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守活寡,再嫁王爺後連生三胎

第137章 堅毅

夜幕低垂,軍營被一層淡淡的月光輕紗溫柔地覆蓋。營區內,幾盞昏黃的路燈灑在空曠的操場上,拉出長長的光影,仿佛時間的刻度,靜謐而深邃。遠處,幾座帳篷在夜風中輕輕搖曳,透出微弱的燈光,像是守護著未眠人的秘密。偶爾,一兩聲夜鳥的啼鳴劃破寧靜,隨即又被四周厚重的寂靜吞噬。星空璀璨,銀河低垂,與地麵上排列整齊的軍車遙相呼應,共同編織出一幅靜謐而莊嚴的軍營夜景圖。

夜幕深處,一陣沉穩而悠長的打更聲,穿透夜的寂靜,回**在軍營的每一個角落。那是一位老軍士,手持銅鑼,身著褪色的迷彩服,步伐穩健地穿梭於營房之間。他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滄桑與堅定,每敲一下,都仿佛在與時光對話,提醒著沉睡的士兵們,夜的深沉與職責的堅守。銅鑼的回響,在空曠的操場上空盤旋,與遠處的星光交相輝映,為這靜謐的軍營添上了一抹古老而莊重的色彩。

主帥營帳內,一盞燭火搖曳生姿,透過半掩的帆布,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營帳外,夜色如墨,而這抹光亮,仿佛是黑暗中的燈塔,溫暖而堅定。營帳內,主帥身著簡樸的軍裝,伏案疾書,眉頭緊鎖,燭火映照下的臉龐,顯得堅毅而深沉。桌上攤開的地圖,被燭光染上一層金黃,山川河流、營地布局,在光影交錯間栩栩如生。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裴綰綰的身上。她**著上身,肌膚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汗水沿著精致的鎖骨緩緩滑落。裴綰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韌,她左手緊緊按著右肩的傷口,右手拿著一塊浸透藥水的布條,小心翼翼地為自己包紮。每纏繞一圈,她的眉頭便微微蹙起,仿佛在與疼痛做著無聲的抗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與夜的涼意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獨特而令人心弦顫動的畫麵。

夜色愈濃,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悄然接近。吉祥手捧一隻古樸的木盒,步伐輕快而謹慎,生怕驚擾了這夜的寧靜。她輕輕掀開營帳的一角,月光趁機溜進,與帳內的燭火交織出一片柔和的光暈。吉祥的臉龐在光影中若隱若現,眼中滿是關切。她緩緩走向裴綰綰,輕聲呼喚:“姑娘,我帶藥來了。”說著,她輕輕打開木盒,露出內裏一排排整齊的小瓷瓶,藥香瞬間彌漫開來,與裴綰綰身上的藥草香相互纏繞,為這靜謐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溫馨的氣息。

裴綰綰接過吉祥遞來的藥瓶,輕輕旋開,一股比先前更為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些淡黃色的藥粉,均勻地撒在已經纏繞好的布條上。隨後,她深吸一口氣,仿佛是在為自己鼓勁,雙手快速而熟練地將藥布重新包紮在右肩上。

裴綰綰剛將藥布固定好,一股突如其來的劇痛如潮水般湧來,讓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的額頭滾落,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緊咬的牙關間透露出絲絲縷縷的喘息,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微弱而倔強。裴綰綰的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顫抖,仿佛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但她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

藥粉接觸肌膚的瞬間,帶來一絲絲涼意,緩解了先前的灼痛。裴綰綰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額間細密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宛如晨露點綴在綠葉之上,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韌與柔美。

吉祥見狀,心疼地皺了皺眉,輕輕放下手中的木盒,快步走到裴綰綰身旁。她一手輕輕托起裴綰綰的下巴,讓她微微仰起頭,另一手則拿著一塊柔軟的布巾,輕柔而仔細地為她擦拭著額頭和臉頰上的汗水。布巾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每一次輕觸都似乎在帶走裴綰綰身上的一絲痛楚。吉祥的眼神中滿是憐惜,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她。

月光如水,輕輕灑在兩人身上,吉祥望著裴綰綰蒼白卻依舊堅毅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姑娘,你何必如此拚命?身體才是本錢,若累垮了,如何繼續前行?”她的話語輕柔,帶著幾分責備,更多的是心疼。吉祥的手輕輕搭在裴綰綰的肩上,那溫暖似乎能透過肌膚,傳遞至心底。裴綰綰睜開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歉意,卻仍固執地搖了搖頭,“吉祥,你不懂,我肩上扛的,不隻是自己的命,還有……”話未說完,她的聲音已微微哽咽,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

吉祥見狀,眼眶微紅,輕咬下唇,決心要幫裴綰綰減輕些痛苦。她輕輕扶裴綰綰躺下,動作輕柔而堅定,仿佛怕弄疼了她。從木盒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瓶身繪著淡雅的青花,透著古樸的氣息。她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一股清新而濃鬱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與夜色中的涼意交織,顯得格外沁人心脾。吉祥用指尖輕輕挑出些藥膏,那藥膏色澤溫潤,如同凝脂,帶著淡淡的草藥香。她輕輕地將藥膏塗抹在裴綰綰的傷口周圍,手指輕柔而熟練,每一次觸碰都仿佛帶著治愈的力量,讓裴綰綰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裴綰綰的眼神逐漸清明,她輕輕拉住吉祥的手,聲音細若遊絲:“吉祥,我剛才……我好像看見了謝晏衡。”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上,映出一片銀色的光斑。她的眼中仿佛有星辰閃爍,帶著一絲不可置信與深深的懷念。裴綰綰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仿佛沉浸在某個遙遠的記憶中,“他幫了我,但他又消失了。”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吉祥的手,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那一刻,營帳內的燭火似乎都黯淡了幾分,隻留下裴綰綰眼中的光芒,溫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