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就連你也一起打
別人辭職去旅遊,蘇憶也去“旅遊”,隻是她旅遊的地方特殊一點,去的是古代。
她之前過來,就發現這個地方的人生活還是存在很多衛生隱患,例如喝生水、吃生肉,甚至不太注重個人衛生。
這些習慣看著雖小,但是卻極容易導致傳染病滋生。
一旦出現傳染病,像上次的鼠疫,這裏的人也沒有正確的防疫知識,很容易導致病毒蔓延。
那天,她來到羌城,看到這裏的百姓對她那麽好,心裏突然就有一個想法。
既然這個宅子已經沒有人住,何不改為診所。
她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就可以過來給大家看病。
而且這個宅子很大,一間房可以作為診所,還有其它房間,她想作為學堂。
教大家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
羌城位處北漠地區,環境艱苦,條件惡劣,普通人家根本不重視教育。
在他們看來,學讀書寫字不如學騎馬射箭,起碼還能打獵為生。
無論男女都是如此,家境好的人家,男子還可以請先生到家中教學,但是女子基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
最早十三四歲就嫁人了,餘下的人生就是生養子女,操勞家庭。
蘇憶作為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完全無法接受。
她不想改變整個時代的人的觀念,她隻希望,能改變一個算一個。
因此,她利用這個宅子,辦診所,開學堂。
林嘯給戰念北飛書說過蘇憶的想法,戰念北自然讚成蘇憶的做法,並讓林嘯盡力協助蘇憶。
其實這本來也是他當初的想法。
剛接管羌城的時候,他主要是著重在城池的軍事防禦上,其實他也有想到城中百姓的教育問題,但是還未好好細想便發生了瘟疫。
如今蘇憶竟然想到了他所想的,他當然高興。
林嘯覓得一秀才作為學堂先生,教大家認字。
蘇憶則教大家一些現代的醫學知識。
她很清楚,要改掉大家的習慣是很難的,因此如果不從根本上讓大家明白原理,是改不掉的。
她采用深入淺出的辦法,用大量圖片來解釋人為什麽會生病?生病的時候,身體會發生什麽反應?我們應該怎麽做。
因為蘇憶平息羌城的瘟疫,因此大家都很信任她,將家中的小孩送過去。
蘇憶也不強迫,隻是讓大家知道有這麽一回事,來不來全看個人意願。
這天蘇憶準備“上課”,一個叫邊瑤的小女孩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蘇大夫,不好了!紗麗被她爸爸抓回去了,她爸爸一發脾氣就會打她,她今天肯定免不了一頓打。”
“她爸爸為什麽要打她?”
邊瑤有些愧疚地說:“她爸爸不同意紗麗過來的,之前她是偷偷跟我來的。今天她偷出來的時候,被她爸爸發現了。”
其實是她慫恿紗麗過來的。
邊瑤的父母對她管理較鬆,她一開始抱著玩的心態來聽了幾天,覺得很有意思,便慫恿紗麗一起來。
果然,紗麗來聽了一天就喜歡上了。
但紗麗的爸爸木塔是個好吃懶做之人,每天就在家裏酗酒,將家裏大大小小的活全部交給紗麗和她媽媽。
這天,家裏的酒喝完了,木塔想要叫紗麗去買酒,卻發現她不在家。
他到處找都找不到紗麗,鄰居說她可能又跟邊瑤去蘇大夫那裏了。
木塔一聽,怒氣衝衝地尋了過去,兩人還沒走到學堂,紗麗就被她爸爸抓了回去。
邊瑤便趕緊跑到學堂找蘇憶求救。
蘇憶雖然並不強迫大家前來,但是想到紗麗的爸爸酗酒,而且有家暴的“前科”,紗麗今天肯定免不了一頓毒打。
更何況,她是因為想來這裏才會惹怒木塔,她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紗麗家在哪裏,快帶我去!”蘇憶看著邊瑤問道。
“蘇大夫,快跟我來!”邊瑤見蘇憶願意去救紗麗,抓起她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跑。
“等等!”蘇憶叫住邊瑤,然後看向課室的人,說,“不好意思各位,我有事要出去。”
他看向坐在最前麵的一個小男孩:“柯勒,你去找範先生來教你們認字。”
“好!”男孩乖巧地應道,便去找教他們認字的範哲。
安排妥後,蘇憶才跟著邊瑤出去。
果然,兩人剛到紗麗家門口,就已經聽到木塔的打罵聲:“誰讓你去那裏的?你跑去玩了,家裏的事誰做?”
每罵一句,都伴隨著一聲重重的鞭子聲,還有女人和女孩的哭聲和求饒聲。
“求求你別打了!求求你了!”
“阿大,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再打了!”
蘇憶和邊瑤衝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女孩坐在地上,一個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手裏拿著一條馬鞭,正揚起手,準備揮下去:“兩個沒用的東西,隻會哭。”
“住手!”蘇憶來不及細想,出口製止道。
三個人同時將頭轉向蘇憶。
男人半眯著眼,看著蘇憶,不屑地問道:“你是誰啊?”
哪裏來的女人,也敢來管爺的事?
紗麗自然是認得蘇憶的,她的雙眼頓時瞪大,像看到希望一樣看著蘇憶。
木塔身體高大強壯,一張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醉的,通紅通紅的。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事已至此,蘇憶也隻能硬著頭皮進去。
她進去將紗麗和她母親扶起,護在自己身後,才對木塔說道:“我叫蘇憶。”
“蘇憶?”木塔皺起眉頭想了一下,“哦!你就是那個辦什麽學堂騙這些小崽子的!”
蘇憶一聽,心裏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她也懶得跟他爭吵。
為什麽她不強迫所有人都去學堂就是這個原因,如果從心底就不認同,去了也沒用。
她懶得一家一戶地去做思想工作。
隻渡有緣人。
“就算你不想讓紗麗去學堂,你可以好好跟她說。有必要動手嗎?”
她扭頭看了看躲在身後抱在一起的兩人,身體還在微微地發抖。
“她們是你的老婆女兒,你怎麽下得了手!”
“哼!”木塔重重地哼了一聲,“你也會說,她們是我的老婆孩子,我想怎麽處置她們就怎麽處置!”
說完,伸手就要將她們拽過來。
蘇憶張開雙手擋在前麵,同時將兩人往後推:“住手!”
木塔見她還要多管閑事,這下徹底是怒了,想都沒想,揚起馬鞭。
“啪——”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鞭子聲,馬鞭落在蘇憶的胳膊上。
“啊!”蘇憶像是觸電一樣,疼得將手縮了回來,另一隻手趕緊捂著被打的地方,眼淚都疼得擠出了眼眶。
“哼!既然你愛多管閑事,那就連你也一起打!女人就是欠揍!”
說著,揚起馬鞭,還要再打下去。
紗麗見蘇憶為了保護她們被打,從媽媽懷裏掙脫出來,衝到蘇憶身邊,將她拉走:“蘇老師,你快走!”
紗麗拉著蘇憶走出門外,木塔也追了上來,抬起腳朝蘇憶的後腰踢了過去。
這一腳像是一個大錘子一樣砸在蘇憶身上,蘇憶完全招架不住,直接向前摔去。
“蘇老師!”紗麗想要上前扶起蘇憶,但那一腳踢得太重了,她完全起不來。
木塔一腳踩在蘇憶的後背上,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敢來管老子的事?!”
說著,他揚起手中的馬鞭,正想揮下去。
忽然,一個身影閃到他麵前,他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被重重地踢了一腳,整個人向後飛去。
他氣急,捂著胸口,抬起頭罵道:“哪個不要命的,敢打我?”
剛說完,他就怔住了,站在他麵前的竟然是戰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