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43143 這麽地愛

143143這麽地愛

容若沒有理會他:“來吧。

醫生搖了搖頭。

他回頭吩咐護士準備好了呼吸機,才開好了藥物,讓護士慢慢地用針筒推進了容若的靜脈了。

他的眉微微地一動。

醫生已經退出了加護病房。

他低聲交代著護士:“等會他有什麽異狀,馬上就要通知我,一刻都不能耽誤!”

護士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透明玻璃之後的容若已經握緊了拳頭。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渾身微微地發抖著。

藥物通過他的靜脈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沈婉搭電梯到了樓下,才猛然想起,容若在病房裏頭應該很久都沒好好地吃過什麽了。

最好還是白灼些青菜給他吃吃。不曉得他想吃什麽呢?

她轉念一想,又回頭搭上了上樓的電梯。

容若的病房裏,護士在忙碌著。

她調試著各種儀器,根本沒注意到沈婉已經悄悄推開了門。

“容若……”沈婉的話梗在了喉嚨裏。

老天。那是容若?!

那個躺在病**蜷縮成一團,臉色鐵青,滿頭大汗,低聲痛苦呻吟著的人,難道是她印象中那個雷擊都不倒的容若麽?

她發瘋了似地衝向了隔斷玻璃,用力地拍打著:“容若,容若,你怎麽了!”

她用力扭動門把,無奈被護士在裏麵反鎖住了,她怎麽轉都轉不開。

豆大的淚珠從她眼眶滑落:“容若,你應下我,你怎麽了……”

她的心,竟然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給包裹住了。

是不是病情有什麽變化了?

剛剛聽到的,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嗎?

怎麽忽然之間……

她淚流滿臉地貼著玻璃,絕望地伸出手,拍打著玻璃,祈求裏麵的護士能開門讓她進去。

玻璃的隔音效果卻相當好。

護士的注意力也根本就沒有放在她身上。

她正替容若做著皮試,準備注射新一種抗生素。

沈婉幾乎要絕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容若卻抬起了眼睛。

那一刻,沈婉的心,都要碎了。

他的眼神濕潤,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的眉頭緊皺著,表情也脆弱不已。

看到她心痛的眼神,他才猛地一震。

他像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向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用唇形淡淡地道:“我沒有事。”

他勉強舒展開了身子。

另外一隻針劑,已經再度注入他的身體。

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麽要她去買燒鵝了。

他根本不是想吃。

他隻是,不想她看著他這麽痛苦的模樣而擔心。

她癡癡地和他對望著,也輕聲道:“我會一直在這裏。”

納蘭容若渾身一震。

她已經把自己的雙手放在了玻璃上。

她的纖細手指不住地在玻璃上反複地書寫著一個英文單詞。

容若的心都酸了。

她寫的,每一個詞,都是愛,都是“love”。

滿滿的愛……

他也用無聲的話語回應著:“我愛你……”

他的指間閃閃發亮的一點晶瑩也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抹掉了滿臉的淚水。

容若一定不想看見她如此脆弱的表情。

她好好的,他就能夠安心。

她甚至給他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容若咳嗽了起來。

護士才算注意到外麵的情景。

她歎了口氣,開門對沈婉道:“你還是走吧。你在這裏,會受不住的。”

“他能扛得住,我就能。讓我進去好不好?”她祈求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護士心一軟,沈婉已經穿上了防護服,鑽了進去。

兩人的手,終於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沈婉替他拂開汗濕的發。

他在用力的忍受著疼痛,用力到哪怕緊閉著眼睛,緊抿著唇,仍舊無法抑製病床的陣陣抖動。

她也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試圖把自己的力量傳達到他的身上。

如果能替他分擔幾分的痛,讓她怎樣,她都願意的!

不曉得過了多久,床鋪的震動才停止了下來。

容若已經累到睡著了。

沈婉才敢在這個時候悄悄鬆開自己的雙手。

她快速地收拾了一下,又衝出了醫院。

她要做容若愛吃的白粥,買容若想吃的燒鵝,至於她自己,已經多久沒合眼的事,她也顧不上了。

當天晚上,容若就已經退燒了。

雖然用藥的時候非常痛苦,但無疑,那藥是相當有效的。

他睜開眸子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了。

身邊,是伏在床沿睡得很沉的她。

他伸出手,想替她披上一件外衣,手伸到半空,又落了下來。

全身乏力,這樣的動作,已經用去了他所有的氣力。

護士開門進來,見他醒了,驚喜地低呼了一聲:“納蘭醫生,真該慶祝你的新生!你終於脫離危險期和感染期了!”

容若虛弱地動了動唇角:“我……我睡了多久?”

“兩天啦。”護士替他量著體溫和血壓,“你一疼起來就抓身上那些紅點,你女朋友一整天都不敢合眼,一直在用力地壓著你的手。好幾次,我們都沒料到你力氣那麽大,幾乎把她給打飛了呢。”

容若一驚:“我打到她了?”他連忙低頭去端詳她的麵容。

那丫頭,把臉埋在臂彎裏,估計是累壞了,睡得正沉。他什麽也看不見,也不敢去吵醒她。

“拜托你,幫我買碗白粥來可以嗎?”容若低聲道。

“好的。”護士眉開眼笑的,“你想加點什麽配菜麽?”

“加點肉、鹵湯苦瓜之類的。”容若想了想才道。

“你現在不能吃太肥膩的東西啦。”護士忙勸道。

“我自己不吃。”他搖搖頭,“我吃不下。替我女人買的。”

一句“我女人”,把護士姐姐的心都揉化了。

“行行行。”護士掩唇笑了,“我替你買愛心晚餐去。”

容若舒了口氣,再動動,身子上下的氣力總算恢複了些。

說了這半天的話,沈婉居然還沒有被吵醒。

他探出指尖摸了摸她的頭發,忽然心一驚。

他慌忙把手探到她額頭,滾燙得嚇人!

她竟然在發高燒!

他忙推著她:“婉兒,婉兒,快起來,我看看!”

他一急,連聲音都變得嘶啞:“快點,你哪裏不舒服了?”

沈婉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她的心形臉蛋燒得通紅,他心疼地把她拉到自己被窩裏:“你還哪裏不舒服?”

他伸手去掀她的衣服,她軟軟地伸出手推了推:“幹嘛啦,你才剛好……”

他苦笑著:“你想哪裏去了?我隻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

他看見了她露出的白白的小肚皮,才算放心了。

上麵光潔如玉,別說小紅點,連一絲皺褶都沒有。

他的指尖撫過那細嫩的肌膚,才道:“怎麽忽然發起燒來?感冒了吧?去驗驗血好不好?”

她靠在了他懷裏:“不要,小感冒而已。我吃個藥就好。”

“都燒成這樣了。”他心疼的,“為照顧我,你都根本沒有怎麽休息!”

“所以你好了就要好好補償我……”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忍不住闔上了眼眸。

雖然知道她很有可能已經聽不到了,他還是道:“那就把你娶回家裏,好好補償可好?”

她被放平在了**。

有了溫熱的被窩,她睡得更香了。

醫生很快在容若的招呼下過來,給她打了一針。

“不會是被我傳染的吧?”容若最擔心這個。

“沒有啦。她應該是著涼了,加上這段時間睡眠不夠好,抵抗力差,一下就中了流感的招了。不過,你現在情況剛好轉,我倒不介意她這樣還留在你身邊。這樣對你們兩個都沒有好處的。”

容若低頭戀戀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應了一聲。

他把她的發絲挽起,湊在唇邊輕輕地一吻。

醫生笑了:“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放心了。將來可要請我喝喜酒啊。”

“那是一定。”容若也應了。

他也決定了。

與其還左等右等,還不如現在就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沈婉一個女孩子都能開口跟他求婚,為什麽他就不能爽快一點,先一步跟她求婚?

既然已經認定了彼此,有沒有人祝福,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憐愛地把她摟入懷裏。

“等我們都出院,就結婚,好麽?”他低聲在她耳邊道。

她沒有醒,隻是小腦袋在他懷裏鑽得更深了。

他隻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

這輩子,哪怕死神,也不能讓他放手了。

這麽愛一個人……

這麽愛……

容若的藥物幹預比其他兩人要早,症狀也輕,他是能夠出院的最早一個。

而沈婉的感冒基本也沒什麽大問題了。

這麽些天留在香港,沈婉的手機幾乎要讓人打爆。

小到連醬料完了要去哪買,沈峰都要打電話問過女兒。

容若隻是搖頭笑著,看著沈婉拿著手機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誰這個禮拜輪值,誰替代誰的位置,誰怎樣怎樣。

她心裏的主意可定著呢。

看著她掛斷電話,容若才道:“你應該盡早在澳門培養一個接班人的。哪怕你不在店裏坐鎮,起碼店裏的運行得是正常的。”

沈婉歎了口氣:“是我失策了。”

他把她摟進了懷裏,忽然道:“老婆,你是不是過戶的事情還沒去辦好?”

沈婉一愣:“什麽?”

“你指老婆這句是什麽,還是指過戶的事是什麽?”容若故意反問道。

沈婉推了他一把,小臉已經粉紅:“什麽老婆,別亂叫。”

“我不是聽說某人向我求婚了麽?”他挑了挑眉,“想不認賬?”

她的唇張了又合:“呃,呃……”

好丟臉……

當時隻想著,他病了,就算他不在了,她也要當他的女人。

現在,他倒秋後算賬來了?

“你不是不願意嘛。”她別過眼睛,“你說讓我滾的……”

他忽然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她尖叫了一聲,不得不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閉上眼睛……”

他在她耳邊輕聲低喃。

如夢如幻的低醇嗓音像能催眠人似的,她忍不住闔上了眼眸。

明知,他就是要偷親她,還是覺得隱隱心動了。

啪啦一聲。

沈婉被嚇了一跳。

她連忙睜開了眼睛。

天空正飄灑下五彩的禮花。

不,那不是禮花。

一朵朵的,竟然是吐豔的玫瑰。

玫瑰花剪去了花梗,小小的花朵漫天飛舞著,飄落在了沈婉的身上。

花兒不大,卻盛開得燦爛。

沈婉抬頭一看,低呼了一句:“你……納蘭容若,你搞什麽啊!”

一架直升飛機正緩緩地在他們頭頂上的天空盤旋著。

從裏麵,一大桶一大桶的玫瑰花正不斷地倒到地麵上。

更招搖的是,飛機的後麵拉了長長的一條橫幅標語,被風兒吹得四下搖擺。

路人都忍不住停下來駐足觀看,有人仰頭念出了橫幅上麵的話:“沈婉,請你嫁給我。”

沈婉掩住了臉。

她快哭了。

那家夥,是去哪裏學來這麽浪漫的招數的?

他把她放了下來。

麵對著她,他單膝跪地,從懷裏掏出了一枚鑽戒:“沈婉,請你嫁給我,好不好?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她掩住了唇,肩頭顫抖著。

“你……”她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跟她用這種方式求婚?

周圍的人群鼓噪著:“答應他!答應他!”

她咬住下唇,忍住淚水,終於是點了點頭。

人群裏爆發出一陣陣掌聲。

她摟緊了他:“你這麽忽然,我都……”

他卻隻顧著把鑽戒套到了她的無名指上。

凝望著她,他眼裏滿是柔情:“讓女人先向我求婚,這是多不可饒恕的事情。這種事,就交給男人來做吧。”

他憐愛地撫著她的無名指:“戒指的內圈刻著我們倆的名字。我買下這枚戒指已經很久了,無奈,我的求婚一直遲遲不敢說出口。婉兒,我沒有你這樣壯士斷腕的勇氣。”

她輕撫著他的臉:“說什麽呢!我能明白你的苦處,容若……”

兩人眼裏都有淚光閃爍。

他淡淡一笑,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隨即又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又被嚇了一跳:“你能別這樣嘛!你才剛好,準備出院,怎麽……”

一輛車子已經開了過來。

容若一手打開車門,一手不由分說地把懷中的可人兒塞進了車後座,自己隨即也坐了進去。

“去哪裏啊?”沈婉一頭霧水。

“去市區。”他把她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手心。

回市區?

沈婉更懵了。

車子目標相當明確。

過了青馬大橋,就直接衝向市區。

門口已經候著有人了。

沈婉從車裏被容若拎下來的時候,對方看見了兩人,連忙舒了口氣迎了上來:“納蘭先生,我們已經排定號了,等候你們二位多時了。”

沈婉隻來得及抬頭一看。

民政署三字剛躍入眼簾,她已經被拉著一路奔進了大堂。

“快輪到了!”等在門口的男人跑在前麵,不時地催促著。

在一個房間門口,排起了長龍。

男人帶著兩人擠了進去。

裏屋竟寬敞多了。

容若舒了口氣,下意識地鬆開了沈婉的手,正了正衣領。

沈婉頓時哭笑不得了。

這人,是多害怕她反悔啊?

“你的意思是,今天就直接揪我來注冊?”沈婉斜瞟了他一眼,“就這麽速戰速決?”

他紮實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從你給我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想要這麽做了。我等了這麽多天,還說速戰速決?”

男人遞給他一個文件袋。

他嘩啦一聲,把所有的文件都倒在了桌上。

各種房契,甚至法人代表證明,存折,印章,應有盡有。

沈婉饒是見慣了場麵,也忍不住微啟唇,半天都合不攏。

“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他把每一份都在她麵前慢條斯理地裝進袋裏,“以後,這些都是我們的家當。”

沈婉看他的眼神相當複雜:“就算我們結婚,這些也都是你婚前的財產,我們還是做公證的比較好。”

容若搖頭:“男人把家當交給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

他看向她的眼神含笑,更溫情脈脈:“輪到我們了。”他牽起她的手,走到了牧師的跟前。

沒有婚禮。

沒有禮花。

隻有陌生的路人鼓掌祝福。

在牧師為兩人按下指模的那一瞬間,沈婉的腦袋還是昏昏的。

“你願意嗎?”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她回首凝望著身邊的他,眼裏有淚光盈盈。

“我願意。”她聲音雖低,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笑了。

他回握住她的手。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牧師已經白發蒼蒼,他笑容和藹,如同聖光降臨人世一般。

他靠近了她,在她唇瓣上印上輕輕地一吻。

她微紅著臉,接受著路人鼓掌的祝福。

半晌,她睜開了眸子:“不對。操辦這場求婚,你又請了什麽人幫忙?”

容若聳肩:“我請了策劃公司。”

沈婉心一痛:“我自己也是策劃專業畢業的啊。你找別人費那麽多錢,怎麽不找我呢!”

從直升飛機到那一桶桶的玫瑰,到那巨大的橫幅,這家夥,到底花了多少冤枉錢?

一想到這裏,她就心疼,不,肉疼!

容若輕笑出聲:“你這小財迷。你還想策劃自己的求婚儀式?抱歉了,你不會再有機會的了。”

他拉住她的手,在兩人的證書上蓋上指印。

“禮成!恭喜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