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不許喊太子妃
容驚春看兩人挨得近,走過去插在中間,他對秧秧說:“出來轉悠什麽?晚上不安全。”
“現在不是有四哥嗎?有容校尉在,我們這些百姓可是放一百個心的。”
容驚春一下被誇爽了,臉上的笑擋都擋不住,要是有根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你盡管放心,有我在,雲京城肯定無人敢鬧事。”他笑眯眯道,“行吧,你玩差不多就回去。”
“好的四哥!”一聲甜甜的四哥,又手拿把掐“容嬌嬌”。
“你們過來,見過我妹妹。”容驚春招呼著手下過來。
幾人畢恭畢敬道:“拜見秧秧郡主。”
許秧秧點一下頭。
郡主旁邊還有個太子,總不能隻拜郡主不拜太子吧?
她給四哥使眼色。
容驚春看明白了,但他就是不樂意,最後是在妹妹央求的神色裏不情不願介紹,“這個,太子殿下。”
幾人一愣,更是畢恭畢敬:“拜見太子殿下!”
這麽一喊,周圍的百姓都聽到了。
太子殿下?
秧秧郡主?
不不不,該喊太子妃才是。
有人這麽想也就有人這麽稱呼了:“太子殿下,太子妃,要不要買個麵具?”
剛離開兩步的容驚春折回來,一把奪過商販手裏的麵具:“亂喊什麽?叫容五姑娘叫秧秧郡主都行,太子妃還不能叫。”
但凡是在雲京城裏做生意有些年頭的商販都識得從前容家的小霸王,如今保護雲京城的校尉大人。
這個校尉大人可了不得,從小就沒少拳打公子哥,腳踢流氓漢,如今升校尉不到半年,雲京城裏敢鬧事的都少一半。
若是有人還鬧,隻要提容校尉的名頭,也能給對方嚇退。
容校尉對平民百姓和世家公子們一視同仁,惹到了一樣拳打腳踢上佩刀。
大家都有些怕他。
“容校尉,這個麵具,是我一家辛辛苦苦做的……”商販說話吞吞吐吐,害怕得很。
“別亂喊什麽太子妃。”容驚春又凶一遍,丟了銀子給他,“這個麵具我要了。”
“哎!”商販高高興興地,“恭送校尉大人!”
“秧秧你早點回去。”容驚春經過若榴身邊時特地說,“你注意著點別讓秧秧被占便宜。”
“遵命!”若榴特地大聲地說,“保證盯著不讓郡主被占便宜!”
許秧秧:“……”
隨安更是語塞。
他想竭力為自家殿下爭取,“郡主已經是欽賜的太子……”
霜女的劍架到他脖子上。
隨安:“……妃……”
好,他閉嘴。
殿下,您自求多福吧。
望著隨安委屈的神情,司徒君扭過頭去,問秧秧:“回府?”
“沒事。”許秧秧笑了一聲,“你別管我四哥,娘說的真沒錯,四哥跟舅舅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過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最是好哄。”
“瞧出來了。”司徒君對許秧秧說的最後一點表示讚同,“不過隻有自家人才好哄。”
許秧秧一想:“確實是。”
兩人慢慢悠悠地回去,到離親王府的門口,許秧秧問:“哥哥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司徒君問:“明早吃不吃酥包?”
許秧秧噗嗤一聲笑出來,搖頭道:“明早不吃。”
“你若想吃,提早一天寫信與我。”
“好。”許秧秧重重地答應,“哥哥,你重要的事還沒說。”
“重要的事已經做完了。”司徒君望著她的眉眼,用眼睛一遍遍描繪著她的模樣。
“嗯?”
“幼時聽母後說,她覺得最重要的事就是常伴左右,凡事都一同親力親為,而不是坐著命人去做,那樣一切都終究失去意義,有些事是不能讓別人代替的。”
許秧秧愕然,原來很重要的事真的隻是逛街。
“下次再一塊啊。”她笑著邀約。
司徒君點頭,“風大,進去吧。”
“你也是趕快回去。”許秧秧轉身走了,提著裙擺一步步上台階。
到大門口時回頭,哥哥仍站在路邊望著她。
哥哥的眼睛裏總是繚繞著一股濃濃的,不知名的情緒。
似乎是很重的心事。
她揮揮手。
司徒君扯出一個淺淺的笑,轉身上了馬車,扒開簾子,離親王府的大門緩緩關上。
又要明日才能見著秧秧。
隨安瞧出他得惆悵,喊了聲:“殿下?”
“隨安。”司徒君問他,“欽天監是不是算錯了日子。”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隨安:“欽天監是不會算錯日子的。”
“臘月初六。”司徒君念著。
隨安終於反應過來,“啊,確實太遲了。另一個日子是八月十五,但是,殿下憂心離親王妃的身子,怕離親王妃趕製不快秧秧郡主的嫁衣,也擔心離親王妃為趕製嫁衣又傷了身子,殿下肯定是不樂意見到的。”
“嗯。”司徒君不得不再次歇了八月十五成婚的消息。
“其實……”
“其實八月十五也挺晚的。”隨安接話。
“嗯。”司徒君如鯁在喉,望一眼隨安,隨安咧嘴笑一下。
回到太子府,司徒君直奔書房,在禦書房裏處理不完的國務,到了自己的府裏還要繼續,折子皇上派人送來的。
司徒君冷漠地進到書房裏,看到書房懸掛的《全家福》,再看到桌上裝著信的木匣子,他的冷漠減淡幾分。
行雲前來稟道:“殿下,給鷹隼的窩已經在昨日搭建完畢,雪狼的窩也在今日午時完工。”
司徒君點頭,問:“佛堂進度如何?”
“再有一月就能竣工。”行雲道。
司徒君揮手,示意他下去。
忙到夜深人靜,蟲鳴聲中多了點動靜,他抬眸,隨後出了書房。
屋外有一黑影,正拄著盲杖慢慢走著。
“老師。”司徒君上前去,“您從何處歸來?”
“舊友一敘。”柏青道,“忘了祝賀太子殿下得償所願,得以封秧秧郡主為妻,往後兩府皆為太子殿下效力。”
“老師知我封秧秧為太子妃並不是為此。”
柏青笑了笑,“我自是知的,不可否認的是秧秧郡主為太子妃,確實是太子殿下登基的一大助力。”
“老師是去見了哪位舊友?”司徒君轉移了話題,“不知孤可知道。”
柏青握著盲杖的手指緊了緊,語氣輕鬆道:“平民舊友,殿下並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