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夜行

第685章 目標:小蘿莉!

……《後漢書?陳禪傳》!”永寧年,西南夷撣國王詣闕獻係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明年元會,作之於庭,安帝及群臣共觀,大奇之。”

《太平禦覽?方術部》:“…有東海人黃公少時為幻,能刺禦虎,佩赤金為刀,以絳繒束發立興雲霧,坐成山河。及衰老氣力贏憊、飲酒過度,不能複行其術。”

《搜神記》卷二:“晉永嘉中,有天竺胡人來渡江南,其人有數術。能斷舌複續、吐火,所在人士聚觀。將斷時,先以舌吐示賓客。

然後刀截,身流複地。乃取置器中,傳以示人。

視之,舌頭半舌猶在。既而還,取含續之,坐有頃,坐人見舌則如故……………”

“《異苑》雲:“上虞孫奴,多諸幻伎。元嘉初叛,建安中複出民間。治人頭風,流血滂沱,噓之便斷,創又即斂。”

讀到這裏,夏潯心道:“這種幻術和現代魔術中的移頭術很相似了……………”夏潯已經啟程趕赴山東了,啟程前,化對潛龍的人吩咐了一聲,叫他們接集有關方術、道術、幻術的書籍,不管正史野史,隻要有所記載的,就給自己淘弄來。

潛龍要做這樣小事自然容易,一夜之間,搜遍金陵大小書館,將有這類記載的書籍全都買了來,於是夏潯車轎裏麵屁股底下那口箱子裏沒有別的,全都是史書、雜記和民間故事,記載的內容大多與方術、幻術有關,夏潯時常翻閱。

“老爺薛祿將軍來了。”

車外忽地傳來二愣子的聲音,夏潯“哦”了一聲,把書塞回座下,說道:“請薛大人進來吧!”

夏潯的車仗晝行夜寐一路趕往山東,隨行的多了一個薛祿和他的幾名侍衛。

薛祿論年紀比夏潯隻大三歲,二人年紀相仿,性情也相投,雖則那薛祿是個不識字的主兒,實則夏潯在文學上也是一個半瓶醋。

若說到武功,薛祿家傳的武藝著實不凡,他能從一介小卒脫穎而出,建功立業,短短數年間躍升為五軍都督府都督僉事那是憑著一身真本事拚出來的。

夏潯不像薛祿自幼習武又經過戰陣的千錘百煉,終成一套實戰效果極佳的武功,但是他從一開始學,就學自名師,先是張士誠麾下大將胡大將軍接著是錦衣衛指揮僉事羅克敵,一身武功驚奇絕豔。

這些年來他勤加習練,武功日漸精深,這回與薛祿一路同行,行則飲茶聊天,止則飲酒較技很快就成了極熟的朋友。熟稔之後恭祿就不再那麽拘束了旅途寂寞,薛祿常常跑到他車上來,兩個人談天說地。

薛祿上了車,兩個人又聊起天來今天薛祿正好說起當日白溝河一戰的驚險:“國公,您當時不在場不知其中凶險,我軍那時中了敵軍奸計,已呈敗像,而皇上當時也深陷重圍,危在旦夕,末將真的心都涼了,隻道今日隻有戰死沙場而已。

巧巧的,那李景隆躍馬橫槍,向我大軍掩殺來時,一陣風來,他的中軍大旗竟哢嚓一聲斷了,你說奇不奇?這不是我皇上乃真龍天子,天命所歸又是甚麽?一時間,朝廷兵馬盡皆失色,我三軍將士軍心大振,皇上振牟一呼,登時攻守逆勢,殺了他個落huā流水”

薛祿說得眉飛色舞,夏潯隻是笑而不語。

那莫名折斷的旗,不是出自野史,而是正史中言之鑿鑿的事,夏潯以前也曾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的他當然知道真相了,可他不能說出來的,這種神話似的傳說,有益於朱棣的統治,他當然不會說破。

那位在帥旗上動了手腳的錦衣秘諜之所以其名不顯,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功是要賞的,但是卻不能對外宣布他的功勞。

夏潯笑笑,趁著薛祿說的口幹,低頭喝水的當口兒,對他道:“將軍此番回鄉省親,為老父祝壽,孝心可嘉。我這次回山東,也要多待些時日的,如果時間來得及,也許我會往膠東一行,說不定還能趕上令尊的大壽。”薛祿一聽又驚又喜,有些惶恐地道:“如果國公爺能參加家父的壽誕喜宴,那那可真是末將莫大的榮幸啊,我薛家滿門都會倍感榮耀。隻是末將是什麽身份,哪能勞動國公大駕。”夏潯道:“不然,我那丈人,專營對日朝兩國的通商貿易,在膠州灣設的有彭家碼頭,大船數十艘,我打算回程的時候到那裏去看看,然後從海路回去,免得一路顛簸之苦。故而,若是得便,當可路過你那裏。”薛祿喜得合不攏嘴,連忙道:“不管國公來時,是否已過了家父壽期,國公都一定要告訴末將一聲,到末將家裏坐坐,末將一定親自趕去相應,略盡地主之誼。”

夏潯笑著答應下來。

再往前去,兩人就不大同路了,夏潯要往東北方向走,直接奔青州,而薛祿則直接往東。第二天上午。兩人半途分手,薛祿帶著自已的幾名侍衛,快馬輕騎。經奔膠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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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八大金剛裏的朱圖和紀悠南,帶著陳鬱南一班人正在蒲台縣調查那個可疑的小姑娘。

紀綱已傳來秘信,說輔國公將到山東,青州那邊在他趕到之前如果不能抓到真憑實據,務必隱入地下,絕不可以讓輔國公察覺他們的存在。而蒲台縣這邊,則要求他們立即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嫌疑人弄走,進行秘密審訊。

他們這一次來山東,雖不比當年羅克敵派母西輝四人到青州時一般落魄,卻也是極機密的行動,這是調查皇帝駕前的紅人、當朝的輔國公啊!他們不但不敢通知地方官府,還得以行商身份來掩飾自己的真正來曆。

一俟得到紀綱的通知,他們就準備下手了。說來可笑,堂堂錦衣衛,從千戶、百戶、總旗、1小旗,精幹特務一大幫,他們如此陣仗,如臨大敵的,準備下手的第一大目標竟然是一個隻有八歲的小女娃兒,傳出去真要笑掉別人大牙。

這些天,通過對唐賽兒的調查,他們已經查到了唐賽兒的身份,甚至知道她的父親是因為朝廷往山東移民,從淮西一帶遷來的,當然,他們不知道唐姚舉本就是淮西白蓮教的一個壇主。

特務也是人,而不是能掐會算的活神仙,他們不能借助地方官府的力量,以一個外鄉行商的身份探問唐家底細時,又得千小心萬小心,不能升起當地人的警覺,能查到這些資料已經極為難得了。

通過對唐賽兒的追蹤,與唐泉過從甚密的人便也一一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唐賽兒是個年輕的女娃娃,除了與幾個同齡的小女娃兒玩耍,平時去的地方不多。她常去的地方一共隻有三處,一處是蘇欣晨的家,一處是她那祖師婆婆的住處,再就是林羽七的家。

杯羽七接收了唐姚舉的舊部,對唐姚舉的遺孀和女兒當然得善加照顧,再加上他有心與唐家攀親,將這女娃兒與自己的兒子結成姻緣,所以等到賽兒稍大,他就向唐家娘子提出,可以讓賽兒到他家裏,同他兒子一起識字讀書。

林家的家境殷實,請有西席老師。在林羽七心中是把唐賽兒當成未來兒媳婦看待的,雖然說女孩子不用讀多少書,可是林家這麽大的家業,當家主婦若是連個大字兒都不識,如何操持家業,做丈夫的賢內助?

林羽七這既是有心示好於唐家舊部,也是有心提前培養兒媳婦。唐家娘子對這樣的好事當然不會拒絕,因此唐賽兒常往林家去,與她三兒哥哥一起讀書。這一來,林家就被朱圖列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而徐澤亨、蘇欣晨夫婦則成了他們的第二懷疑對象。除了唐賽兒經常到徐澤亨家去玩耍外,他們成為第二懷疑對象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們也曾與唐賽兒一同往青州去。唐賽兒隻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娃兒,

背後必定另有真人,錦衣衛現在就是以唐賽兒為線索來查緝。

反倒是那位年近八旬的老太婆,壓根沒被他們放在眼裏。唐賽兒隻與蘇欣晨私下說過“祖師婆婆”四個字,陳鬱南可沒有聽過這句話。

所以打破他們的頭,他們也想不到,這小女娃兒的一身本事,竟然就是跟那個年逾八旬、牙都掉光了的孤老婆子學的。

經過他們查訪,這老婆子訂居於此的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本地十之八九的住戶自打懂事起,就知道這老婆子住在縣城裏頭,這就不像一個妖人了。元末時候,白蓮教各個支係紛紛起兵造反,江山落入朱元璋手中之後,他們才重新潛入民間,而這老婆子早在元朝滅亡以前,似乎就是一個本本份份住在這兒的守寡婦人。

再者,唐賽兒雖然常往那老婆子家去,他們隱在暗處,倒也時常看見她爬上那婆婆家的樹去,摘個梨呀,揪個棗呀啥的,因此隻當是小孩子嘴讒,才喜歡去那婆婆家裏磨蹭,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疑心那孤老婆子。

不過,他們雖未懷疑那個顫頗巍巍、隨時入土的老婆子,還是把動手的地點選在了那老太婆的家。因為這兒人少,隻要動作迅速一點,不虞被人發現。那老婆子又聾又瞎的,要是不曾讓她發現便饒過了那老東西,若是被她發現,順手把她做掉也隻是舉手之勞。

傍晚時分,唐賽兒蹦蹦跳跳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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