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君前奏對
“靜觀其變。”
寧炎沒說幾句話便覺得頭暈目眩，隻能早早歇下。
接下來的三天當中，太子府雖閉門謝客，但前來送拜帖的人卻絡繹不絕，禮物更是堆積如山。
整個京城的茶館、酒樓、賭場、妓院...都在流傳著太孫斬猛虎，力挽狂瀾，戰勝北蠻使臣的故事！
“聽說了麽？咱們那位太孫殿下威武的很，狠狠挫了北蠻子的威風！”
“早就聽說啦，太孫殿下還殺了一隻猛虎，親娘嘞！”
“之前沒聽說太孫這麽厲害啊，倒是聽說他是個遊手好閑的廢物...”
不管是何處，太孫殿下這四個字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必不可少的談資，還引申出來不少奇聞軼事。
比如太孫當年出生的時候，皇宮當中有仙鶴飛出！
之前幾年太孫殿下處處不順，是因為有小人作祟，改了太孫的命格！
當初太子殿下戰死，就是那小人布局的...
總而言之一切傳得玄而又玄，就連官府也被驚動，派人暗中查訪，不過這都是後話。
宰相府中。
方豐年坐在書房中翻閱書籍，旁邊坐著的正是寧赫、寧為兩兄弟，他們神色焦躁，眉頭緊皺。
“丞相你得想想辦法啊！總不能坐視寧炎成了氣候吧？”
寧為不爽地一拍桌子！
“這幾天兵部那些人三句話不離太孫殿下，甚至還把寧炎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虎頭給擺在大廳任人觀賞，這樣下去，他早晚會報複我們的！”
寧赫嫉妒得麵部扭曲！
他為了染指軍權不知做了多少功夫，結果先是被寧炎擺了一道，交出手中僅有的實權，然後之前收買的人，竟然對寧炎讚不絕口！
這口氣他怎麽咽的下？
“太孫殿下的傷勢如何了？何時能下地？”
方豐年平靜問道。
幾十年的宦海沉浮，這位丞相還是很坐得住。
“這...這誰知道？我巴不得他死**！”
寧為沒好氣道。
心思更加縝密的寧赫則是聽出了話外之音。
“我在太醫院的探子說了，他恢複的很快，大概四五天就能勉強走路了。”
方豐年摸著胡須點點頭。
“嗯，既然在個人勇武上，這位太孫殿下出人意料，先破一招，我們不如換一招後手...”
寧赫寧為兩兄弟湊上去認真聆聽。
這一談，就是整整一個下午。
四五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寧炎已經能勉強下地走路，雖然身上還是處處疼痛，但好在寧安帝賞賜了不少珍惜藥材，在太醫不計代價的醫治之下，寧炎身體恢複的很快。
王暖暖一邊幫寧炎整理朝服，一邊抱怨。
“陛下也不知為何如此著急，就不能等你好利索了在召見你麽？”
“我倒是能等，估計那些北蠻人等不及。”
寧炎心裏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笑著讓府裏的人在家等著就行，無需擔心，就連王暖暖也被留下。
按他的話說，現在京城上下，最安全的就是他。
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讓寧炎在風頭正勁的時候出事。
很快，寧炎就被宮裏特地派來的太監接走，同時這也是上早朝的時候。
太和殿中。
寧安帝看著群臣山呼萬歲，紛紛跪下。
他臉上略帶笑意，目光一直落在寧炎身上，讓眾人平身之後，就吩咐太監。
“太孫有功，加之有傷在身，賜座。”
說著，大內官立刻去搬了個繡墩過來。
文武百官有羨慕的，有嫉妒眼紅的，也有覺得理所當然的...
寧赫瞥了一眼，克製住自己的嫉妒的情緒，並未開口反對。
“謝陛下！”
寧炎並未推辭，他的身體確實還沒回複，也就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早朝，除了處理日常政務之外，很快談到了這次比試，寧安帝首先是讓太監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孫寧炎武德昭彰，至純至孝，甚慰朕心，賜黃金千兩，錦緞千匹...特賜伴駕隨鑾，出入宮禁之權，賜三十虎衛私軍...”
賞賜簡直眼花繚亂，又有麵子又有裏子！
寧赫嫉妒得簡直要發狂！
其他的都算是錦上添花，唯獨這三十名虎衛的私軍之權，令他嫉妒無比！要知道這是皇帝的私軍，現在皇帝的私軍都提前給了寧炎一部分，這說明什麽？
說明皇帝真的將其當繼承人了！
“多謝陛下！”
寧炎寵辱不驚，並未流露出許多喜悅，反而多了一些警惕。
現在他才是真正的樹大招風，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可就完了！
賞賜完寧炎，也就到了談論大夏跟北蠻的事，這才是重頭戲。
寧炎主動看向阿爾卡，笑著開口問道。
“阿爾卡使者，你可輸得心服口服？”
他這麽一問，文武百官不由得嘩然。
這太失禮了！
文臣們臉色紛紛一變，但武將們臉上卻是笑容燦爛，心中舒爽至極！
“哈哈哈，太孫殿下問得好啊！”
“問你話呢，是否心服口服？”
“你們文官這時候少說話！”
武將們歡聲笑語，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次！
反觀阿爾卡滿臉陰沉，冷冷地一拱手。
“我們草原人自然不會耍賴，輸了就是輸了，有何不服？我已經稟告了大汗，大汗同意撤軍，最近已經撤走大半部分騎兵！”
他這麽一說。
滿朝文武大臣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說一千道一萬，大夏雖然國土遼闊，但近年來天災人禍不斷，連太子都戰死了，對於北蠻的鐵騎，還是極為忌憚。
若是開戰，勝算很低。
但寧炎馬上眼神犀利地盯著他。
“你敢在禦前撒謊？！”
寧炎的聲音很大，響徹了整個金殿！
霎時間，眾人驚詫地看看向寧炎。
阿爾達眼底閃過一絲驚疑，便馬上大聲反駁！
“你是在汙蔑我麽，大汗的軍隊已經開始撤退，騎兵更是十不存一，不信你們可以去問你們自己邊疆的將軍！”
此言一出，寧安帝也有些起了疑心，馬上將目光投向方豐年。
方豐年向前站出來一步。
“根據兵部的奏折，北蠻的騎兵確實是已經退去了大半，不知太孫殿下這麽說的依據，又是從何而來？”
寧炎再度成為眾人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