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人心

第9章 他說,法不容情

第9章 他說,法不容情

蘇曼聽著沈西何的話,眉頭緊鎖,想都沒有想就回道:“不可能,她的手機檢測過,沒有收到過信息。”

“是幻覺。”

“催眠性幻覺?”蘇曼盤腿坐在**,她在腦海中拚湊這蔣伊出現時的情形,一個人走在回廊裏,遇見段東明,隨後到了沈西何辦公室。

“那麽許漾呢?也同樣被催眠了嗎?”

提到了許漾的名字,沈西何頓了片刻才說道:“是。”

“這麽說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完成的,而是有兩個人,目的是什麽?繞這麽大個圈子,他連發微博的地址都選好了,那麽放在那兒,等著發送不就好了?何必要兜一個圈子?”

蘇曼的話落,沈西何緩緩的轉身,目光落在了許漾的臥室門上,他眉頭輕蹙,淡淡的說道:“蘇曼,早點睡吧,熬夜不好,明天見。”

驀然間聽到了沈西何這話,蘇曼腦子一懵,剛想問沈西何是不是要睡了,可她話還沒有問出來,電話那端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電話被這樣突然間的掛斷,蘇曼的心就像是被什麽狠狠的撞擊了一樣,腦海中回蕩著和沈西何初見的場景,他本不是這樣冷漠的人,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起他變得這樣冷漠了呢?

好像是車禍後,又好像是沈母和他說婚約的時候,她仔細的又想了想,似乎又是那一天夜裏,她在酒吧找到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她早已不記得到底是哪一天,他對她變得那麽冷漠無溫。

後來,他一聲不響的辭去的職務,一走就是三年,沒有任何的音訊,她除了想念和等待,卻不曾覺得孤獨,一刻也不像此刻,那麽的孤獨,那麽的荒蕪,眼淚溢滿了眼眶,緩緩的從眼角滾落。

沈西何,因為你,我變成了孤身一人,你也隻能是我的。

這樣的念頭在蘇曼的心口一點一點的發酵,以至蔓延到全身。

而沉睡在夢中的許漾,全然不知。

清晨沈西何起來做好了早餐,敲了敲許漾的門,可是半晌也沒有反應,他微微蹙眉,上樓拿了鑰匙下來打開,站在門口喊道:“許漾,到點了!”

許漾一個激靈驚醒,蹭的就抱著被子坐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沈西何:“幾點了?”

沈西何看著她的樣子,沒有回答,隻是麵色平靜的說道:“對了,每天早餐時間是8點,是午餐是12點半,晚餐是6點,有問題嗎?”

許漾腦子就像是短路了一樣,愣愣的聽著沈西何說完這些,機械的點了點頭:“完全沒問題!”

聽到了她的話語之後,沈西何關上了門,轉身離開,而許漾則是良久才反應過來,沈西何剛才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對任何女人都是這樣的好嗎?若這個女人不是她,他是不是也這樣?

抱著這樣矯情而又沒有理由開脫的念頭,她的心思一點一點的下沉。

她洗漱完出去的時候,沈西何正坐在桌邊喝著粥,許漾緩緩的坐了過去,看著不言不語的沈西何,她開口說道:“沈先生,我怎麽給你房租和生活費?”

沈西何聽著她這話,臉色有些不悅,淡淡說道:“常住嗎?”

許漾手一僵,筷子都差點掉在地上,想著她的房子也快到期了,她還想著續租的,難道要搬過來和沈西何住嗎?

她半晌沒有說話,沈西何放下了碗筷,麵色平靜的說道:“你不住的時候再說吧。”

話落,許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是那麽的利落,不留一點一滴的溫存,她才恍然明白,其實他也並不是對她有情,隻是例行公事,作為警察保護一個會成為受害者的女人而已。

她握著掛在胸前的玉佩,眸光漸漸的暗了下去。

沈西何在趕去警局的路上接到了蔣伊的電話。

“四哥,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那我在警局門口的咖啡廳等你!”

“好!”蔣伊掛斷了電話,轉頭對著一旁的服務員說道:“先給我一杯冰水。”

“好,請稍等!”

才過了一會兒,沈西何就到了,蔣伊看著麵前那一杯冰水,一飲而盡,雙手交錯緊握,她似乎很緊張。

沈西何看著坐在靠牆位置的蔣伊,緩緩的走了過去坐下,他看著蔣伊的臉色不太好,眉頭微微皺:“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

“你要和我說什麽?”沈西何看著她,漆黑的眼瞳就像是深海一樣,看似平瀾無波,但是卻浪花四濺,似乎他那麽輕而易舉的就看透了你心中所想。

蔣伊微微別臉,躲開了沈西何的眼神,沉聲說道:“死了的那具屍骨,是慎兒。”

她說完看了沈西何一眼,隻見沈西何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平靜的望向她:“那個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孩子生下來之後,就被人搶走了,到後來她鬱鬱寡歡,精神也出現了問題,我給她請了心理醫生,開始的時候沒有效果,後來漸漸的好了許多,她出來旅遊我也是問過心理醫生的,說她的精神已經沒問題,出來散散心也是好的,誰知道後來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四哥,我不想她死後還要背負這些流言蜚語,所以我並不想讓人知道她曾懷孕生子。”

蔣伊說得很生動,而坐在對麵的沈西何卻是麵色平靜到了極致,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有想,隻是看著蔣伊如何在他的麵前無地遁形。

沉默了很久很久,沈西何才緩緩的坐直了起來,望著蔣伊說道:“我以為你是要告訴我張嘉行給你打電話的內容!”

蔣伊聽聞,手指微微一顫,臉色難看的望向沈西何:“四哥,你監聽了我?”

“不準備說一說嗎?”

“你錯了,就算張嘉行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也不是凶手。”蔣伊知道自己隱瞞不了沈西何,但是張嘉行隻是詢問齊慎兒的情況,所以給她打了電話,並沒有什麽不尋常。

“是嚒?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誰是凶手,得看證據。”沈西何說完起身,他垂眸望著蔣伊,淡淡的說道:“蔣伊,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