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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48 貼心照顧
可吃進口中，卻又有說不出的香甜。
“買一個煮粥寶，在辦公室裏淘把米，煮個粥，應該是不難的。你的胃這麽差，喝粥才能養胃。”
他一邊淡淡地道，一邊把粥一口口地喂到她口中。
他的動作比他的話，要溫柔太多了：“明天，來做個胃鏡。”
“不要。”沈婉闔上了櫻‘唇’，“我不要吃了，晚上不能吃太多，等會胖死我。”
他白了她一眼：“胖，才好看。”
她的臉，轟地一下，全紅了。
“好看，跟你也沒有關係啊。”她勉強道，“胃鏡很難做的，我不要去。”
一想到，一根管子從咽喉一直‘插’到胃部，頂端還帶著一個小鏡子，她就想吐了。
不，到時，她一定會吐死的。
“這個要看技術的。我做，就不難。”他淡淡地道。
“才不要。”她表示抗拒。
這家夥，需要表現得那麽臭屁嗎？“我吃止痛片，每次都有效的。”
胃痛，多大的事，還要去找醫生？又不是快掛了。
“你明天不來，以後，我也不理你了。”
他喂完了她，才低頭就著多出來的粥，把剛才那碗白‘玉’翡翠湯一點一點地解決。
這個男人，至於用她剛才的氣話來氣回她嗎？
“哼，說得好像你理過我似的。”她冷哼了一聲，別過臉，不去看他‘誘’人的吃相。
要那麽秀氣嗎？
要那麽斯文嗎？
明明就霸道的一個人，裝什麽斯文秀氣？
“不理你，我就不會來了。”他低聲地快速說道。
“什麽？”她耳朵一動，整個人也轉了過來。
他沉默了。
麵前的湯，顯然比她的追問更加‘誘’人。
他一心一意地吃著粥和丸子，對她的追問充耳不聞，連回應都懶了。
真是一悶棍都打不出一個響屁來！
沈婉忿忿地在自己的貴妃椅上躺好。
胃暖暖的，疼痛，已經在漸漸地消褪。
他總算回頭對她說句話了：“你睡吧，你店裏，我幫你看著。”
“不敢，等會你會害我賠本的。”
話雖這樣說，她心裏卻有一種奇異的安定。
眼皮很重。
一大早起‘床’搭船去長州批發海鮮，做完夜宵生意關店也時間不早了，天天腦袋轉個不停，其實她根本也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
現在，連做‘亂’的胃也那麽舒服，她的眼皮也不由重了起來……
好困，她就睡一下下，就好了。
秋老虎在晚上已經褪去了張牙舞爪，香港的秋夜，又下起了細雨。
秋夜的寒意，越來越濃。
而她，卻絲毫感覺不到。
因為身邊，有暖暖的體溫偎貼著她，就好像是母親溫暖的懷抱一般。
她忍不住往那熱源鑽了鑽。
那人，把她又攬得緊了幾分。
“媽媽……”她的聲音帶著哽咽，連眼角，也濕潤了。
母親……
媽媽在的時候，她遠不用像現在這麽累。
不用掛著鑰匙上學，不用自己做飯自己吃，不用努力掙錢給老爸還賭債……
媽媽是要強的。
媽媽總說：“有媽媽在呢。婉兒，不怕。”
最疼自己的人一去，要強的人，已經變成了是她……
她低低地啜泣著。
背上有手輕輕地拍著：“不怕，我在。”
她睜開了朦朧的淚眼。
她的視線，與他的相撞。
“你醒了？”他淡淡地道，“那剛好，你下來開‘門’吧。”
他把她從懷裏放了下來。
他大半個身子都是濕的，對比她渾身清爽，不難想象，剛才他送她回家的時候，是怎樣一路小心翼翼地把她護在懷裏的。
她的臉一紅，忙借低頭掏鑰匙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羞澀：“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家住這裏？”
“你爸爸說的。”他低頭看她。
“我爸爸？！”沈婉如遭雷噬地抬頭看他，“你說……我……”她差點背過氣去。
老爸本來就一直很渴望她早點嫁出去，好讓他天天逍遙地去打打麻將，賭賭小錢，這下完了，他本來就在懷疑自己有男朋友，現在，容若的出現，哎……
她已經無力吐槽自己老爸的思維加工能力了。
“他有說什麽嗎？”她無力地道。
“他讓我送你回來，還托我轉告你，今晚他不回來了。”
沈婉呻‘吟’了一聲。
要命了。
老爸，至於這樣歡樂地把她往別人懷裏推嗎？
“你既然已經到了，我就回去了。今晚，你有事打我電話。”他看著她開‘門’，才出聲告辭。
她沮喪極了，隻能朝他擺擺手：“路上開車小心點。”
他遲疑了一下，才道：“對不起。”
她愣了一秒，剛想問為什麽道歉，那人已經快速地消失在她麵前了。
“喂……”
她無奈地把自己的頭發一頓‘亂’耙。
她的冷靜和‘精’明，遇到這個男人，就像被丟進了垃圾筒似的，200的智商也不夠用了。
她把自己扔進了沙發裏，對著老媽的照片一頓狂吼。
“天呐。我明天怎麽麵對老爸啊！”
沈峰第二天淩晨五點才走進家‘門’。
他打著嗬欠，滿眼血紅進來的時候，沈婉已經穿戴完畢，正準備吃早餐。
“啊？”他吃了一驚，“你這麽早起來？”
沈婉瞪了他一眼：“廢話。五點半我要搭船過長洲買海鮮，遲了，就搶不到了。”
她的口氣裏滿是責怪，沈峰隻得嘿嘿了兩聲，‘摸’著腦袋不敢出聲。
他真心認為‘女’兒昨晚太“‘操’勞”了，實在沒料到，她居然這麽早起‘床’。早知道，他就再早一點回來，就不會被抓包了。
沈婉雖然生氣，但還是手腳麻利地給父親盛了粥：“快點吃，吃完去睡覺。中午你不要過去了。等下午開市，我打電話來叫你。”
‘女’兒的心疼，沈峰記在了心裏。他甜滋滋的：“我‘女’兒就是裏裏外外一把手，哈哈，以後，我晚上會盡量不在家的，給你創造點機會。可惜啊。這麽好的‘女’兒，也快要嫁人了……”
沈婉把粥重重一摔：“你敢！”
沈峰被驚了一跳，還是不怕死地繼續道：“怕什麽啊？爸爸是開放的人，年輕男‘女’的事情，爸爸也經曆過來的。你也不能總是跟人家回家或者去外麵開房啊。聽我的，沒錯啦。”
沒錯他個腦袋！
沈婉咬牙切齒：“他不是我男朋友，隻是我朋友而已。”
她喝著粥：“爸，你聽好了，你答應過我的，一周最多出去賭一次，這個禮拜接下來的晚上，我都會盯著你的，你可別想給我打馬虎眼。”
沈峰歎了口氣。
沈婉心一軟：“等月底了，我就給你打一隻大大的白金戒指，讓你可以到牌友麵前吹水是‘女’兒送你的，怎樣？”
“多‘浪’費啊……”沈峰低聲道，“一萬多港幣，還不如讓我可以去澳‘門’賭一場……”
“什麽？”
“沒什麽。”沈峰連忙否認，“我是說‘女’兒真有我心。”
沈婉才冷哼了一聲，快速地把粥喝完，利落收拾好，就準備出‘門’趕船了。
沈峰看著‘女’兒的背影，忍不住道：“婉兒，要不，爸爸陪你去吧？”
沈婉頭也不回地出‘門’：“你好好睡覺，我晚上指望你當大廚的呢。電飯煲裏我給你留了炒飯，醒了去熱來吃。”
沈峰的心一酸。
‘女’兒熬的粥，綿軟彈牙，十分可口。
隻是，這樣的‘女’兒，入得了廚房，還出得了廳堂。一個‘女’孩子，天還沒全亮，就搭船過海，跟一群打赤膊的漢子一樣，在上岸的漁船裏跟人搶海鮮，還要把海鮮都扛回本港……
他實在沒用，也幫不了‘女’兒的忙。
隻是，寄希望於‘女’兒趕緊找個好婆家，讓她的老公好好地幫幫她。
昨晚那個男人，看起來就很不錯啊。
雖然沉默寡言，可是收銀的利落，思維的清晰，比起沈婉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以前以為店裏沈婉不在了，保管‘亂’成一團，想不到那人淡定的氣場，也完全壓得住那些夥計。
店員悄悄告訴他，全店的人，都知道沈婉對這個人另眼相看。
而且，問題在於，對著那種撲克臉，誰敢說個不字啊。
能不能把‘女’兒打包了給人家送過去？
沈峰開始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
“過來查胃鏡。”電話裏的聲音穩穩的，淡淡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我沒有空……”旁邊一個赤膊大漢扛了一大箱鮮魚出來，瞧見了沈婉，忙招呼了一聲：
“沈小姐！”
沈婉忙揚聲道：“魯哥！”
“對滴！”漢子笑得見牙不見眼。美‘女’招呼，果然比家裏老婆子要好聽得多。他左右看了幾眼，發現老婆沒注意他，忙扛著魚，就朝沈婉這邊跑了過來。
“這些，給你。”他從底層翻出一個大袋子，“幾隻大大的瀨‘尿’蝦，放心，我一點‘藥’沒下，你留著自己吃。”
沈婉開心地點了點頭：“嗯，謝謝了。今天的魚看起來很不錯，我要多一些好不好？昨天客人吃了都在讚你呢。都說魯哥打的魚，一等一鮮，還不放防腐劑，特別有業界良心。”
魯哥哈哈大笑，他利落地翻著，把整箱魚裏頭特別新鮮的大魚，都挑了出來：“拿去。瀨‘尿’蝦不算你錢，‘私’人給你吃的。別讓我老婆知道。”
旁邊的人都在喊了：“老魯，你看見美‘女’又暈了？我們都排著隊呢，你怎麽給美‘女’‘插’隊了？”
“急什麽急！”魯哥啐了一口，“誰叫你爹媽不把你生得好看些？美‘女’啊，不給她‘插’隊，給你‘插’隊？你當我老魯眼睛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