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722章 去給崔氏複診

七月十三,是崔氏出院的第五日,照例蕭茗上門去給她複診,也是芸姨娘請平安脈。

一大早,蕭茗就到了柳家,看著柳府的大門,雖然他們暗中各有交手,但沒有扯到明麵上來,至少兩方在表麵上一團和氣。

蕭茗帶著梨兒被人引著從角門進,在即將入後院的時候,蕭茗居然看到了柳府的大管事,蕭茗頗有些意外,外傳柳福是從書童一直做到柳家的大管事,深得柳策信任,和崔氏一樣被賜予了主家姓氏,而且柳策每日上朝他都是要跟著一起去伺候的,隻是不知如今為何這個習慣突然改變了。

兩人見麵,自然是要見禮的,畢竟柳蕭兩家現在關係在表麵上看起來也是相當不錯滴!

於是,蕭茗上前施了一禮:“柳管事安!”

柳福背著手站著,坦然受了禮,嘴上卻客氣道:“蕭大夫客氣了。”

他自然是不會回禮什麽的。

其一:他為長,蕭茗為幼,自然沒有給晚輩回禮的道理。

其二:他是當朝首輔家的管事,就是那些四五品官的見了他給他行禮他也受得,何況是蕭茗區區一介丫頭片子。

其三嘛,他們兩家心知肚明的關係,他若是給蕭茗回了禮,就表示著他柳家怕了區區蕭茗。

所以,這是萬萬不能的。

蕭茗站直了,當然,她更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計較的。

咦!柳福臉上有情況,看那一道道的紅道子,難道最近禍起蕭牆?

“近日事忙,當日沒來得及當麵感謝蕭大夫對內子的救命之恩,今日某在此謝過了。”柳福說著感謝的話,但是臉上頂著還未來得及消散的紅痕,語氣也算不得有多真誠。

想到這幾日他水深火熱的日子,他就真的要感謝蕭茗的祖宗十八代了。

崔氏回了靜心堂當差,也不知在外麵聽了些什麽流言,每晚卸了差事回來就要與他鬧一回,甚至鬧得凶了還要上演全武行,完全不顧多年夫妻情份,這幾日他是內外交瘁,夜不能寐,本已花白的頭發更是一把一把的掉,禿頂的速度已經趕上了他衰退的速度了。

“柳管事不必言謝,醫者仁心,能救治人命蕭茗心甚歡喜,而且貴府上已經給了豐厚的診資。”蕭茗說道,笑成了一朵花。

為了顏麵,柳家給了不少的銀錢作為崔氏的醫藥費。

加上為芸姨娘看病的錢,蕭茗小賺了一筆。

柳福心下暗恨,讓你再笑兩天,到時候我看你如何能笑得出來。

“蕭大夫真是好本事,內子病情這麽重,連太醫院太醫都束手無策,沒想到能在蕭大夫手底下保下一條命來,不知蕭大夫師承何方高人。”柳福笑著問,那笑容裏總有一股滲人的寒意。

“師傅他老人家說我醫術淺薄,不配在外人麵前提他尊命。”還是熟悉的配方,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被拒絕,柳福也不以為意:“蕭大夫何必這樣妄自菲薄,你這樣出神入化的醫術就是太醫院也可入得。”

嗬!

我信你個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

明真大師的師妹。

當年明真大師年輕時曾經拜在陳家門下學醫,退位後在護國寺出家為僧,後又雲遊四方,回京後潛心研習醫術。

所以,蕭茗口中的師傅極有可能就是陳家長房的人?

不過,也些不必追根溯源了。

柳福心裏剛暗下心中的猜測,便又被蕭茗接下來的話起了一股無名火氣。

隻聽蕭茗說道:“柳管事高讚了,蕭茗的醫術一介鄉野村術,比不得太醫院的太醫們,我也不過這一項手藝傍身,再無其他旁的本事。”

柳福幾乎是咬著牙在笑了:“蕭大夫的本事可多得很呐……”

入得京來不過半年,便迅速的結交權貴,琳琅郡主,陳家,還有朱家,甚至京裏麵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都與她有著不錯的交情。

可偏就怪了,蕭茗的醫術就是這樣的好,每一個有病的家庭找上她都能藥到病除,無論是什麽樣的疑難雜症,奇形怪病,或是多年的頑疾在她麵前都能無所遁形。

杏林每天都在施醫布藥,蕭茗這個名字在京城百姓心中博得了一個活菩薩的美譽。

本事不小,心眼也不少。

不提崔氏是如何受傷的,就是這一次的謠言事件,他有理由懷疑是蕭茗搞的鬼。

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給陛下治病這一事,都說明了蕭茗的不簡單。

一樁樁,一件件,蕭茗的罪行在柳福眼中已經是罄竹難書了。

蕭茗眨了一下眼,假裝不懂得言外之音,有本事你抓我呀!

我怕你喲!

兩人都是大忙人,幾句言話交鋒之後,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又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於是就各自散了。

柳福繼續忙事務,蕭茗則繼續走她未走完的路。

到了靜心堂,她居然看見了崔氏。

崔氏對著蕭茗笑笑,她在回來三天後就回了靜心堂重新當差,她領著蕭茗雲了芸姨娘所在碧紗櫥,路上又獨自解釋道:“老奴侍候了老夫人,如今離開這麽久實在是難受得緊,心裏空落落的,日夜不能寐,於是就求著老夫人回來了,本想著哪怕是讓老奴端茶倒水或是做個粗使婆子我也願意的,隻是老夫人體諒,又給了老奴一份體麵。”

言語裏,崔氏無不得意。

所以,崔氏這是又重掌大權了,重新做回了柳老夫人身邊的第一人,看來是薔薇寡婦不給力啊!五天就被打敗了。

這夫妻二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內外雙修,強強聯合,不知道內鬥起來誰輸誰贏。

“崔大娘心係柳老夫人,蕭茗甚是感動,隻是也得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你看靜心堂這麽大,裏裏外外多少事,少不得崔大娘幫著操持。”蕭茗關切的說道。

“這是自然,我天生就是一個愛勞祿的命,一刻也閑不得,我這身體每日都吃著你給配的藥,好得很呢。”崔氏聽著奉承話兒臉上笑成了一朵花,臉上的褶子一道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