成魔，卻並沒有提升法力，這是為什麽？”已成事實，長須子也隻能聽天由命。更何況，即便是成了魔，他也並沒有感到羞恥。眼下，如何提升法力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剛才我已說過，此時的你，還不是一個完整的魔，所以你的法力並沒有得到提升。”
“那怎麽樣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魔？”
“魔者。不僅要有一顆被魔性完全侵蝕的靈魂，還要接受洗禮。”
“主人，求您快告訴我，到底怎樣接受洗禮？”
“先讓自己陷入絕望，在絕望中噬血殺戮，讓你的雙手沾滿鮮血。隻有鮮血的氣味，才能洗禮你心中殘存的良知，讓你成為一個完整地魔。”
主人的話音剛落，長須子卻才明白。殺戮已成為主人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
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不要，我不要……
“去吧，等你成了一個完整的魔，再來見我。”
這聲音不斷在長須子的耳邊回蕩，然後漸漸消散。片刻之後，練功房中恢複了寧靜。
死一般地寂靜，讓長須子感到莫名的恐慌。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享受了片刻的快樂之後，突如其來地恐慌。帶給他的無疑是絕望。
不在絕望中滅亡，就在絕望中爆發。
瀕臨絕望的邊緣。以前是軀體，現在是靈魂。挽救軀體的方法是激發心魔；拯救靈魂則要噬血殺戮。
要想得救，長須子別無選擇，隻有成魔。
再度推開練功房的大門。長須子徑自向無極門的庭院中走去，因為那裏正聚集著他的弟子。
所有地弟子，體內都流淌著…鮮紅的熱血。
“師傅，你？”當長須子穿過長長地走廊。站立在庭院中央之時，玄青已經酒醒，望見長須子，便舉動迎了上來。
在眾多弟子之中，玄青服侍長須子的時間最長，也最為親密。可他卻從來沒有器重過門下任何一名弟子，包括玄青在內。所以此時地他，絲毫沒動惻隱之心。
長須子沒有說話，隻是瞥了玄青一眼。這陰森詭異地一瞥，立即使玄青提到的警覺。
“師傅，你，怎麽了？”玄青很困惑，但更多的卻是害怕。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後倒退。
在魔性的驅使之下，長須子此時充滿了對殺戮地渴望。就在玄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時，他突然出手，一把捏住了玄青的脖子。
“別，別殺我。”在這之前，玄青發出一聲淒厲的求救。求救聲驚醒了庭院中另外幾名弟子。
也不知是哪一個，竟在此時，發出一聲吼叫：“師傅，他瘋了。”
庭院中躺倒在地地醉酒弟子皆被這吼聲驚醒，所有人都一齊望著長須子，看著他死死地捏著玄青地脖子。
一時間，整個無極門上下，全
了。
這是一個歡樂之夜，也是一個恐怖之夜。伴隨著眾多弟子的奔走呼嚎之聲，長須子開始了血腥殺戮。
淒厲的呼喊聲，早就驚動了尚在臥房中查找線索的魚靈子與黑熊。
“出了什麽事？”魚靈子率先衝出臥房，透過房屋之間的空隙，他看見了不斷晃動的人影。
“難道是別派發起了對無極門的偷襲？”黑熊作出如此猜測。
“如此甚好，我倆正好趁亂行動，再去那長須子的練功房中看看。”
“不錯，現在就走。”夥同著魚靈子，黑熊快速朝長須子的練功房走去。
練功房與臥房距離很近，片刻之後，兩人便站在了練功房外。魚靈子毫不畏懼，當即推開了房門。
練功房中點了幾十根蠟燭，借助這微弱的光芒，他倆朝房中望去。
攝神圖此時正懸掛於廳堂中央，非常顯眼。
“攝神圖。”
尋見了攝神圖，他倆欣喜非常。正欲奔入房中去取，背後卻傳來一句冰冷的聲音：“你倆好大的膽子。”
要說先前，魚靈子興許還會說自己走錯了地方，但如今，攝神圖就在眼前，他也不必偽裝，隨即朝黑熊喝道：“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黑熊立即竄上前，對長須子發起了攻擊。
已在庭院中殺戮了諸多弟子，長須子也不怕多殺兩個。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無極門下的諸多弟子中，竟還有如此高手。
黑熊率先出手，長須子先倒退幾步，不與其正麵交鋒。眼見對手不依不饒，每每攻出一招，必取自己要害，他才真正意識到，在自己眼前的兩人，決非等閑之輩，來無極門也一定另有所圖。
不及細想，黑熊又攻出一拳，直取他的胸膛。長須子當即來了個瞬間移動，退出兩丈開外。而後仰麵朝天，發出一陣狂暴的怒吼。伴隨著這吼聲，長須子的眼前，突然掠過一道藍色光芒。
在噬血殺戮之後，長須子以鮮血，徹底地洗禮了自己的良知。此時的他，已經可以稱為是一個完整的魔了。
就在成魔的這一瞬間，長須子的法力突然提升了十幾倍。在黑熊猛烈的攻擊之下，長須子迫出了剛剛才蓄積起來的強大魔氣。
魔氣衝天，竟叫身為妖類的黑熊也有幾分膽寒。
“一個凡人，怎麽可能在瞬間爆發出如此強大的魔力？”本以為黑熊幾招就能解決長須子，但眼下情況有變，魚靈子不得不上前協助黑熊，與其並肩作戰。
“來吧，就以你們的鮮血，來鋪平我成魔的道路。”長須子尚未出手，魚靈子與黑熊就感受到了強大魔氣的侵襲。
催生妖力，他倆先一齊抵禦這股強大的魔氣，隨後雙雙出手。
在對戰格鬥方麵，長須子並不擅長。所以，交鋒不到十個回合，他就被打的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他周身有魔氣籠罩，魚靈子早已要了他的命。
長須子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擅長什麽。所以，就在遭受到輪番攻擊之後，他突然從袖底掣出了一把金尺。
他左手捏住金尺，在胸前刷刷幾下，快速布下了一個金光圖陣，隨後以法力加持其上，試圖借助圖陣之威力，擊倒對手。
金光圖本屬二流圖陣，威力一般。但此時長須子加持其上的，卻是自己剛剛蓄積起來的強大魔力。
加持力越強，圖陣所迸發出來的威力就越大。
金光圖在攻擊途中，竟分散成了兩個較小的圖陣，分別朝魚靈子與黑熊侵襲而去。
此圖未至，魚靈子已感應到它的威力，當即掣出鋼叉，迫出全部妖力，奮力一擋，鋼叉撞擊在了金光圖上。
與此同時，黑熊也以兵器抵擋。兩人一齊抵禦，強大的妖力通過各自的兵器，波及在了金光圖上。
金光四溢，圖陣瞬間瓦解。
抓住時機，魚靈子再也沒給長須子喘息的機會，立即手持鋼叉，挺上前去。
眼看著鋼叉即將戳在長須子的胸口處，卻不想，從那練功房內，突然放射出一道金光，侵襲在魚靈子的鋼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