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狂妃

番外 之【卿心如月】水眠月❤上

清澈晶瑩的藍色海水圍繞島的周圍,浪花此起彼伏,海水擊打著岸邊刀削斧砍的玫瑰色峭壁岩石,燦如雲霞的壁岩之上,自然雕琢而成的波狀斑紋,如同蘊含著靈魂與血液,美得妖異夢幻,沉默的承受著歲月的侵蝕。

危險的夢灩亂海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座島嶼都必須要有人鎮守,並且都是上古眠月宗族的族人。

水岸珺山安處於夢灩亂海一隅,這裏是眠月宗族的信仰之地神山所在。

島上連綿著一片黝黑冷峻、雲彩繚繞的山脈,懸崖絕壁之上一座‘石壁之城’巍然天成。一個個莊嚴肅穆的石屋,倚著山崖層層疊疊地互相依偎。

這裏的人們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紫色暮靄籠罩著大地,宛如輕紗般旖旎著些許神秘。長長的白色的柵欄上爬滿了牽牛花,繞著玫瑰色的石屋綿延,柵欄之中蒼翠的原野上,一群群白雪般的綿羊悠閑的在漫步。

一條銀白的小溪從山中輕快的躍下,繞著村落流動著,如詩如畫。在這裏似乎能夠忘卻所有的煩惱,遠離世俗的喧囂,讓心靈變得寧靜純粹,梔子花的香味撲麵而來。水岸珺山炊煙飄飄,彌漫著濃濃風情。

世外桃源雖美麗,但卻鎖不住一顆對外麵世界無限憧憬的心。

年少輕狂有著太多的夢想,希望的羽翼,自由自在的飛翔在天空之上。

一道美麗的身影,坐在草甸之上,靠著大樹,抬頭望著天空。一頭及膝的水藍色發絲,在風中飄逸著迷人的光暈,顯得無比聖潔高貴。臉上清秀絕俗的笑容,仿佛一池春水般清透無比,碧藍的眼波,隻一眼便讓人無法移開!

她的年紀約摸二十歲左右,身著金黃色長裙,頭戴著銀冠,透著一股高貴之氣。如雪香膚粉光若膩,黛眉染嬌星眸流媚。

她是眠月水兒,是珺山守護者的女兒。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水岸珺山,看看外麵的世界究竟是一番什麽模樣。

娘親說過,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她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片島上。

以前她還小,總是會聽到人們說外麵的世界是何等精彩,那裏有著很多很多她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的人和事。

如今她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想要溜出島的念頭一起,她就無法按捺下來。眼睛霎那間亮了起來,梨渦漾起了兩汪清泉,朝自己的小屋奔去。

既然要出島,總是要收拾一下行李,順便給爹娘留封書信。

她的住處在珺山半山腰的一個石屋,整潔幹淨的石屋之中,玫瑰色的石壁上蔓延著繁複的紋路,鑲著一顆夜明珠。一張散發著清香的櫻草木床置於牆邊,**整齊的疊放著一床紫色絲被。床邊還有一個用於休息的軟塌,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貝殼風鈴,顯得格外雅致。

打包好一個小行李包袱,在桌上留下一封信,探頭探腦的朝著外麵望去。

“哎呀,我怎麽忘記這個重要的事情了!”

剛走出房門,她拍了拍額頭,立刻就想起自己沒有船隻,到時候出了島也離不開夢灩亂海。

下定了決心,她不想還沒付諸行動就功虧一簣。

抬頭看了石壁之城最頂端,那是她娘親的住處。她記得小時候去娘親那裏玩的時候,就見到過一艘白玉船,可以在夢灩亂海中航行。

心動不如行動,這時候娘親不會在屋裏,所以她有機會可以取了玉船再走。

眠月水兒背著小包袱,激動地朝著山頂走去,一路上沒什麽人。她很順利的來到了娘親的屋子中,她記得娘親很少變更東西。所以還是照著記憶中的映象,朝著裏屋走去,在一排擺放東西的架子上,見到了一艘小小的玉船。

“就是它了!”

這玉船碰到海水就會自行變大,離開水麵就成了巴掌般大小。她剛要伸手去取玉船,就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傳來。

聽腳步聲,似乎是娘親回來了,她嚇得小臉一白。不知道該往哪裏躲,手忙腳亂的碰到了牆壁之上的一片貝殼。一條密道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在慌不擇路之下,朝著密道中走去。

進入密道之後,別有洞天,她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景象,那是一座九色祭台,不知道以什麽材質打造而成。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踏上了九色祭台。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剛踏上祭台,就有九道光芒籠罩而下。

當外麵的人感覺到密室內的波動趕來的時候,就見到眠月水兒被傳送到了其他地方。

“糟糕了!九色祭台是通往那片遺失大陸的傳送陣,要再次啟動傳送陣,沒有十幾年的信仰之力,怕是沒辦法了!”

一個身著金色霓裳的女子,麵色擔憂的說道。全身散發著一種草木的清香,如同大自然一般渾然天成空靈輕逸,給人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

她是眠月水兒的娘親眠月靜芙,目光看著黯淡下來的九色祭台,搖了搖頭。

“水兒也是該出去曆練的時候了,外麵人心險惡,隻希望水兒可以等到我去接她的時候!”

她輕輕歎了一聲,臉上又是無奈又是祝福之色。

一陣光芒交錯,眠月水兒感覺天旋地轉,自己就出現在一片湖中。

幸而她的水性很好,泅水向上遊去,沁涼的湖水,似乎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將她的身子往上托。

很快,隨著湖水的光線越來越亮,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湖中了。

白鷺鷥揚起高貴的脖子,驚鴻般滑過寧靜的湖麵,朝著天空掠去。水波縹碧,光影交錯,一群遊魚在湖中自由自在的徜徉。

“嘩啦——”

隨著晶瑩的水花,四濺而出,一道玲瓏有致的倩影,驚得正在湖裏沐浴的男子麵色大變。

“啊——”

水眠月轉過頭,迎麵就看到了眼前光著上身的男子,墨發如瀑,麵如冠玉,俊朗的模樣,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白皙的膚色,不像島上那些彪悍粗獷袒胸露背的大漢,多了幾分如雪的晶瑩。

一滴滴水珠,在他的胸膛滾落下來,在陽光中折射出亮芒。

他的身上透著一股清逸風姿,有種書生般儒雅的韻味。

眠月水兒沒想到,自己剛從這個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湖裏出來,就看到了如此叫人噴血的**畫麵。

“你的身材不錯!”

她幹笑著說道,有種拔腿就逃的衝動。不過眼前這個看似溫雅的男子,目光太過淩厲冰冷,叫她感覺身子灌了鐵鉛似的,無法動彈。

“你的身材也不錯!”

男子挑了挑眉,目光在她那濕漉漉的身子上掃過,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個不知道打哪裏來的女子,突如其來的闖入他的眼中,那嬌媚動人的模樣,寫盡了美麗動人。薄薄的衣衫在湖水的浸透下,幾乎呈現透明之色,那若隱若現的**,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衝動。

“我看了你,你也看了我,咱們算是扯平了!你慢慢洗,我先走一步!”

眠月水兒雙手捂著胸前,飛一般的逃竄出湖中,那狼狽的模樣,看得阮卿言不由一陣好笑。

這一片湖水名為千年湖,位於遺世大陸的正中央。它是遺世大陸的心髒,同時也是通往其他位麵的傳送陣所在。傳說中天地之眼就在這個千年湖之內,貫通著無數空間。

眠月水兒離開湖中,環顧四周一眼,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於一片沙漠的包圍之中。

蒼莽葬沙荒原,金色的沙海,綿延的沙丘,朝著遙遠的盡頭奔湧而去。一道道弧紋,一卷卷沙浪,浩大無垠。熱燙的幹澀風沙,摩挲著大地。

“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啊?”

眠月水兒有些怯怯的瞅了瞅荒蕪的沙海,小手緊張的抱緊濕漉漉的小包袱,整個人茫然無措。

原本離開島嶼的驚喜,瞬間被對未來的彷徨所取代。

她的目光不由朝著阮卿言的方向望去,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這裏隻有這麽一個人,看來她隻能跟著他了。

阮卿言披上一件幹淨的長袍淩波走到湖邊,身著墨梅長袍,腰上懸係著金絲絡的玉佩。

當他看到眼前這個女子灼熱的目光,不由感覺到一陣不祥。

果然,當他走到哪裏,那女子就跟到哪裏的時候,他的俊顏徹底黑了下來。

“喂,你叫什麽名字啊?”

眠月水兒拉了拉他的衣角,水潤的眼眸中寫滿好奇。

“阮卿言!”

阮卿言麵無表情的說道,腳步沒有減慢一分。

“為什麽你叫這個名字?”

眠月水兒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後,喋喋不休的開始問道。

“……”

“你叫什麽名字?”

阮卿言被煩得有些抓狂,直接轉移話題。

“我——我——我叫水——眠月!”

眠月水兒遲疑了一下回答道,娘親曾經再三告誡過她,眠月是神族的姓氏,她的身份不能輕易泄漏出去,否則會引來極大的麻煩。

她不知道會引來什麽麻煩,但是娘親說的話,她一直都聽從。

“水眠月?”

“嗯!”

“卿言,這是什麽地方啊?”

“葬沙荒原。”

“葬沙荒原是什麽地方?”

“……”

在葬沙荒原第三日,阮卿言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到底還要跟多久?”

“我沒有跟你呀,這路你能走,我也可以走嘛!”

眠月水兒眨了眨眼睛,無辜的說道。

“那你先走吧!”

阮卿言儒雅的嗓音,沒好氣的說道。他素來喜歡獨來獨往,不習慣有人在一旁跟著問東問西,惹得他心神不定。

“這不好吧?”

眠月水兒弱弱的說道,臉上浮起了可憐兮兮的神色,活似被遺棄的小寵物。

“沒什麽不好的!”

阮卿言非常有風度的讓開道路,素手一引,儒雅的嗓音,清晰的落下。

眠月水兒看了他一眼,感覺到他的不悅,咬了咬牙,拽緊小包袱。挺胸鼓起勇氣,踩著軟軟的沙礫,朝著前麵邁去。腳下稀稀疏疏的荒草,倔強地生長在荒無人煙的曠野之上。

在熾熱的烈陽烘烤下,金色的沙漠化成焰紅的岩漿一般,升騰著一股股滾燙熱浪。

狂風襲來,風沙驟起。

逶迤的沙山就像是一片浩浩渺渺的大海,掀起萬丈波瀾卷起千堆雪浪。

沙海邊緣的一輪橘紅的落日,緩緩墜落,葬沙荒原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在千年蒼茫的歲月中,沉澱著古老、細膩和雄渾的神秘美感,呈現出蒼涼而豪邁的氣魄。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風沙之中,耳邊的嘰嘰喳喳的聲音,陡然消失不見,阮卿言的心,竟然感覺微微一陣空落落的。

“嗷嗚——”

遠處傳來沙漠狼嚎的聲音,阮卿言眉頭猛地一皺,腳尖一點,身影飛速朝著眠月水兒消失的地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