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歡,高門女捕

第一 卷靈鶴髓十九

第一卷 靈鶴髓(十九)

景知晚似有些意外,清雋的眉抬了抬,然後是輕輕一笑,“原捕快,你認為這是笑話,本身就是天大的笑話。義正辭言地跟人說這些,卻不知原捕快羞不羞?”

他唇角含笑,言語卻如刀斧般峻烈地劈向阿原,全無顧忌。

阿原怔住。

李斐不解他們言語間的深意,但聽得二人言語間又如針尖麥芒般彼此對上,忙道:“便是朱繪飛之物,也得先一起帶回衙門再說。來人,先帶嫌犯和證物回縣衙吧!”

他一廂吩咐著,一廂卻已拉過景知晚,悄聲問道:“你那裏當真還有許多這畫軸?若沒有畫軸,冊子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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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斐、景知晚帶著朱家兄弟走開,阿原還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小鹿捅捅她的腰,低聲問道:“小姐,怎麽啦?”

“沒什麽。”阿原看向她,散漫的眼神慢慢匯聚出明朗笑意,“我隻是想著,也許你猜對了。”

“嗯?”

“那位典史大人……嗯,看他那張臭臉,指不定真被我甩過。”阿原笑得頑劣,“雖有副好皮相,可病歪歪的,還好色,本姑娘見多識廣,當然看不上!”

景知晚分明見過她,且早已知曉她的身份,才能那樣出言嘲諷。

既然他不曾出現在阿原醒來後前來探病的那些情郎之列,小鹿很可能蒙對了。

是他求而不得,因愛生恨。

小鹿想起如今那景知晚是小姐的頂頭上司,卻又頭疼起來,“可他若是處處為難你,咱們該如何是好?”

阿原悠悠道:“那麽……我再甩他一次,可好?”

“……”

小鹿驚掉下巴時,阿原已瀟灑地一甩頭,施施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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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沒能從景知晚那裏要到“有辱斯文”的畫軸。總算朱繼飛知趣,勸他哥勻了一幅畫給知縣大人。李斐密密收藏了,心滿意足,便想起正事來。

遣去請名醫左言希辨藥的差役已然返回,得出的結論正如阿原所料:朱蝕的靈鶴髓被人調包了一大半,假藥中水銀和有毒藥物的含量極高。朱蝕素日所服之藥本就暴烈,服上兩顆便足以致命。但那替換的假藥似乎也可以稱作靈鶴髓,因為裏麵也用了靈鶴血和其他類似藥材,乍聞氣味並無太大分別。

李斐不敢責怪景知晚與嫌犯往來,卻也避開他,悄悄將阿原喚去商議。

“阿原,你當真覺得朱繪飛有嫌疑?”

“比他弟弟嫌疑要大些。朱繼飛看著比他哥要精明不少,若真是他害了朱蝕,單放兩顆在自己枕下等人來搜,似乎說不過去。”

“可細審下來,聞得朱蝕一心煉丹,對兩個兒子管束並不嚴,朱繪飛遊手好閑,卻揮金如土,終日美酒佳人,這小日子過得要多愜意有多愜意,便是偶有爭執,也不至於令他喪心病狂,做出殺父之舉。”

何況還有心情跟人討要春宮圖,何況到底割愛送了一軸給李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