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吐一臉血 鑽石滿3200加更合更八千字
第265章 吐一臉血 鑽石滿3200加更兩更合更八千字
“你以為就憑你,也能殺了我?”阿九現在那個身材就算是瘦小,也稱得上是帶著淩厲如刀的氣勢,揚著細長的脖頸盯著菖蒲:“那你就放馬過來試試看。
我所處的這個位置,是正對著菖蒲,背對著阿九的。隻見阿九一隻手放到了背上,做出了一個往我這裏引的姿勢。
我心裏自然會意,平時要對付菖蒲,赤血咒不見得能近身,給她來個猝不及防的話,那就加大了勝算。
菖蒲……她確實是在為難我,可是如果我真的對她怎麽樣了,程恪會不會不高興?
管他呢!既然是她奇招百出在先,也不能怪我跟阿九一樣心狠手辣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別怪我不客氣。
握緊了手,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而菖蒲將那些黑色的怪東西輕輕鬆鬆的拍下去了之後。一步一步衝著阿九走過來:“你活了這麽多年,為什麽還能傻成了這個樣子?咱們應該聯手起來奪取長生,不能讓程恪一步一步泥足深陷,陸蕎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麻煩。”
阿九嗤笑了一聲:“就算我再傻,我也知道,不能與虎謀皮!”
話還沒說完,一串紙人從阿九的懷裏闖了出來。奔著菖蒲就飛了過去,鋒銳的往菖蒲嬌嫩的身上劃,菖蒲隻是輕輕的將皓腕微微抬起來,那些個紙人便一下子在末端點上了火,“嗤”的一聲
。全著了起來。宛如一片火星,拖著青煙墜落,在菖蒲身邊下了一片的星雨。
我不由得也暗暗吃驚,阿九本事實實在在是不小,我是見識過好幾次了,可是菖蒲的這個姿態,完完全全不把阿九的動作放在了眼裏,輕輕鬆鬆的就給化解了。
不……不對,紙人也隻不過是阿九的一個虛招。趁著菖蒲抬手的時候,我倒是能看到,菖蒲身後像是出來了一個黑糊糊的東西,宛如是地上的影子給活了,正奔著菖蒲光潔的腳踝給纏繞了過去!
聲東擊西啊。
可是菖蒲連頭也沒回,那一雙秀美的腳隻不過微微一退,就將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給踏在了腳下。
被菖蒲那麽一踏,那個東西倏然就軟了下去。
阿九的背影看得出來,也有點像是愣了。
菖蒲一笑,還是跟剛綻放的蓮花一樣,美的讓人發怔:“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直在用這樣的小把戲來行走江湖,能活了這麽久,你也不容易。”
說著,往前逼近了阿九:“將鄧先生交出來,咱們可以一起將陸蕎的長生取出來,她身體,立即就給你。”
阿九則冷笑了一聲,一邊使出了一些威脅性不算太大的“滋擾”招數,一邊慢慢的衝著我所在的地方退,顯然是要隱藏實力,讓菖蒲麻痹大意,注意力全被自己吸引了,才不會防備我。
果然,互相合作總比單打獨鬥強。
菖蒲則真的緊跟著阿九的腳步走了過來,悠然的說道:“阿九,你之所以惜命不肯死, 不也是因為程恪麽?眼看著,這是個能重新得到程恪的好機會,我不信,你會蠢到放棄了。”
“我是想要程恪,也得等趕走了你再說。你別以為,你睡的時候,整個世界全在等你!”
隨著阿九的聲音越來越逼近,我的心自然也是跳動的越來越快,手心早就攥緊了,果然,菖蒲將阿九逼到了牆邊,一隻皓腕一下子出手如電的將阿九的細細脖頸卡住了,動作利落的讓人歎為觀止:“你不說也可以,我隻好將你的魂魄給打出來了,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合適的身體?要是沒有的話,你運氣不好遇上了陰差,那可就不太好辦了……”
“比起關心我,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阿九嗤笑道:“現在你的身體血腥氣這麽重,想也知道,挺不住多長時間了,誰讓你在程恪麵前假裝良善,傻不拉幾的立什麽約定,非要等著程恪將長生還給你,否則不去動陸蕎?時間是你自己耽誤的,後果你自己算。”
菖蒲秀眉一皺:“那個約定,你怎麽會知道?”
“哼,”阿九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你猜。”
菖蒲露出一個“不知道好歹”的表情來,隻聽“格”的一碎聲,顯然,她的手已經卡上了阿九的脖頸了。
好咧,就是現在!趁著她騰不開手,立功的時候到了……
我借助了陰陽禦鬼之術,敏捷的從牆角後麵繞了過來,張開手,赤血咒就衝著菖蒲隻專注的盯著阿九的俏臉上撒了過去!
而阿九見狀,早趁機倒是反手將菖蒲的手狠狠的給鉗製住了,讓菖蒲退無可退!
沒錯,她躲不開!
但是沒想到,就在赤血咒即將濺到了她身上,將她給燙一個皮焦骨爛的時候,有個人忽然斜刺裏衝了出來,擋在了菖蒲的麵前!
我一下子愣住了,這是哪裏殺出來的一個程咬金啊!
抬起頭仔細一看,我更是呆若木雞:“宋之遠?你來幹什麽?”
“陸蕎,你們養鬼師之間的事情我不懂,可是你為什麽要傷害菖蒲?”宋之遠本來就長得挺儒雅的,滿身是個書卷氣,現如今這麽一生氣,更是個大義凜然的樣子,跟施公斷案似的:“她那麽柔弱無助,虧你下得去手!”
這話說出來,幾乎將我的肺也氣炸了,她是個柔弱無助的,我就是活該被人從背後插刀子唄?
而且宋之遠跟我之間,雖然不敢說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也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為了幫他,還沒少跟欺負他的小孩兒打架,現如今可倒好,看見了別人柔弱,聽了幾句可憐話,一上來就要踩著我來當什麽護花使者? 搞笑麽你
!
眼看著那血全濺在了宋之遠的身上,菖蒲身上是幹幹淨淨的,我簡直心疼剛才那一大串血珠!就算平時一直不說髒話,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宋之遠我去你大爺的,這個時候你過來亂生什麽幺蛾子?你就看見我對付她了,沒看見她對付我!”
“事情我都知道!”宋之遠伸手倒是將我傷了的手給握住了,痛心疾首的說道:“都是親戚,家族裏麵的事情, 也不過是一場誤會,你搶了她的男人,搶了她的東西,她也迫於無奈,拿回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麽不對嗎?做人不能這麽不給別人留餘地!”
趁著宋之遠急匆匆的說這暖心話的時候,菖蒲自然也早就看出來了赤血咒是一個什麽門道,秀眉一挑,自然敏捷的抓著阿九就往後退,想著到了一個我碰不得的地方,先料理了阿九再說。
“哪裏來個攪屎棍……”阿九咬了牙一邊手上用力跟菖蒲對抗著,一邊也罵道:“這輩子沒見過女人……不,女鬼?豬油蒙心了吧?”
我也顧不上管宋之遠了,這個阿九牽製菖蒲的機會簡直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錯過去了就不會再有了,當然也懶得跟他爭辯,一邊繼續忍痛將傷口擴大一些,一邊要奔著阿九他們那裏去追,可宋之遠扮演英雄,英雄救美救的上了癮,還要伸出了修長的手臂要來攔著我。
他本來就比我高不少,這麽一擋,跟籃球場上的防人一樣,我根本過不去,他嘴裏還兀自苦口婆心的勸著我:“陸蕎,你不能太過分!”
“我過你姥姥的份!”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拖住他往旁邊扯,因為陰陽禦鬼之術的原因,真要是動了手,他人高馬大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沉下心思一發狠,伸腳重重的拌上了他的膝蓋,他自然一下子就倒了下來,我跟丟垃圾袋似的要甩開他,他居然還要拉住我的大腿:“陸蕎,你以前不是這種人,怎麽能這樣的心狠手辣,對人家趕盡殺絕?”
我是不知道在菖蒲講給了宋之遠的故事之中,我到底是壞到了一個什麽地步,我隻知道現在,我這個潑婦的角色是扮演定了,一腳將他踹開,奔著阿九和菖蒲就過去了。
阿九手上跟菖蒲使著勁兒,還張口跟著我嚷:“趕緊著過來,我頂不住了
!”
菖蒲漂亮的櫻唇微微一翹,反手就巧妙的將阿九的手生生的給折了過去,跟程恪一出手是一樣的,又穩又狠又準!
“喀拉”一聲,果然,阿九的手腕上,也傳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而阿九擰著眉頭,就算光潔的額頭一下子痛的沁出了汗珠來,也硬是一聲不出,將手臂一出,整個人就不要命似的往菖蒲身上撞過來,正是對著我的方向:“陸蕎,接住,燒死她!”
我答應也來不及答應,提起手往前一衝,赤血咒早就撒過去了,菖蒲那個飄逸的身材平時靈敏的像是仙女一樣,可是現如今被阿九那麽一撞,也猝不及防,身體微微的就有點踉蹌,正是這踉蹌的一個偏差,赤血咒濺在了她的後背上,騰的就真的給燒起來了!
一股子白煙從菖蒲線條柔美的後背上擴散了開來,她猛地轉過頭,那麽美麗的五官,也一瞬間有了點扭曲。
阿九趁著這個機會,更是運動員似的跳了過來,狠狠的一撞,死死的壓在了菖蒲身上:“點她心口!那裏有傷!我來趕走她!讓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我立刻應聲,手一擰,血立刻流出來,奔著菖蒲的心口就拍。
可菖蒲畢竟是菖蒲,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才受了赤血咒的傷,也非常迅捷的做出了反應,身子側著一滾,姿勢自然不好看,甚至是狼狽,難以想象菖蒲居然會容許自己出現這種動作。
女神到底也有接地氣的時候。
我還來不及多想,衝著菖蒲就追,菖蒲一甩沾染上了灰塵的長發,銀牙緊咬,道:“陸蕎,你好大的膽子。”
“謝謝,不少人都這麽誇我。”我厚著臉皮接了茬,還是奔著她就趕,可是這會兒菖蒲忍著赤血咒的痛,忽然一抬手,我的眼前,猛地就一下子出現了很多的菖蒲!
站著的坐著的,全美麗的晃人眼睛……這是什麽情況,菖蒲會分身?不……不對,上次姥爺說什麽來著,菖蒲會使用迷魂術,上次不是還在碧落門見識了一次麽!那些門徒,當時全暈過去了……
不行,我得挺住啊……
冷靜下來,心裏想著,按照我多年看電影的經驗,非得從這些幻影之中,找到了正主,咒術才能破解……
可是這要怎麽找啊……定了定心神望四周,果然,連倒在地上的宋之遠和被菖蒲弄斷胳膊,身殘誌堅的阿九都不見了,我的眼前全是菖蒲,隻有菖蒲,數不清的菖蒲……
那些菖蒲一顰一笑,全美的要親命
!那種好看,是可望不可即的,實在讓人自慚形穢。
我頭腦裏微微有點發昏,忽然就覺得,自己跟她差的實在太遠,她幾乎是完美的,我怎麽配……怎麽配跟她爭……我應該把程恪給讓出來,這樣的霸占本屬於她的程恪,簡直是太自不量力了……
對啊,我這樣的人,怎麽會有資格活在了世上……
死吧……死了就好了……
我一隻手握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還有璿璣珠,我怎麽能戴著那麽珍貴的東西?我根本不配!
當手緊緊的握住了璿璣珠的繩子的時候,忽然我看見,那些個數不清的菖蒲之中,有一個,櫻唇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容來。
那個笑容真的很淺, 幾乎是觀察不出來的。
但我是誰?學美術的時候在畫室裏麵一坐坐三年,人臉上的哪一絲表情是我捕捉不到的?
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回想自己剛才那些個想法,簡直是驚出一身冷汗,那種消極,那種自卑,自殺也不奇怪,好家夥,這迷魂陣真是能將人往死裏整啊。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助跑就跳了起來,伸出了還淌滿了血的手,就衝著那個淺淺微笑的菖蒲給撒了過去。
“嘶……”眼前的一切,全發生了變化,像是鏡子打破了,那些虛無縹緲,數不清的菖蒲一下子全變的支離破碎,接著徹底的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了一個臉上沾滿了我的血,正在咬牙切齒,痛苦不堪的菖蒲!
“你夠猛的!”身後傳來了阿九驚喜不已的聲音:“連菖蒲的迷魂陣也能破,之前真是小看了你了
!剛才看你晃晃蕩蕩的,怎麽叫也叫不回來,就知道你中招了,沒想到,自己能出來!”
“幸虧戴了隱形眼鏡。”我緩緩的吐了一口氣:“視力好。”
“真有兩把刷子……”阿九的聲音在我身後呼嘯而過,隻見她瘦小的身體像是一個炮彈一樣迅捷的衝了過去,直接壓在了菖蒲的身上,手是沒法用了,重重的倒是用自己的腦袋,衝著菖蒲的心口狠狠的砸了下去:“你怎麽來的,我就怎麽送你走!”
菖蒲因為赤血咒的傷害,還是躲避不及的,被阿九這一撞,雖然還是強忍著,可是沾滿了鮮血的俏臉,也更加猙獰的不人不鬼了。
阿九心裏得意,還要再來一下子的時候,菖蒲卻找到了阿九的破綻,從阿九的身邊給掙脫了出來,但是腳步已經有點踉蹌了,顯然被我兩次的赤血咒這麽一澆,陰氣也受到了很大的損傷,比剛才的時候那個“天下之大,盡在我手”的自信,差的可遠了。
她微微的抬起頭來,望著我的眼神,帶著怨毒,咬牙切齒,還有難以置信。
是啊,她一直都是最光輝耀眼的人,這種狼狽發生在她的身上,簡直是有悖常理!
可是偏偏,就是發生了。
我握緊了手,預備著阿九需要我的時候,我再去貢獻點一臂之力,忽然正這個時候,我身後傳來了一陣響聲,下意識的回過頭,隻見本來被我打的找不到北的宋之遠忽然跟個喪屍一樣的站了起來,衝著我,發瘋似的就衝了過來:“陸蕎,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下了那樣的手…… ”
說著,又擋在了我麵前,對菖蒲說道:“你身體不好,趕快躲起來,我攔著她,你放心,她不會真把我怎麽樣的!”
放你個大頭鬼的心!
宋之遠跟他哥不一樣,悲憤到了極點,也罵不出幾句有營養的,可是看著他這個意思,應該就是想著為菖蒲賣命!
菖蒲的那個魅力,也真的是夠匪夷所思的……
我咬了咬牙要將宋之遠給打開,宋之遠卻沉沉的說道:“除非我今天死在了這裏,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動菖蒲一下的
!”
我簡直牙根兒癢癢! 菖蒲卻看準了,白嫩的手挑了起來,就要對尚且沒從地上掙紮起來的阿九下手!
壞了,阿九被她趕走了的話,我找誰趕他?
我也不管不顧了,先將宋之遠一腳給踹了一個倒仰,跑過去要救阿九,結果菖蒲先下手為強,就衝著阿九的腦袋重重的拍了過去!
來不及幹別的了……我身子一側,隻得自己擋在了阿九前麵,菖蒲那一下子,正重重的落在了我身上!
疼……看不出她那麽柔弱,身體還出了那種毛病,力氣居然還能那麽大,我受那一下子的半邊身子幾乎都麻了……
但我忍著那痛,就護住了阿九:“你還能行麽?”
“能行!”
得到了阿九肯定的回答,我還要動手,宋之遠居然跟個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又撲了過來:“陸蕎,你清醒一點!”
該清醒的是你吧?
而那宋之遠這麽一擋,菖蒲卻趁著這個機會,臉也冷了下來:“陸蕎,我是答應程恪在他取出長生之前不動你,可是現在,是你先對我出了手,也怪不得我……”
說著,俏手高高的揚起來,陰氣在指尖兒上凝聚的淩厲,衝著我就要劃下來!
我本來能帶著阿九躲開,可是偏偏宋之遠這個禍害還抓著我不放!
眼看著,那個陰氣就要直接劈到了我頭上的時候,我無意識的就把眼睛閉上了。
可是那個森冷的感覺隻是懸停在了我頭頂上,遲遲卻沒有要落下來的意思。
奇怪……
眯起眼睛試探著看了一下,隻見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正握住了菖蒲的那隻皓腕,沒讓她落下來。
“程恪……”
那樣長身玉立,一臉淡漠的,也隻能是程恪了
。
“大姐!”祝賀也早就從程恪身後鑽了過來,看見了我的那個樣子,趕忙說道:“你是怎麽跑到了這裏來的,剛才那煙霧散開,看不見你,可把人給嚇死了,大姐夫急的呀,都快哭了……“
“祝賀!”程恪的聲音又涼了下來,像是帶著萬鈞之勢,將祝賀整個人壓的矮了半截子。
祝賀忙吐了吐舌頭,說道:“大姐夫臉皮薄,我不說了,不過你……你這是怎麽樣了?”
“我沒什麽事。”我倒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程恪一眼。
他黑沉沉的桃花大眼掃下來,沉聲說道:“怎麽回事?”
“哼。”菖蒲那布滿血汙的臉上看得出是恨得是咬牙切齒:“你可以問問她。”
“程恪……”
程恪毫不猶豫的甩下了菖蒲的手腕,衝著我過來,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個遍,這才像是鬆了口氣似的,但是馬上,那英氣的眉宇又凝了起來:“你說。”
“程恪!”阿九卻不顧自己手上的胳膊,先搶著說道:“是菖蒲一心想要搶了鄧先生,好來要挾長生的,我和陸蕎,不過自保!你的這個菖蒲,簡直是心如蛇蠍啊!”
“鄧先生……”菖蒲現在已經緩和下了精神,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汙,好聽的聲音涼涼的說道:“真正將鄧先生帶走,把我引過來的到底是誰,程恪,你看得到。”
“是陸蕎跟那個小姑娘,合起了夥來要欺負菖蒲!”宋之遠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不知什麽時候淌出來的血,氣喘籲籲的說道:“陸蕎,你真的變了,為了一個男人,何必!”
程恪卻看也沒看菖蒲一眼,隻是又掃了我一眼:“那現在,鄧先生呢?”
阿九像是要搶功似的,趕忙說道:“已經被我給救出來了,就在那裏……”說著,就將程恪往一個方向去領,帶著點居功似的得意:“為了鄧先生,簡直費了老大的力氣,你想也沒法想……”
我腳步是跟上了,可是回頭一看,菖蒲還直直的站在了原處,狼狽不堪的一張臉上,那美麗的眼睛還在灼灼的望著程恪
。
不甘,帶著強烈的不甘……
宋之遠這個蠢材則還是備胎似的在菖蒲旁邊柔聲細語的安慰,大致意思說我這種搶人男朋友的人,不配讓她這麽傷心之類的。
菖蒲卻像是完全沒聽見,櫻唇還是微微勾起來,那個笑,讓人心裏發寒……
我忍不住暗暗的背後發涼,但是轉念一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時間還長,誰怕誰幾分?
要打架,我奉陪就是了。
阿九很久沒得到了程恪的好臉色,自然特別的高興,就算程恪沒怎麽搭腔,她還是領著程恪,幾乎是蹦蹦跳跳的就一路往剛才她指著的那個方向走,我則捅了捅祝賀:“我說,羅蔚藍和耳釘他們呢?”
“剛才亂糟糟的,霧氣一散,那些人橫衝直撞,就把我們給衝的散開了。”祝賀說道:“再說了,大姐夫也沒心思找他們,一心一意的光要找你,撥開人群,不管不顧不要命啊!那個樣子可怕的跟要吃人似的,跟提溜行李似的提溜著我,哪裏都找遍了。”
聽著程恪這麽說,不得不承認,心裏有點甜,不,是非常甜。
程恪那挺拔修長的背影就在我眼前,讓人很想抱一抱。
“大姐你笑什麽?”
“我沒笑。”
“你就是笑了,不僅笑了,臉還紅了……”
“咚。”
“不說就不說……嗚嗚,打人幹什麽……”
“那……”我接著問道:“霧氣散開之後,那些養鬼師們怎麽樣了?”
“就互相踩踏唄,”祝賀說道:“大家一看定海神針鄧先生給不見了,自然一個個的慌了手腳,最慘的是打擂台的那個姓龔的,身體還是動不了,快被擠成了牛肉幹了
。現在還在原地困著呢!”
繞了個彎兒,果然就看到了鄧先生,正穩穩妥妥的跟細細瘦瘦的十一坐在了一起,胖臉嘟嘟,手裏還是拿著肉,看樣子胃口不錯,氣色非常好。
這兩個人坐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麽,像是一對有愛的祖孫,還挺和諧好看的,偏偏不和諧的是,兩人身後多了個人。
也不是別人,正是我姥爺。
他今天看上去,比上次可整潔多了,終於變成了本來的樣子。
我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胸口像是塞了一團子棉花一樣。
他……又來了。
“今天的事情,你們做的倒是挺聰明的!”姥爺見我們來了,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反倒是特別的高興:“扔符紙灰?虧你們想得出來!不過不這樣,還真沒法子將這個胖子給提溜出來!不管白貓黑貓,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阿九看見了姥爺,不知道為什麽,倒像是微微有點意外似的。
我早看出來了,心裏不禁有點納悶,這阿九不是跟姥爺是一夥的麽?這是什麽表情?
鄧先生微微一笑:“哎……這一陣子,給這個逮住,給那個逮住,也真是夠顛沛流離的,不過這個歲數體會一把被人爭搶的滋味,別說,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鄧先生心理素質確實不錯,倒是還真能開出玩笑來。
十一望了阿九一眼,大眼睛裏麵像是裝滿了千言萬語,對暗號似的,看上去十分可疑。
阿九卻麵無表情,剛才看見了程恪之後的興奮也慢慢的有點消退下去了。
“那現在……”程恪頎長的身材微微一側,像是有意無意要護住了我,對姥爺說道:“是不是可以來續命取出長生了?”
“那肯定好啊!”姥爺笑容和煦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鄧先生:“鄧胖子,你看著怎麽樣?”
“行啊,挑個好時辰唄
。”鄧先生站起來,拍了拍肩膀,說道:“續命通陰,是大事,當然得要好好操辦了。”
“那,具體要怎麽操辦?”我問了一句。
“那肯定你們得沐浴焚香,燒黃紙請時辰,”鄧先生數著火腿腸似的手指頭,一樣一樣的念叨著:“當然,得心誠,事情繁瑣,不過幸好有我,你們要操心的也不算太多,人一來,眼一閉,腿一蹬就行了。”
眼一閉腿一蹬……這話說的,還真是怎麽想怎麽不吉利。
“那就麻煩您了。”程恪望著鄧先生:“不過有一件事情,趁著長輩在,我想要順便一起辦好。”亞有討圾。
“什麽呀?”姥爺笑的慈愛:“能捎帶腳辦好的,當然要一起辦了。”
程恪清越的聲音一點也沒容我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想跟陸蕎結婚。”
不過簡簡單單一句話,在場的人,卻全像是被雷給打了,都沒說出話來。
阿九側過頭,盯著程恪,是個沒法接受的樣子,嘴唇抖了抖,到底沒說出什麽來,望著我的眼神,也複雜的能寫一首詩。
“結……結婚?”姥爺眨了眨眼睛,這才像是給反應過來了,張了張嘴,才說道:“可是你們……陸蕎她……”
“我願意。”我眼眶子微微有點發酸,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充滿了,有點漲,漲的要帶著我飄起來:“我們……早說好了。”
“哎呀我的媽,人跟鬼……”祝賀趕忙歎為觀止的問道:“是打算結冥婚啊?”
“什麽都好,”程恪淡淡然的說道:“我隻想給她一個婚禮,我想看她穿上禮服的樣子。”
“那,這……”姥爺抓了抓自己的花白的短發,好像不知道應該擺出一副什麽表情似的,是個困惑的樣子:“這雖然是有陰陽禦鬼之術,可也沒聽說,大張旗鼓辦個婚禮的,你們……”
“我們已經決定了。”程恪一雙桃花大眼澄澈的望著姥爺:“到時候您幫個忙,給我們當個證婚人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