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後的囑咐
在金鱗子穿過峭壁縫隙，臨近冰封水域之時，耳邊卻劇烈的激蕩聲。醉露書院
原本冰封的水域，是決計不可能有如此聲響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老魚在借助妖力破壞冰層之後，還在水域中激烈的運動。
莫非老魚又在進行修煉了？
懷著疑惑，金鱗子鑽出縫隙，但眼前的景象卻把給驚呆了。
老魚不斷地在破碎的冰塊上快速地跳動，並且不停地借助強健的本體破碎著厚厚的冰層。與此同時，他還拚命地擺動著尾巴，擊打著水流，然後竄出水麵。
就那高度，起碼也在六七丈以上。
六七丈的高度，眼下的金鱗子也能達到，不過他是為了修煉本體才那般努力拚搏，老魚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了完成魚的終極進化，不可能！已經失去體力的他，是不可能再有妖力持續地資助他修煉了。
可老魚的瘋狂程度卻出乎金鱗子的意料之外，因為就在他躍出水麵的同時，卻還在不斷用頭部使勁地撞擊一塊岩石，從峭壁頂上倒插下來的岩石，厚度約莫有半丈。
“老魚一定是瘋了，居然在不借助妖力的情況下卻撞擊岩石？”沒有感應到老魚催生妖力，當金鱗子得知其是在利用本體的強健去撞擊岩石時，幾乎震驚了。於是，他立即遊了過去。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老魚先在水域中轉了一圈，然後快速躍出水麵，約莫到達七丈多的距離之後，他使勁將尾部一擺。然後將頭部重重地撞擊在岩石之上。
隻聽一聲悶響過後，那岩石居然出現了一條裂縫，瞬間就從峭壁上掉落下來，紮入了水中。醉露書院
老魚成功了！可是在成功之後，老魚付出的代價卻也是極其慘重的。水域裏除了有岩石紮入水下地聲響，還傳來一聲清脆的丁冬聲。
那是老魚自由落體進入水域中的聲音。在岩石斷裂的同時，他也暈厥了過去，然後墜入水中。
見此情形，金鱗子快速遊蕩到老魚的身邊。將其身軀頂了起來，然後緩慢遊到水域之下，停留在淤泥中。
老魚那暗淡無光的眼神，看上去是那麽地無助與失落，也許在這些時日裏，他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去修煉。為了達到龍魚的至高境界，付出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地。哪怕是性命。
對於這一點，其實金鱗子是有深刻體會的。
“魚神前輩，你覺得如何？”金鱗子環繞在老魚身邊，呼喚著他。
老魚暈厥了片刻之後，被他的呼喚聲叫醒。然後微微動了動身軀，將身子擺正，眼神裏有一抹光芒之後。卻才慢吞吞地說道：“看來我的大限將至，是無法修煉到至高境界了。”
“不會的，萬年的滄桑歲月你都挺過來了，區區幾年，又何足掛齒？”
“可是這幾年我付出地，卻比我從前一千年付出的都要多。”
“至高境界？難道為了追求這個，真地連命也不要了麽？我可以做到這一點嗎？”小聲嘀咕了一句之後，金鱗子凝視著脆弱地老魚，期盼能從他的眼神裏得到答案。
一切都是值得的。這就是從老魚眼神裏讀到的答案。
盡管老魚已經疲憊不堪，但是他卻無絲毫的後悔之心，也許活著就是為了追求修煉地至高境界，要不然一切都將毫無意義。醉露書院
“您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已經到達了本體修煉的至高境界，為何又要去苛求終極進化呢？”
“金鱗子，對不起。時值今日，我一定要將事實告訴你。”
“事實？什麽事實？”一直以來，金鱗子都覺得老魚在傳授他修煉法門時，貌似在極力隱瞞著什麽，此時老魚如此說道，他卻覺得極為詭異了。
“其實我根本沒有到達本體修煉的至高境界，而我剛才所修煉地，也決非是為了完成終極進化？”
“什麽？您說的都是真的？那剛才你在做什麽？”
“進行本體修煉，也就是最後一個層次，頭部的修煉。”沒等金鱗子把話說完，就被老魚給打斷了。
“頭部的修煉？”驚異的表情從金鱗子
裏流露出來，因為老魚的話語無疑說明了他，根本還體修煉的最後層次，而失去了修煉的最後層次，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這麽說，從前你沒告訴我關於最後一個層次的修煉方法，是因為根本不知道。”
“對，我不得不告訴你，其實關於頭部的修煉方法，我也不知道。為了能在你完成第三層次修煉之前，獲悉最後一個層次的修煉方法，這些日子，我都在不斷推敲，不斷演練。可是……”
“可是你卻一次次地失敗，直到此時，也無從知曉，是不是？”金鱗子的話語有些顫抖，他實在不想這些年進行的艱苦修煉都付諸東流。
“如今我已經心力憔悴，再也無法修煉下去了。”
“不，不會的，你別騙我，求您告訴我方法，求您了。”已經抑製不住激動，金鱗子想宣泄出來，卻也極不忍心，他正欲暫時避開，卻不想那老魚竟低吼了一句：“別，別這樣，憑你的資質，一定可以參悟本體修煉的至高境界，倘若再突破最後一道關卡，進化是龍魚之身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參悟？前輩耗費了萬年也無法參悟透徹的修煉法門，我能輕易參悟嗎？嗬嗬，這麽多年，我辛苦地修煉都白費了。這裏真是個該死的地方，我討厭這個峽穀。”
從信心十足，一下子跌進了深淵。本來還對前途充滿希望的金鱗子，卻在突然之間感覺到了絕望，完成不了魚類的終極進化，對於衝破五雷法與重見天日，都無疑將是水中撈月。
“金鱗子，聽我說，聽我說。”極力保持著鎮定，那老魚突然催生一股妖力，守護著周身，並護住了心脈。
毫無疑問，老魚此刻已經是大限已到，正在催生妖力延緩生命，而他貌似有極為重要的話，要告知金鱗子。
金鱗子自然知曉老魚的處境，雖然眼下他的心緒很是淩亂，但是他從老魚這裏畢竟是得到了諸多好處。
“前輩，您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經過長久的參悟，雖然至今我都沒想到合適的修煉方法，但也不是一點也沒有，至少我悟出，頭部修煉講究的是氣力融合，百穴歸一。
”
老魚稍稍遲疑了片刻，而後又繼續說解道：“所謂氣力融合，最為關鍵的所在就是體現在融合之上，氣乃先天元氣，力乃瞬間之爆發力。”
“先天元氣與瞬間爆發力的融合，這也頭部修煉有何關係？”
金鱗子無法想出這兩者之間與頭部修煉的聯係，故此一問。
“先天元氣不比其他屬性的元氣，是由於某種特別原因蓄積而成，它是先天存在的，不僅分散於本體的各個脈絡之中，一部分也將散於頭部脈絡，不像其他元氣，隻會存在於某個特定的區域中。而瞬間爆發力的爆發點，其實是源自頭腦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瞬間爆發力是源自腦域的，對於這一點，金鱗子是知道的。
“頭部修煉在於血脈的疏通，在於腦域潛能的發掘。以氣養力，以力驅氣，是疏通血脈的關鍵所在，而氣力相互融合，更有助於腦域潛能的發掘，對於這一點，以後你在修煉中一定有所感悟，從而創造出一套適合你自身修煉的方法。”
“氣力融合？原來是這麽解釋的。那百穴歸一呢？”
“百穴歸一，其實是頭部修煉的最後一個階段。作為總領全身的頭部，需要聯合周身血脈，並且起到控製作用，這叫要求百穴一定要歸於大腦。”
老魚說的其實很明白，而聰明的金鱗子聽的也極為清楚。對於這兩個需要加深理解的概念，其實金鱗子本該就其深入的探究一番。
而對於老魚的舉措，金鱗子還是滿懷感激的。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但有提示總是好的，更何況老魚年事已高，一切都該隨緣，不能強求。
隻不過，金鱗子此次前來，所要詢問的卻是第三層次—骨骼修煉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