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19119 你家容若

119119你家容若?

她低頭看著自己微隆的小腹。

前幾天,買的圍肚送到了。

她的肚子被捂得好熱,但起碼,那效果是逼真的。

雖然不可能像真實肚子一樣大起來,但起碼,偶爾蒙混過關,還是能夠的。

隻是,她怎麽都搞不清,她沈婉,就怎麽落到了今日這般田地?

難道,就因為她愛錯了一個男人?

她咬住了下唇。

容嫣在叫救命了:“你們夠了啦,這碗堆得滿滿都是菜,你們叫我怎麽吃?”

容若看著她,眼裏是無盡的溺愛:“你在外麵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多吃些,不好麽?”

慕初不甘示弱:“有我在,怎麽會讓她不好好吃飯?你這樣說,伯父伯母怎麽放心把容嫣交給我?”

納蘭宣臉上露出了罕見的滿意笑容。

他對容嫣的要求不高,而楊慕初的條件確實很出色。

誰不願意看著自家的女兒被別的男人寵愛著?

而纖紫更是頻頻擦著眼睛:“真好,嫣兒,你幸福,媽媽才能放心啊。你下回去北京,媽媽陪你一道過去,把身子調養好了,將來才有力氣幫人家家裏添丁,公公婆婆都會喜歡你的。你要過得好,媽媽就不用老擔心你了。你那麽笨……”她哭了起來,“楊慕初,你不能打我女兒,否則,我跟你沒完!拚了老命也跟你沒完!”

沈婉忽然就忍不住了。

她眨動著眼睛,努力想眨掉眼裏的淚意。

如果是她出嫁,媽媽還在的話,會不會也跟纖紫說一樣的話?

隻可惜,她母親去世了太久。

隻可惜,也不會有人給她這樣的祝福。

甚至,不會有人要娶她!

她臉上維持著笑容,手卻已在桌下緊握成拳。

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在這個家裏,她是一個外人。

一個跟他們沒有交疊空間的外人!

她悄悄地吃多幾口飯,退到了廚房。

沒有人意識到她的離開。

談著訂婚要準備的東西。

談著楊家的家世。

談著容若的工作。

談著容嫣的婚紗照。

這些,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但是,輕易就喊疼的人,就不是沈婉了。

她堅持著洗好了碗,才提出了告辭。

纖紫這才想起她的存在:“哎呀,婉兒,時候都不早了,要不,你就留在這裏過夜吧。和嫣兒擠一擠,也是好的。”

納蘭宣咳了幾聲。

慕初忙道:“我住酒店去。沒關係的。”

“住什麽酒店!”纖紫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一個晚上幾千塊,是坑人的呢。容若樓上有空房間的。”

好吧,沒人注意到她的。

沈婉很堅持:“我還是回去吧。反正我也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明天還得開店呢。”

她剛走出門,慕初便趕了過來:“沈小姐,我送送你吧,你好像……”他笑笑的,“好像身子不太方便。”

“不用。我習慣做自己路途的掌舵手。”她淡淡地道。

話已說完,她不再寒暄,抓起了車匙,頭也不回地下了樓。

她把車窗開到了最大。

晚風呼呼地從車窗裏灌了進來。

她臉上一陣涼意。

那是因為,她流了淚的緣故。

哭什麽呢?

不是早該猜到是這樣結局的了嗎?

她把肚子上的圍肚扯了下來,狠狠地甩到了副駕駛座上。

瞪著車前方,她咬牙切齒地對自己道:“沈婉,今天這一切,是你自己自找的,你能怪誰!?蠢貨!”

她油門一踩,車子已經加速飛奔……

“何醫生,對,是我,沈婉。”沈婉剛下車,就已經打通了一個電話。

她笑容自若,仿佛剛才在車上淚流滿麵的人不是她似的。

看見了她,店裏的侍應生連忙跟她打了聲招呼。

她匆匆一揮手,就快步走進了辦公室。

“是的。我那位朋友,最近都沒有過去您那邊看麽?啊,這樣啊,我等會打個電話問問她。”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沈婉進退有度地答道,“興許她是很忙吧?最近剛剛結婚了。是啊。”沈婉笑了出聲,“對的,誰不知道您在業界被人稱為婦產聖手?對的對的,現在更應該勤檢查,畢竟月份也不小了。”

對方一直說著,沈婉很有耐心地一直點頭。

“喔,是這樣的啦。何醫生,我店裏最近進了一批很不錯的燕窩,聽上回您說您孩子一直氣管不是很好,吃燕窩挺有幫助的,想讓您過來試菜,順便送一點給小朋友。哎呀,不貴的,不貴的。後天,有空麽?我請您吃頓便飯,我們這裏又有新菜了喔。對的。好的,到時候見。”

幾句寒暄,沈婉就掛斷了電話。

她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就整個人坐進真皮班椅上。

她疲憊地以指撫額。

這些手尾,處理完了,她和納蘭家,就沒有什麽牽扯了。

至於他們內心怨不怨,恨不恨,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反正,他們也沒當她是一回事。

手機屏幕閃了一下。

沈婉信眼看去,果然是剛才在通話過程中,有一個電話接不進來。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納蘭容若。

也就那樣吧。

她把腦袋靠在了椅背上,闔上了眸子。

原諒她確實沒有安全感。

也不習慣當一個男人神神秘秘的地下戀人。

他有他的處理方式。

原諒,她也有她的行事規則。

既然他愛他的家裏人遠勝於她,就原諒她沒有一顆那麽強大的心髒,總是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

想到這裏,她索性把手機關機了。

好聚好散,對大家都好。

不是麽?

容若聽著那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語音提示,才掛斷了電話。

他編輯了一條簡訊:“到家給我電話。”

剛發送出去,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他按滅了手機,回頭一看,視線撞進了一雙帶笑的眸子裏。

“既然擔心,怎麽不跟著去看看?”慕初笑得頗有深意。

容若瞟了他一眼:“香港的夜市很繁華的,讓容嫣帶你出去轉轉吧。”

慕初攤了攤手:“反正即將成為香港女婿了,我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我更好奇你和那個沈婉,是什麽關係?”

容若瞪著他:“你現在變得很八卦了。”

“沒辦法。”他居然歎了口氣,“跟你妹妹多了,連智商都被拉低了,必須靠一點八卦來刺激一下。”

一個抱枕丟向了他。

慕初哈哈大笑了起來:“是男人,何必藏著掖著,她是有多見不得光?那樣的女孩子,哪裏甘心當人家一輩子的地下情人?我看,你不哄好了,人家隨時一甩頭發就把你給甩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容若麵無表情的:“你確實智商低了不少。”

慕初也不介意:“反正我代表你家智商的平均水平。”

“滾。”容若隻送他冷冷的一個字,就徑直回了房間。

手機叮的一響。

他從**坐直了,迫不及待地翻開一看,短訊的發出者,卻不是沈婉。

“如果有空,明天午餐見。”

容若皺起了眉。

慕容書遙為什麽那樣執著於要跟他見麵?

他低頭眼睛轉了轉。

難道,他想從自己這裏知道一些關於若雪肚子裏孩子的情況?

他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

半晌,他才回複了一個字:“好。”

梅若雪選擇了這樣一個家庭,無異於與虎謀皮。

那樣魯莽粗魯的一個女人,自己最好還是多替她擔待點吧。

話說,約在第二天的午餐時分,但是十一點剛過,慕容書遙的車子就停在了醫院的門口。

接到了電話,容若快速地結束手頭的工作,快步地趕到了醫院門口。

他有些詫異:“慕容少爺來得真早,我以為,我們是應該約在12點的。”

而且隻是去吃一頓午飯,對方卻開著車子來接他,搞得跟男女約會一樣,越發讓他看不懂了。

“我來開車?”他試探地道。

書遙很爽快地讓出了方向盤。

容若坐在了他旁邊。

他身上還帶著醫院裏那種獨有的淡淡消毒水氣味,格外地幹淨,書遙忍不住一陣眩暈。

他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方向盤的時候,書遙的臉已經紅了起來。

他的手,跟他的人,他的臉一樣好看。

尤其是一手拉動手刹的時候,他衣下的肌肉分明。

書遙已經忍不住想道,這個男人,在**一定很霸道很狂野吧?

尤其是有那樣一張禁欲的臉,扣得一絲不亂的衣服……

他知道,他有多迷人麽?

書遙低下了頭,一手托住了自己已經發燙的臉頰。

“少爺要去哪裏吃飯?”容若問了兩次,他才反應過來。

“呃,有一家很不錯的法國菜的,抱歉,我比較喜歡吃精致的東西……”他的臉還紅著,“不過,我不太記得在哪條路上了,好像是左拐……”

他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已經定好了位置,”天生路癡的他,哪怕在從小長大的澳門街上,仍舊是摸不清東南西北的,“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不必了。”容若問了餐廳的名字,沒有半分遲疑,就筆直地朝目的地開去。

澳門島非常小,不到三分鍾,那家法國餐館已經出現在兩人視線範圍了。

“你太厲害了。”書遙情不自禁地讚歎了一聲。

那麽有方向感的男人,他喜歡!

“你才在這裏多久啊,還能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他眼裏竟然有一絲崇拜,“怪不得我爸爸那麽信任你。”

容若啞然失笑:“這地方是我無意瞎逛時看到的,你不說我也不知道這裏的菜好吃。哪裏能什麽都能做到?”

侍應生看見了兩個男人來吃法國菜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

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的低頭迎客:“慕容先生,我們經理已經替您定好了位置,請跟我來。”

書遙像個孩子一樣跟容若邀功:“這裏的經理是我朋友。我讓他做什麽,他都會答應!”炫耀完,他又遲疑了一下,仔細地打量著容若沒有一絲表情的麵癱臉,“呃,你不會介意吧?”

雖然,餐廳裏坐著的,一對一對都是竊竊私語的男女情侶,隻有他們兩人格外違和,但是容若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我當然不會介意。”

關鍵是,等會他們聊的話題!

經理給他們準備的,是一間情侶包房。

旁邊居然還有一個小提琴手在拉著容若聽不懂的什麽高雅音樂。

更要命的是,桌上那束在容若眼裏看來是血紅色的玫瑰,真是觸目驚心。

他有些花粉過敏,鼻端已經刺癢了起來。

一落座,還沒上菜,書遙就扭扭捏捏地推過來一個首飾盒子。

容若的視線停在那個粉藍的盒子上,對方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地看著他:“打開看看?”

容若伸手接過了盒子。

裏麵是一隻精致的白金耳釘。

拋光得異常閃亮的耳釘上圍著一圈細鑽,鑲嵌和做工都極其精致,看起來價格不菲。

詭異的是,耳釘隻有一隻。

容若不動聲色地蓋上了蓋子:“挺好看的,二少奶奶一定會很喜歡的。”

他把盒子推還給對方:“隻是,怎麽隻有一隻呢?”

書遙的臉一片死灰:“你不懂?”

“我應該懂?”他反問道。

“沒有。”書遙勉強地笑笑,他把盒子重新放回衣袋中,“其實是定做的,所以先做一隻出來看看。”

他竟然,不是Gay?

書遙有說不出的失望。

最起碼,容若不是圈子裏的人。

否則,他一定會懂得,戴一隻耳釘的意思,就是告訴同類,自己是Gay。

比如他現在右耳,就帶著跟盒裏同款的一隻耳釘。

不過,不要緊。

書遙給自己打氣,起碼,他沒有拒絕自己的邀約。

說明,他對自己也是有一定興趣的,不是麽?

“二少爺真有少奶奶的心。”容若垂下了眼,盯著盤子裏的菜肴,“我還以為,二少爺應該是給未出生的小少爺物色護身小飾品的。”

書遙支吾了一聲:“哈,這樣,可以慢慢來麽?孩子,還小啊。”他敷衍地問道,“你上回給他們做的檢查,應該還正常吧?”

容若總算抬眼看他了:“老爺沒有把結果給少爺看麽?”

書遙愣了一下:“結果?”

“羊水穿刺的結果。”容若坦然地道。

書遙臉色刷一下變了:“什麽玩意兒?結果怎樣?我爸爸說什麽了?”

他一迭聲地追問道。

容若登時明白了。

這家夥,根本就是知道梅若雪肚子裏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才會那麽恐懼讓慕容傅看到結果!

既然這樣,他為什麽要娶梅若雪?

容若腹中疑竇漸生,但是,他臉上還是沒有露半分端倪:“結果很正常啊。”他甚至笑了,“羊水衝刺隻不過是做個檢驗,提前做親子鑒定而已。”

書遙霍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身子搖了幾搖,幾乎像要倒下去似的:“親子……和我的?”

容若點了點頭。

他一臉無辜:“估計,是慕容先生準備要立遺囑,所以為了謹慎,做多了一步吧。結果雖然不是很準確,但是,起碼,也能證明孩子跟您是有血緣關係的。”

書遙的口張得大大的,一臉呆呆的模樣。

容若有些無奈。

他總算明白了,慕容傅為什麽處心積慮要培養自己,兒子這模樣,傻不隆冬的,怎麽在弱肉強食的賭場裏生存?

“那,還會再做檢驗嗎?”

容若正色道:“已經做過了一次,如果孩子在腹中繼續再做的話,恐怕會引起小產,所以最好還是等孩子生了再說。”

書遙已經是滿頭大汗。

麵前秀色可餐的男子,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都沒辦法驅散他內心的慌亂。

情急之下,他竟然伸手握住了容若的手指。

容若被他這麽一握,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要幫我。”他眼眶裏已經有了淚水,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

隻是,在容若眼裏,這種表情如果出現在女人的臉上,應該違和感沒有那麽強的。

“你一定要幫我。”書遙咬住了下唇,“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容若從他手中抽出了手指:“我大概明白的,二少爺,您放心。”

書遙心一鬆,忙喜出望外地道:“真的?”

“真的。”容若肯定地點了點頭。

書遙才算放心了。

隻是這頓飯,讓容若吃得是如坐針氈。

40分鍾的用餐時間裏,書遙有三十分鍾是一直盯著他看的,眼睛一瞬都不瞬。

“我有什麽問題嗎?”他隻有低聲問道。

“沒有問題。”書遙甜甜一笑,“你比我想象的,更好看。”

容若皺起了眉。

他想,他大概明白了。

為什麽,慕容傅會那樣懷疑若雪懷的不是慕容家的孩子。

因為,慕容書遙,根本就是彎的啊!

借著中午要整理資料,容若提出了告辭。

書遙也不勉強。

看著容若走進醫院,書遙欣喜若狂地抓起電話:“喂,若雪。”

不等若雪說什麽,他已經劈裏啪啦地說道:“他答應了。我看得出來,他喜歡我,他能替我們擺平這一切。”

若雪莫名其妙的:“誰啊?”

“容若。”書遙甜甜一笑,“他答應了,任何事情,都能替我擺平。我第一次,和一個人吃完飯,不是直接到酒店開房。這是真愛,你知道麽?傻丫頭!”

若雪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傻缺的是你!”

“我傻不要緊。我家容若聰明就好了。”書遙得意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