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崔三妹
第637章崔三妹
“三妹,回去了呢。”笑著打招呼,語氣好到不行。
隻是那個叫三妹的貴婦人卻是表現得冷淡淡的,臉色也是黑得不行,麵對幾人的討好,甚至把目光投向了前方,嘴裏也不過是不輕不重的嗯了聲。
“嗯……”
像是從鼻子裏發出的聲音。
眾人:“……”
被寒冬臘月裏一盆冰冷的水澆滅了所有的熱情,有心要招呼幾句的她們像是喉嚨裏鯁了一根魚刺一樣上不來,咽不下。心中唯有的隻剩下崔三妹一家人的美好問候。
嗬嗬,崔三妹,一個賣身為奴的,大家都知道的,跟她們拽個什麽勁,在她們麵前高貴傲氣,在主子麵前還不就是一個迎逢笑臉、卑恭曲膝的奴才。
哼!奴才,還不如她們呢。
隻是這些想法大家隻敢埋在心裏頭,是萬萬不敢表露出來的。
片刻冷場之後,到底還是不能讓場麵冷清下來,為首那個老太太仗著年歲居長,舔著笑臉和崔三妹搭話,其餘四人也是迎著笑臉附和著,場麵遠看著極其熱鬧,隻是處在人群中央的正主兒的崔三妹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說話完全是憑心情,顯然此時她的心情是不好的。
一幫子人尬笑尬聊,一個冷著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好在馬車來了,解救了一群尷尬癌患者。
崔三妹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不揮手,不告別,隻餘留下冰冷的車簾子麵對眾人,嘲笑著這一群傻子的諂媚。
“哼!拽什麽拽。”望著遠去的馬車,終是有人不忿,小聲的吼了出來,隻是聲如蚊啼,說話之時眼睛不忘瞄向大門處,生怕有人正巧出來聽見似的。
崔三妹什麽身份?
年輕時家裏窮得一家人共穿一件衣裳,喝稀飯都喝不飽肚子,為了五兩銀子她娘就把她給賣了,她們這些堂嫂們可是親眼看見她被人牙子給拖走的。
隻是她有了大造化,被大官娘子看中,提在身邊當了大丫頭,後來又許了大管事娘子,如今到是衣錦還鄉了,還回來在村裏買了地修了這個莊子。她們崔家村誰不知道崔三妹是什麽人,如今倒是瞧不起同族人了,每次回來都是眼高於頂的,不拿正眼看她們。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眼珠子長在頭頂上,瞧不起誰呢?
隻是不知以前一年難得回來一次的人,為何如今頻頻回村,每次回來都陰沉著臉,是專門來給她們臉子瞧的?還是為了顯示自己不一般身份的優越感?
“別亂說。”為首的老太太小聲提醒,小心禍從口出才是。
“散了。”
本來好好的,被崔三妹這麽一攪和,眾人也沒有閑散的心思嘮嗑了,紛紛散了各自家去。
這邊的蕭茗三人一路出了崔家村,便坐上馬車去了下一個村,隻是在遠離崔家村後明笙駕著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蕭茗帶著梨兒二人利落的跳下馬車,明笙繼續前行,轉眼消失不見,地麵上兩道車輪印記顯示著它曾經來過的痕跡。
蕭茗帶著梨兒轉了個彎兒向田徑小道上走,不過半裏地,就聽見啾啾幾聲。
遠處,大樹上的夏小八冒了一個頭出來向她們招手,然後直接從三米高的大樓上飛身而下。
蕭茗二人迎了過去。
“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不久後,夏小八帶著蕭茗二人小心的爬在一處山上向下看著下麵的官道,官道下麵橫七豎八的掉陳列頭幾塊大石頭,而山上的夏小八手中捏著一根繩子,
此時的官道無半點人影,四處靜悄悄的。
也不知等了多久,夏小八突然說道:“來了。”
蕭茗打起精神來,看著遠處的官道,不過此時並沒有人,不過習武之人耳朵自然比普能人靈敏,聽得自然比尋常人聽得遠。
果不其然,一輛馬車正從遠處緩緩駛來,正是從崔家村出來的崔三娘。
馬車越走越近,蕭茗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突然,駕車的車夫籲的一聲,拉住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
“崔管事,前麵有落石,馬車過不去,小的馬上去移開。”
車簾子掀起,正是崔三妹,此時的她臉色依舊難看,看著眼前礙眼的幾塊大石頭不悅的道:“還不快去,磨蹭什麽呢?耽誤了老娘在老夫人身邊的差事你吃罪不起。”
“是。”車夫忍著氣下了馬車,他本來就是要移開石頭的,結果被崔二妹這麽一頓斥心裏自然不高興了。
不過嘛,再怎麽不高興他也隻能受著。
不過幾塊落石,在搬動的過程中,崔三妹不停的催促:“動作快點,搬個石頭都這麽費勁要你何用?沒用的銀樣鑞槍頭,”
車夫才移開石頭,還沒來得急上車,頭頂一塊大石從天而降,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了馬頭上。
小心落石,果然得小心落石,不然指不定哪天禍事就來了。
這一砸可不得了,馬被砸了個半死,瞬見就發起狂來,拉著馬車就瘋了似的狂奔,把來不急閃躲的馬車夫撞得飛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半死不活。
“啊!”救命,馬車裏傳來嘶心裂肺的尖叫,隻可惜這個地方又有何人來救,可怖的尖聲伴隨著馬車奔向了未知的命運。
“耶!”夏小八興奮的握拳,他就知道經他之手能萬無一失嘛。
最終馬車倒在了路邊,馬車上的崔三妹從四分五裂的車廂中倒了出來,昏迷了過去。
“走吧!”蕭茗目光清冷,起身向另一個方向走了,並沒有立即卻拯救受傷的人。
她們真去了那年輕媳婦所說的隔壁村,到了村口明笙駕著馬車在村口早已等候多時,而夏小八再次隱藏了起來。
進了村,蕭茗如法炮製,刷了一波存在感才慢悠悠的回城去。
柳家裏,大管家柳福捏著手裏的書信有些魂不守舍的,眼睛跳動得厲害,總覺得又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為什麽要說又字?因為這幾日對於他來說也算是煎熬,派去平城的人一波接一波的死,對方手段狠辣,行蹤詭秘,他們的人又遠在京城能調動的不多,又加之平城知府根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這讓他們對付蕭家來更家難上加難了。
對於平城的事,柳福深深有種鞭長莫及之感。
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經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同樣還有西北戰事,懸疑太多,兒子柳乾一直在西北謀劃,以往每月能保持兩封密信往來,隻是不知怎麽的,這個月他一封信都沒有收到,也不知局勢如何,上次在密信中提到發現了石亭玉謀反的罪證,不知是否屬實,若是屬實,老爺的大業又能更進一步了。
柳福揉了揉眼角,他感覺有些疲憊,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也許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的原故,做事總有些力不從心,再加上兩個兒子長子被人毒害變成了一個傻子,次子遠在西北無消息,家裏的老婆子又鬧騰不休。
他真感覺去年是讓他事事不順的一個,接連的失利讓老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作為跟隨了老爺幾十年的老人,他自然知道一個失去了作用的人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他不過是老爺擺在明麵上的人罷了,對能為大業故,親情皆可拋的老爺來說,這幾十年的主仆情誼真的不算什麽。
柳福正想著,隻見一小廝飛奔而來,在堂堂首輔內肆意狂奔,是誰借你的膽?
正想黑著臉斥責兩句,卻見小廝已經高聲呼喊開了。
“福總管,大事不好了,崔管事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