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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為了你的‘性’命,慕容傅現在就已經看到了那份檢驗報告了!”容若也隱隱動怒了,“你懷了容翊的孩子,怎麽能瞞著他?你知道嗎?他因為你結婚,差點就死掉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你們拆散我們的時候,在他離開我和我寶寶的時候,沒有沈婉的話,我也已經死掉了?”若雪反‘唇’相譏。
“我什麽都沒有,隻有爛命一條。你大可去邀功,我不在乎的。”若雪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
容若冷哼了一聲:“你這麽灑脫,想過孩子嗎?慕容書遙怎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樂意!”若雪挑釁地道,“他愛我,愛到願意不計較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不是他!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
容若的心一下被刺中了。
另外一張倔強的臉在他眼前滑過。
他咬牙道:“如果是我,你以為我就做不到嗎?”
他明明是已經這樣了!
偏偏……
一切犧牲,都是諷刺的笑話!
“什麽?”若雪沒有聽清,“你說什麽?”
“你打算怎麽處置這個孩子?”容若不打算繼續回答。
“生下來,好好養大,繼承慕容家的財產。”若雪大言不慚的。
“我隻知道,將來孩子長得不像慕容書遙,慕容傅肯定會生疑心的,而且,他會殺了你們!”容若冷冷地道,“起碼,他現在就已經懷疑你了!”
“那又如何?”若雪拽拽地道,“他年紀都大了,天知道,他那時候會不會已經老年癡呆了?”
容若被她氣得夠嗆:“那真是天知道了!”他歎了口氣,“如果我能處理一下,然後你把孩子生下來‘交’給我,我就替你處理成孩子已經死亡,那你和書遙少爺還能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這樣,你和孩子都會很安全的,如何?”
“滾!”若雪嗤之以鼻,“你不過是要偷走我的孩子罷了!納蘭容若,你是不會生嗎?非要覬覦我的孩子?你知道把孩子跟自己的母親分開,是一件多罪惡的事情?你出‘門’要小心別被車子撞死!”
她說話極其惡毒,容若卻沒有反應。
他垂下眉:“我不是跟你說笑的。”
“我也不是跟你說笑的。”若雪冷冷地道,“你可以把報告如實呈給慕容傅,反正你可以做到問心無愧,至於我的任何事情,都不用你‘插’手。因為跟你納蘭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說完,瀟灑地甩了甩衣袖,就大踏步地走出容若的辦公室。
容若臉‘色’鐵青。
他盯著電腦裏那份沒有打出來的檢驗報告,坐了下去,指尖輕動,裏麵的一些數據,已經被悉數改動。
如果他能看著他們母子死去,那他確實可以那樣做。
但問題是,他不能啊!
他的手握成了拳頭,緊緊地抵在了額頭前。
他大概明白了,沈婉如此孤注一擲,應該就是為了若雪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他闔上了眸子。
再睜開的時候,眸裏已經閃過‘精’光。
他不能讓若雪的孩子出事。
那是他們納蘭家的孩子。
所以,這份報告,慕容傅必須相信。
他說的話,慕容傅也必須相信!
他眯起了眼眸,看來,他必須盡快得到慕容傅更多的信任!
“我想,你今天已經可以給我答案了對嗎?”慕容傅滿臉含笑,“我沒猜錯吧?”
容若把報告遞給他。
慕容傅翻開一看,“唔”了一聲:“真的是書遙的孩子?”
他對自己兒子心裏還是有點譜的。
書遙對‘女’人的排斥不是一天兩天了。
雖然有時候小夫妻會在他麵前打打鬧鬧的,好像很親熱一般,但是真的孩子是兒子的嗎?他還是存著懷疑。
“不一定。”容若的答案卻讓他大吃一驚。
“什麽不一定?”
“這個報告不一定準確。”容若淡淡地道,“因為月份的關係,加上畢竟是羊水穿刺,還是有些誤差的。但起碼,有90%的可能可以確定了。”
慕容傅點了點頭:“行。既然這樣,那等孩子出生,再做一次吧。”
他看向容若,忍不住笑了:“我以為,你昨天見過了她,會今天給我一份完全肯定的報告呢。”
容若一本正經地道:“昨天是了解二少‘奶’‘奶’有沒有一些用‘藥’史,我看孩子的B超報告有些‘唇’齶裂的跡象,因為擔心,再做了一次,總算排除這種可能了。而且,孩子是個男孩,基本可以確定了。”
慕容傅眼睛亮了:“那就太好了。”
容若卻搖頭道:“不過,我也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關於你自己的。”
慕容傅習慣‘性’地咳嗽了幾聲:“什麽事?你說吧。”
生與死,在他這種人看來,不算得是什麽。
現在,已經呼風喚雨這麽多年了,他看淡了。
“你是不是經常咳嗽?”容若反問道。
“對。”慕容傅又咳了幾聲,“醫生說是老‘毛’病了。我已經放棄了西醫的治療,有時用中醫料理一下,不過,咳還是照常咳的。”
容若拿出了一張CT片,在他麵前展開:“在你氣管這個部位,有一塊類似腫瘤的‘陰’影,我相信,這就是你咳嗽一直好不了的原因。”
“癌症?”慕容傅**地問道。
“應該不是。”容若搖頭,“你曾試過被魚刺噎到的經曆嗎?”
慕容傅的眼神‘迷’惘了起來:“魚刺?”
他想了許久才道:“好像20多年前有過吧?後來我就不愛吃魚了。當時痛了很久,因為忙,後來就沒有再管了,自然就好了。”
容若點了點頭:“那,應該就是那根魚刺。不是自然好了,是它掉到了你的氣管裏。”
他看著那張CT片,眉頭緊鎖:“不過已經20多年了,肯定都已經被‘肉’芽包圍了,所以看起來魚刺就跟腫瘤似的,留在體內肯定是不好的。你一定得做手術取出來的。”他看了慕容傅一眼,“不過,會相當痛。”
“難道你不麻醉?”慕容傅笑了。
他眉頭眨都不眨:“我多重的傷都受過了,到頭來,你覺得我會受不了這根小魚刺?”
容若搖頭:“我是怕你的心髒受不了這根魚刺。”
慕容傅的心一動:“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全身麻醉,對你心髒的影響是非常大的,我不敢冒險。但是局部麻醉,疼痛又相當難忍……”
“沒關係。”慕容傅眉頭都沒皺一下,“這點小事,我還沒放在心上。”
容若莞爾:“那好,這個手術難度比較大,所以,我會先請您在醫院裏靜養兩天,等身體情況最合適的時候再來做手術。”
慕容傅關心的卻是別的:“你來做嗎?”
“自然是。”容若點頭,“這種手術,‘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慕容傅點了點頭。
他不動聲‘色’地取走了自己的檢驗報告。
“我拿走,可以吧?”
“可以的。在手術前,我還會再給你做多一次檢查。”容若絲毫不介意。
慕容傅住進了澳‘門’醫院的頂級病房。
他的病房來來往往的,人都被擋在了外麵。
文件通過管家傳達。
容若也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手術不大,但風險卻是不小。
慕容傅的血糖也高,心髒也不好,年紀也大了些,如何在手術中減少出血,成了擺在容若麵前的一個難題。
更要命的是,這根魚骨有1.5厘米左右,正好卡在右中間支氣管上,周圍又布滿了‘肉’芽。
研究了兩天,容若終於決定執行手術了。
他用電刀一點點地把魚骨頭和周圍‘肉’芽組織剝離,再取出魚骨。
看似簡單的一個手術,足足‘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不能全身麻醉,隻能局麵不斷地慢慢多次麻醉,容若生怕慕容傅的身體承受不住,每一次下刀都是慎之又慎。
旁邊的二刀都替他捏了把汗。
“介入呼吸……”容若沉聲叮囑道。
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慕容傅的傷口。
“好的。”手術室裏幾個助手井然有序。
雖然容若並不是這個醫院的常駐醫師,卻是院長特地邀請的客座醫師,幾個助手都曾經和他合作過,配合得還算是可以。
哪怕握住小小的手術刀已經
“璫”,一根帶著血絲的魚骨放在手術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手術室裏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直到撥掉呼吸機,慕容傅自主地呼吸起來的時候,手術室裏居然響起了歡呼聲。
容若摘下了口罩,淡淡地一笑:“總算。”
手術室外,是等候的管家。
看見了手術室打開,連忙迎了上去。
他臉‘色’煞白,直到看見了慕容傅平靜地在‘床’上跟他揮手的時候,才眼眶紅紅的:“老爺,太好了,一切平安。”
慕容傅還說不了話,他隻用眼神一瞟,管家便住了口。
“慕容先生,您需要在醫院休養幾天,等我替您檢查一切身體指標都過關之後,才陪您回去。”容若將他送進了病房,替他安裝好監控儀。
管家在旁邊一直‘欲’言又止的。
容若安排好一切,便迅速地告辭,給了兩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管家迫不及待地:“老爺,這個手術,是不好做的。”他滿頭是汗,“我今天才找了好幾個美國方麵的專家醫師給看了,好家夥,嚇得我。”
慕容傅笑了一聲,他在病‘床’上幹脆坐了起來:“你的淡定‘性’子還不如容若這個年輕人呢。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管家擦了把汗:“人家都說,這個手術,在中國,輕易是不好做的。卡的那個位置,稍稍手一抖,就會切開您的氣管……好在……”
慕容傅哈哈地笑了。
他的笑聲沙啞,卻透出一股自信:“讓你去打聽,不過是想知道,那小子膽有多大。我對自己的眼光是有自信的。”
不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麽多年的‘摸’爬滾打,他的膽識和謹慎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這次,也不例外。
換做別人,未必能把這個手術完成得這樣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傷口。
納蘭容若連縫合的最後步驟都相當細致地完成。
他當然不會認為,納蘭容若平常都這樣獨力完成一個手術。
他情願認為,對方對他的格外重視,導致一個小細節都生怕有疏漏,必須自己親自完成才能放心。
“不過。”管家又補充,“這個納蘭容若的名氣算是不錯的啦。我打聽的一個專家居然認識他,說當時他在讀書,曾經作為‘交’換生,到國外實習了一個學期,還曾經參加過無國界醫生之類的,據說,水平相當可以。就是年輕了些。如果他一直在內地的話,說不定,他導師已經把他培養成國內一流的心血管外科醫生了。”
“那他為什麽要回來?”慕容傅好奇了。
“據說本來他就快到北京去的了,結果……”管家停住不說了。
慕容傅了然地點頭:“因為那個‘女’人吧?”
從納蘭容若要求晚上回香港的時候,他就料到了。
“這個‘女’人,會毀了他的。”他不以為然地道。
“那是那是。”管家忙應和。
“我一直覺得,他能做除了醫生外其他的事情。”慕容傅悠閑地靠了下去,“隻拿手術刀,可惜了這個人了!”
管家賠著笑。
大少爺風流成‘性’,對家族生意一竅不通。
二少爺雖然有些才能,無奈對‘女’人沒有什麽興趣。
三小姐又隻愛娛樂圈,連澳‘門’都很少肯回來。
慕容傅一心想找個接班人,恐怕,也隻能從三小姐的丈夫這個身份去入手了。
難道?
管家一驚。
“老爺是想把納蘭醫生介紹給三小姐麽?”
慕容傅挑了挑眉:“那還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納蘭容若忙得這幾天都回不了香港,同樣度日如年的,還有沈婉。
她一遍遍地看著手機,電話依舊沉寂。
容若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一天兩天三天……
她的心也沉了下來。
是的。
她都提分開了,他又還怎麽會打電話來跟她求和?
她歎了口氣,指揮著店員關‘門’。
“容若這兩天怎麽沒有來?”沈峰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天果然你們是吵架了嗎?”
沈婉連笑容都懶得裝了:“沒有啦爸爸。你不是要跟人家出去嗎?”
沈峰生怕‘女’兒反悔:“好,好,好。那我今晚晚點才回來。你給我留‘門’哦。”
看著沈峰迫不及待地要出去,沈婉苦笑著搖頭:“你可別太晚了,這世道,也不是很太平的。”
她站起了身:“爸,要不我開車送你?”
‘門’外等著的人已經嬌嗔地跺了跺腳。
沈峰的魂都飛到人家那裏去了,哪裏肯讓‘女’兒壞自己的好事?
他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走了……”他屁顛屁顛地朝美人奔了過去。
沈婉目送著兩人離開,心裏湧上不知道什麽滋味。
父親也有自己的‘春’天了。
隻有她,依舊孑然一身。
她苦笑了。
父親開心就好了,她擔心得再多,難道該發生的,就不會發生了嗎?
夥計三三兩兩地都下班了。
沈婉把樓下的‘門’關好了,換上了家居服,走上了二樓。
喧鬧的餐廳現在安靜得有些詭異。
空‘蕩’‘蕩’,隻回響著她走路的聲音。
她心裏隱隱有些發‘毛’。
坐在了‘床’鋪上,她卻了無睡意。
樓下的‘門’鈴被按響了。
忽如其來的鈴聲把她嚇得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她一陣好笑。
自己什麽時候膽子也變得這樣小了?
她一邊應著“來啦”,一邊下樓。
爸爸肯定是帶少了什麽吧?
‘門’一開,外麵卻是那張熟悉的臉。
他隻吐出兩個字:“開‘門’。”
沈婉抵在了‘門’後:“不要。你走吧,我們沒有什麽好說的。”
看到他,是驚喜。
細心一想,又是無奈。
還見來幹什麽?
越見,越是舍不得……
“你是不是欠我一個什麽解釋?”他隻淡淡地回道。
“我還欠你什麽?”她氣不打一處來。
身子都給他了,說也說了,道歉也道歉了,他還想怎麽滴?
“我會跟你爸媽約時間跟他們說清楚的。我跟你的,說得夠清楚了。”
他一來,就惹她生氣!
她把‘門’一關,隔著‘門’揚聲道:“你回去吧,我不會再開‘門’的。”
‘門’鈴又瘋狂地叫了起來。
她把‘門’鈴的‘插’頭一拔,呼,頓時世界清靜了。
“沈婉,你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還在‘門’外。
沈婉轉身已經上樓了。
不要心軟。
她告誡著自己。
當斷不斷,她是準備‘逼’死自己,‘逼’死他嗎?
若為了他好,她就不該再放縱兩人的感情這樣繼續下去。
那麽孝順的他,將會為了自己遭受家裏多大的壓力?
她自己種下的惡果,就該自己去品嚐的!
她把手機關了。
窗簾拉了。
被子高高地‘蒙’到了頭上。
她像鴕鳥一般,把自己的眼睛閉得死緊。
有什麽,正從眼眶裏慢慢地溢了出來。
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忍一忍,就好了!沈婉,不許你心軟!
她用力地渾身顫抖。
扯住被子的手,用力地都發白了。
忽然,涼意襲來。
風聲呼呼。
玻璃窗嘩啦一聲,被拉開了。
她一驚,被子一掀,屋裏已經被灌滿了冷風。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你怎麽上來的?”
容若轉身關上了窗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道:“你這裏的防盜設置不夠好,從水管爬上來,簡直輕而易舉。”
沈婉快氣壞了:“你是練家子好不好?”
“我練的是武術,又不是忍術。”他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沈婉不怒反笑:“行了,武林高手,請你離開我的房間。我要休息了!”
他卻坐在了她‘床’沿:“我這幾天在澳‘門’實在走不開。”他答非所問的。
“跟我有什麽關係?”她推了推他,沒有推動,“你走吧,等會我爸爸回來了。”
“他不在?”怪不得這麽安靜。
沈婉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跟你也沒有關係。”她急急地道,“我要睡覺了,我什麽都不想談,如果你不走,我就報警,說你擅闖民宅。”
他坐著沒動,一臉淡定,簡直就是在說:“你報警吧,我就在這等警察抓。”
沈婉沒他法子了:“你想怎樣?”
“你這是解決問題的方式?”容若卻皺起了眉,“學一隻鴕鳥,讓腦袋進沙,然後什麽事情就都解決了?”
“你才腦子進沙。”沈婉踢了他一腳,“你不是說我欺騙你全家嗎?那我還能怎麽的?拿張草席到你家‘門’口跪著請罪?還是去找納蘭容皓真的懷一個孩子還你們?”
她的話讓他眸子一眯。
她腳一縮,不用講,她就知道他發怒了。
果然,他伸手一抓,就把她抓進了懷裏。
“呀!”她尖叫著,推拒著,“納蘭容若,你想幹什麽……”
最後一個“麽”字,被他堵在了‘唇’瓣中。
她的氣息,整個被他攫走了。
他把她整個人壓進了‘床’鋪。
她的手腳都被壓製得無法自由。她的‘唇’瓣被他占據,她的舌尖被他勾住。
他霸氣十足地在她身上探索著,活像帝王在巡視疆土一般。
她急劇地呼吸著,卻依舊覺得氧氣不足。
在她覺得自己即將窒息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
她大口地呼吸著,‘唇’瓣已經被吸‘吮’得紅腫了。
“你就沒考慮過我?”他瞪著她,“說得很輕巧,分手,沈婉,你知不知道,你占有了我的身體,然後拍拍手走人,對我傷害多大?”
沈婉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男人,怎麽能一臉麵癱地把黑說成白的?
“第一次的人是我好不好?”她差點沒跳起來,“你還把我‘弄’得那麽疼!翻來覆去,把我……”
她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忽然笑了。
她好像上當了。
沈婉的眸子一眯,停住了自己的話頭。
“你也是我的第一次。所以,請多包涵。”他一把抱住了她。
她眼眶一下紅了。
他們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這種被對方擁有的感覺,那麽飽滿,那麽好,偏偏……
“對不起……”她哽咽道,“是我把一切都‘弄’糟了。容若,你忘了我吧。這條路,你會走得很累的……”
“我會甘之如飴。”他打斷了她的話,“一切‘交’給我,好嗎?”
她那樣地逞強,那樣地逃避,讓他實在有夠惱火的。
“還能怎樣?”她眸子裏閃過絕望,“我的肚子大不起來,你爸媽很快就會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懷孕。按你爸爸的‘性’格,怎麽可能原諒我!容若,你怎麽不想長遠一點?沒有家裏的祝福,你夾在中間,你以為你能堅持一輩子?容若,我愛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我不能這麽自‘私’!”
他猛地堵住了她的‘唇’。
“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不能解決?”他眸子裏有種堅決,“不要再懷疑你的男人!”
她狠狠地瞪著他:“我的男人不會這麽沒腦子!”
他咬了她的‘唇’瓣一口。
她痛呼出聲。
“我為你連窗都能爬,連命都能豁出去不要,你以為,我不是一輩子認定的嗎?”他直視著她的鳳眸。
她眸裏的淚水已經滑落:“傻瓜,我不值得……”
他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不要‘露’出這麽傷心的表情。”他的聲音低了幾分,“你該信我,有你的男人在,以後,定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她破涕為笑:“我們能不老爭論這個決定權在誰身上好嗎?”
容若皺了皺鼻子:“沒有什麽好爭論的,因為一直在我身上。”
她撲哧一笑,已經被他封住了‘唇’。
老天……
她隻顧著嬌呼不停了……
此時的沈峰,聽見了屋裏‘女’兒發出的嬌呼求饒聲,大聲地呼救著:“婉兒,別急著跟他求饒了,先給你爸開個‘門’吧!”
沈峰狼狽地打了個噴嚏,鼻涕橫流。
可惜,他的聲音,‘女’兒根本就聽不見。
他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閨‘女’啊,你說你好歹留個‘門’鈴啊,你好歹手機別關機啊。你把你親生的爹關在‘門’外啊……情何以堪啊!”
他老淚眾橫。
等他想起給容若打個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等沈婉穿好衣服下來開‘門’,又是十五分鍾。
沈峰的眼淚和鼻涕在臉上都給凍住了。
沈婉臉都紅透了:“爸爸,你怎麽這樣早回來了?”
沈峰頭也不回地上樓:“老了,不如年輕人持久啊。”
真是心底的痛!
容若站在‘門’口,訕訕地‘摸’‘摸’鼻子:“伯父。”
“哎,趕緊把她娶走吧。我不想再被關在‘門’外了。”沈峰心灰意冷。
“爸!”沈婉跺了跺腳。
她瞪著容若,後者攤了攤手:“持久這種事,我自己沒辦法。”
沈婉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聲:“你這個壞蛋。”
“反正你也愛。”他滿不在乎地說道。
她被擁入他懷裏,又被偷了一個‘吻’。
房‘門’,再度被關上了……
慕容傅踏上了郵輪。
他的腳步依舊沉穩有力,旁邊的拐杖,如同擺設一般。
容若緊貼在他身側,扶著他走上扶梯。
幾個頭發略帶‘花’白的人已經靠著欄杆愜意地在品嚐紅酒了,看見了他,會心一笑:“慕容,你今天來得遲了喔。這位是?”
慕容傅淡淡地道:“身子不多好了,前幾天才剛做過手術,帶著一個隨行醫生在旁邊,總歸是好些的。”
“醫生?”幾個人都吃了一驚,“你身子怎麽了?”
“小手術罷了。”慕容傅坐了下來,老神在在的,“怎麽,今天就你們幾個人?”
幾個人麵麵相覷,笑容都有些尷尬:“我們……以為你……”
雖然一個個都六十歲上下的人了,每每聚會,無非就是談談生意,泡泡‘女’人。
但是,對於他們來說,眼界也高,資源也少。
每次,慕容傅都會準備上美‘女’在船上給他們作伴解悶,這次,他身體不多好了,竟然也沒有準備。
大家都指著他這次給介紹新人呢,一看這情形,都失望透頂了。
慕容傅笑了。
他在躺椅上舒展著身子,笑容曖昧。邀請幾位朋友來自己新買的遊艇遊玩,更加是別有目的的。
納蘭容若當然不會不明白。
他垂下了眼。
慕容傅之前跟他說過,因為身體抱恙,這次的事情,就隻能拜托他處理了。
他的說辭相當充分,因為容若的弟弟是娛樂圈裏的人,人脈廣,要替他物‘色’‘女’孩子自然要比別人容易得多了。
容若沒有把這話當真。
接受邀請的人,底細他全部‘摸’過了。
禮物和美‘女’,必然是不能少的。
哪怕是60幾歲的老頭,對20出頭的漂亮‘女’明星,仍舊是趨之若鶩的。
納蘭容若,帶的卻不是一般的嫩模。
這樣的出手,不夠讓慕容傅有麵子。
他帶上的,是容皓公司裏屬於一線的幾位‘女’星。
牽線的,卻不是容皓。
而是沈婉。
不過,關鍵還要容若出的價格‘誘’人。
有美‘女’周旋,很多事情,都很好辦了。
慕容傅的野心很大,他想兼並即將倒閉的老牌手機品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所有的事情,在這張遊艇上,水到渠成。
就連合同,秘書也是準備好的了。
文書一簽,塵埃落定。
做完公事,便是喝酒賞景了。
賞海景,賞美‘女’,都請隨意。
納蘭容若隻是微笑:“這天‘色’也不晚了,慕容先生的身子也不多好,今天玩了一整天,還真的得回去休息了。”
慕容傅相當惋惜:“不過,這架遊艇剛剛開張,不出海過幾個晚上,似乎也說不過去啊。”
納蘭容若會意,他皺起了眉:“但是慕容先生,您的身體絕對不能……”
幾個老家夥忙道:“那倒是,慕容,你還是好好休息去吧,咱們幾個沒事,在海上休閑個幾天的,我覺得也不錯嘛。”
“至於幾位美‘女’,肯定也是有時間的。”容若淡淡地接上。
幾人哈哈大笑,隻剩下對視的兩人笑裏深意濃濃。
兩人坐上了準備好的衝鋒艇。
慕容傅臉‘色’如常,隻是道:“這一趟,謝謝你。我沒想到,這麽順利,你完全抓住了他們的弱點了。”
“你叫我來,我便明白了,還需要多想麽?”容若口氣淡淡的,“能幫上你的忙,便算好了,好在,我也懂得適時退場。”他對著海邊的夕陽深吸口氣,“海上的空氣還真是好。”
“把救生衣穿上吧。”慕容傅忍不住道。
“不用了。”容若的態度比他更自若,“常在海上漂,怎麽能不學會遊泳?什麽時候,被人一梭子打到水裏,死了還不知道呢。”
慕容傅微笑了起來。
他很滿意。
這個人,顯然比他想象的,更出‘色’。
是時候,帶他到別的場合去曆練曆練了。
慕容傅在澳‘門’的產業,說得好聽,叫博彩公司,說得直白了,就叫賭場。
沒有澳‘門’,就沒有慕容傅。
哪怕他在外麵發展得再好,根還在,賭場就還是他的主業,也是他離不開的愛好。
住院了幾天,他都沒來公司轉轉了。
這天,帶著容若,就跑到了賭場裏。
管家跟前跟後的:“老爺,我得陪著您啊。”
“用不著。”慕容傅咳了一聲,容若已經替他遞上了水,“容若在,就好了。”
管家神‘色’複雜地看了容若一眼。
這幾次,慕容傅都單獨帶著容若出外,說是試探,但背負的風險也相當大。
慕容家在澳‘門’雖然是呼風喚雨的,但仇家也不少。
再信任一個人,也不是這樣的道理啊?
管家隻得道:“老爺,我是擔心您的安全……”
“簡直像‘女’人一樣囉囉嗦嗦了!”慕容傅已經鑽進了車子裏。
容若發動了車子。
第一次他們見麵的地方,就是慕容傅開辦的假日酒店,其實就是集酒店、旅遊、博彩於一體的休閑場所,明麵是酒店,地下是賭場這樣的買賣了。當然,是個賭場,別的也自然是能找得到的了。
容若穩穩地開著車子。
地方,他隻來過一次。
但是,三彎四繞,他卻一點也沒含糊。
車子準確地停在了慕容傅的專屬位置。
慕容傅沒有下車。
他挑了挑眉:“你知道我把車子停在這?”
容若點頭:“我問過。”做任何事之前,他都習慣有所準備。
對方微笑了。
容若替他打開車‘門’,他才緩緩地走下車子:“年輕人,不錯。”
做事用心,很好。
遇事淡然,很‘棒’。
但是,前提是,他不能是自己的敵人!
慕容傅緩緩地走進大堂。
荷官和經理看見了他,連連打著招呼:“董事長!”
慕容傅頜首示意。
他一一巡視過賭桌,賭客們個個麵紅耳赤的,賭得起興,現在就算有個大美‘女’擺在他們麵前,也完全不能引起他們注意的。
更何況,走過的,是兩個男人?
慕容傅一邊走一邊低聲道:“你覺得,我帶你來這裏,是為什麽?”
“我想,您會想對人說,是因為您身體不太好,所以需要有醫生隨行在側?”容若應道。
這話,答得很妙。
慕容傅回頭看他,臉‘色’和睦:“那你覺得,我內心的真實想法又是什麽?”
容若斂眉:“或許,您是想讓人覺得你身體不太好?又或許,一些和我有關的因素,我想,我來猜測,就不太合適了。”
對方笑了:“有什麽不合適的?你這麽聰明的人,如果不合適,你一定不會說出口的。”
容若莞爾:“慕容先生太看得起我了。”
喧鬧聲充斥著整個寬敞的賭場,但這兩人‘交’談的淡定態度,宛如是在隻有兩人獨處的靜謐空間裏。
慕容傅如同巡視疆土的君王一般,高傲地慢慢踱步著。
不遠處忽然一陣‘騷’‘亂’。
容若眸子一眯,已經上前一步,擋在了慕容傅的麵前。
“無妨,陪我過去看看再說。”慕容傅已經快步趕了上去。
賭桌前的荷官已經衝到了客人群裏,一把拉住了那人,客人們慌成了一團,大喊著:“死人啦,死人啦……”
容若已經快步趕到。
他扶住了那位倒下的客人。
那人麵如死灰,身子抖個不停,竟像是快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