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陰間的老公

第143章 蛻皮仙姑

第143章 蛻皮仙姑

“咳咳,”蕭虎清了清嗓子,也不是之前那種倨傲的模樣了,在墓道裏麵喊了一句:“仙姑哇!”

我還當蕭虎這麽洋派個人喊出來的一定是什麽好稱謂,鬧半天也是這麽帶著鄉土風情。快掉了渣子了。

留心望著這個墓道,發現這裏比以前安靜多了,重梨也沒有出來煩擾,黑衣人也沒出來鬼哭狼嚎,一下子變得挺瘮得慌的。

“仙姑哇?”沒有得到臆想之中的熱烈歡迎和交口稱讚,蕭虎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又咳嗽了一聲。說道:“仙姑哇,我把那個給你搗亂的女的給帶來了,要殺要剮,仙姑自己看著辦!”

“你在這喊也沒用啊!”我趕緊說道:“少爺,仙姑平時最常在哪裏出現啊?”

“不知道啊……”蕭虎嘀咕了一句,說道:“平常隻要我一進來,她立刻巴巴的出來迎我,這一次怎麽老不出來……”

呿,你怎麽知道你們家仙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爛攤子了,自己都收拾不起來。

“也許仙姑忙著呢!”我趕緊說道:“帶著我往她修煉的地方去,準能找到。”

蕭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但是又一想,滿臉的異樣:“你他媽的一個肉票, 死到臨頭。怎麽比老子還亢奮?”

“我亢奮了嗎?”我回過神來,裝出了一副虛弱的樣子來:“我這是緊張。”

蕭虎一直都挺看不起我的,感覺我也興不起什麽風浪,就冷哼了一聲,架著我往裏麵繼續走過去。

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墓室。眼瞧著,果然到了修煉長生藥物的那個地方了。忽然一陣味道飄散了出來,我聞著十分熟悉。

對了,那個甜甜的,甜到讓人惡心的味道,不是長生村鎮之中,那個地下室的味道嗎!

那個味道,連魏淺承也怕。

難道……那就是長生的味道?我心裏沉了一沉,這不是好兆頭,因為這隻能說明了。那個女人製造出來的長生,可能越來越接近真正的長生了。

“嗤……”一個像是冷水猛地澆在了燒紅烙鐵上,激起了水蒸氣來的聲音響了起來。

蕭虎聽見了這個聲音,立刻來了精神,拉著我就過去了:“仙姑哇,原來你在這裏,你看,這也快中秋節了,我帶了什麽節禮給你……”

被蕭虎推搡著進了那個墓室,隻見那個墓室之中空蕩蕩的,甜甜的味道越來越濃鬱了,我越來越想吐了。

“仙姑哇……”蕭虎一句話還沒說完,居然一下子停住了,一張嘴張了個半開!

我順著蕭虎的眼睛望過去,隻見那個墓室裏麵,隔著一個土牆,正蒸騰出了許多的霧氣來,而一個用來陪葬的古董大陶製浴盆正穩穩當當的擱在裏麵,一個女人光裸的後背正靠在了浴盆的邊緣!

一頭烏發被慵懶的挽了起來,一段細長美好的脖頸和光潤的後背,還有蝴蝶翅膀似的肩胛骨,一覽無遺的呈現在了我們麵前。

這場麵如詩如畫,簡直春色旖旎,在那水霧之中,真跟個春宮圖似的唯美。

澡盆裏麵的東西……難道就是那種以養鬼師的陰氣製成的,透明的汁液嗎?

隻聽蕭虎的喉嚨“咕咚”了一聲,居然不知不覺的吞了一下口水,他潤了潤嗓子,像是口幹舌燥似的,艱難的說道:“這真是,沒想到仙姑洗澡哪!怪冒犯的,要不,我出去?”

說是這麽說,他那一雙腳非但沒有往後退,反而推著我往前麵走了幾步。

我腦子裏麵忽然就浮現出了猥瑣男偷看女人洗澡,結果女人欲迎還拒的說道:“哎呀,討厭,真是猴急猴急的……”

想到了這裏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甩甩頭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三俗,真三俗!

不過那個美好背影前麵的一張臉,應該會把蕭虎給當場嚇尿吧。

我賭5毛錢,“仙姑”不會回頭的。

果然,隻見那蕭虎一出聲,“仙姑”的身體立刻顫了一下,聲音也微微的抖:“確實不方便,不管你拿來了什麽東西,放下了之後,你就走吧。”

蕭虎那喉結滾來滾去,可不像是個肯走的樣子,他低頭瞄了我一眼,突然就開始覺得我礙事了:“這個節禮嘛,是個活的,帶著腿兒,我怕放下了,她就跑了……還是我親自看守著,等仙姑出來了,咱們細聊,嘿嘿嘿……”

我趕緊用那個女人聽不見的聲音說道:“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你把我手腳捆起來,趕緊過去吧!”

蕭虎自然很會意,估摸著心想,要是跟仙姑再添上個肉體關係,那合作起來,可更是水乳交融了,趕緊把自己的絲質睡衣扯下來,撕成了布條子,捆在了我的手腳上。

我最熱愛的偵探小說裏麵提起過一種法子,就是在被人捆綁的時候兩手腕橫放讓人捆,這樣繩索係上來的時候,就算緊,等手腕再豎放的時候,就會爭取到一定的空隙,從而能解開了繩索。

蕭虎麵對春色心裏著急,胡亂就把我捆上了,自己溜溜的跑了過去,挺狗腿的說道:“仙姑,你看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我給仙姑搓搓背吧!”

我的骨頭本來也是細長的類型, 那布料又很滑,幾秒鍾的功夫就把手掙出來了,再把腳上的一撥,立刻恢複自由,趕緊三步兩步跳到了墓室的影壁後麵,找個他們看不到我的角落,瞧熱鬧去了。

隻見“仙姑”現在是個十分緊張的模樣,立刻低下頭用頭發把自己的臉遮起來了,聲音也冷硬了下來:“滾開!”

蕭虎一看,“仙姑”並沒有起來甩他一巴掌,隻是不痛不癢的說了個滾,更是得意非凡,估摸著女人總是嘴上說不要,身上很誠實,這是欲迎還拒啊,趕緊就把手給伸進去了:“咱們倆誰跟誰啊,你跟我客氣,那可就遠了……”

說著,他那手就攀上了“仙姑”那美麗的後背,仙姑的身子猛然一僵!

蕭虎得了手,嘴角凝了一絲猥瑣的笑容,輕輕的一愛撫,卻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下巴也快要脫下來了!

隻見,隨著他的手一碰,“仙姑”的後背上,直接剝落下來了一層人皮!

人皮剝落下來之後,“仙姑”的後背,露出了一層粘膜一樣的東西,那透明的粘膜下麵,正是肌肉與血管!

我也大開眼界,蛻皮了?真跟螃蟹一樣,蛻皮了!

蕭虎整個人全呆住了,像是被雷給劈了一樣, 禁不住的就往後退了一步,而這個時候,那個“仙姑”則在浴盆之中,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那幽幽的一口氣,在這個詭異的情景之中一回蕩,禁不住的就讓人背後發涼,渾身起雞皮疙瘩!

聊齋裏麵有個故事叫《畫皮》,早年拍了電影,多少人嚇得夜不能寐。

“我……我……”蕭虎的兩排牙齒打了顫,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忽然想起了我來,猛地一回頭,發現我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隻留下了幾條子碎布,更是嚇的魂飛魄散,兩條細腿一個沒站住,“撲騰”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仙姑”已經緩緩的從那浴盆之中站了起來,轉過身來,一張殘損的如同猙獰厲鬼一樣的臉孔麵對著蕭虎,聲音涼涼的,一點感情也沒有的說道:“現在,你還想幫我擦背嗎?”

本來擦掉了“仙姑”的人皮,就已經是幾乎要嚇破了膽子,這會兒再一看見了“仙姑”真正的芳容,蕭虎一張嘴跟個上了岸的魚一樣,隻剩下了開開合合的功能了。

“我很醜,是不是?”“仙姑”那一張臉,在濕漉漉的黑色長頭發遮掩下,更是坑坑窪窪,溝溝壑壑,恐怖的讓人膽寒,她用纖長的手指頭,將臉上的皮一塊兒一塊兒的扯了下來,而那傷疤落下來,臉上還是新長出了一模一樣的傷疤來:“你為什麽不肯看我了?”

“饒……”蕭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擠出了幾個字來:“饒……饒了我的命吧……”

“嘩啦……”水波聲一響,仙姑那赤條條的美麗身體已經從浴盆之中出來了,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了蕭虎:“我並沒有說,要把你怎麽樣,你為什麽,這麽害怕?”

蕭虎退無可退,麵無人色,結果那“仙姑”盯夠了蕭虎,彎下身子,就要壓在了蕭虎的身上!

蕭虎一場美夢瞬間變成了一場噩夢,禁不住怪叫了一聲,因為求生的本能,大蜘蛛似的細長四肢做了最後垂死的掙紮,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就把那個大浴盆給踹破了,大浴盆“嘩啦”一聲碎裂開來,裏麵流淌出來了很多還冒著熱氣的鮮紅血水,水波一攪動,那甜膩的味道更濃厚了,而那水裏,還露出了不少殘破的皮膚,跟用完了的麵膜似的。[站頁麵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我隻覺得嗓子眼兒底下有東西像是要往外麵衝一樣,忍不住“哇”的一下子,幹嘔了一聲。

這一聲不要緊,那個蛻皮的“仙姑”猛地把頭抬起起來,看到了我,累累傷疤之中的眼睛射出來了一股子怨毒的表情:“又是你……”

那“仙姑”現在的身體,身材是沒的說,稱得上前凸後翹,可是,偏偏皮膚,是個慘不忍睹。

怎麽形容呢,跟一截子被掛破了的絲襪似的,到處都是窟窿!

蕭虎一見我出現了,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結結巴巴的說道:“仙姑,我,我就是想著把她弄來給您開開心的,您跟她有仇我知道,要打要罵要殺,您自便!往死裏整也沒關係,我……我的心意送到,人就先走了……”

說著,連滾帶爬的就站起身來,要往外麵跑,而那個“仙姑”側過頭來,喃喃的說道:“果然,看見了我的臉,就會是這樣的一個反應,我說過,看見我這張臉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去……”

隻見那“仙姑”敏捷的往蕭虎身上一跳,整個人利落的壓在了蕭虎瘦弱的身上,低下頭來,就把臉埋在了蕭虎的頸窩之中!

又是那種上次聽過了的,吸塵器似的聲音。蕭虎就在我眼前,成了一具風幹木乃伊,皮膚飛快的幹癟,而臉頰和眼窩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一張嘴大張了,似乎還想繼續那一聲沒完成的尖叫。

死的,跟長生村鎮裏麵的那些個少男少女,幾乎是如出一轍。

接著,“仙姑”抬起了頭,身上那殘損的皮膚,因為吸了蕭虎之後,人也充盈了起來,開始由那些透明的粘膜,慢慢的變成了真正的皮膚。

之所以這樣,自然是因為她使用了失心咒之後,元氣大傷了,才蛻皮療傷?

她沒有陰氣,也沒有陽氣,半死不活的秘密,難道就在於一次一次的蛻皮……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她已經抬起了頭來,冷森森的盯著我:“你是來送死的吧?”

“我一個中秋節的賀禮,哪有選擇的餘地啊。”我定了定心神,露出一種故作輕鬆的姿態: “別說,你用來維生的方法挺特別的呀。怪不得能長生不老,容顏如舊呢,總讓皮膚保持在那種新生狀態,也挺不錯的,省的用麵膜了,真省錢。”

她咬緊了牙關,說道:“上次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怪物,讓你給跑了,這一次,你別想著還有那種運氣!”

說著,她一揚手,衝著我就撲過來了。

我看得很清楚,她就算吸了蕭虎,也不足以補充之前的損耗,明明就是虛弱的樣子,也未必能打得過我,便將自己的血給放了出來,專挑選了那些個皮膚還沒完全新生出來的地方打過去:“上次也是你運氣好,魏淺承會出來插了一杠子,這次沒有了魏淺承給你控製,我也想看看你是怎麽個死法。”

“仙姑”一見了赤血咒,那滿是疤痕的臉扭曲的更厲害了,想要躲過去,卻還是因為虛弱,兩腳正絆在了蕭虎那具幹屍上,一下子摔了個倒仰,正被赤血咒給毫不留情的打中了,那些嬌嫩的皮膚立刻被重重的灼傷,冒出了一股子一股子的白煙,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她口中溢出來,刺得我耳膜疼。

我挖挖耳朵,環顧四周,看樣子,她是想著呼朋引伴,可惜四周還是安安靜靜的,她賴以使用的黑衣人和那些個重梨偏偏一個也沒出來,她有點百思不得其解,擰起了眉頭,滿是疤痕的臉上扭曲了起來。

果然是因為上次那個失心咒反噬的太厲害,現在幾乎是個沒有還手之力了吧,連親信也不聽使喚,成了光杆司令了。

我心裏有了底,趁著這個機會過去了,一下子將她兩手給反扭了過來,一腳踩在了她幼嫩的後背上,來了個翻身農奴把歌唱:“現在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了,你快說,你跟阿九還有菖蒲,是個什麽關係!”

“我就是不說!”那個“仙姑”吃痛,卻咬住了牙,說道:“你能把我怎麽樣?你這個樣子,比起菖蒲的天人之姿,可是差遠了,你憑什麽,要站在了程恪的身旁?你這輩子,都沒照過鏡子嗎?”

“站在我身邊的是誰,是我的事。”那好聽又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抬頭一看,程恪不僅過來了,手上還拿了一捧黑色的布料,丟在了那個女人光裸的身上,看也沒有多看她一眼:“那些散碎的東西,我幫你收起來了。”

我說他怎麽老不過來呢,原來是幫我把那些個障礙給清了,怪不得“仙姑”嚷了半天,毛都沒有喊來一根。

而且程恪看見**也毫不慌亂,就算對方坑過我們,也不占她的便宜,真是一如既往的靠譜。

身為“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我也忍不住的得意了起來,接著說道:“是啊,這種話,你倒是不如問問程恪,畢竟站在他身邊的,是他選的。”

“小人得誌……”那個女的臉露在了程恪的麵前,整個人更是快要崩潰了,她渾身打顫,牙關咬的更緊了,兩眼也像是要噴出了火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隻是我,不是程恪……

“不好意思,大概等不到你那一天了,”說著,我手上更用力了:“不想多吃苦頭,就趕緊說!”

“呼……”“仙姑”也實在是逼不得已,居然故技重施,又用自己少的可憐的陰氣喚來了重梨,隻聽“哧溜溜”的聲音,幾根重梨的枝條遊走了過來,我定睛一看,倒是有點想笑,那些個重梨的枝條,也就跟一般的蛇差不多,跟以前那樣巨蟒一樣的粗壯程度一比,簡直細瘦的可憐。

這是好事,順著重梨,一定能找到了那些個被她囚禁住的養鬼師!

程恪顯然知道我是怎麽想的,也就從我手裏,把那個女人給架起來了:“走吧。”

我點點頭,順著重梨的枝條,就一路往裏麵追過去。

“仙姑”顯然也為自己的一時情急和自視過高後悔了,可是現在後悔也沒用,重梨因為她自己的陰氣減弱,也沒了什麽能耐,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順著那些個枝條找到了掛滿了養鬼師的地方。

那些個養鬼師們一個個麵無人色的被倒掛了起來,我望向了程恪,程恪修長的手隻是劃了一下子,那些個捆綁著養鬼師的枝條便一下子鬆開了。

那個陰氣一閃,我一霎時有點愣,程恪怎麽好像被那個穿著獸皮的人治好了之後,陰氣比以前要猛烈了?

好像……比以前,更加的強大了。

那些養鬼師落在了地上,都是昏迷了的樣子,看上去十分虛弱,我也顧不上去想程恪的那些個陰氣了,趕緊過去摸了摸他們的頸動脈,還好還好,“抽查”到的那些個養鬼師,全都還是活著的。

“重梨的枝條鬆開了,他們自己也會慢慢的恢複過來的。”程恪說道:“等一下就可以了。”

我忙點了點頭,重新盯著那個女人:“現在你這個要挾的本錢也沒有了,最好還是把實話說出來的好,長生,是誰讓你煉的?”

那個女人滿是傷疤的臉高高的昂著,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你們殺了我吧。”

“殺了你太可惜了,”我側著頭,說道:“很多事情啊, 讓人生不如死,才最痛苦,要不然,把你也捆在了重梨上麵,嚐試嚐試?不不不……”

我想起了以前看過的小說裏麵壞女人折磨女主角的橋段來:“這樣吧,我們把你掛在了市中心,讓你當眾表演脫皮,藝名我也幫你想好了,就叫‘蛇女’,你看怎麽樣?這樣,全玉寧的人,全能看見了你這個慘不忍睹的樣子,他們會把你的照片拍下來,傳的滿世界都是……”

她最大的忌諱,不是自己的這張臉被人看到嗎?那就讓全世界都看到,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殺光了全世界上的人。

“你會有報應的!”果然,聽了我的那一席話,她整個人暴戾了起來,激烈的掙紮了起來:“你不得好死!”

而她的身體這麽一扭,本來就是十分脆弱的皮膚,現在更是大麵積大麵積的擦傷了,加上剛才身上濺滿了赤血咒,一個曼妙的身體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簡直慘不忍睹!

我抿了抿嘴,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可憐?”那個女人一聽我這話,一下子怔住了,忽然仰著頭就大笑了起來:“我可憐?哈哈哈哈……是啊,我是可憐,可是你比我更可憐!你以為,你得到了你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可是我告訴你,你最珍貴的那些個東西,原本就是別人的,總有一天,真正的主人會把這一切全收回去,讓你一無所有!

你知道什麽是最可憐的嗎?最可憐的不是從來沒得到過,而是得到之後,全都失去了!”

我一怔,擰起眉頭來:“你胡說什麽呢?”

“不管是長生,還是你心愛的程恪,完完全全,都不是你的!”那個女人咬著牙,像是一頭猛獸一樣:“你等著,你隻管等著吧,很快,你就要知道了,甚麽是真正的萬劫不複,甚麽是真正的墜入地獄!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總有一天……”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頭就猛地顫動了一下,失去一切……原來的主人?

程恪擰起眉頭來,毫不客氣的說道:“你最好隻說一些該說的話,不然,恐怕你要後悔。”

那個女人一聽,單薄的身子一僵,停下了那狂笑,一雙眼睛哀戚的望著程恪那張俊臉,喃喃的說道:“難道,對於以前的事情,你全都忘記了嗎?你記不記得,你給誰,戴上了新娘的鳳冠? ”

聽到了“鳳冠”二字,程恪的桃花大眼,一霎時就沉了一下子。

而一段記憶,就閃回著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外麵鞭炮聲齊鳴,鋪著錦繡墊子的紅木椅子上,一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女人正安安靜靜的對著一麵精致的鏡子,而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在那個女人的身後,給那個女人戴上了黃金打造出來,精致無比的鳳冠。

鏡子裏映出了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的麵容來,我的心裏刺了一下,一個是菖蒲,一個是程恪。

兩個人在一起,真真正正的,是一個相得益彰,簡直好看的刺眼睛!

而那個鏡子的紋路和款式,我記得很清楚,正是長生村鎮裏麵,吸收了長生力量的那一把。

“好看嗎”鏡中那一張美麗的容顏笑靨如花,聲音也甜美如天籟。

“好看。”程恪的那個聲音,透著隻在對著我的時候才出現的那種柔:“你戴什麽都好看。”豆莊助劃。

鏡中的笑顏更美麗了,讓程恪看的發了怔,他的桃花大眼不再是往日的寒冰,而是融化了的春水----溫暖又透亮,簡直,不再像是程恪了。

“我希望,”菖蒲轉過身來,眼睛裏就透的出來情意綿綿:“站在我身邊的永遠是你。”

程恪點了頭,伸出修長的胳膊,極盡溫柔的環住了菖蒲:“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永遠都會保護你的,不管是一百年,兩百年……”

一百年,兩百年, 永遠……

我心頭一陣難受,像是一團子蜘蛛網攏在了我的心上,讓人不厭其煩,卻撕扯不斷。

“啪啪啪……”忽然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拍巴掌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被從那個記憶之中拉扯了回來,一抬頭,隻見阿九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正嬌俏的站在了我們麵前,跟幻境之中一樣的笑靨如花:“好久沒看見了這樣的好戲,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有趣有趣。”

那個毀容的女人盯著阿九:“好……好得很……”

阿九仔仔細細的望著那個滿臉都是疤痕的麵孔,忍不住捧住了自己的肚子,笑的是一個樂不可支,連眼淚都出來了:“你上當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上當?”我一愣,望著阿九:“你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