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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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惡了……

那舌尖,就這麽大刺刺地探入沈婉的檀口中,他的齒根,惡作劇地磨著她**嬌嫩的唇瓣,磨得它又紅又腫。

可惡的人,探進她的口中之後,並不安分。

帶著酒氣的津液,被狂肆地吸吮著。

他的舌端,如同嬉戲一般,從她的貝齒上滑過,再到她的舌根,最後,把她的丁香小舌全部含入,竭盡所能地把它往他口中拖去。

她情不自禁地,探出了自己的舌尖。

那麽香,那麽嫩,那麽地青澀……

他一下就感知到了她的棄械投降。

他的吻,也溫柔了幾分。

他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把她,深深地按向了自己。

她嚶嚀了一聲,整個身子都軟了,連膝蓋,都變得格外地無力。

她的身子,被他一手攬進了懷裏。

柔軟的腰肢,被他輕輕地撫摸著。

她身子一陣陣發軟,又一陣陣發熱。

剛才灌下去的各種酒液,就在她胃裏發酵著。

不知道是酒氣,還是別的什麽,就在她血液裏快速地流動著。

她全身都泛起了可愛的粉紅色,呼吸,也急促著,小小的鼻翼扇動著,一手已經緊緊地攥住了他的衣袖,帶著無助,帶著示弱。

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展露的一麵,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出現在這個她愛著的男人麵前。

是的,愛著。

所以,忍受著,他的若即若離。

所以,寧願踏出艱難的一步,先去示好。

隻是,他不願意。

他的退避,傷得她寧願把自己縮回安全的蝸牛殼裏。

隻是,這個吻,已經把她的殼打得粉碎了。

那麽柔軟的心,就握在他的手裏。

可不可以,不要捏碎它?

淚水,沿著她的眼角,慢慢地滑落了下來。

那淚,沁入了兩人密合的唇瓣之間。

他嚐到了一絲苦澀。

那在腰肢間探索的滾燙掌心,停頓了下來。

他索取的吻,也停止了。

他慢慢地離開了她的唇瓣。

她闔著眼睛,眼角淚光盈盈。

他溫熱的拇指按在上方,輕輕的一點,拭去了懸掛著的一滴淚。

新的淚水,再度滾落。

他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他默默地,用紙巾擦拭著她的淚。

她睜開了眸子,看著他,坐回原位,發動了車子。

他沒有說對不起。

她感激他沒有說。

她隻背過身子,快速地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痕。

透明的車窗玻璃,清晰地映襯出了,她紅腫的雙唇,還有被“吃”得差不多的殘妝。

他凝望著她。

就在車窗玻璃裏,兩人的視線相碰。

他的唇上,帶著淡淡的瑩光。

那是她塗的粉紅唇彩。

她咬住了下唇,半晌,才抽出紙巾,回頭替他擦拭著。

這副樣子,任由誰一看,都知道剛才他們在這車裏到底做過些什麽來著。

她的臉紅到現在,還是沒有消退的痕跡。

她沒有辦法想象,剛才自己居然回應了。

而且,如果不是他忽然打住的話,自己可能一直都沒有辦法清醒吧?

甚至,可能在這車裏被他予取予求,做任何事情,都不會反抗的吧?

她懊惱著,恨不得能時光倒流,回去抽剛才的自己幾個巴掌。

他單手握方向盤,忽然一手脫下了外衣。

溫暖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他的聲音還帶著低啞:“披上,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她的身子,縮在他寬大的外衣裏:“你把我車子開走了,那我明天怎麽辦?”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她的心忍不住漾起一股苦澀的甜蜜。

隻是,她才不想讓他看出來呢。

她假裝冷靜:“等會若雪該吃醋了。”

他瞟了她一眼:“今晚,我爸爸非讓我來,我才來的。”

一句話,算是解釋了。

也是他的底線了。

她看著他,冷哼了一聲,傲嬌地別過頭看著窗外:“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才不想知道呢。”

她咬住了下唇,在他大衣裏閉上了眼睛。

他空著的手,忽然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

她的心一顫,卻沒有掙脫。

“不要再喝酒。”他最後道。

她沒有回應。

因為,她已經再也扛不住漫上來的鬆懈感和瞌睡蟲了。

她頭一歪,靠著車窗玻璃,已經眯上了眼睛。

趁著紅燈,他替她披好衣服,調整好了睡姿。

她的臉蛋,軟軟的,嫩嫩的,滑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第一次,他看一個女人,看得出了神。

直到,後麵的車主不耐煩地按起了喇叭。

他趕緊調整了心神,重新發動了車子。

已然睡沉的她,是被他抱著走進家門的。

她的父親,依舊不在。

他把她放在了目測是她閨房的**,替她除去了鞋襪,蓋好了被褥。

她依舊睡得很沉。

他情不自禁地在她臉上印上了輕輕的一吻,才躡手躡腳地離開。

關上了她家的門,他忍不住揉了把臉。

一切,都亂了。

他的衣服已經全濕了,就如同他的心一樣。

容若回到家裏,已經是半夜了。

客廳的夜燈還亮著,容皓竟然回來了。

他低頭喝著湯,看見了容若,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的:“看來,今晚的收獲不錯啊。你這麽晚才回來,老媽明年有希望抱孫子了。”

容若沒有理會他。

他脫下了濕透的衣服,打著赤膊。

雖然是讀醫出身,他的身體卻非常好,秋夜微涼,他打赤膊,卻連一絲寒意都沒感覺到。

他在容皓身邊坐了下來,答非所問的:“那件事,你解決了?”

容皓眼睛一轉,似笑非笑:“什麽事?我一天出的事多了去了,不曉得你想指哪一件?”

容若冷哼了一聲:“沈婉。”

容皓拉長了聲音,曖昧地道:“喔……你說婉兒?”

婉兒……

這麽親昵的稱呼讓容若忍不住蹙眉:“你們確實是一對?”

容皓隻是笑。

他偏頭看著大哥:“你覺得呢?報紙都這麽寫了,你想怎麽看便怎麽看吧。”他撇撇嘴角,“大哥什麽時候也成了八卦的人了?對了,老媽說你上報紙了,說什麽心髒手術成功。在哪裏啊?我也找來看看……”

“比起你的新聞,我的,你就忘了吧。”容若淡淡地道。

他本想起身回房,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真心喜歡沈婉麽?”

沈婉,沈婉……

容皓心裏嘀咕了一下。

一回家,兩兄弟許久未見,大哥三句不離沈婉,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含糊地道:“這麽多年了,說不喜歡,是假的。哎,有些人吧,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才發現最適合自己的,最愛自己的,就在身邊。隻是發現得有些遲了,但願不要來不及啊。”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哥哥,“哥,你應該不會有這麽遺憾的事發生吧?”

容若已經起身了。

他淡淡地瞟了容皓一眼:“我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他頓了頓才道,“對她好一點。她是一個好女孩。”

他話一說完,便大踏步地離開。

容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的笑容,帶了些許諷刺。

“她好不好,這點我應該比你清楚吧?”

他懶懶地靠在了沙發背上,閉上了眼睛。

媽媽熬湯確實好喝。

如果不是家裏這麽多格格不入的情緒,或許,他會回來得多點也說不定的……

而回到房間的容若,則很快便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這才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空間。

踏進了這個地方,他整個人情緒一鬆,臉上的深深疲憊,也顯露無疑了。

別說容皓和沈婉之間,本來就是多年的感情,就單單說,容皓是自己親生的弟弟,橫刀奪愛這種事情,他實在也做不出來。

更何況,沈婉和容皓拍下那些照片,或許,她心裏有的人,就是容皓,而不是自己。

那他哪裏來的資本跟弟弟一較高下?

他揉了把臉,才走進了浴室。

他習慣了衝冷水澡了。

但不曉得,是今晚下了雨,還是心裏有著事,今晚的冷水,顯得特別的寒冷。

打在他的身上,他渾身發著寒。

他吐出了一口悶氣。

鏡麵模糊著,隻能依稀看見裏麵反射出的精壯身影。

他朦朧地想著。

或許,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隻是,背負的東西和責任,讓他知道,這些,是他不能要的……

例如,自由的生活……

例如,慢慢愛上的她……

容皓大刺刺地坐在了副總麵前的舒服皮椅上,整個人索性靠了上去。

助理殷勤地倒上他愛喝的藍山咖啡,才敢無聲地推了出去。

副總抬了抬眼鏡,看著眼前隨性的他。

容皓抿了口溫醇的咖啡,才慢條斯理地道:“副總,有什麽大事非得一早把我挖過來?我手頭還有兩個通告呢,等會,得趕死我了。”

話雖這樣說,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跟“趕死”這兩個字完全都掛不上鉤。

副總也不點破,隻是平靜地道:“容皓,今天我是代表公司來通知你兩件事的,希望你能遵守和公司的約定。”

“喔?”容皓輕描淡寫地挑了挑眉,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第一,最近是多事之秋,媒體記者都在盯著你,這段時間,公司不希望你再像上次一樣,搞出一些我們公關上無法解決的事情。”

他歎了口氣:“這次的事情,基本我們是袖手旁觀的,沈婉一個人把事情處理得非常完美。的確,她有這個底子,但換成別的女人,公司未必能把事情處理得這麽好。”

容皓聽著,不置可否。

副總聳了聳肩:“第二,因為這次的事情,我們也為了重塑你的形象,既然已經和人家滾床單了,那你也該有個思想準備。公司把你和沈婉,配成了官配。”

這回,容皓是徹底驚了。

“沈婉不是不同意嗎?”他忍不住道。

“她不同意,是她的事。”副總也很不在乎,“反正,她總不能跟媒體直接說,她跟你完全沒有在一起吧?再說了,她那樣說,媒體能相信嗎?不過當成放煙霧彈罷了。既然,沒有辦法辟謠,就索性我們把這個謠言玩大。”

副總燃起了雪茄:“你和沈婉之間也有多年感情了,這種角色扮演,對你們來說,絕對駕輕就熟的。”

至於沈婉的一再抗拒,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容皓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副總微笑著:“最近,多去她的私房菜館轉悠吧。應該有不少狗仔隊都在等想要拍你們的絕密照片呢。”

兩人相視一笑。

一箭雙雕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香港的夜晚,燈火格外璀璨。

沈婉的私房菜館也不例外。

夜夜爆滿,生意更勝以往。

沈婉料理完了後廚的事情,隨性地四處走著,來到門外四處張望。

客人的車子在保全人員的指揮下,停放得整齊有序。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的耳朵,卻聽到了一陣陣快門按動的聲響。

街邊隨意停著的車子裏,探出了聚焦鏡頭。

她蹙眉。

車裏的人吐了吐舌頭,敬禮表示歉意,同時也收回了張揚的攝像頭。

隻是,她看見了,對方就裝作收斂了。

她一不注意,那鏡頭便又對準了她。

都好些天了,這些人,還是不死心,老是在她家門口,在她店麵前,埋伏著要拍她和容皓。

哪有這樣的事情?

她冷哼了一聲,轉身就準備上樓。

一輛機車,呼嘯了幾聲,停在了她的身後。

巨大的刹車聲響,幾乎把街道裏大部分的人都給驚動了。

沈婉回身,一眼,就看到了頭盔底下竊笑著的那張臉。

她一驚,猛地推了那人一把:“你還來幹什麽?”

“我好歹得吃飯啊。”那人壓低了聲音道,“廣告公司不管飯,我隻能到你這裏來找吃的了。”

沈婉周圍瞟了一眼。

果然,那人已經引起了各路狗仔隊的注意。

她隻能沒好氣地道:“納蘭容皓,我這裏客滿了,請你到別家店用餐去吧。”

容皓嘻嘻一笑。

他摘下了厚重的頭盔,從衣袋裏摸出一頂太陽帽,扣在了腦袋上。

這一脫一戴,不少人都看清了他的樣貌了,有些人還掏出手機,想對著他拍照。

沈婉沒法子,隻能拉著他進了店。

一進店,這老兄倒好,索性把帽子摘了,墨鏡也不戴,一口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進門就是客了,你總不能趕人吧?我很好打發的,你樓下候客的位置,我能坐的,隨便來點什麽填飽肚子就行。”

沈婉叉腰瞪著他:“你嫌新聞不夠多?還想坐著任人拍?你耗得起,我耗不起。”

她話剛說完,就頓時若有所悟了:“你把我當什麽了?”

容皓也不含糊。

他一把把她攬入懷裏,驚得那幾個經過的侍應生眼睛都快掉了。

沈婉懊惱地掙開他的懷抱:“多大的人了?還沒斷奶?一見麵就摟摟抱抱的,抱歉,我不想要這樣的曝光度!”

容皓癟著嘴:“多大的事啊。不就是配合做下宣傳嘛。反正,人家也認為我們是一對,還祝福了。你別說,連我哥都說讓我好好待你。”

他狀似無意地說道。

果然,沈婉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哥說的?多久前的事情?”

容皓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昨晚吧?昨晚下了雨的好像,是的,就是昨晚。”

沈婉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窟。

納蘭容若,是什麽意思?

在車上,吻她,抱她,牽她的手,一副愛她憐她的模樣,一到了容皓麵前,竟然變成了“要好好珍惜”這樣的大哥嘴臉?

這個大哥,敢不敢告訴自己弟弟,昨晚,他在她的車上,想對她做什麽事情?!

她冷哼了兩聲,臉色難看了起來。

容皓也是人精。

他暗笑了一聲:“好啦。別人怎麽說怎麽看不重要。”他攬住她的肩,慢慢往裏頭走著。

隔著鐵樹窗花,幾乎所有包廂裏的顧客一伸長腦袋,就能看見經過的兩人。

“你為這家店花了那麽多心血,如果能夠不花一分宣傳費,就能免費讓你的店老是上娛樂頭條,那知名度在香港,絕對是蹭蹭蹭地往上升啊。”

沈婉白了他一眼:“我跟副總說得很清楚了,我已經不是那個圈子裏的人,容皓,你就不能饒了我?”

容皓定定地看著她,臉上笑意盈人:“婉兒,就配合我一段時間,有那麽難麽?我們賣弄一下曖昧,讓他們拍幾張照片差,大家不就圖個娛樂而已嘛。”

沈婉看著他的眼神,明顯已經帶上了幾分滄桑。

在這一行,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她現在,已經變成他挽回自己形象的工具了。

別說,她現在跟媒體澄清,媒體根本不會采信,就算信了,公司也能隻手遮天。

隻是,“我起碼視你為朋友,納蘭容皓,你這樣明目張膽地利用我,你覺得你心裏能好過麽?”

“既然當我是朋友,就不如,幫我這一回吧?”他也老實不客氣地道。

她嘴角笑容悲涼,卻沒再說半個不字。

今晚,這門口相遇的一幕,恐怕也會讓門外守著的那些狗仔隊興奮大半個晚上了吧?

容皓並沒有逗留太久。

他把張揚的車子停在了門外,人卻早就從側門換了裝,悄悄地離開了。

明早出來的新聞,不曉得這些狗仔隊會編出多火爆的情節呢。

沈婉暗暗頭痛著。

趁著吃夜宵的客人剛來,她纖細的指尖,快速地按下了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容若的聲音穩穩的,帶著一絲莫名的溫柔:“嗯?找我?”

“我等會下班,過來接我。”早上,是他送自己過來的,車子,還在他那裏。

“好。”他一個字廢話都沒有。

她咬住下唇,勉強忍住自己想追問的衝動。

忍了又忍,才道:“今晚怎麽不來?要不,先過來,我煮碗糖水給你喝。我自己做的芒果西米露。”

容若搖頭:“我今晚在值班。等會過去接你回家,我還得回醫院的。耽誤太久不好。”

沈婉一驚,心疼他的情緒已經占了上風:“那你別過來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打輛車而已,我可以跟爸爸擠一擠。”

“不行。”他態度堅決,“現在治安不好,搭車不安全。”

她忍不住甜笑了起來:“我又不是大美女,怕什麽?再說,還有我爸呢。”

他隻淡淡地道:“在我心裏,你就是。”

一句話,勝卻無數情話。

她的臉紅了。

但是,她還是得煞煞風景:“容皓今晚過來吃飯了,不曉得,明天報紙上麵會怎麽寫……”

容若拿著手機的手頓時一震。

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的異樣。

他隻道:“沒關係。十點前,我會到的。”

沈婉異樣了起來。

她算是在跟他報備,跟他解釋了。

他起碼給點反應啊。

沒關係?

什麽意思?

她沒有懂耶。

“有急診病人送進來了,等會聊。”那邊一陣喧嘩,他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不過,他說的話,永遠是有效的。

9點55分,他開著車子就停在了店門口。

店員收著手尾,沈婉拉著爸爸,上了車子。

沈峰最近贏了點小錢,心情不錯,今晚喝了些酒,一上車,就在後座躺下睡覺了。

當然,他的眼睛還留著一條小縫,準備看那小子敢不敢欺負他女兒呢。

車子緩緩地開動了。

容若手下的方向盤握得極穩。

“我等會把車匙還你。我搭車回去醫院。”他目視著前方道。

“不用那麽麻煩。”沈婉嘟起了唇,“我明天早上可以帶我爸騎腳踏車當運動。”

“不行的。”他淡淡地道,“你一個女人,那麽早出來,不開車就去運海鮮,不安全。”

她似笑非笑:“你是把車還我,然後就可以不來找我了是麽?”她偏頭看他,“然後就跟之前一樣,玩失蹤,一個電話,一個簡訊,都不會有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手心已經被握住。

他溫熱的掌心,包裹住她的。

一句話,都不說。

可是,這樣溫柔的撫觸,卻讓她心醉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閉緊雙眼的父親,才紅著臉,湊了過去,在他唇瓣邊印上一個輕吻。

“那樣,我不答應……”

她輕聲道。

他一側頭,輕輕地,在她唇瓣上回吻著。

那淡淡的輕啄,連一絲**都欠奉,卻曖昧得讓她心折了。

她挨近了他。

他鬆開了握住她的手,轉而攬她入懷。

她香馥的秀發,就在他鼻尖之下。

他忍不住輕啄了一口,看著前方的眼神,也深邃了幾分。

不該的,不該的。

今晚,不該來的。

隻是,舍不得……

終歸還是舍不下她……

他的心裏悠悠地歎息著,握住她渾圓肩頭的手心緊了緊。

她抬起了頭,看著他下巴完美的線條,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撫摸著。

他長得真好,比容皓長得都好看。他走在街上,怎麽就不會有星探想拉他去拍戲呢?

她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當明星?”

他單手開車,還是很穩當:“沒有。”

他的胸腔傳來的震動,讓她的心都跟著酥麻了起來。

“為什麽?”她頑皮地玩著他的衣扣。

“有什麽好的?不想說不想說的話,不想做不想做的事。”他淡淡地道。

“清高的家夥。”她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輕咬了一口。

他低頭,兩人的唇瓣輕輕地相觸。

身後忽然傳來了極煞風景的咳嗽聲。

沈婉一驚,忙從他懷裏掙了開去。

容若也沒有勉強。

他把車子停到了沈婉的車位上,跳下了車子,把車匙拔了出來。

剛才“熟睡”中還在咳嗽的沈峰,一到家,整個人精神抖擻地跳下了車子,連一絲睡意都瞧不見了。

沈婉冷哼了一聲,瞪著他。

容若把車匙送到她手心:“我走了。”他低聲道。

沈婉戀戀不舍地看著他:“我……我送你過去醫院吧?”

“你都累了,好好休息。”他溫熱的掌心握了握她的肩頭,很快便大踏步離開。

他決定的事情,永遠都那麽果斷。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悠悠地歎了口氣。

身邊是酸溜溜的聲音:“別看了,人家都走遠了,還看?”

沈婉瞪了父親一眼:“你剛才也看夠了?”

沈峰重重地歎了口氣,背著手,走在前麵:“女大不中留啊。眼睜睜看著女兒要飛了,這當爹的心裏啊……”

沈婉毫不給麵子地打了個嗬欠。

沈峰痛心疾首的。

哎,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著女兒和別的男人玩親親,哎呦,心真的會痛的啦!

容若隻休息了一個上午,便又是持續的夜班。

在急診工作的他,幾乎沒有可以停下來的時間。

沈婉隻能偷偷地給他發簡訊,等著他什麽時候有空了,能拿出手機出來回複自己。

剛剛上市的荔枝,已經堆放在她的辦公室裏,散發出一陣陣甜香味。

他們已經被浸在冰凍的鹽水裏兩個小時了。

她發完簡訊,就手不停地剝著荔枝。

上好的荔枝,幾乎沒有冷凍過,新鮮得白膜一剝,果肉很快分離,白嫩晶瑩得如同一顆珍珠一般。

沈婉蔥白的小手拿著鑷子,一撕一拉,一顆荔枝就被拉開,像朵盛開的花兒一般,小小的核兒已經被取了出來。

一顆一顆,被放在白玉般的瓷盤上。

秋日的荔枝,都是從國內從化新鮮摘下送過來的。

品種是當年楊貴妃摯愛的妃子笑。

核小肉嫩,是荔枝裏的上品。

這十多顆,更是沈婉精心從一筐荔枝裏特別挑出來的。

看著剝好的荔枝,她甜甜一笑,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一個人大刺刺地走了進來:“沈婉,下碗麵給我吃吧。”

一看見桌上白盤裏的荔枝,他眼睛一下亮了,手疾眼快地,就伸手去捏。

誰能料到,沈婉的動作更快?

她已經飛快地端起盤子,放到了自己身後:“滾。這是我做菜要用的。”

“沈婉,你太不隨和了。”容皓轉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都這時候了,我特別餓……”

沈婉瞪著他:“你好不好最近別來了?”一來,就來蹭飯,更有後麵蜂擁而至的狗仔隊。

他得把她用得多盡?

容皓哈哈大笑:“不行。餓了,就想你了。”

沈婉嗤之以鼻。

就裝吧。

她把盤子隨手端走:“行。你等會,我讓人給你做著去。”

她回到廚房。

後廚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了,父親不曉得躲哪打牌去了,沈婉也不介意。

她熱了鍋,把熱油燒燙,剝好的新鮮上好野生蝦子放了進去。

嗤啦一聲,蝦的香味撲麵而來。

花雕酒,上湯,全部倒了進去。

一點點的鹽,讓蝦的鮮味提得更充分了。

蝦子被盛了出來,湯汁拿來炒飯。

顆顆分明的飯粒沾著蔥花和蛋花,綠黃白相互映襯。

噴香的飯粒,被盛到了張開的荔枝中。

蝦子尾巴朝上,被塞進了飯裏。

白玉般的荔枝,盛著黃色的飯粒,襯著亮紅色的蝦子,再淋上點湯汁,美得讓人食指大動。

幹淨的樂扣碗被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她一顆一顆地把荔枝裝了進去,又莊而重之地蓋好。

長夜漫漫,值班的那人肯定肚子餓了。

深夜的小點心,趁熱吃了,總是不錯的,更何況,這個冷了吃,也味道不差。

她交代了一個小夥計給容皓下麵,自己已經拿了蓋好的樂扣碗準備出門。

她在後門,遇到了正守著的容皓。

他的臉黑沉得都快比得上夜色了:“你要去哪裏?”

沈婉滿不在乎地想繞開他:“給我男朋友送外賣。”

容皓瞪大了眼睛,他拉住了她的手:“男朋友?你不是說那人……”

這跟上回聽到的,不一樣啊。

沈婉聳了聳肩:“我有男朋友很奇怪嗎?好了,放手,我得走了,等會涼了。”

容皓急了。

她有男朋友,等會一來二去的,他這邊就會穿幫,搞不好,還會被媒體套上一個“帶綠帽”的稱呼。

什麽能忍,這個也不能啊。

他忙不迭的:“沈婉,你就不能這段時間……”

他的話還沒說完。

身邊敏銳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他太熟悉了。

那是快門按動的聲響。

不好,現在有人在跟著他們。

夜這麽靜,他們說話的聲音,甚至可能已經被錄音!

他一急,來不及思索了,猛地把沈婉整個人轉了過來。

“喂,放開我,我要去送了,等會要……”

冷不防,沈婉麵前人忽然靠近了她。

她來不及尖叫一聲,所有的聲音已經被身邊的人咽下。

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沒有拿樂扣碗的手努力地推拒著他。

她的手一下就被他握住了。

他一手掌控住她抵抗的小手,一手握住她的纖腰,把她壓向了自己。

他的唇瓣貼在她的之上,從外人的角度看來,這個吻專業到了極點,絕對就是深吻的節奏了。

他故意揚聲道:“好了,婉兒,別生我的氣了,去哪我都陪你。”

神經病!

沈婉瞪著他,抬起腳來,狠狠就朝他的腳麵一踩。

容皓痛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個女人,至於這麽狠嗎?

他也沒有真的吻啊。

他隻能輕輕動著唇瓣,低聲道:“沈婉,你就幫忙配合一下吧。”

沈婉瞳孔一縮。

意識到有人拍照,她掙紮得更厲害了。

容皓隻好放開了她。

她抽出紙巾,嫌棄地擦著唇。

容皓還想伸手去拉她,她已經靈活地閃開,走在了前麵:“你別跟來,讓我自己走。”

慪死了,不曉得明天會不會又被這個人連累得上頭條。

容皓歎了口氣:“婉兒回來吧,再陪我演一下……”

“滾!”漆黑的夜空裏,這個字吐字清晰,聲音清亮,足以繞梁三日啊。

沈婉才不理後麵的人怎麽收場,她趕緊跳上自己的車子。

手裏的碗還熱著,還好,東西沒有涼掉,否則她一定罵死納蘭容皓。

她按住了抽痛的太陽穴。

上次說是容皓忽然來店裏所以被拍到照片,這一回呢,容若能信剛才兩人是不小心撞上的?

任何一個男人,如果他能容忍別的男人吻自己的女人,那隻能說明,他對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感情。

她自信,容若對她,是極在乎的。

她護住手中的碗,一路來到了容若的醫院。

他的急診處門口擠了滿滿的人。

一見到她進來,護士小姐懶洋洋地甩過來一根溫度計:“測體溫,填病曆,排隊。”

沈婉哭笑不得:“我不是病人。我隻是找人。”

他被淹沒在一堆病人裏麵。

但是那張熟悉的臉,即使相隔多遠,她還是可以立馬把他認出來。

她擠進了人群裏,他也看見了她,眼裏掠過一絲詫異。

“這麽早,你就收店了?”

“沒呢。給你送點心來。”沈婉把精心準備的菜肴放進他抽屜裏,“忙完趕緊吃。”她心疼極了,“昨晚沒睡,今晚又輪到你?”

“我這半個月,都是夜班。”

容若把麵前的病人看完了,洗幹淨了手,就拈了一顆吃下。

漂亮的賣相,一打開就躥出來的香味,讓麵前的病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納蘭醫生真是好福氣。”老太太豔羨著,“現在會做菜的漂亮女孩子不多啊。遇到了,可要好好珍惜,趕緊娶回家當老婆啊。”

身後有另外一個老太太不服輸地探出頭:“我女兒也會做飯呢。納蘭醫生,改天我女兒也會不舒服的,我帶她來給你看。”

沈婉臉黑了一下。

敢情這些老太太是相女婿來了?

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我這邊忙,你先回去吧。醫院呆多了不是好事。”

沈婉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在他耳邊道:“不行,我得看緊你,你看看,多少人都在肖想你呢。”

他側頭看她,臉上笑容淡淡的:“好,那你等我一會。”

5個病人之後,他擺了一個休息的牌子,讓其他同事接了手。

他拉著她,來到醫院二樓的平台上。

沈婉低呼了一聲:“哇,這邊的天上,居然有這麽多的星星!”

真是難以想象。

香港現在這樣的大氣環境,她以為隻能在山頂上才能看到星星了。

他在背後,把她抱住了。

他的吻,落在她發上:“傻瓜,我們這個醫院,已經算得上是郊區了。看到星星,很奇怪麽?”

他的手心覆蓋在她的眼睛上。

她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就摩擦著他的手心。

他掌心隱隱地傳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特別的幹淨,特別地令人安心。

除了這個之外,她的鼻端還隱隱地嗅到了……

玫瑰花的味道!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手已然放開。

一朵剛剛摘下的玫瑰,就在他的指尖,在她的鼻下。

她驚喜了一下,伸手接過了玫瑰,放在鼻下聞著。

玫瑰花帶著夕陽的露珠,美得勝過花店裏任何一朵進口的名貴玫瑰。

那是帶著生命氣息的芬芳。

她的臉上,印下了他的吻。

她抬頭,看著他的眸子裏,柔情都快溢出來了:“哪裏來的玫瑰啊?”

他往身後一指:“我種的。”

她一回頭,身後是一小片的玫瑰花田。

她低呼了一聲:“好漂亮!”

比一朵玫瑰更美的,是一片玫瑰。

雖然,那一小片玫瑰田裏,還有很多是尚未盛開的花苞,可那隨風搖曳的風姿,還是讓她欣喜地掩住了唇。

“送給你。”他深深地凝望著她。

“為什麽種玫瑰?”她咬住了下唇。

“因為我媽送給了我一包玫瑰花籽,我就撒這了。”

沈婉猛地抬頭看他,哭笑不得的:“你不能想點浪漫的說辭?”

“撒謊?有必要嗎?”他揚了揚眉。

好吧,就是這樣的他,她才喜歡啊。

她雙手張開,抱住了他:“你說送我的。那不許摘,我要你叫它們做沈婉的玫瑰。我一個人的玫瑰……”

他的吻落在她鼻尖:“傻瓜。摘下來送你不好麽?”

她眼神迷離:“摘了,他們就再也沒有生命了。容若……若,愛,不是這樣的……”

他的眼神深邃了起來。

愛一個人,怎麽舍得去折掉一個人的翅膀,束縛住了她的飛翔?

他的心有種難言的疼痛掠過。

失神之際,唇瓣之間,有軟軟的,香香的櫻唇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