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良醫

第805章 醒過來

誤入豹園這事算是就這麽過去了,隻是小豆兒不能出去玩兒了。此事本就是小豆兒亂跑導致,皇後娘娘也沒有怪罪蕭茗,讓蕭茗得閑時教他識字認書,教的隻是簡單的字,多教幾次,小豆兒倒是也能記住,隻是過了一晚他又忘了,隻得一遍一遍反複著來。

時間陷入了循環。

這可把蕭茗給愁壞了,這得要多大的忍耐力,為了教小豆兒她把內心深藏已久的洪荒之力都用了出來。

慢慢地,蕭茗也就找到了方法,特別的人特別對待。每教的字就與現實相結合,指著天空教‘天’字,指著地教‘地’,指著水教他‘水’字,雖然他還是經常忘記,但蕭茗總是不厭其煩的教,又適時地加以獎勵,小豆兒還真認得不少。

這一天,又是蕭茗去定國侯府給石亭玉看診的日子,她先是去太醫院點了卯,才坐了馬車去,如今的西北王府正在建製中,是以石亭玉一直還住著以前的侯府。

如今府中空**,清冷,兩個仆從灑掃著院落中的落葉,掃具一下一下落在地麵的沙沙聲像是在對這偌大府邸的寂靜表示著不滿。也是,這哪裏像繁忙的公侯伯府,反倒比尋常百姓家都不如的。

“蕭太醫來了。”安氏對著蕭茗露出笑容來,隻是笑容裏透著苦澀。多好的人啊,如果她家主子還好好的,現在是不是應該在談婚論嫁了。現如今,主子躺在**……

想著,想著,安氏鼻子一酸,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下來。

都過了這麽久,蕭茗也不知道怎麽去勸慰安氏,起初她還會勸兩下的,隻是次數多了她也歇了心思。

唉!她也是愁。

夏忠全趕緊過來,拉走安氏,低聲勸她:“我說你,好好的,你哭什麽哭,趕緊的事情還多著,小八的婚事還辦不辦了,你就家去把小八的婚事操辦起來,如今蔣家姑娘也是伯府的姑娘了,沒得辦得差了。”

夏忠全把安氏拉走了,人啦就是得忙起來,才不會胡思亂想的。

讓梨兒守在門口,蕭茗自己一個人進了內室,直接把藥箱在桌上,在床前的矮凳上坐著,也不給人檢查,也不說話兒,就這麽看著**的人。

目光直直的盯著。

好半晌,沒有聲音,空氣都是安靜的。

突然,**的人睜開眼來,看著蕭茗臉上露出討好的笑來。

“阿茗,你來了。”石亭玉利落地坐起,想要去拉蕭茗的手。

蕭茗氣笑了。

拍開他,沒好氣的道:“你還知道醒,我以為你要躺到天荒地老呢。”

“怎麽會,我的阿茗醫術高明,用不了幾個月我就能下床活動了不是。”石亭玉臉上笑嗬嗬的,完全沒有了在戰場上的殺神冷漠。

“你還說,早知道這藥是你自己用的,說什麽我也不會給你。”蕭茗看著石亭玉,她是真的生氣,那一日石亭玉回來,她一摸脈就發現了。

石亭玉問她要一種服用後既不對身體有害又能讓人診斷不出病症的毒藥,她沒有懷疑就給了,沒想到他是給自己用的。

真的是……

“我也沒想到要躺這麽久,我這身子都要躺廢了。”石亭玉也是皺眉,他生生在**躺了一個月,又不敢起來,最開始時白日裏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的,夜裏還有人監視,他是動也不敢動,隻有一直躺著裝病。

也就這幾日,那些監視的眼睛才漸漸的沒有了,他這才敢起來活動活動。

“你不知道他們多擔心你。”蕭茗氣道,想到哭成淚人的安氏,想到變得沉默的夏小八,還有景和帝與沈澈……

等等。

蕭茗靈光一閃,景和帝與沈澈,兩人不對勁兒。兩人最先時對石亭玉的病很是看重,景和帝甚至下旨召集天下名醫為石亭玉治病,隻是後來他慢慢的就放棄了,他是皇帝,日理萬機,不可能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一個病人身上。

但是沈澈,就更加的讓人捉摸了,先是氣怒,後是努力為石亭玉尋名醫,日日守著,如今在得知石亭玉不治之後就天天的酒樓買醉,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真的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蕭茗不可置信的看著石亭玉,除了她這個早就知情的人之外,應該還有人知道石亭玉這個病是假的。

一直在家中養病的陳老應該算一個,事事親力親為的夏忠全算一個,至於景和帝與沈澈他們當中至少有一人知道。

那一日在勤政殿,景和帝表現出來的震驚和怒氣不像有假。

那麽就是沈澈知道內情了。

蕭茗突然反應過來,這餿主意就是沈澈出的。

好你個沈澈!

當初他能為了嫁禍柳策不惜讓石亭玉給他一箭,這一回隻是讓石亭玉裝病,他那個小人,什麽點子想不出來……

“這件事是不是沈澈的主意,還有陳老和夏叔也知道。”蕭茗直接問了出來。

石亭玉一頓,他沒想到蕭茗這麽快就能想到了。

他不回答,蕭茗也猜到了答案,沒好氣的睨了一眼心虛的石亭玉,小聲道:“那我猜一猜,這主意是沈澈出的,皇上是不是也知道。”

石亭玉沉默,皇上開始不知,後來知道了。

沉默就是默認。

很好!

蕭茗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麽趁手的東西,直接挽了袖子,做了她兩輩子以來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捏了石亭玉的耳朵。

“你了不起啊!連我都騙,你到底要幹什麽?”

石亭玉???

就很震驚。

“息怒,息怒,聽我解釋。”石亭玉連連求饒,他沒有想到蕭茗會這樣子。

好半天,蕭茗才放開,坐下來喘氣。

“好,你說,不解釋清楚了,我不會放過你。”

也不會放過沈澈。

那個毒是從她手裏出來的,石亭玉用在了自己身上,若是讓柳策知道了,那她也不用活了。

一個謀害西北王的罪名是跑不了。

“內憂外患,如今外患已經除,隻在內憂。”石亭玉認真起來。

蕭茗一怔,心中暗驚,什麽內憂?他要對付柳策。

蕭茗看了看屋外,低聲開口:“你要對付柳策,可是柳策並無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