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總裁的贖罪妻

chapter150身心融化

Chapter150 身心融化,冷總裁的贖罪妻,五度言情

就好像……快要調到某個必會令你粉身碎骨的深淵裏,可是就是一直掉,一直掉,就是沒有落地的時候……

隨著他加劇的節奏,她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肩,手指一定深陷入他的皮膚之中,在激越的哆嗦與驚慌的戰栗交融……

“涼涼……”他**的吼叫著,一邊緊緊抱著她。

好像想讓她融入他的骨肉之中,力氣好大哦!

他弄痛了她,卻意外的灌注給她最強猛的力量,牢牢地掌控著她幾近崩潰的哭泣……

漠涼聽到自己的聲音,好遠,好遠……象一個陌生的孩子,無助又嬌柔:

“不要……不要……不要……!”

但是在不要的同時,她的感情壁壘已經四分五裂,內心有一種東西被他一直打一直打,終於被打出一條縫隙……

然後,就這樣融化在他凶勇的衝刺中——

空氣中有著情‘欲的氣息,好像快要燒起來了。

隨著他的低吼,她的脆弱承載了他的全部——

然後,是兩人粗重的喘息,還有汗水的交融……

“涼涼,你是我的,全部!”

楚浩辰以手指描摩著她的唇低嘎地說。

漠涼無力的推開他:“要洗澡了!”

真的是,玩了一個小時還沒說夠情話!

楚浩辰站起身,光著身子,打開浴室的門:“牛奶玫瑰鴛鴦浴。”

暈,大浴缸裏盛滿了牛奶,上麵飄著鮮香的玫瑰花,真是,太浪費了吧!

楚浩辰在她愣怔的時候,輕輕的抱著她,進入浴缸。

像對待嬰兒一樣,細細的擦試著——

漠涼放鬆的窩在他懷時,聞著奶香和花香,有點陶醉了。

被人寵愛的感覺,真好。

而且,這個世界上,唯有楚浩辰才把自己當寶似的看。

洗完以後,用溫水衝了衝,聞聞,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和花香,好迷人啊!

楚浩辰調好空調,兩個窩進被子裏。

楚浩辰堅持**才符合自然規律,厚,無恥的家夥!

精神上了緊繃了一天,這會兒一放鬆,自然就想進入睡夢中。

不料楚浩辰認真的搖醒她,半坐起身子說:“涼涼,明天我們就去領結婚證,好嗎?”

暈,這是什麽情況,深更半夜,兩個赤呈相對,某男一臉嚴肅的談婚論嫁?

漠涼被雷醒了,睜開眼嘟著嘴說:“可是人家結婚不是要有鑽石,婚紗……”

“我給過你兩次了,是你不要嘛。”楚浩辰一臉委屈地說。

漠涼語塞,索性不講理。

“那不算。”

然後翻身蓋上被子,決定結束談話。

楚浩辰伏在她身上,鄭重地說:“涼涼,我是說真的,我覺得一天沒有真正擁有你,你說不定哪天又離家出走了。”

漠涼完全清醒了,她看著楚浩辰皺起的劍眉,有些怔忡。

他這樣的身世,這樣的相貌,這樣的地位,應該有不少女孩子追求吧?

但是,他竟然怕失去自己?

若不是愛得深,恐怕不會有這種擔心吧?

原來相愛中的人都一樣,無論多麽漂亮,高貴,再自信的人也會對自己突然不自信起來。

怕自己這裏不好,那裏不好而讓所愛的人討厭。

她撫著他英俊的臉,微笑著說:“再也不會了。”

楚浩辰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固執地說:“我們先去辦結婚證,至於婚禮,以後再補,可以辦一個最盛大的,鑽戒什麽的都少不了你的。”

漠涼覺得心裏有點亂,幸福來得這麽快,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她一向覺得自己是與幸福無緣的,也許是生活的艱難太多,讓她與這個詞有點絕緣了。

突然而來的幸福讓她有種幻滅的感覺。

她怕這幸福像天空的七彩泡泡,看著美麗,一碰即碎。

“可是,我們就這樣結婚,不通知任何人嗎?”

楚浩辰想了想說:“讓你媽媽和我媽媽見下麵,證明一下,好不好?”

漠涼想起楚浩辰那難纏的媽媽還有自己陌生的媽媽,有點猶豫。

但是,她不願意讓楚浩辰為難,而且,自己也期盼早一點嫁為人妻,於是,輕輕的點點頭。

楚浩辰驀地張大眸子,翻身將她壓在下麵。

“涼涼,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好愛你!”

然後又是一場激烈的XO~~

漠涼有點鬱悶,這家夥怎麽‘精力’這麽旺盛,也不怕精盡人亡!

第二天,漠涼挑了一件紅白相見的套裝,看上去幹淨明快,而紅色又有喜慶的意思。

既然是悄悄辦證,她也不找算張揚。

按著名片上的地址尋到李婉清的住處,竟是一個國際公寓,想必也是那老外留下來的舊宅。

她站在門口良久,終於伸出手,按響了門鈴。

叮咚——

門鈴在響,不過沒有人開門。

漠涼猶豫了一下,伸手去推門。

門竟是虛掩著的,房間裏有種沉寂的味道。

裏麵的舊家具泛著潤澤的光芒,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是一片陰影。

若大的房間,竟似無人一片空曠,她甚至能聞到寂寞的味道。

心弦被輕輕的拔了一下,漠涼開口叫著陌生而熟悉的稱呼:“媽——”

沒有人應聲,臥室的門關著。

她有些心慌的去開門,臥室裏發出微小的聲音,證明裏麵還有人。

打開門,赫然發現李婉清麵如白紙,昏倒在**,地上散落著一個藥瓶。

漠涼開始慌了,她還沒有叫她一聲媽,她們才剛剛認識,她不會就這樣……

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她不要再承受這樣的痛苦。

手輕輕的探到鼻間,呼,還好,有呼吸。

漠涼鎮定的打120,然後開始按壓李婉清的胸部。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李婉清是腎炎嚴重病變,好像必須換掉一個腎呢。

漠涼手心全是汗,為會麽,上天對她這麽不公平,兩個媽媽都是這麽的虛弱?

李婉清經過搶救醒了過來,看到漠涼守在身邊,眼圈有點紅。

“小涼,怎麽了?為什麽哭了?誰欺負你了?”李婉清有些激動。

漠涼遮了一下眼勉強笑道:“沒有,剛才你昏過去了。”

現在李婉清醒了,她反而叫不出媽了。

李婉清不理會這些,高興地說:“原來小涼是擔心媽媽。你怎麽會來看媽媽?是不是想通了?”

漠涼想著醫生下的通知書,點點頭:“嗯,我是來看你的。”

李婉清激動得蒼白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紅暈,立刻要起身出院:“太好了,小涼,我準備了好多菜在冰箱裏,這些天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們回家,我做菜給你吃好不好?”

漠涼急忙按住她:“你不要亂動,醫生說了暫時不能出院。”

李婉清自顧自的起床:“哎呀,不要理醫生,我這病是老毛病了。”

李婉清堅持要出院,漠涼隻好說明了來意。

“我和他今天要去登記結婚,想請你過去和他媽媽見個麵。”

李婉清睜大了睛,簡直有些興奮過度了。

“什麽?你要結婚了!天呐,太好了,太好了!你還讓我和他媽媽見麵,小涼,你終於肯認媽了,謝謝你,謝謝你!”

那個,用不著這麽大聲吧?

汗,看著醫院裏停止腳步的醫護人員,漠涼想八成這個醫院所有人都知道她要結婚了!

“你身體不好,等好了再——”

“不,我一定要去——”

漠涼無奈,碰上個跟自己一樣倔強的媽,你拿她沒辦法。

李婉清還是很愛美的,吊了針後,專門去美容院做了頭發,化了淡妝,翻來翻去的找合適的衣服。

“小涼,他的媽媽是什麽樣的人,好不好相處?”

“她年紀大嗎?經常穿什麽衣服?”

“我穿這身怎麽樣,會不會嫌老?”

= =!

漠涼有種挫敗感,她又不是萬能的,哪知道楚浩辰他媽的愛好習慣。

不過她老實的回答:“他們家蠻有錢的,他媽媽,有一點挑剔。”

李婉清停了下來,“那天我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小涼,他對你,是真心的還是玩玩而已?”李婉清嚴肅地問道。

漠涼有點臉紅,不過認真地說:“如果不是認真的,我想他不會急著和我去辦結婚證吧。”

李婉清鬆了口氣,感歎道:“有錢人難得像他這樣專情的。”

收拾了大半天,又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李婉清一定要下廚,漠涼百般阻攔,最後兩人決定出去吃。

李婉清吃得很少,像貓咪一般,漠涼挾了一份豬肝:“多吃點。”

李婉清又開始感動:“如果媽沒有丟下你,那媽就可以早二十年享受這種親情了。”

漠涼隻好出聲:“我們還有下半生要過。”

李婉清不說話了,開始對自己的女兒百看不厭。

弄得漠涼吃飯也吃不下去了。

好容易結束這漫長的午餐,打電話給楚浩辰,五分鍾後,拉風的陸虎便準時出現在餐廳門口。

“阿姨好。”楚浩辰彬彬有禮的行禮。

李婉清眉眼笑彎:“好好,你也好。”

接著兩人開始說漠涼的事情,楚浩辰說得有趣,把漠涼描繪成一人倔強的固執小孩,李婉清聽得出神。

兩人一唱一合,完全無視漠涼的感覺。

暈,當她透明的呀!

而且看李婉清的表情,完全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樣子。

當車停在楚浩辰家門口時,李婉清開始皺眉:“這是你家?”

楚浩辰微笑著說:“是的,伯母。”

李婉清走下車,仔細的打量著這幢豪宅,臉色十分古怪。

“冒昧的問一下,你的父親是?”李婉清抑住心跳,努力平靜地問道。

楚浩辰也感覺到了不對,不過仍禮貌地說:“家父是楚震浩,已經去世了。”

李婉清的身子搖了一搖,臉色立刻變得如紙一般透明。

漠涼趕緊扶住她:“怎麽了?”

正在這時,何億微已經聽到管家報告漠涼的生母來了。

她精心化了妝,麵帶不屑,準備來迎戰。

當她走出大門,看到愣在外麵的李婉清時,也是瞬間色變!

“你——是何億微!”

“你是李婉清!”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驚叫。

然後分別轉身去看自己的女兒和兒子。

“你不能和他結婚!”

“你不能和她結婚!”

兩人又異口同聲地說。

楚浩辰和漠涼有點糊塗了。

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個女人仇視的看著對方,宛如看到了最厭惡的敵人。

“媽,到底是怎麽回事?”楚浩辰皺眉不耐地問道。

何億微首先恢複了冷靜,她冷淡地說:“既然來了,就進來談一談,也好把陣年舊事好好的翻翻,清算清算。”

李婉清冷哼了一聲,咬牙道:“是該好好的算算。”

漠涼憑直覺感覺有點不妙,手,更緊的握住了楚浩辰的手。

楚浩辰安慰的緊了一緊,示意四人進屋。

傭人們倒了茶,安靜的退下,隻餘四人相對。

何億微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時,眉梢輕吊,鼻子哼出一個不屑的餘韻。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輕蔑而諷刺地說道。

漠涼的臉刷地白了,她不容許別人這樣汙蔑她的母親!

楚浩辰搶先開口道:“媽,你這是幹什麽?”

何億微尖著嗓子說道:“難道不是嗎?二十年前,她是你爸爸的情人,現在又讓她女兒纏著你,你羞不羞愧?”

漠涼呆了一呆,望著臉色雪白的媽媽,莫非她的生父就是楚震浩?

這個可怕的念頭讓她倒抽了一口冷子,身子晃了幾晃。

楚浩辰也被嚇得不輕,不安地說:“媽,你說什麽?”

李婉清抿唇,憤怒地說:“我若知道他是你兒子,打死也不會讓我的女兒再入虎口的。二十年前你險些害死我們母女,現在又血口噴人,何億微,做人做到這份上,你不怕雷劈嗎?”

何億微怒氣衝衝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李婉清,你搞搞清楚,是你女兒倒貼上來的,可不是我家辰兒引誘她的!”

“現在我不管是誰引誘誰,我女兒絕對不會嫁給你兒子,搞什麽亂‘倫戀,讓你兒子趁早死了這條心!”

李婉清也站了起來。

“讓你女兒也滾出我楚家大門!”何億微大怒。

李婉清針鋒相對:“我女兒也是楚家人,震浩有遺言給她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憑什麽要我們走?”

兩個女人吵得熱火朝天,旁邊的兩人完全已經驚呆了。

這是什麽八點檔的狗血劇情,還是韓劇再現搞所謂的兄妹戀?

漠涼忍無可忍,冷冷地說:“別吵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兩個女人都停了下來,何億微憤憤地說:“問你媽呀。”

李婉清看著漠涼憂傷地說:“小涼,你的生父就是楚震浩,楚浩辰,是你的親哥哥。”

楚浩辰失去了冷靜,逼視著自己的媽媽不甘地吼道:“媽,這是真的嗎?你們在騙我,是不是?你不想我娶小涼,所以編出這個故事來騙我對不對?”

何億微口氣也軟了下來,但仍然堅決地說:“辰兒,媽媽沒騙你,漠涼,如果是李婉清的女兒,那麽,她真是你爸爸的私生女。她,唉,也算姓楚吧。雖然你爸爸去世了,但他留下的爛攤子媽媽還是得替他擺平。李婉清,你若是要一點錢補償,我給得起,但你要百分之二十的股權,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漠涼快要崩潰了,她看著這兩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憤然的衝了出去。

楚浩辰急忙追了上去:“小涼,等等我,等等我……”

漠涼站住,對著他厲聲道:“你別過來!”

她聲色俱厲的樣子嚇到了楚浩辰,不由得停了一停,又怕她出事,忙吩咐司機悄悄尾隨上去。

事實擺在麵前,她真是的楚震浩那個混蛋的親生女兒,而楚浩辰,就是她的哥哥!

她想了一萬種結局,沒料到她和他竟是以這種尷尬的方式收場!

天呀,隻要一想到他是自己的親哥哥,她就會發瘋。

這意味她的愛情連上天都難以容忍,這意味著她在做著一件令世上所有人都反對的事情。

而且,他和她還有了肌膚之親!

這種可怕的自我厭惡和反感情緒壓得漠涼喘不過氣來,縱然她再冷靜再堅強,也無法在這個時候保持平靜!

焦熱的夏天,柏油馬路像曬化了一般,路上行人匆匆,毒辣的日頭高照。

漠涼沒有感覺到熱,也沒有注意汗水打濕了衣背,隻是昏昏然的走著。

她究竟作了什麽孽,上天要如此捉弄她!

從小被養父打罵,稍大和自己的哥哥戀愛,更荒唐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用一百萬賣了她,要她做掛名情婦!

她是孽種,她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就,讓她去死吧!

不愛楚浩辰,生不如死,愛了,更是比死還可怕!

怎麽辦,怎麽辦?

又走到熟悉的大湖邊,她頂著烈日站在湖邊,望著那一潭幽藍的湖水,覺得那裏有一種力量,吸引著她往下跳。

橋邊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亦同樣站在欄杆邊,恍然不顧烈日的暴曬。

一個頹廢的夏日午後,兩個奇怪的女子,相遇在橋上。

“你也想跳湖嗎?”漠涼輕輕地問道。

那少女輕快地說:“不啊,媽媽死在湖裏,我隻是來看看她。姐姐不讓我死,我要陪姐姐一起活著。”

漠涼笑:“你媽媽,為什麽跳湖?”

少女歪著頭,似乎陷入了另一個無人打擾的世界,對她的話聽而不聞。

這時,一把清脆的聲音從橋的另一端傳來:“傾城,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嚇死姐姐了。”

漠涼回眸,一個可以稱之為驚豔的女子一路疾跑過來。

她小心的拉著妹妹的手,牽引著她遠離橋邊,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妹妹,得了妄想症。”女孩子解釋道。

漠涼苦笑:“其實這樣也好,可以陷入一個人的世界,其它人都傷不了你了,你也不用顧慮別人的感受了。”

女孩子突然冷豔的笑了一下,很少有笑用冷豔來形容。

但漠涼就是覺得這個笑中摻雜著冷酷,配上她絕美的五官,是能夠用冷豔來形容的。

“你是不是想跳湖?”她突然開口。

漠涼嚇了一跳,“你怎麽知道。”

女孩子安置好妹妹,尋了一處有楊柳的地方坐下來,拍拍旁邊的幹淨地方:“過來坐坐,想死也不差這一會。”

如有魔法般的,漠涼不自覺的跟著她,坐了下來。

女孩子扯了一根柳枝,一下一下的拔著上麵的葉子,慢悠悠地說:“有時候我們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我們,天底下再也沒有比我們更慘的人,於是就想到死。其實這隻是一時的情緒激憤,或許找個人說出來,你會好過一點,就不會死了。

否則,你一旦死去,就會讓愛你的人很痛苦。好像我媽,當妓當了那麽多年沒死,卻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句話而死,丟下我們倆姐妹。這樣的死,最沒有價值。”

漠涼更是驚訝,她沒想到一個初識的人會跟她講這麽秘密的事情。

她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愛過人?”

女孩子一笑,慢慢地說:“男人,永遠靠不住,愛情,不過是虛幻的東西。我的感情不會浪費在男人身上。怎麽,你是被所愛的人拋棄了,所以要自殺?”

漠涼搖搖頭:“不是,他很愛我,可是上天注定我們不能相愛。”

女孩子靜靜的聽著,並不插話,以目光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野性而厭世的女孩,竟有一種親切感。

漠涼將自己心中的苦悶一字一句的全部倒出去,眼睛看著湖麵說:“你說,我該怎麽辦?”

好像有句話說一個人的苦惱兩個人分享就成了半個苦惱,說出來,貌似真的感覺輕鬆了許多。

女孩子明豔的唇吐出輕快的字眼:“不就是一個男人嘛,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就算他是你哥哥,你也不用去死吧?”

漠涼深吸一口氣:“可是我愛他,除了他再也不能愛上任何人,但活著會讓我天天看到他而不能愛他,會比死還痛苦。”

女孩子笑了:“不過輕言愛一個人一生一世,因為一生一世很長,你許不起這麽重的承諾,唯有你到你生命的盡頭,你還能說你愛他,這樣才配得上永遠愛他這句話。而且,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的,你活著,可以天天看到他,可以和你媽媽在一起,可以得到那麽多錢,難得不是挺幸福的嗎?”

漠涼茫然地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很難過,心像被撕裂一樣痛。”

女孩子也老成地歎了口氣:“所以,不讓自己難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愛人。其實這世上降了愛情還有許多事能讓人快樂,比如逛街,買衣服,大把花錢,我最喜歡花錢了,你若用不了,何不分一半給我?”

漠涼笑了:“你叫什麽名字?”

“顧嫣然。”女孩子歪著頭軟軟地說:“好了,我得送妹妹回療養院了,自己也要去賺錢了。好好的對自己,別人是不會心疼你的。”

漠涼點點頭,目送這對漂亮的姐妹離開,回頭時,才發現楚浩辰已經站在背後。

“小涼——”

尷尬的身份,不知如何安慰的話語,就連接觸也變得困難。

漠涼看著他,突然笑:“我怎麽覺得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楚浩辰痛苦的皺著眉:“小涼,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是啊,生活就是苦中作樂,既然發生了,再痛也得麵對。

她不想,讓愛她的人難過,所以選擇快樂的活著。

楚浩辰看情緒突然大變的漠涼,有點不能適應。

他也知道了她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該死的,他就是不能把她當妹妹來看。

他想抱她,摸她,要她——

他一碰到她的膚肌就會有反應,他騙不了自己!

可是,他要怎麽辦才好?

兩個人默默的回到楚宅,李婉清和何億微仍在爭吵。

楚浩辰冷冷地說喝:“閉嘴!”

兩個女人都停止了爭吵,仍然互相仇視著。

“李經理,把楚氏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到楚小姐名下!”楚浩辰按下一串數字,冷靜地說道。

何億微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聲:“阿辰,你瘋了,你把一千多萬給這丫頭?”

楚浩辰有點煩躁地甩手:“嗯。”

“不,我不同意,她憑什麽白白拿一千萬?”

“因為她是爸爸的女兒,是我的妹妹。”楚浩辰甩下這句話,砰的一聲關上門。

何億微氣得語無倫次,漠涼不想和她爭吵,拉著李婉清的手道:“我們回家吧。”

隔絕了整個世界,留下一個人的孤獨,楚浩辰痛苦的縮在角落裏。

恍惚又回到了年幼時,被媽媽留在屋裏,沒有人理他,讓他一個人看著日落月升。

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感覺重新回來,如一層厚厚的繭,他掙不脫,在瀕死的喘息。

他是男人,不能哭,不能表現出為愛情瘋狂的樣子,更加不能在知道真相後對自己的親妹妹再有非份之想!

這一重重的折磨,簡直快要逼瘋了他!

要他親自放棄最愛的女人,要他叫她妹妹,然後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隻是想想,就覺得心髒處一陣一陣的揪痛——

他突然無比痛恨父親的風流,痛恨生在楚家。

但是,他沒得選擇。

今晚,永失我愛。

漠涼跟著李婉清回到了陌生的家。

突然有了一個哥哥,突然有了一千萬,突然失去了愛情,今天,是個混亂的一天。

但她,還能冷靜的去廚房做飯。

不得不說,漠涼是個廚藝高手,雪白的米粒配著鮮亮的紅椒,青椒,西芹,火腿,玉米,一盤炒飯被她做得有聲有色。

外帶一個紫菜蛋湯,冰箱裏實沒別的東西了。

母女倆相對而坐,李婉清好幾次欲言又止。

“小涼,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

漠涼飛快的扒了幾口飯,食不知味:“我吃飽了,先去睡了。”

拒絕和李婉清作進一步的談話。

陌生的床,沒有他的味道,輾轉,難眠。

下弦月如少女的笑眸,可愛明媚,掛在漆黑的天幕中,卻無端端的叫人看著難過。

刷,拉上簾子,打開燈,冷靜的吞下幾片安定。

翻來,覆去。

仍是睡不著。

不知道這是哪家藥廠生產的假藥,一點用都不管。

爬起來看清藥廠的名字,發誓以後再也不買它家的東西。

開始數羊:

一隻小綿羊,兩隻小山羊,三隻小肥羊……

四隻楚浩辰,五隻楚浩辰,六隻楚浩辰……

神經病了我!

漠涼咒罵了一聲,翻身坐起來,開始看一本艱澀的書“費洛伊德的《自我和本我》”

專注的記憶是她的強項,可以忘掉一切,但是今天不行。

書上的字全變成了兩個一樣的名字:楚浩辰。

好像有人把文字偷換了,全部COPY成了這兩個字。

大腦在和意誌作鬥爭。

意誌稍有疏忽,那個男人的樣子便立刻印入腦海。

他霸道的樣子,他溫柔的樣子,他寵愛的樣子,他……

哦,夠了,幹脆想個夠好了。

明天開始,

忘了情,戒了愛。

重新躺下,任他放肆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他魅惑地說:小涼,嫁給我,明天我們就去登記。

他溫柔地說:以後,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入夢。

漠涼在夢中笑,原來他比安眠藥還管用。

夢中,他突然變了,厲聲說:我是你哥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啊!

突然被驚醒,才發現枕邊濕了一大片。

深夜無人的時候,漠涼開始哭,先是哽咽的小聲哭,最後漸漸聲音變大,嚎啕大哭起來。

李婉清被驚醒,心疼地抱著她,任她的哭濕自己的衣襟,陪著掉淚。

麵對女兒一地的傷心,她無所適從。

幾天後,在辦交接手續的時候,兩人再次相見。

彼此都嚇了一跳,兩人都以驚人的迅速消瘦著,看著,讓彼此心疼。

但是,心疼的話,卻說不出口。

隻是溫婉的,客氣的問候。

然後她昏昏的在一張一張的合同上簽字,正式正為楚氏的一份子。

楚氏的領導人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各大股東紛紛有異議,都被楚浩辰強硬的壓了下去。

漠涼是他妹妹的事情,他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仿佛,這樣可以為自己留下回轉的餘地一般。

夏日的天氣悶得讓人心浮氣躁。

李婉清自製了水果冰:“小涼,你這幾天都沒怎麽吃飯,吃一點水果吧。”

漠涼懶懶地搖頭,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胃在抗議,沒辦法吃下去。

“你這樣子,就好像拿鞭子在抽媽的臉,媽媽好難過。”李婉清眼中隱隱有淚光。

漠涼歎氣,以愛的名義來要挾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是人類最擅長用的辦法。

拿銀匙一下一下的把冰紮碎,慢慢的送至唇邊。

一個星期沒見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麽,他有照顧好自己嗎?他還經常熬夜嗎?

平時在一起不被注意的點滴此刻都被無限度的放大,如電影的畫麵一般一幕幕的在腦海裏閃現。

就連爭吵時他別扭的樣子,都變得好可愛。

想了一想,覺得有些遺憾,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總是爭吵的時候居多,快樂的時候太少。

在法國的快樂記憶,隻能永遠留在腦海裏了。

正黯然傷神之際,玄道打過來了電話。

“小涼,那個,很抱歉,可能還要你來我家一趟,我的媽媽天天念叨。我耳朵都快起繭了。”玄道懊惱地說。

漠涼輕輕地說:“好。”

玄道微微一愣,他沒想到,漠涼竟是這麽輕易的答應了此事。

當加長的賓利車停在門口,玄道優雅的走出時,李婉清迷惑極了。

這是什麽樣的情況,自己的女人竟被這麽多高貴多金的美男子追求?

不過她旋即放下心來,笑開了花,她憑直覺覺得這樣的男子才和漠涼是天生的一對。

溫柔,高貴,最重要的那種體貼的紳士風度,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當玄道知道這是漠涼的親生媽媽時,大大的吃了一驚,但他立刻換上溫曖的笑顏,扶著她進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