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四百六十二章 百忍成金

西北軍營。

帥帳內,二人正在狂飲。

“幹。”蔣四海舉著手裏的酒壇子,對著麵前的石亭玉豪氣的道,二人的腳邊躺著四五個酒壇子。

一陣狂飲過後,石亭玉放下手中的酒問道:“蔣大哥真的不願意留下來與小弟一起縱橫沙場,以大哥的身手定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闖下一翻大事業。”

蔣四海送糧食來,不止解了他的後顧之憂,也解了朝廷再一次征糧之急,可蔣四海居然拒了任何的功賞,也拒了他的邀約,執意要回去。

“石兄弟客氣了,為兄山野粗人四處遊**慣了,習慣不了軍中的生活,就不留下來獻醜了。”

開玩笑,他十年追妻才修得正果,叫他留下來行軍打仗,從此與月娘天涯相隔,怎麽可能。

若是以前他或許想要更進一步,可自從與月娘成親之後,無論在何時何地,家裏都有一個人期盼著他的歸來,想到家裏的人,他一顆心就火熱起來,誰也不能阻止他歸家的腳步。

傻子才留下

蔣四海打著哈哈,完全不留戀石亭玉期盼的小眼神。第一次見石亭玉,他就知道此人不同凡響,身份高重,沒想到他居然是名震天下的白銀神將,一箭定邊疆的少年將軍,何等的天資英傑。

沒想到啊!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就出現在他的麵前,也曾與他並肩戰鬥,這一次更是舉杯對飲,想想都覺得激動啊!他一定要多喝幾杯。

不,是幾壇。

再一次被拒,石亭玉不再勸,人各有誌,便轉移了話題,聊起其它的來悄悄打探著他離開之後的日子,又不時的舉杯碰酒,酒量絲毫不差。

酒過三巡,蔣四海已有了醉意,含糊著開口:“這次還多虧了蕭茗,不是她提配我也不會送這些來,為了收集這些糧食藥材她耗盡了家資,你要謝的真應該是她,可惜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說著說著,蔣四海直接爬桌上了。

石亭玉心中一**酒再也喝不下去,蔣四海醉了,他腦子裏一片清明,突然就想起那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來,陷入沉睡的蔣四海永遠無法知道他心裏的留戀,他知道這裏麵有蕭茗的手筆,她如此對他,可他又拿什麽回報著她?

天涯相隔,見一麵都難。

“來人。”

夏五與夏小八一直等在帳外,聽得聲音立刻走進。

“夏五把蔣大哥扶回去歇息,小八留下。”石亭玉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書案前坐下,單手撫著額,他的心醉了。

“世子爺,你沒事吧?”夏小八擔憂著,躊躇不前,他要不要去幫忙揉揉額頭呢?那些丫頭不都是這麽伺候主子爺的麽。

不對,夏小八突然打住,他又不是丫頭,伺候這些幹嘛呢?於夏小八很堅定的頓住腳,站得遠遠的。

“你明日就與蔣大哥一起回去。”

“是。”夏小八略一猶豫便欣然接受了,留下來幹嘛,參戰沒他的份,夥頭軍裏有他。

蕭茗與蔣香媛行走在熱鬧繁華的街頭,蕭茗背著藥箱,一步一步的走著,四處看著,像是在搜尋著什麽,把一旁的蔣香媛弄得莫名其妙的。

她以為蕭茗帶她進城來是為了給陳家人一點顏色看看的,可沒想到蕭茗像是來散心遊玩來的,不是出門子應邀約拜訪那些豪門貴婦,就是給去四處給人診病,要麽就是像這樣在街上閑逛。再這麽下去,那陳榮祖馬上就要洞房花燭夜了。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多快意消遙啊!想想都覺得氣恨

“蕭茗,咱們進城來幹嘛?”不是來給劉瑜報仇的嗎?

“怎麽了?”蕭茗眨著大眼,無辜的看著某人。

蔣香媛無法,四處看看,湊近了她小聲的道:“我們不是來給劉瑜報仇的麽?”

“報什麽仇,冤冤相報何時休,百忍成金,忍一忍就過去了。”蕭茗一下子板起臉來教訓。

“我忍什麽忍,忍字頭上一把刀,我要提刀砍死那對狗男女。”蔣香媛一聽叫她忍就炸了,她怎麽可能忍,那對狗男女,一個悔婚毀人清白,一個勾纏情郎珠胎暗結。

她怎麽可能放過這樣一對人情共憤的狗男女。

“你呀!小聲點。”蕭茗噌道,攏了攏藥箱帶子才說道:“急什麽,我都安排好了,保證讓他們喝一壺。走,還要去給人診病。”

蔣香媛一喜,趕緊的跟上,一路上不停的追問蕭茗:“你準備好了,是怎麽準備的,我怎麽都不知道,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麽安排的……”

可惜蕭茗並不再開口,急得蔣香媛心癢難耐,兩人走到西街,卻見前方熱鬧起來,圍著許多人,人聲嘈雜鼎沸。

等走近了,二人能聽見從裏麵傳出來的哭聲。

“我進去看看怎麽了。”蔣香媛說著,一溜煙鑽進了人群裏。

“可惜啊喲,軒小娃子才七歲就這樣沒了,好好的咋就掉進了河裏呢?”邊上幾個知情的人議論聲不斷,讓蕭茗聽了個大概。

“誰知道呢?幾個小娃子一起去玩,偏他沒了,聽軒娃他娘哭得多傷心,她奶都昏死過兩回了。”另一人接口道。“接二連三的出事,前天還淹死了一個,也是男娃子,軒娃一樣大的。”

站在外麵的幾人討論著,突然一個人小聲的道:“肯定是河神娘娘發怒了,要小娃子下去陪她。”

眾人一聽,臉色大變,

“有可能,不然怎麽眼睛盯著專挑男娃子。”一下子,大家好像找到了軒娃沒命的原由。

蕭茗:“……”

解釋不了就是神明鬼怪的事。

不多時,蔣香媛就從人群中衝了出來,臉色發白。

“我們快走,太可怕了,人都被水泡得發腫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想著那麽小一個孩子就沒了,這得多可憐,還有他的父母親人,哭得昏死過去了。

蕭茗被蔣香媛拉著,她剛才聽著總感覺哪裏不對,可一時又想不出來是哪裏,總感覺心裏一跳一跳的害怕得厲害。

“也不知道這個月是怎麽了,老是有孩子發生意外,前天我回去我娘還說我們家隔壁有一個孩子也沒有,從假山上掉下來,當時就咽了氣,你說家裏丫頭婆子小廝那麽多,就沒把他看住了,聽說那孩子也才七歲,和昱兒一樣大,這死了多可惜,我娘還說讓我們出門在外小心些許……”

蔣香媛正說著,卻感覺手腕一疼。

“你剛才說什麽?”蕭茗緊緊的抓著蔣香媛。

“我剛才……,我娘讓我們小心些,你怎麽了?這麽激動。”蔣香媛看著蕭茗道,這樣的蕭茗她可怕啊!她的小心肝

“不是這句,是前一句。”

“是…,”蔣香媛回想:“是死了多可惜,和昱兒一樣大,是不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