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1）
如今，誰是地魔星已經不重要，我的使命完成了，可卻失敗了。”
“使命完成了，計劃卻失敗了？你到底在說什麽？”在長須子看來，圖神這句話本就是相互矛盾的，因為使命與計劃本應該是相互統一，不會存在差異。
沒有回答長須子的提問，圖神在那青龍山下，環視著四周的情景，嘴角掠過一絲微笑，那是一種在長久壓製之下才會發出的舒心之笑。借助皎潔的月光，長須子捕捉到了這微笑，他突然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
“你的使命是為了尋找真正的地魔星，可卻不是我，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完成使命。”無法抑製住內心的恐懼與空虛，已經一無所有的長須子，再也不會忌憚什麽。
“哼，借助攝神圖來到下界，我的使命的確是找尋地魔星，但卻不一定非要我親自找到，隻要地魔星能在今夜，懷著滿腔怨恨，借助衝天魔氣，回歸了魔神之位。我的使命就完成了。”
“那我，又算什麽？”長須子極度緊張起來。
“你？”圖神冰冷地笑了兩聲，隨即繼續說道：“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而已，如今沒用了，也該是扔掉的時候了。”
“棋子，不……你分明在我身上花費了心血，為我創造了許多機會，即便我不是地魔星，也不應該僅僅就是一顆棋子。”極度緊張之後，長須子陷入空前的絕望之中。但是，即便已經掉入黑暗的深淵，他還是希望奇跡能夠出現。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說我的計劃失敗了。而你，就是我全盤計劃當中，一顆最為重要的棋子。眼下已全盤皆輸，要你這顆棋子又有何用。”圖神的一句話徹底破滅了長須子的希望，讓他墜入了深淵。
此時的長須子，已經人不人。魔不魔，成了一個活脫脫的怪胎，時常會陷入極度的瘋狂之中。他已沒了親人，沒了家，甚至沒有了爭霸地野心與欲望。
他的世界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快告訴我……”話音剛落，長須子終於把手伸向了圖神。試圖攔阻他，讓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滾開。”
圖神冷漠非常，沒等長須子觸及他身，便立即怒吼一聲，來了個瞬間移動。他話語之中隱隱蘊涵著些許攻擊力，波及在了長須子的身上。…W．16 ．n
啊……
被圖神的法力波及，長須子被震開。立即跌倒在台階之上，隨後滾落到了一旁的草叢之中。
“你……別…走！”
借助殘存的一點力氣。長須子發出了最後一聲呐喊。隻可惜，他的這聲呐喊依舊沒能留住圖神。他根本連頭也懶得回，就朝山下趕去。
哈哈……
長須子在絕望之中陷入了瘋狂。
無法滿足欲望，或者說此時已經徹底陷入絕望。瘋狂起來的長須子是可怕地，因為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魔性再度被開啟。即便他不是地魔星，覺醒的魔力也非同小可。
已經感應到了長須子的微妙變化，圖神突然止步了。
“真沒想到，計劃失敗後。還要親自清理掉你這個廢物。”圖神話音剛落，立即折返回來，醞釀一股強大的攻擊力，當即對長須子發起了攻擊。
圖神之絕情，在此刻已充分暴露出來。就在他發起攻擊之時，長須子也毫不留情，立即將自身的魔力提升到了極限。
他要與圖神同歸於盡。
結果可想而知，圖神之威力瞬間就消除了長須子的魔力，隨即以閃電般地速度，籠罩在了他的身上。
長須子被困在了一個圓形地光圈之內，根本無法動彈，還被從光圈內部散射出來的無數道光線，洞穿了周身經脈。
“哼哼，你全身經脈盡斷，已經是廢人一個，就留在這人間慢慢享受痛苦地煎熬吧。”
“殺了我，殺了我！”長須子已無力呐喊。…W．1 6．
“整個修真界，都會認為是你，殺光了雲集於此的各派弟子以及掌門。你若想死，還需要我動手嗎？”言及此處，圖神隨即撚了句口訣，竟騰雲而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深邃的夜空之中。
青龍山上，金鱗子與白荷先料理完黑熊的後事，隨後便立即下山，試圖找
子地下落。不想，在山腳竟遇到已經癱軟在地的長快速奔上前，抓住了長須子的衣襟，厲聲問道：“隱藏在攝神圖內的那個惡魔，現在何處？”
長須子微微動了動嘴唇，貌似已無力再支撐下去。
“快說，魚靈子與惡魔是不是一夥地？”
麵對白荷的輪番追問，長須子竟微微一笑，隨後朝那深邃的夜空望去，最後還把目光聚集在了地魔星上。
“惡魔……”長須子又動了動嘴唇。
順著長須子觀望的方向，白荷凝神望去，卻見那天空之上，除了一輪明月與一顆星星尚能看見之外，其他星辰皆被黎明後的晨曦隱沒了光芒，均消失不見。
這是一個非比尋常的夜晚，但是時間決不會因為這個而停留。此時此刻，已是翌日的清晨，那遙遠的東方山巒，漸漸布滿紅色的雲彩。
“別再問了，長須子一定是被高手以強大的攻擊力震斷了全身的經脈。”
啊……
聽聞金鱗子所言，白荷急忙鬆開了長須子，見其果真是全身酥軟，登時就癱倒在地。
“這？你不是惡魔最忠實的奴仆嗎，為什麽會？”雖然白荷沒能親眼所見，但是她卻敢斷定，將長須子打成重傷的人，百分之百是惡魔所為。
“讓我來。”金鱗子一直想獲悉隱藏在攝神圖背後的秘密，正好趁此時機，從長須子口中打探一番。
“你要幹什麽？”見金鱗子攙扶起長須子，先撫摩其胸口，而後探其周身大脈，故此，白荷才好奇一問。
“我要緩解他的痛楚，從其口中探得真相。”說完，金鱗子立即催生一股柔和之力，灌輸進長須子的體內，試圖暫時壓製住他體內亂竄的真氣，減少他的痛楚。
長須子微微睜開眼睛，這才清楚地看見眼前之人乃是金鱗子與白荷，他稍有異動，可卻因為無力透支，依舊斜臥在地，金鱗子就勢將他攙扶到一棵大樹邊，讓其依靠在大樹枝幹之上。
“你們說的對，隱藏在攝神圖中的不是神靈，而是惡魔，是他處心積慮，造就了這場血腥的殺戮。”
“長須子，你不過是惡魔的一顆棋子而已，失去了利用價值，一定會被拋棄。”金鱗子插了一句。
“快說，惡魔降臨人間，到底有何陰謀？這無盡殺戮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金鱗子剛一說完，白荷就湊近到長須子的身旁，急切地追問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便隱瞞。”隨後，長須子便將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
金鱗子若有所思，滿臉愁容。
“這攝神圖根本就沒有修複元神的神效。正反兩麵的圖案，在開啟之後，釋放出來的都是攻擊力。為什麽牛魔王會將其視為破除五雷法的法寶呢？”對於金鱗子上天盜取攝神圖，為自己與牛魔王一幹兄弟療傷一事，白荷多少也知曉一些。
“大哥一定是誤信了人言，才會導致今日之事故。而地魔星歸位，監督地界群魔一事，想必一定是與天庭有關。”
“天庭？這麽說，惡魔豈不是天界的神仙了？”金鱗子作出如此分析，白荷當即意識到。
“隱藏在攝神圖內的惡魔，極有可能是在奉天庭之命行事。”言及此處，金鱗子稍微遲疑了片刻，接著說道：“不管如何，如今地魔星已經歸位，惡魔也已經完成了使命，回歸了天界。如果我們要想徹底弄清這件關乎到天上人間的大浩劫，就必須要向牛魔王大哥求證。”
“向牛魔王求證？”
“不錯。向大哥透露虛假消息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這場浩劫的始作俑者。”
聽及此處，白荷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去尋大哥他們。”言罷，金鱗子便欲駕著妖風離去。
“那長須子？”見長須子落得如此下場，白荷頗有些不忍心。
“就由我自生自滅吧。”
“走！”金鱗子不會去救長須子，聽他言及此處，隨後便拉著白荷，離了青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