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四菜一湯1
張家保這兩天正在火頭上,南方一家公司要上市,方方麵麵的關係都去打通了,可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MD,自己怎麽說也是發行監管司的老板吧,居然一點表示也沒有,更可恨的是繞過自己直接找主管副主席去了。
正在辦公室裏生悶氣的張家保,越想越不是滋味,老領導退了之後自己的日子過的是越來越差了,雖說也是個正司級,可是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整去做冷板凳了,想想當初跟著老領導後麵幹的多威風啊,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張家保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老領導打來的電話,接電話的同時身子自然的彎了下來,對著電話恭敬的說:“老領導,您好,我是張家保。”這一口老領導叫的,那是相當懂規矩啊,自然的透出一份親近之意。
“小張啊,中午有沒有時間?到家裏來坐坐。”這話說起來像是詢問,實際上就是讓你中午過來就行了。張家保能不知道這裏麵的意思嗎?老領導相邀,那是有事也得推掉立刻出現的,當初自己不過是個小副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領導賞識這才平步青雲五十不到混到這個正司級,倘若老領導日後還能再使把勁,外放幹個副省也不是沒有可能。
“老領導,我中午沒事,一定過去。”張家保恭敬的說道。何建國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張家保這會一掃剛才的氣憤,整個人再次煥發了精神,自顧自的哼起了小曲,弄的門外的秘書不知所措,司座今天這是怎麽了,難道氣瘋了?
11點左右,張家保就離開了辦公室開著車先回了趟家裏,給老領導拿上兩瓶好酒。何建國生平不愛別的,隻是喜歡淺酌兩杯,張家保跟隨多年這一點一直記在心裏,說起來張家保也是個實在人。如今這世道,領導們退下來之後,又有幾個手下能如從前一般將其放在心上,這一點上張家保做的不錯。
何建國住的地方警衛級別比較高,但是張家保的車有通行證進去自然不難。
小保姆給開的門,進門之後就看到客廳裏坐著何建國,邊上是一個年輕人,兩人看樣子相談甚歡。何建國此時也被開門的聲音吸引了過來,一看張家保手裏拎著兩瓶酒,當場就笑了對著高遠說:“小高啊,今天中午咱們有口福了。”
張家保不意外何建國對這個年輕人的態度,能坐在領導家裏,中午還讓自己坐陪的人一定很有來頭,恭敬的對何建國說:“領導說的哪裏話,我家裏這酒就怕您看不上眼。”
馬屁雖然直白,但是何建國聽著心裏舒服,看著當年手下的愛將,伸出手調笑般的指了指他說道:“你小子啊……”搖搖頭便不再說話,張家保知道領導的意思,能用這種方法說自己,那說明不拿自己當外人。
憨憨的笑了兩下後,故意問道:“領導,這位是?”沒等何建國說話,高遠主動的走上前去:“晚輩高遠,張司長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啊。”
高遠恰到好處的出聲得到了何建國嘉許的眼神,他心裏明白,自己總不能讓何建國來介紹吧,貌似自己還沒到這個級別。張家保看高遠適時的出聲,也是一臉的讚許,這個年輕人懂規矩,雖然說的話有馬屁之嫌,但是在張家保耳朵裏聽起來可就相當舒服的。
能坐在領導家裏談笑風聲,而且懂規矩的年輕人,張家保自然不敢怠慢,腦子裏再搜索著高姓領導是哪位,這也是張家保的慣性思維在做怪,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幾歲的小夥子,要不是紅後,憑什麽有資格坐在這兒。
嘴上客氣著說道:“高老弟,你可不能自稱晚輩啊,在領導麵前我們可都是晚輩,這樣吧我就托個大,你叫我張哥就行了。”
高遠看著眼前的張家保,腦袋上升起一縷黑線,貌似大哥你和我老爹年紀也差不多了吧?張家保看起來是比較顯老,實際上才四十八歲,正值壯年。
不過既然張家保說了,高遠也不好說什麽,正好這個時候何老頭又出來發話了,“你們兩個小年輕就別客氣了,時間差水多了,咱們就隨便吃點,你們兩個陪我喝兩盅。”說完便轉身往餐廳走去。領導說話了,兩人自然不敢再多言,相視一笑,張家保拎上手裏的酒和高遠一起跟在了何建國的身後。
四菜一湯,東西非常簡單,張家保帶來的是珍藏五糧液,何建國看到這酒,笑嗬嗬的說:“小張啊,來一趟把你的家底都掏出來了,弄的我可不好意思了。”
張家保聽了何建國的話,知道領導沒拿自己當外人,笑著回話:“領導,這酒隻要您喝的舒服,下回我再給您帶幾瓶來。”張家保知道何建國喝過的酒比這個都好,可是領導喜歡咱就得表現一把。
老何聽著微微一笑說:“酒這東西喝多了也沒好處的噢。”這話聽在張家保耳朵裏那又是另外一個意思,領導這是拿酒在提醒自己,做事要有個度,過份了肯定是要出事的。
看著何建國,狠狠的點了點頭。何建國看到的他樣子哈哈一笑對著高遠說:“小高,開酒,咱們好好喝一回。”
能給何建國開酒,這個待遇一般人也享受不了(彩票我曾經與一位副廳在一個桌子上喝過酒,不過我是連敬人家酒的資格都沒有,為啥?當時小弟我是被處座拉去湊數的,連介紹都給免了,與副廳大人同座一桌飲至最後看都沒看我一眼。)樂滋滋的接過酒瓶打開給何建國滿上一杯,然後是張家保,最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這個動作落在了何建國的眼裏,開玩笑般的對張家保說:“小張啊,看來小高很有戰鬥力啊。年輕人嘛是要有點戰鬥力的。”
這話在高遠聽起來沒什麽,就像是領導在表揚自己一般,但是聽在張家保的耳朵裏,那又是另一個味道了?腦子裏想著:“領導是不是知道什麽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