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霸歡:棄妃難為

第一卷_第067章 麵壁思過

若不是親眼所見,桑婭又怎能相信安南王會不顧一切的去接住這個女人?他臉上浮現出的緊張與關懷,也如此的顯而易見。

他——竟然真的會緊張她擔心她了,那一瞬,桑婭握住風箏的手竟微微的顫抖著,褐色的深眸裏,劃過一抹深深的刺痛。王爺——真的對這個女人動情了嗎?她在心底,不願接受的問著自己。

傅苑君自己也沒想到,她會被這個男人毫無偏差的接在懷裏,而沒有掉在地上摔個頭破血流。

她愕然的抬起下巴,看到的是一雙幽深如海的眼睛。他的眼神炙熱而深沉的盯著自己,就像火焰一般,似傾刻之間要將她燃燒起來。鼻端,時不時還充斥著他頗具威儀的獨特氣息。

好熟悉的感覺啊,這一刻,仿佛在不久前就發生過似的。

有個男人也是這樣抱著她,然後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他的身上也有著類似如此的氣味。

“王爺……”

桑婭的一聲輕喚,將目光相觸的二人,各自拉回了現實裏。

傅苑君這才發現,自己離這個男人好近,他冷峻的麵容就在她的眼前放大,她的嘴巴,也差點就要貼在他的唇瓣上了。他的呼吸,更是讓她覺得又曖“昧”,又危險。

臉,莫明其妙的燥熱了起來,目光,一時間也不知該往哪看了。心中有個聲音在呐喊著,那就是——傅苑君,你這次死定了。

“還不快下去?”

男人充滿磁性的話語,陡然在她耳畔響起。他的聲音不複以往的冷酷與陰森,反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奇特味道。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仰起頭,水眸泛起一抹氤氳的霧氣,好一會才漸漸散去。隨後,中規中矩的從那個男人身上跳下來。

來不及整理衣冠,傅苑君深吸了一口氣,便俯身對他行禮道:“臣妾見過王爺。”

軒轅燁沒有說話,隻是掀眸朝她墜下的那麵苑牆望去,那抹高度讓他下意識的擰了擰眉峰。

桑婭見王爺不語,便率先上前,冷目相對:“王妃,你未免也太冒失了些吧?就算想引起王爺注意,也不該如此妄為。”

桑婭的話讓傅苑君有些百口莫辯,她隻不過是想來拾撿風箏的,什麽時候,又要引起王爺注意了?早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裏,她就算是被打斷雙腿也不過來。

“桑婭姑娘誤會,我無心引得王爺關注,隻不過是一個巧合。”

“是嗎?若真是巧合,那麽這隻風箏怎麽會在我和王爺路經此地時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腳下?”

“這……”

傅苑君還未解釋清楚,苑牆的另一邊卻傳來雨荷毫不知情的輕喚聲:“小姐,你在那邊找到雲公子送我的風箏了嗎?找到的話就快點回來呀,讓人發現了可不好。”

牆的一邊是風平浪靜,另一邊卻波詭雲譎。就像太極裏的一陰一陽,兩者相隔不遠,卻又身處不同的位置。

傅苑君臉色微白,悄悄睨向軒轅燁。此時的他呼吸微重,薄唇緊抿,僵沉著臉也不說話。

“王妃,原來這風箏是出自雲辰之手啊,看來,他對你還真是照顧得細心周到!”

桑婭眯起水眸,望著手中的風箏,話中似有意含沙射影。

“這事跟雲公子無關,全怪我行事莽撞,冒犯之處,還請王爺責罰。”

不願雲辰牽涉其中,傅苑君咬唇隻想一人扛下罪責。

桑婭輕笑:“嗬嗬,想不到王妃倒是重情重義之輩,隻不過……”說到這裏,桑婭有意瞥向軒轅燁,似想挑撥些什麽,隨即後麵的話未說出口,就被軒轅燁接了過去。

“你既知錯,那就回屋麵壁思過,還有上次的足禁之罰,再延期半月。”

他麵無表情的說著,眼神也看不出一絲喜怒。

傅苑君聽了有些發懵,不僅如此,連桑婭也懵住了。

王爺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她了?上回聽韓心櫻提到王爺對她是如何如何的寬容,她還不以為意。如今親眼所見,心裏才知,是這般的不是滋味。

“怎麽?嫌本王罰得不夠重?”

望著遲遲沒有反應的傅苑君,軒轅燁故意加重了語氣。

“不,不是。臣妾甘受此罰,立馬就去領罪!”

她眨眨眼,低眉順眼的說完就要倉皇的退下。

沒走幾步,就被喝止。

“站住。”

她不安的停下步子,以為這個男人後悔了剛剛的處置,要打算重新罰她。

可對方並沒有這麽做,他平靜的瞥了傅苑君一眼,又看了看握在桑婭手裏的蝴蝶風箏,片刻才沉靜的說:“把這個帶走,本王不想看到它。”

“是!”

傅苑君麵色一緊,也不敢有所忤逆,碎步走到桑婭麵前,將風箏接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軒轅燁看著那抹遠去的倩

影,唇角不自覺的彎出一抹輕鬆的笑意,隻是,轉瞬即逝。

“王爺,王妃她……”

“夠了,我自有主張。”

“可是……”

“本王乏了,送你回去吧!”

他冷冷的說著,口氣逐漸陰寒,桑婭是個聰明的女了,自然不再多言。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傅苑君離開的方向,美豔的眸子驀地泛起了一絲殺氣。

院牆內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我在這裏等得急死了。”

雨荷迎向傅苑君,臉上全是焦急。

她幹澀的笑笑道:“這不是回來了嗎?”

“怎麽去那麽久啊,我還以為你出事了。”雨荷一邊說,一邊接過了傅苑君手裏的風箏,唇角不免又揚起了歡快的笑意:“還好風箏讓你找到了。”

傅苑君不想讓她操心,就沒有把在外麵碰到了“冷麵閻羅”的事情說出來,隻能簡單掩飾:“風箏剛剛飛出的地方有些遠,所以花了點時間才找到。”

“原來是這樣。不過……”

見雨荷的麵色刹那有些難看,傅苑君心也揪了起來:“怎麽了?”

她哭喪著臉道:“這風箏好像壞了。”

“壞了?不會吧?”

“小姐你看!”

雨荷將風箏攤開,傅苑君赫然發現在蝴蝶的腹部處,也不知怎麽就破了個拳頭大的窟窿眼。

“這……”

傅苑君瞬間怔住了,她記得這風箏在桑婭手裏的時候還好好的,自己拿在手裏後又沒動過,怎麽會莫明其妙的就破了個窟窿眼呢?她思忖了一會兒,想起的唯一可能就是,桑婭在拿給她時,悄悄的動了手腳。

“這女人怎是惡毒,竟然跟一隻風箏過意不去。”

她有些氣惱的說著,一時間也沒顧上太多。

雨荷聽後,又納悶又生氣的問:“小姐,你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啊?是她把我風箏弄壞了嗎?不行,這是雲公子送給我的,我得讓她給我賠上。”

眼見雨荷急匆匆的要衝出去找人,傅苑君隻能將她阻止,耐心的勸說道:“雨荷算了,你要是喜歡,得空了我讓雲公子再給你做一隻。現在我們是足禁期間,你不要亂跑,以免惹禍上身。”

“可是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嘛!”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目前我們鬥不過人家,就得忍著。”

“小姐,難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韓心櫻?對,肯定是她了,她一向就囂張跋扈,喜歡破壞別人好事。”

“不是她。”

雨荷一驚:“不是她,難道是桑婭公主?”

傅苑君點點頭,算是默認。

“原來是她啊,看來我們真的隻能自認倒黴了。”

雨荷垂下頭,對著壞了的蝴蝶風箏歎了歎氣。

“好了雨荷,不要生氣了,我得回屋了。”

“小姐不再玩會兒?這麽早回屋幹嘛?”

“麵壁思過。”

“……”

雨荷並不知道傅苑君為何要回屋“麵壁思過”,她隻當傅苑君在和她說笑。所以也未往心裏深處去想,目送她離開後,她就獨自握著手裏的破風箏坐在院子裏發呆,眼神憂傷得就像要下雨了似的。

也不知是是巧合還是蓄意,陳護衛又出現了。

“哎喲雨荷姑娘,真巧啊,怎麽又見著你了?”

雨荷淡淡的望了一眼笑得有些浮誇又充滿討好的陳衝,隻是沒精打采的把臉轉到了另一個方向,那嫌惡的表情似乎連跟對方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陳衝自討了個沒趣以後也不惱,反而還腆著一張臉湊上前去。

“雨荷姑娘,你不開心啊?是誰得罪你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去教訓他一頓?”

“是啊。”雨荷沒好氣的拉長了聲音。

見她肯回應自己了,陳衝立馬來了精神,拍著胸膛就問:“那人是誰?說出他的名字,我幫你報仇。”

雨荷看他想逞英雄,倒也不拆台,直接衝對方勾了勾手指頭道:“把耳朵湊過來。”

陳衝被她這個樣子弄得有些害羞,漲紅了臉顯得很猶豫。他旁邊的跟班看不下去了,忙不迭的推了他一把道:“老大,去啊。”

“就是,老大你怕啥,人家雨荷姑娘讓你靠近點呢。”

“對對對,說不定可以一親芳澤呢。”

“去去去!”

陳衝對著他們吼一通,最後還是怯生生的過去了。

“我告訴你,得罪我的就是……”

雨荷對著他的耳朵,越說越小聲,至於得罪她的人到底是誰,除了陳衝以外,旁邊人就無從得知了。

陳衝開始聽得還笑眯眯的,可到最後,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雨荷姑娘,這得罪你的人真的是她呀?”

“是啊,要換著別人,我還需要你幫我出氣嗎?”

“可是……這……”

“哼,看你這樣子也幫不了我,所以以後麻煩你別在我麵前說大話了。”

雨荷一通訓斥,陳衝頓時捉襟見肘,嘴裏噥咕道:“她好歹也是府裏的主子……”

旁邊的跟班離得有些遠,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隻是看著陳護衛那窩囊樣子,個個倒抽了口冷氣。

是啊,他們最崇拜的老大,最英明神武的老大啊,怎麽到了這個小丫頭片子麵前,變得如此畏畏縮縮的呢?

“你走吧,反正幫不了我,就讓我自己安靜一會兒。”

雨荷充滿喪氣的話,讓陳護衛心中莫明不忍。他傻傻的盯著她,又看了看她手裏的風箏,突然靈機一動道:“雨荷姑娘,你既然心情這麽不好,反正我也沒事,不如讓我陪你放風箏吧?”

這不說風箏還好,這一說風箏啊,雨荷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下就怒瞪著陳衝道:“這麽大個窟窿,你讓我怎麽放?”

陳衝愕了一下,這才發現風箏原來是壞的。

“我知道了,原來雨荷姑娘難受的原因是風箏壞了呀。”

雨荷傷心的撇了撇嘴,也不說話, 算是默認了。

“嗨,多大點事啊,不就一個風箏嘛!”

“一個風箏又怎麽了?它可是我喜歡的東西。”

聽她話中帶著一絲哽咽,陳衝忽然有些慌神。再看看那張俊俏的小臉布滿委屈,陳護衛簡直覺得心也快碎了,忙道:“哎呀雨荷姑娘你別難過啊,這就是一個風箏嘛,你要是喜歡,那我給你做一個唄。”

雨荷咬著唇並不相信的回道:“你一個武將,做得來風箏嗎?你又在吹牛。”

“這有什麽難的,不瞞你說,我娘去世雖早,可從小就教我做風箏。”

“這怎麽可能?”雨荷不信。

陳護衛卻拍著胸膛說得一臉斬釘截鐵:“這有什麽不可能,小時候我娘見我皮得很,怕我長大找不著媳婦,就讓我學紮風箏,好討隔壁的二丫頭歡心,看長大後能不能撿個便宜。”

雨荷瞬間被對方這充滿痞氣又搞笑的話語逗住了,一時也忘了難過,眨眨眼,便傻氣的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他們,他們可是見過我做的風箏那是惟妙惟肖,比你手裏的這蝴蝶要好看多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陳衝大喝一聲,旁邊的小跟班紛紛響應。

“是是,老大做的風箏才叫一個妙。”

“對呀,老大的手藝可好著呢。”

“從老大手裏紮出來的風箏那簡直可以飛出十萬八千裏,甚至還可以上月宮找嫦娥呢。”

“去去,你們又要來拆我的台是吧?”

陳衝對著最後一個恭維他的人斥責了起來,那人也不知自己馬屁拍錯了,縮著腦袋就不吭聲了。

雨荷見狀,吭哧——”一聲笑了:“好吧,我相信你一回,我也不希望你給我再做個多漂亮的,我就想你給我做個一模一樣的行不行?”

陳衝見她笑,自己心情也暢快了:“行,沒問題,不就是一個一模一樣的嘛,包在我身上。”

“那好,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

“嗯,最遲後天你看如何?”

“好吧,那謝謝你了。”

雨荷站起身,高興的衝他點點頭,晶亮的黑瞳,就像星辰一樣。

陳衝看得心猿意馬,本想再說什麽,可又不知該說啥,隻能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在眼前消失,自己還機械性的揮著手臂。

“老大,別晃了,人都走遠了。”

“就是就是,雨荷姑娘都不在了,你手這樣揮著不酸嗎?”

被自己屬下這樣一揶揄,陳衝頓覺有些沒麵子,瞪了他們一眼,卻沒真的發火。

“老大,你真的會紮風箏啊?兄弟們幾個記得,你好像沒這方麵的手藝啊!”

陳衝麵色一沉,有點沒底氣道:“我是不會,但這不能學嗎?有誰天生就會的呀!”

“那剛剛你把你娘的事情扯出來,都是騙雨荷姑娘的嗎?”

陳衝對著那小跟班就吼了起來:“去去,這哪是騙啊,這是哄,你懂嗎?哄!”

小跟班有些尷尬的住了住嘴,又道:“好吧,就算是哄。可是你現在把她哄住了,那後天咋辦?”

“後天……給她紮一個唄。”

“老大,這一切,應該不是那麽容易吧?”

“這麽個風箏能有多難?走,哥幾個今天就找個師傅學著紮一個,包準後天讓雨荷姑娘看了歡歡喜喜的,以後見到我了呀,也不是橫眉豎眼了。說不定一高興,還叫我一聲衝哥……”

陳衝自言自語著,那神情別提有多滋潤,可把身後的小跟班們給無語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