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41 跟男人求婚
141. 141 跟男人求婚?
據說院長在那邊還會‘交’代傳真文件回來的。 所以一切的運作,跟他在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太大區別。
就是每天少了一個帥哥看,生活質量下降了些罷了。
沈婉臉‘色’變得鐵青。
“說不定會回來,那也說不定,就不會回來了?”
導診小姐噎住了:“這種事,您都不知道,我們就更不知道啦。”
這話,可把沈婉給氣內傷了。
納蘭容若這個家夥,做什麽事情跟她‘交’代過了?
天天悶聲不響地讓她猜。
老娘就不幹了!
她臉一沉,轉頭就走。
身後卻有人涼涼地喚了一聲:“喲?沈小姐,在這家醫院裏也能讓你吃閉‘門’羹?你不是最威風八麵麽?”
沈婉回頭一瞪來人,對方卻不慌不忙地走了上來:“容若在香港喔。你不會不知道吧?”
沈婉咬住了下‘唇’:“你怎麽知道?你見過他?”
翩翩笑了:“我當然見過。你不會跟我說,他去香港的事情不僅沒有告訴你,而且還沒讓你過去見他吧?”
沈婉冷笑了兩聲:“我是比較忙。”她轉身往‘門’口走去,翩翩卻拉住了她:
“那如果你見到他,不如問問他,有沒有看到我臉書上那些照片吧?”
沈婉的眸子眯了起來:“你不是能見到他麽?何不自己問他就好?”
“我怕他介意。”翩翩掩‘唇’一笑,“不過我忘了,你是見不到他的。抱歉抱歉。我自己問他就好了。”
她挽著愛馬仕的包包,優雅地超過了沈婉,走在對方前麵,沈婉卻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脫口而出:“你臉書上的男人,是他?”
翩翩站定了。
她飛快地把臉上詫異的表情掩飾了過去,她眨了眨眼睛:“你想告訴我,我發了這麽久,你才認出他來?”
“真的是他?”沈婉的心痛到了極點。
翩翩回頭,笑容得意:“你跟他‘交’往那麽久,難道連他的背影都沒認出來?還是說,你們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彼此了,你都忘記了?抱歉,有些話,我不該說得那麽直接的。”
她低頭撥‘弄’著自己修飾得極漂亮的水晶指甲:“上回在這裏,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回頭來找我的時候,我也很生氣,不想理會他。不過男人就是這樣。容若是個務實的人,他怎麽會不知道誰是適合他的,誰是真正愛他的,誰是能帶給他更多的?”
沈婉不怒反笑:“你意思是,他為了利益所以選擇了你?”
翩翩的臉沉了下去。
這‘女’人,繞著圈子說她沒魅力,隻能用錢和地位勾住男人!
她氣得把手一甩:“沈婉,實話說吧,‘女’人嘛,對男人來說,無非就是玫瑰紅還是蚊子血罷了。你讓他見多了,就成了蚊帳上惡心的蚊子血了,他拋棄你都還來不及。”
沈婉微笑著跟她握了握手。
翩翩反倒愣住了:“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讚同你。”沈婉攤了攤手,“我覺得你這個理論特別好用。紅玫瑰看多了,就會變成蚊子血。我隻是在想,你會在幾天後也成為那惡心的蚊子血?”
翩翩氣得要死:“你這個‘女’人!被男人拋棄了,還在這裏假惺惺……”
“住口!”沈婉的話簡短但卻很有效,“要拋棄我,讓他自己來跟我說。你還沒這個資格!”
翩翩被她一喝,竟然也愣在了當場,半天說不上話。
沈婉也不再理睬她了。
隻見她高傲地揚高了頸,腳步輕盈地走出翩翩的視線。
別說垂頭喪氣,比起剛進到醫院時的慌‘亂’,都多了幾分鎮定。
隻有沈婉自己知道,要維持這份傲氣,她得多用力才能壓製住自己的憤怒!
納蘭容若!
納蘭容若!
她得馬上,立刻!找到這個人,把事情的真相給‘弄’清楚!
是或不是,她都要個準信!
她沈婉,絕對不會成為人家腳踏的兩條船之一。
如果納蘭容若魚和熊掌都想得到,她絕對會讓他知道,什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她氣悶地坐到了收銀台前,‘胸’口是一陣陣地疼。
除了生氣,她心裏更有一種被撕裂的疼。
不敢相信,他竟會背叛她……
不,絕不能。
絕不會的……
她‘揉’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管怎樣,她都得找到納蘭容若。
但問題是,容若在香港的哪裏呢?
他有沒有回到家裏去?
她剛拿起電話,又頹然地掛斷了。
納蘭家的人,因為孩子的事,恨她入骨,又怎麽會把實情告訴她?
搞不好,他們還會誤導她!
沈婉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蹙眉努力思考著。
沒有辦法從納蘭家入手,那就隻能……從容若的醫院入手咯?
她眼睛一轉,已經有了幾分主意了。
容若的醫院,晚上仍舊有夜間求診。
沈婉把手機關了,店裏一打烊,就又兜回到醫院裏。
白天的導診小姐早就下班了,隻剩下急診的幾個護士,有事沒事地磕著牙。
沈婉走進安靜的醫院裏,就聽見幾個‘女’孩子的談笑聲。
“早上你們是不知道,鬧得那個‘激’烈啊。我都特想‘摸’出手機,把那‘精’彩的一幕拍下來了!”
“我可知道了,為什麽納蘭院長選擇的是那個沈婉小姐,而不是慕容翩翩那個賭王的‘女’兒了。那氣場,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漂亮就怎麽樣啊,身材好就怎麽樣啊,腦袋不靈光,一樣被人說‘胸’大無腦,隻能當‘花’瓶!”
“那是你吧?長得這麽普通,就使勁進攻人家美‘女’?”幾個護士在那裏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團。
看見了迎麵走來的沈婉,幾個人吐了吐舌頭,連忙壓低了聲音,說起了不相幹的話:“啊,急救室15‘床’那個患者估計可以換‘藥’了吧?”
“對啊對啊,趕緊去吧……”
沈婉走快了幾步,幾個人已經作鳥獸散,隻剩下剛才那個說慕容翩翩是‘花’瓶的家夥,運氣不好,‘腿’短了點,被沈婉給拉住了手。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沒義氣的家夥溜得比兔子還快,心裏已經罵開了。
沈婉眼神裏已經帶了幾分淒楚:“對不起,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能幫幫我嗎?”
護士特不好意思:“我才該說對不起,剛才,我們真的不是有意議論你們的。”
沈婉卻毫不介意。
她表情一黯:“現在我還哪裏有心思去在乎這個?我現在,滿滿的都是對容若的擔心。但是,哎……”
護士倒安慰起她來了:“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們全醫院都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以打包票,院長絕對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而且,他也絕對不可能在香港和那個慕容翩翩‘亂’來的。”
她說得把握十足,沈婉心裏已經有主意了。
看來,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容若去了哪裏,隻是,不能對外界說道而已。
沈婉歎了口氣,繼續試探:“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哎。我現在倒寧願他腳踏兩條船了,這樣,我就不用老是擔心他的情況了。在香港,他那麽危險,又不能家人去探望,又不能經常接聽電話,我就特別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她知道,容若應該是被‘抽’調去香港參加那幾個病人的會診了。她也有大概了解過新聞,知道這種病有很強的傳染‘性’。想到這裏,她就心驚‘肉’跳的。
她故意說得模棱兩可,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
護士一聽,就歎了口氣:“哎,我非常專業地說,院長的病,你擔心了也沒用,我們什麽忙都幫不上。倒是聽說他自己‘挺’樂觀的……”
沈婉的手猛地一震。
她不敢抬頭。
她隻能緊握住自己的拳頭,用力地把所有的詫異驚愕全部吞進肚子裏。
病?!
什麽病?!
她的心都快跳到‘胸’口了!
她的‘唇’瓣微微顫抖著,隻能順著對方的話往下接:“關心則‘亂’,我怎麽能不擔心他呢?我對這些東西又不懂……”
“懂了也沒有用啊。”護士聳了聳肩,“香港那邊有很多專家在那裏呢。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焦急,但是我們隻能等,等老天的安排了……院長也是‘挺’倒黴的,誰讓那個病人被出入境送到我們醫院,又是他主治的呢?一來二去,就給傳染上了。”
沈婉哪裏還有閑功夫聽她瞎扯淡?
她匆匆地告辭了,一路狂奔回家。
她也顧不上收拾什麽行李,隻顧著打開電腦網頁。
最近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埃博拉的報道。
尤其這次,是在澳‘門’發病,香港治療,媒體的報道更加是詳盡。
沈婉很快就查到了那三位疑似埃博拉病人住院的地址。
她的手,直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停住顫抖。
她沒法和父親告別,隻能留下一張簡單的字條,就奪‘門’而出。
天空飄起了細雨‘蒙’‘蒙’。
碼頭上連一個人都沒有。
工作人員打著嗬欠,正打算關閉乘客入口,沈婉卻冒著細雨,傘也沒有打,就這麽遮住腦袋,狂奔過來。
工作人員嚇了一跳。
現在少說也有十一點半了,天又下著雨,這個‘女’人臉‘色’蒼白,烏黑的長發被淋濕了,緊貼在臉頰處。看起來倒是楚楚可憐了,隻是大晚上的,實在很驚秫。
他連忙把‘門’一關,就準備鑽回值班室裏睡大覺。
天知道,這時候來的,到底是不是人?
沈婉抓住了鐵‘門’,用力地搖晃著:“拜托你,開一下‘門’好嗎?我知道最後一班船還沒出發的,拜托你,讓我進去,我有急事要趕到香港去,求求你……”她淚如雨下,蒼白的小臉不過巴掌大小,加上穿得單薄,在雨中簌簌發抖著,看得工作人員都心軟了。
他大著膽子道:“都這麽晚了,還下著雨,你幹脆明天再去吧,我們要下班了。”
“求求你,求求你。”沈婉哭道,“我老公在香港病倒了,我要馬上過去看他,求你,好不好?我知道船沒開的,如果開了,我也不敢麻煩您的。”
她哭得可憐,說得更加可憐。
男人歎了口氣,還是替她打開了‘門’。
她連連道謝,一路拔足狂奔向正準備航行的渡輪。
船上的客人非常少。
但是,大半夜的,看見這麽個渾身**的白衣‘女’人,幾個膽小的都尖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沈婉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雨絲飄飄。
明天不知道這風雨會多大。
一個老水手‘抽’搭著煙:“這雨勢,估計明天要刮台風了,明後天得停航咯,氣象台該播報掛三號風球啦。”
沈婉一陣後怕。
她把小包包抱在了‘胸’前,靠在位置上,渾身發抖。
還好,她趕在最後的關頭,擠進來了!
錯過了這一班最後的渡輪,她很有可能兩三天都會被困在澳‘門’,沒有辦法過來了!
她掩住了臉,心裏又是怕,又是疼。
納蘭容若這個‘混’蛋!
他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為什麽不告訴她,為什麽?!
難道,他以為這樣就不會讓她擔心?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家裏胡思‘亂’想多少天了?她真恨透了這樣的自己!
懷裏的電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她的手按在屏幕上,泛起一層水汽。
而她的淚珠,也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屏幕上。
她吸了吸鼻子,才接起了電話:“喂?”
她聲音裏有著鼻音,對方很快就聽出來了:“你感冒了?”容若追問道。
她咬住了下‘唇’:“輕微感冒吧?”她也撒著謊,“今天外麵下起雨了,風也越來越大,香港那邊有雨嗎?”
容若一愣。
他在監護病房裏,怎麽會知道外麵有沒有雨?
他隻能含糊道:“下了些,現在沒有了。我一整天都在裏麵,不知道呢。”
“下雨了,天就涼了些。”她說著說著,又不爭氣地想哭,“你自己在香港,要小心感冒。對了,你晚上能回家裏去嗎?”
“沒,我留在醫院。”這倒是大實話,“最近也忙。這裏的環境也不太好,省得回去把病菌帶給他們。”
他一邊說,一邊眼皮直打架。
他隻得道:“婉兒,你感冒了吃點撲爾敏吧,我在房間的櫃子裏給你備了一些常用‘藥’,哪些症狀吃什麽‘藥’,我都有寫清楚的。還有,婉兒,明天我讓人過去給你拿身份證明。我在澳‘門’的那所房子,慕容先生已經送給我了,我想把它轉到你名下,還有那處店麵,你記得啊。”
她哭得渾身發抖,終於,她的哭聲再也掩蓋不住了。
她絕望地追問著:“容若,容若,你到底在哪裏?我要見你,你到底是怎麽了?”
他的心也疼了起來。
不讓她知道,或許是好的。
他雖然很樂觀地在治療,可是,把病傳染給他的那人已經呼吸開始衰竭了,他或許過不了幾天,等不到特效‘藥’的出現,也已經在病‘床’上極其痛苦地死去。
他想留給她希望。
但是,他想,他可能會沒有辦法了。
他眼眶裏也含了淚:“婉兒,如果,我明天開始,要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和你聯絡,也沒有辦法跟你見麵,你會不會怪我?”
她又哭又惱:“我才不會。我會直接找個男人來談戀愛,結婚,氣死你!”
他笑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婉兒嘛。”他嘴角含笑,一顆眼淚,卻從他的眼角滑落,蔓延到枕邊一片濕潤。
“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話。”他又咳嗽了起來,“好了,我要掛電話了。婉兒……”他戀戀不舍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如果我回不來了,忘記我……”
“你這個‘混’蛋!”
電話那端已經被掛斷了。
她失聲痛哭了起來。
‘混’蛋!
以為這樣,就是告別了嗎?
以為兩處價值不菲的房產轉贈給她,就能把她給打發走麽?
納蘭容若,你想錯了!
如果他要死,她也要做他的未亡人!
她咬緊了下‘唇’,奮力擦拭掉臉上的淚水。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報道裏麵也都說了,診斷報告一天沒有最終出來,就不能斷定這三人患的就是埃博拉病症。
隻要不是,就一切還有挽救的希望!
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容若已經病倒了,那她,就要做他最堅強的依靠!
哪怕要她麵對那些恨她入骨的家人,哪怕要她麵對巴掌和毆打,她也要笑著去麵對!
她目光堅毅地看著對麵漸漸清晰的香港夜‘色’,心裏也慢慢地充滿了勇氣。
愛一個人,可以讓一個‘女’人脆弱,也可以讓一個‘女’人堅強。
沈婉,要記住,你一定要成為後者!
沈婉到香港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除了熱鬧非常的酒吧街,除了生意火爆的宵夜大排檔之外,其他的店麵均是陸陸續續地關‘門’了。
香港竟然沒有雨了。
涼爽的夜風吹過,沈婉止不住地打著冷戰。
她全身衣服都濕透了,大半夜的,連找家店買件衣服都沒有。
她抱著包包,跑了幾條街,才找到了一家準備關‘門’的金店。
營業員被推遲了回家的時候,口中絮絮叨叨地抱怨著:“誰大半夜出來買戒指啊?幹嘛啊?”
“跟男人求婚。”沈婉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都佩服自己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了。
對方果然愣住了。
半晌,才啊了一聲:“這世道,還真奇怪了,‘女’人竟然要買戒指跟男人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