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霸歡:棄妃難為

第一卷_第042章 月環慘狀

是夜……

“走開,走開……”

“放開我……放開我……”

囈語不休的傅苑君終於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此時的她渾身衣衫皆被冷汗浸濕,睜大的水眸木然而空洞的盯著遠處,思緒仿佛還困在方才的夢魘之中。她夢到自己莫明的坐在一棵樹上,肩膀上突然爬來了一條竹青色的小蛇,小蛇眼神陰毒的盯著她,在她驟不及防的情況下瞬間纏住了她的脖子,她抱著樹幹驚聲呼救著,死命的想要將那條青蛇擺脫,可怎麽也擺脫不了,任由它將自己喉嚨越纏越緊,最後差點窒息至死。

一陣後怕過後,她恍然若夢的伸手輕撫自己的玉頸,那裏冰涼一片,仿佛那條小蛇還隱約在她脖間糾纏。

“咳咳——”

猛烈的嗆咳聲立馬把外麵守著的雨荷引了過來,她看到已醒的傅苑君,眼中不免泛起了酸澀感。

“小姐……你醒了?”

“雨荷,我沒死嗎?”她嗓音嘶啞的問著,喉嚨間傳來的灼疼感,讓她連喘息都無比難受。

雨荷哭中帶笑的搖了搖道:“小姐福星高照怎麽會輕易死去呢?”

她的話讓她啞然一笑,是啊,自己還能感覺到疼痛與苦楚,又豈會是死了呢?隻不過,她明明記得那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是毫無回轉餘地的要殺了自己呀。最後她又怎麽會活著呢?

“小姐,你一定想問王爺為什麽要放了你是吧,其實是雲公子替你求的情。”

“雲公子……”她微愕,囁嚅著紅唇似想說什麽,最終卻又什麽都沒說。

雨荷看著她那副茫然而無力的模樣,不由擔心無比,上前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道:“小姐……你餓了沒有,要不要雨荷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了,眼下是什麽時辰了,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子夜了,小姐睡了不少時辰了。”

她抬眸,瞥了瞥窗外,外麵已是漆黑一片,屋內就幾盞孤燈點著,想來自己是睡了很久。

“月環呢?”

她低啞的嗓音越說越沉,聽得雨荷的心中也很是沉重。猶豫了片刻,她才回應道:“月環已經被王爺關到了地牢裏,還在審問當中。”

“地牢?”她怔了怔,神情苦澀道:“聽說那種地方不是人待的,她一個女孩子被關到了那種地方,想必很無助吧。”

“小姐,她都把你害得這麽苦了,你還想著她幹嘛,她如果還有點良心,就不要拖累你,自己招認就罷了。就怕她反咬一口,還要置小姐於險境當中。”

雨荷抱怨的說著,想著這些日子對月環的照顧和好,本以為她會為此而感恩戴德。豈料,她就是一條養不家的白眼狼,不能為主子著想也就算了,關鍵時刻還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雨荷,你先下去休息吧,這麽晚你也累了。”

她淺緩的說著,語氣很是無力。

雨荷見她悲愴的眼神裏透著蒼涼,並不放心道:“小姐我還是陪著你吧,反正我也睡不著。”

聽著她語氣執著,傅苑君也不知該說什麽

,臉色蒼白的笑笑,算是答應了。

隨著一聲雞叫,漆黑的夜幕總算被光明驅逐。

和雨荷說了一夜話的傅苑君不免又有了幾分困意,在昏昏沉沉的情況下,她不知不覺的又睡了下去。

再次醒來,便已是晌午了。

她看了看窗外有些刺目的陽光,反射性的伸手擋在眼前。待眼睛適應了一會那外麵的強光後,她才慢條斯理的從榻上坐了起來。

“小姐,你醒了?”

一臉倦色的雨荷正端著一個白瓷湯碗入屋,眼見傅苑君要翻身起榻,她趕忙將手中的瓷碗放在桌上,繼而充滿關懷的上前挽扶。

傅苑君渾身無力,隻好借助雨荷的臂膀這才勉強的從榻上站了起來,又步履艱難的坐到椅子上,神色有些頹喪道:“我沒病沒傷的,怎麽就跟抽了魂似的虛弱成了這樣呢?”

雨荷衝她寬慰的笑笑:“小姐從昨兒個到現在都滴水未進,那肯定虛弱了。”

“嗓子疼,暫時還是不想吃東西。”

“我給小姐煮了碗蓮子粥,這個活血化氣的,小姐就吃點吧,不然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應該很苦吧?”聽到蓮子這兩個字,她就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頭。

雨荷忙搖搖頭,像哄孩子一樣說道:“不苦不苦,這是用蜂蜜熬的,是甜的。”

聽罷她這樣說,傅苑君才微微鬆了口氣。繼而抬頭打量雨荷一眼,見她眼窩深陷,眼簾下有明顯的烏青,從昨晚忙到現在,為了自己,連枕頭都沒沾過。此刻又為了讓自己吃點東西,還強打精神撐著。

她看在眼裏,心裏即感動,又難過。

“小姐,你怎麽了?為何要這樣看著雨荷,是不是我臉上有東西?”

雨荷下意識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發現沒什麽以後,才稍微寬心。

“把粥端給我吃吧,我餓了。”

聽見她說“餓”,雨荷驀地眉開眼笑,趕緊把粥端了過來,先放在唇畔吹冷,隨即才一口一口喂她。

雖說這粥是用蜂蜜熬出來的,可蓮子裏的苦澀仍難以化掉。好在傅苑君的前世一直被病魔纏身,以藥度日的她早對“苦”這個字免疫了。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是半點沒錯。

一碗粥下肚之後,她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雨荷看在眼裏很是高興,便又扶著她去院子外麵曬了會兒太陽。

傅苑君感受著外麵的溫暖氣息,陽光柔和的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她愜意的閉上眼眸,無比感慨的說了一句:“活著真好……”

雨荷也學著她的模樣,在和煦的陽光下閉起了雙眼,同時撐開了雙臂道:“是啊,活著真好。”

“雨荷,月環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她睜開眼,終於還是問起了這件事。

雨荷不想讓她傷心,隻好似回避般的眺望著遠處,良久才道:“嗯,府裏已經傳出消息了。”

她有些緊張的握住雨荷的手道:“怎麽樣了?”

“昨晚的時候,

雨荷因承受不住酷刑便在地牢裏招供了,她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與小姐您無關。至於她為何監視著王府一切,那是另有旁人授意。”

“那她現在怎麽樣了?”

雨荷自嘲的輕哼一聲,眼神悲傷道:“還能如何?聽說已經被人割了舌頭還斷了一條腿,被人送了浣衣房了。”

“浣衣房是什麽地方?”

“我聽府裏人,關ya在那裏的人不是犯了重罪,就是一些來刺探王府情報被抓獲的細作與歹人。他們進去之後,有的成了瞎子,有的成了聾子,反正無一完好。沒有王爺的命令,一輩子都要困在那裏終老。”

“他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她咬著唇,艱澀的從口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這就是王府的規矩……”

“不行,我要去看看月環,好歹她也是跟著我們來到這個地方,現在成了這樣,我實在不忍心。”

說著,她起身要走,雨荷匆忙就將她攔了下來。

“小姐你不能去。”

“月環都成那樣了,我們看看她還不行嗎?”

雨荷眼眶一紅,流起了淚道:“月環現在正值風口浪尖上,她好不容易才讓小姐你洗脫嫌疑,如果你現在去看她,無疑是自尋死路。讓有心的韓姨娘瞧了去,若在王爺麵前添油加醋,那小姐豈不又要遭到冤枉?”

“可是……”

“小姐,我知道你心疼月環,可那丫頭是自作孽啊。當初,我多番規勸她,讓她一心侍候小姐,莫要多動歪心,可她偏偏不聽,還瞞著我們做出這樣的事來,差點給小姐帶來了滅頂之災啊。”

聽雨荷說得如此情深意切,想來也是為了自己和月環的事情操碎了心。細思一番,倒覺她說得不無道理。

歎了歎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幽幽水眸,空洞的看著遠處許久,她才回過神對著雨荷道:“這個地方對於你我二人來說,就像個莫大的牢籠,而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就像籠子外的老虎和獅子,他們時刻對我倆虎視眈眈著,稍有不如意便很可能將我們吞之腹中。”

聽著傅苑君不著邊際的比喻,雨荷難受的問道:“小姐,你想說什麽?”

“我想帶你逃離這所牢籠,如果可以,我想不惜任何代價。”

說到這裏,她一改方才的悲傷與難過,眼神莫明的平靜而冷毅。

雨荷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臉色微變:“小姐你可不能亂來啊,以我們二人之力,我們能逃到哪裏呢?再說,就算逃出去了,我們又怎麽存活下去啊?”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傅苑君有這樣的打算了,可唯獨這一次,雨荷能深刻的感覺到,她勢在必行的決心。這樣的決心讓她覺得即危險,又害怕。

“雨荷,你放心吧,我不會輕易冒險。”

她緩了緩臉色,似乎在安撫雨荷受驚的心。

雨荷看她麵無異色,這才微微釋懷,目光有些猶豫的盯著藍天,暗忖,小姐一直想著逃離,可別人都說,外麵的世界人心更加險惡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