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霸歡:棄妃難為

第一卷_第018章 好自為之

翌日。

玉茗齋的後院。

傅苑君一邊認真的翻閱手中的藥傳書籍,一邊按照書中所寫的流程為自己剛種植的草藥澆水。

顯然,昨晚發生的那些驚心動魄之事,她是想努力忘記。

“你是誰?你不能進去,未經通報你怎能硬闖?”

身後,驀地響起雨荷匆急而略帶怒意的聲音。想必,玉茗齋是有陌生之人來了。

傅苑君漫不經心的將手中的藥傳合上,回頭看去,卻見一位身穿水藍色露臍羽紗裙的婀娜美豔女子站在了她的身後。

女子有著羊脂一般雪白的肌膚,高高的鼻梁和那雙褐色的眸子讓她看起來別具風情。隻是那目空一切的神色,讓人覺得她很難接近。

“是你?”

傅苑君仔細的打量了桑婭一眼,語氣頗有些意外。

見傅苑君認識此女,雨荷倒也不再阻撓對方,而是忿忿不平的走到她的身邊,語氣充滿惱意道:“小姐,她到底是誰啊?一點規矩也不懂。都不讓我通報你一聲,她就硬闖進來了。”

“她是桑婭!”

“什麽?她就是……桑婭公主?”

雨荷在不可思議的同時,不免又回頭仔細看了對方一眼,似乎瞧出了對方那不凡的身份以後,雨荷立馬心虛的將腦袋垂下。倒不是她害怕什麽,隻是以她現在的身份,的確沒有資格跟桑婭公主這樣說話。

桑婭淡漠的瞥了瞥瞬間不吭聲的雨荷,突然邁步上前,眼神輕蔑的掃視著傅苑君的穿著,隨後又看了看她剛種不久的草藥苗子,突然嗤之以鼻的笑笑:“傅苑君,都到了這個時候,想不到你還有閑情逸致來打理這些花草?”

“你怎麽可以直呼我家小姐名諱?”

得知對方身份高貴以後雨荷就一直沒有吭聲,這下,聽到她如此藐視的直喚傅苑君姓名,她終究沒有忍住,挺直了腰杆便嗬斥起對方來。

“怎麽?你這個丫頭還有什麽異議不成?”

“她是安南王的王妃,你隻是王爺的妾室,就算你不願喚她一聲王妃,按輩份,也該喚她一聲姐姐。”

“王妃?姐姐?”桑婭沉聲一笑,深邃的褐目滿帶侮辱之色道:“她也配嗎?”

“你!”

“一個失潔之人,她有什麽資格成為王爺的妃?”

“你胡說。”

雨荷一口反駁,漲紅了的臉卻不敢去看傅苑君,不錯,小姐跟著自己來到北漠這還沒有一個月,就已經兩次遭受安南王妾室的挑釁了。而且,每次她們說的話,都直白得像割肉剔骨一般,是那樣殘忍無情。

“小丫頭,你們襄國可是泱泱大國,男子重名,女子重潔,像你們家小姐這樣的女子若不是生在相侯之家,那可是早就浸豬籠了。”

“你!”

“雨荷,你先退後。”

不願再聽雨荷跟桑婭爭執的傅苑君,終是上前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雨荷自知無力,隻能咬牙退下。心中卻暗自罵道,本以為這安南王府有韓心櫻這隻妖精已經夠害人的了,想不到這什麽桑婭公主,比她還過之而無不及。還什麽尼塞國的公主,呸,簡直一點涵養都沒有。

“桑婭公主難得來此,想必不隻是為了跟我這

丫鬟爭幾句嘴舌,逞一時嘴上威風吧?”

傅苑君輕撫了一下額間的青絲,秀雅的容顏滿是雲淡風清之色。

這聽似尋常的話語間,卻暗自讓桑婭覺得有些自降身價。什麽叫跟她的丫鬟爭幾句嘴舌,什麽又叫逞一時嘴上威風?說得她桑婭就跟個無理潑婦一般。

這下,桑婭再次打量傅苑君的眼神不由深沉了幾分。

不錯,眼前這個看似打扮得普通的秀麗女子,身上似乎透著一股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

那種力量讓人看不到,猜不透,卻莫明的感到壓抑。

“傅苑君,本公主沒心思跟你拐彎抹角。這次過來,我就是要警告你,別以為王爺現在沒有處置你,但你昨晚知道了那麽多事情,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昨晚?”傅苑君薄唇微微一彎,勾出一抹醉人的弧度,笑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嗎?”

“你……”

桑婭語塞,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回答她。不過片刻過後,她又傲然一笑:“嗬嗬,傅苑君看不出來,你倒是個聰明人。比起姓韓的那個賤人,可能你的命會活得更久一點。”

“她?她怎麽了?”

麵對她的疑問,桑婭得意的眯了眯水瞳,語氣透著一絲寒意道:“她,可就沒那麽好運了。自然得為昨晚的胡言亂語,付出代價。”

說到代價二字,桑婭的褐眸中流露出了不可遏製的殺意。

那種殺意,讓人膽顫,是傅苑君絕不可能看錯的。她不由暗驚,這個桑婭公主,自己將來不得不防啊。

“怎麽?害怕了?”

桑婭再次上前,輾轉到了她的身畔,突然伸出柔美的素手,用那纖長透明的指甲輕輕在她的玉頰劃過。微微的刺疼感,像極了對方那笑裏藏刀的警告。

“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麽?”

傅苑君不想再與她糾纏,斂起的水眸裏全是冷然與無畏。

“本公主不想說什麽,本公主隻想告訴你,誰要敢阻礙王爺的大道,誰要敢成為他宏圖霸業上的絆腳石,我是第一個不會放過她。哪怕是用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說到最後,桑婭的眼中閃耀不可理解的瘋狂和毅然。

傅苑君實在無語,不明白這個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麽,這個軒轅燁究竟有什麽好?值得這樣一個清高自傲的女人這般喪失理智?

即便如此,她並不多問。隻是假裝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一雙幽若清靈的眸子,隻是望著澄澈的藍天。

可突然間,桑婭猛的從她身畔撤離,竟對著院子一側的柵欄處敏銳的喊道:“誰?”

柵欄方向並無人回應,直到桑婭再次怒極:“見不得光的東西,還不快滾出來。”

話落,纖瘦小巧的月環突然端著一壺茶顫顫巍巍的從柵欄後走了出來。但見她低垂著下巴,流轉的水眸滿是害怕與不安。

“好你這丫頭,膽子可不小,說,你是誰派來的?”

聽著桑婭淩厲的質問,月環忙把托盤舉過頭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麵。

“奴婢……奴婢不是誰派來的,奴婢是王妃的貼身丫鬟月環。”

“這是你的貼身丫鬟?”

桑婭轉過頭,似笑非笑的

盯著傅苑君問。

傅苑君微吐一口氣息,平靜的點點頭。

“哼,狗奴才,說吧,你偷聽了多久?”

說到偷聽,月環臉色煞的一白,忙搖頭否認:“奴婢沒有,沒有偷聽,隻不過是怕王妃種植藥苗辛苦,所以端了些茶水過來。見王妃有所不便,所以才在一側候著。”

“是嗎?”

她拉長的尾音裏,明顯有著不信。

這時月環端著托盤的手,連同手中的那壺茶,也給震出不少水花來。可見,她內心的恐懼已經超過了一個極限。

“是的,王妃,你要相信奴婢,月環真的沒有偷聽什麽。”

“嗬嗬,沒有偷聽那你心虛什麽?初入王府的你們恐怕還不明白,這裏不守規矩的下人那可是都要受到嚴厲的處罰。你知道西院的浣衣房裏為什麽那麽多瞎子和聾子嗎?”

“奴婢……王妃,求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偷聽,也沒有做錯什麽。”

不敢再繼續聽下去的月環,隻能苦著臉向傅苑君求救。

“好了,桑婭公主,她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你不必為難她。”

“什麽叫小小的奴婢?我告訴你,我容不得王爺前進的路上,有半個興風作浪的人。”

“如果桑婭公主不放心,我自會教訓她。”

“哼,看不出來,你倒是個心慈手軟的主子。不過也是,整個安南王府,你能安心使喚的,也就隻有這兩個丫鬟,你偏袒她們也是應該的。但傅苑君,我得提醒你一句,有一句老話不是說,披著蓑衣救火嗎?你知道最終的結局是什麽嗎,那就是引火上身。”

“多謝桑婭公主提醒。”

“話已至此,本公主也不想多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留下這句話後,原本已經離開數步的桑婭突然又再次回頭。

但見她眸光又一次向月環掃了掃,月環心虛的咬了咬唇,立馬將眼神凝向地麵。

桑婭臉上泛起一絲冷笑道:“對了,傅苑君,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那就是一個月後,我的父王也就是尼塞國的國君,還有我的兄長班達王子會來,到時候王爺會慎重接見。”

“桑婭公主的父王和兄長前來自然是一大幸事,可似乎與我並沒有太大關聯吧?”畢竟像這麽重要的場麵,也輪不到她來主持什麽。

桑婭抿唇,神情高冷道:“的確與你無關,我提醒你,隻是想讓你管好自己身邊的那些臭蟲。再讓本公主發現她鬼鬼祟祟的話,莫要怪我手下無情。”

月環再次一驚,手中的瓷壺直接落地摔成碎片。她驚慌拾撿,一不小心卻將指頭割破,殷紅的血液順勢而下。

桑婭並不瞧在眼裏,輕蔑冷笑一聲,便揮袖離去。

待桑婭徹底離去後,傅苑君便喚來雨荷,兩人一起幫月環拾撿地上瓷壺碎片。

“謝王妃又幫了月環一回。”

月環不顧流血的手,忙要給傅苑君磕頭。

傅苑君伸手將她製止,眼神無悲無喜道:“不要再有下次,否則我救不了你。”

“王妃……”

“這一次,無論是意外還是你有意而為,我都不想追問。隻願你,好自為之。”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