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閣樓失效了
戰念北倒是不知道戰母心中所想,隻道:“要她來京城,恐怕有點困難。母親不介意的話,可以隨孩兒到羌城。”
“去羌城?”戰母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量著。
這羌城地處偏遠,環境艱苦,自己在京城生活了大半輩子,早已習慣了京城的繁華與舒適,這突然要去羌城,還真有些難以接受。
“正是。皇上已將羌城作為封地賜予孩兒,之後孩兒將主要駐守羌城,以防北驥再犯。”
戰念北感念皇恩,既承了鎮北侯之名,就要擔起守邊疆防外敵的職責。
他這次出征,見識了邊疆荒漠風土人文,其實這裏並沒有想象中困苦。
而且,那裏不僅埋葬著他父親的屍骨,還有……
蘇憶也在那裏。
戰母聽罷,雖然心裏也感激皇上厚恩,但是想到戰念北從此要駐守北驥,如果她不去北驥,母子要相隔這麽遠,還是難免不舍。
“吾兒忠勇,為娘深感欣慰。隻是為娘久居京城,要去羌城,恐怕會不習慣。”
“但是,想到要與吾兒分別,這一去羌城,山高路遠,為娘與你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戰母說著,眼圈已經泛起紅暈,盈盈淚光噙在眼角。
戰念北趕緊安慰道:“母親不必擔心,羌城雖不及京城繁盛,亦是一個適合安居樂業之地。母親不妨隨兒前往,小住一陣,若住不習慣,孩兒再遣人送母親歸京城。”
“好好好。”戰母聽罷,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折中辦法。
不妨小住一陣,若實在不習慣,再回來亦未嚐不可。
若是習慣,就直接住下了。
反正她的夫君也是葬身羌城,這樣一家人也算是團圓了。
她輕輕拍著戰念北的手背,道:“如果可以,為娘當然更願意跟我吾兒一起。”
戰念北在京城稍作歇息,幾日後便帶著戰母返回羌城。
北驥人占領羌城二十年,如今城內幾乎都是北驥人。
戰念北入主羌城時,城中百姓還擔心會發生當年屠城事件,擔心會把北驥人趕盡殺絕,不少人連夜出逃。
剩下的人因為無處可去,隻能留下看看情況。
戰念北深知百姓的擔憂,他決定采取懷柔政策,讓百姓們安心。
在奪下羌城之後,他便向城中百姓保證:“吾乃大晟將軍戰念北,今日入主羌城,絕不濫殺無辜。城中百姓,無論是北驥人還是大晟子民,均一視同仁。”
百姓們聽了,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他們不少人都在羌城住了十多二十年了,要想離開,隻能繼續北上。
不僅生活更加困苦,而且一切從頭再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留在羌城看看。
因此就算戰念北不在的這段時間,城中亦井然有序、安定祥和,大家依舊該幹嘛幹嘛。
戰念北剛到羌城,便看見林嘯帶著眾人在城門迎接。
“恭迎鎮北侯!”
戰念北翻身下馬,走上前去,抬手拍了拍林嘯肩膀:“這段時間辛苦林副將了!”
“將軍言重!”
戰母亦走下馬車,她剛走上前來,便看見林嘯右邊空空的袖子,臉上驚慌,問道:“林副將,你的手……”
林嘯早已經習慣了,雖然生活確實又不方便,但是他發現蘇神醫說得對,沒有了一隻手,也不等於就是廢人。
“夫人不必憂心,相比失去了性命的兄弟而言,卑職已是萬幸。”
說完,他又對戰念北和戰母說道:“夫人、將軍,府上已收拾妥當,請隨我來。”
林嘯得知戰念北獲封鎮北侯後,便著手翻新這座府邸。
這是羌城最為豪華的一座府邸,位於顯要之地。
朱紅色的大門高大而威嚴,大門正中央掛著一副牌匾,刻著“鎮北侯府”四個大字。
一眾人等來到大門,戰念北站在牌匾下,看著這四個字,心裏感慨萬千。
“將軍,裏邊請。”
戰念北和戰母剛走進大門,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林嘯一邊走一邊介紹:“卑職擔心夫人不習慣,特意按照京城的將軍府的風格來布置。”
戰母看著腳下的青石路,確實有種還深處京城戰府的錯覺。
庭院的樹木雖不及京城品種繁多,但是在荒漠之地,也為府中增添一抹綠意。
對於居住在羌城的顧慮和擔憂,此刻又消散了一些。
她由衷地讚許道:“林副將果然細心。”
戰念北和戰母參觀完宅子,他將戰母送至後院歇息。
他自己卻顧不上休息,立馬差人將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收拾妥當,在大門等候。
戰母見戰念北剛回府又要出去,問道:“念兒這是要去哪?”
“回母親,孩兒趕著去感謝蘇姑娘。”
戰母疑惑,送戰念北出去,剛到大門,見此陣仗,怎麽有一種去送聘禮的樣子?
她這個兒子該不會這麽著急,直接就要去把那位姑娘娶過來吧?
“念兒,你這是……”
戰念北應道:“母親,孩兒此次能夠大勝北驥,都得感謝蘇姑娘。這些是孩兒送給蘇姑娘作為謝禮的。”
戰母又打量了這一車車的金銀珠寶,這謝禮是不是太重了些?
這個姑娘,先是要了戰念北一枚玉戒指,現在還要這麽多金銀珠寶,恐怕是個貪慕虛榮之人。
不行,這樣的人,就算是做妾都不行。
“念兒,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你的,你怎麽能轉身就送給他人呢?”
“既是賞賜給孩兒的,孩兒為何不可送人?”戰念北看天色不早了,告辭道,“母親,孩兒先告辭了。”
戰母看著戰念北的身影,心中憂慮,真是著了魔了。
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人?
戰念北越是接近宅子,心中就越緊張。
他想起上次蘇憶很明確跟她說,要結束合作關係。
但是,他這次是去送禮的,她總不會生氣吧?
到了宅子,戰念北讓其他人在下麵等待,他一個人走上閣樓。
關上門後,他在閣樓裏深呼吸了一口氣,又默默了站了幾秒鍾,才終於鼓起勇氣打開門。
咦?怎麽回事?
他打開門的時候,並不是像以前一樣來到蘇憶的家中,而是還在邊疆的宅子裏。
難道,他們終止合作關係後,這個閣樓連接兩地的功能也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