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60

60. 60 陰差陽錯

納蘭宣撂下狠話,就不再開口了。

他不擔心這個兒子能不能找到‘女’人。

三個兒子,後麵排著一拖拉庫的候補,這點,他不會看不出的。

問題是,既然答應了人家,容若不去,就是在打他納蘭宣的耳光。

他不會這樣做。容若也一樣不會這樣做。

果然,容若隻是淡淡地問:“幾點?去哪裏?”

納蘭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六點半,她在你們醫院‘門’口等你。”

容若眉一挑。

對方確定能認得他?

果然,父親從母親今早買的‘花’店打折10塊錢八支的玫瑰‘花’裏頭‘抽’出一支來,‘插’到他衣扣中:“憑‘花’,相認。”

容若克製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

他開始在想了,要不,把‘花’送給那個傻乎乎的默言吧?

什麽年代了,還以‘花’相認?

而且是這種快凋謝的玫瑰‘花’?

一出家‘門’,‘花’就被容若丟進了垃圾筒裏。

一個下午,他都在急診手術台上,替幾個小朋友處理燙傷的傷口。

幾個小孩,圍著玩炮竹,點燃的爆竹就拿在手裏玩,爆竹一炸,幾人都受了傷。

最嚴重的一個,連手掌都差點炸飛了。

孩子的媽媽,是從內地來港謀生的。

老公是地盤工,她就在地盤附近擺了攤子,賣起了牛雜。

孩子這一出事,一家都‘蒙’了。

容若耐心地替孩子清創著傷口。

傷勢最重的一個,已經送到了外科手術室。

他麵臨的是神經的接駁手術。

而剩下的,那些哭著鬧著,打著推著的小家夥們,就都歸了他。

一針下去,老實了。

隻是,臉上的,手上的,大大小小的燒傷燙傷,留在了孩子的身上,也留在了父母的心裏。

幾個手術,做到了下班。

容若已經忘記了被約的事情了。

直到解下口罩,迎上了默言期待的眼神,他才想起了今晚的事情。

時間已經接近7點了。

他抱歉地道:“我今晚有別的事。等我‘弄’完了,我再約你出來,OK?”

默言嗚咽了一聲:“行。爺什麽時候需要小的,召喚就得了。就算是‘侍’寢,小言子也在所不辭……”

容若打了個冷戰。

小言子?還好不是小燕子!

他走出了醫院大‘門’,‘門’口威武地聽著一輛路虎。

一個穿著一身皮衣機車裝的‘女’子,正倚在車‘門’旁邊。

‘女’子五官明媚,眉宇間有股說不出的霸氣。

她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白‘色’的煙圈在烈焰般的紅‘唇’間吐出。

他隻瞟了一眼,對方已經把車‘門’打開,揚聲道:“納蘭先生?”

容若皺起了眉。

他走向了對方。

所謂憑‘花’,他沒有‘花’,她一樣沒有。

‘女’子帥氣地把燃著的煙往地上一扔,黑‘色’的皮靴一碾,煙已成灰。

她躍上了車子,朝容若一甩頭發:“上車!”

她的口氣,十足地霸道。

這樣的‘女’人,跟大學講師的形象有半‘毛’錢關係?

容若在車‘門’旁站了一會,才上了副駕駛座。

他不習慣,被‘女’人開車載著。

對方一上車,就踩下了油‘門’。

容若的安全帶還沒係上,車子已經飛了出去。

一點也不誇張,果真是用飛的。

容若隻能先把車‘門’給關上了。

車子一路狂吼著,顛簸得就像行駛在沙漠裏一般,果然是路虎本‘色’。

容若垂下了眼:“我是納蘭容若。請問怎麽稱呼?”

對方豪爽地一甩頭,擰開了車裏音響,揚聲道:“我叫梅若雪。名字很美吧?”

她哈哈大笑了一聲。

巨大重金屬的音樂聲,頓時充滿了整架車子。

容若挑了挑眉,不予置否。

名字充滿詩情畫意,人卻跟個糙漢子沒區別。

這父母,越想有什麽,就越是沒有什麽吧。

“我們去哪?”容若半天問了第二個問題。

“去吃飯。”麵對她可怕的車技,麵前的人,居然臉‘色’都沒變過分毫。

若雪忍不住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你不好奇,我怎麽會認出是你來的?”

即使沒有‘花’,對方如果認識他父親,應該也能在人群中認出他來。

因為他們父子二人,本來就長得‘挺’像的。

他沒有回應,若雪卻一點都不介意:“因為納蘭容翊是我的學生。”

對她本來一絲表情都欠奉的人,終於抬起頭來看她了。

“那次容翊出事,是你出麵保釋他的吧?”容若問道,“謝謝你。”

若雪大笑了起來。

她是一個沒有家人的人。

但這不代表,她就不能理解那些重視家人的人心裏在想什麽。

所以對這個男人忽然臉上表情的柔軟,她隻能說是欣賞,沒有別的話語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

“容翊說過,是梅老師。”容若的話稍稍多了一點,“容翊有些任‘性’,有勞你費心了。”

她的笑容加深:“不費心,我是拿錢辦事的人。”

她無意為自己粉飾。

人為財死,本是正常。

再說了,納蘭容翊還給了她一筆不少的費用,她是照單全收的。

容若沒有說話。

隻是當車子停在熟悉的大‘門’前的時候,他臉‘色’還是稍稍有些變:“這裏?”

“對啊。有問題嗎?”若雪挑釁地看著他,“不是說地點我訂嗎?”

難道對方是嫌貴了?

“沒問題。”容若不再堅持。

他和沈婉之間,本就沒有什麽關係。

他又何必覺得異樣呢?

再說了,她還是容皓的‘女’伴之一,容皓經過媒體的口,都算是承認了,自己再想下去,就太自作多情了。

他闔上了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所有掙紮的情緒,都已經被隱藏了起來。

若雪暗自詫異了。

他似乎並不願意來這裏。

但是,這個看似很冷傲的男人,居然骨子裏有那麽一絲君子風度在作祟。

如果不是他把對她的不感興趣表現得太過明顯,她還真的想和他有點下文呢。

一進‘門’,‘侍’應生就忙迎了上來:“若雪小姐,這邊請,我們老板已經安排好位置了……”

她躬身把若雪迎進了貴賓包廂。

若雪是店裏的常客,更是老板的朋友,這幾個月,他們來來往往的,夥計們都記得她了。

隻是,當‘侍’應生一抬頭,看見了容若的時候,也忍不住詫異了一下。

這兩人,從來沒有一起出現過,難道,竟是相識的?

八卦因子在內心發酵著,‘侍’應生還是盡本分地服務道:“若雪小姐,我們老板已經為您度身定製了今晚的菜肴,是現在馬上上還是?”

若雪豪邁地揮了下手:“自然是現在上。我都快餓死了。”

她老實不客氣地坐下:“我這裏是熟客,吃相不太好看,多多包涵。”

容若輕頜首。

他根本不打算去介意對方的吃相。

跟他有什麽關係?

白葡萄酒,倒在了透明的高腳杯中。

‘精’致的盤碗,一塵不染,擺放整齊。

一道冷盤已經先上了桌。

海蜇頭香酸開胃,自製的蝦丸炸得酥軟可口,配著格外香醇的橘油醬汁,又酸,又甜,又解膩。

若雪忍不住吃了一顆又一顆。

旁邊的‘侍’應生,替她把酒添滿。

她問道:“菜是你們老板自己做的吧?”

這麽‘花’心思,這麽好吃,如果換成是沈峰,一定不會做得這麽用心的。

“那是自然。”‘侍’應生斟酌著道,“你們兩位貴客過來,老板每次都是親自下廚的。”

她話裏的意思,讓兩人同時皺起了眉。

若雪還沒轉過彎來,‘門’外響起了輕微‘交’談聲,已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沈婉在外麵低聲道:“這道菜,你不要先端出來。等上菜了,再掀開蓋子給分兩份。這菜,是單子裏沒有的。客人這麽多,來來往往的都是熟人,等會瞧見了,我又得解釋半天了……”

原料雖不難找,但工序實在麻煩,如果不是為了給若雪嚐鮮,她才不會做這道佛跳牆給她對方吃呢。

若雪已經迫不及待地上前,把‘門’一開,眉開眼笑的:“沈婉,你來了怎麽也不進來陪我們喝杯酒?我給你介紹介紹啊。”

若雪現在終於能體會到係主任的心情了。

沈婉的表情,就想要被推上斷頭台似的。

她一個勁地搖頭:“不用了,我就出來‘交’代一聲,廚房裏還有我忙呢。等下回有空……”

若雪心裏歡樂得要命。

她使勁拉住對方,往包廂裏拉:“快點進來啦。”她壓低了聲音,在沈婉耳邊道:“對方看起來不錯的!”

沈婉咬牙切齒的回敬道:“既然不錯,就請您老人家自己消受吧。”

“拉倒,要是他對我能有興趣,那天就塌下來了。”若雪已經像打了‘雞’血一般的,硬是把沈婉拉到了容若麵前。

“來。”她豪邁地跟人家青樓裏老鴇也差不離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這家菜館的老板,大美‘女’大廚師,沈婉。這位,是納蘭……”她想了半天,才問道,“你叫納蘭什麽來著?”

聽到這個姓氏,沈婉才抬起了頭。

眼眸裏,是熟悉的他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