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謊言，霧裏看花
第11章 謊言，霧裏看花
“是！”蘇曼有些興奮，應著就跑了出去，隻是到了門口才反應過來沈西何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沈西何雙眼緊閉，似乎在隱忍著什麽一樣。
“師父，你不去嗎？”蘇曼喊道。
“去，你先去通知老段他們，我馬上就過去。”
“好！”蘇曼沒有猶豫，迅速的就過去了，蘇曼離開之後，陸北才悠悠的開口說道：“我剛看到了蔣伊發來的消息，她說你今天告訴她法不容情！”
沈西何聽著陸北的話語，手指緊握，或許是太大力氣了，手背上骨骼泛白，都能看到泛青的經絡。
“對，法不容情！”他有些著急，有些惱怒，甚至是暴躁，迅速的關了電腦起身離去。
沈西何走後，陸北對著電腦屏幕發了很久的呆，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插手查一查，但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沈西何看似沒有任何禁忌，但就因為如此，所以你才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兒，要是不小心觸犯了，恐怕是翻臉不認人，比誰都難說話，聽著沈西何剛才的話語，他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沈西何還沒有通知抓捕的時候，段東明還在疑慮，監視中的幾個人都有活動，隻有方博的位置一直都是在家，連續這幾天都像是死寂一般。
“老段，凶手是方博，沈隊通知我們抓捕！”蘇曼的話語落下，段東明以及其他的同事都愣住了：“確認是方博？”
“至少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剛才還在想，他的位置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動靜！”段東明的話語落下，門口就傳來了沈西何的話語：“他在離聖山最近的民宿，動作要快！”
果不其然，段東明帶著刑警大隊的兄弟，在山腳下的民宿中抓到了方博。
大家都帶著莫名的興奮，隻有沈西何，香煙不斷，一支接一支的抽著，蘇曼看著煙霧環繞的他，有些擔憂的問道：“師父，你在想什麽？”
沈西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頭緊鎖：“你以為方博就是最後的凶手了嗎？”
“難道還有別人？”
“你那會兒不是說了嗎？越是掩蓋，就越是確有其事，可幫他掩蓋的人是誰？這個人或許才是我們要找的人！”他說著狠狠的吸了一口，跳上了車。
蘇曼卻陷入了沉思，若是這樣，那麽他們審問的方向，就應該有所變動，甚至是大變，但是若問不出來，方博直接承認了呢？
蘇曼她們回到了警局，已經是午後，段東明讓人定外賣，問沈西何吃什麽？才發現沈西何不在。
他有怪癖不吃外麵的東西，蘇曼是知道的，段東明他們也沒有細問，招呼著大家吃午飯。
沈西何回到家中，許漾還沒有回來，他沒有給她打電話，自顧自的開始做午飯，一直到了十二點二十幾，許漾才趕回來，她進屋之後便去洗手了，洗了大概十幾分鍾才下來。
沈西何看著她淡淡的說道：“洗個手，這麽久。”
許漾臉色微微一僵，隨後說道：“今天殮葬的忙不過來，所以去幫忙了，誰知道忙完之後才知道手套壞了，我.....”許漾說道此處覺得不合適，急忙閉嘴，隻聽沈西何緩聲說道：“坐下吃飯吧。”
“嗯。”
三菜一湯，看著很有食欲，不過沈西何的臉色卻不是很好，她沉默了很久才訕訕開口問道：“殺人凶手還沒有抓到麽？”
“沒有。”
“哦。”許漾低聲應著，然後就良久沉默。
屋內安靜得隻聽得到不穩的呼吸聲和吃飯聲，過了好一會兒，沈西何才幽幽開口說道：“發現第一個屍骨，你在現場，第二次的時候，凶手至少是在你家門口停留過，許漾，你有什麽想法嗎？”
許漾聽著沈西何的這話，端著碗的手微微一僵，片刻之後恢複了正常，緩緩的抬頭望著他，應該說是探究的看著他，打量著她說了之後，他會怎麽樣？
沈西何望著她這樣的眼神，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他沒有看錯，在許漾的身上，有著不一樣的扣。
“我說去看霧，是假話。”
“我知道。”
“可你懷疑我是真的。”
“你沒有讓人不懷疑的理由。”
“你們警察隻信證據，我就算是說了真話，你也未必就信。”
“的確如此。”
“那麽沈警官，接下來我說，你來猜，看看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話落，她拿勺子開始盛湯，一邊盛一邊說道：“某一天晚上，我黃昏時候下班，在某個十字路口等紅燈，麵前經過一輛車子，我聞到了腐屍的味道，所以跟蹤了過去，但是那車子上山了，而我因為天黑了，不敢再跟蹤，便就回來了，過了幾天我看清晨沒有雨，所以我就爬山去了，找到了那具屍骨！”
她的話落，讓沈西何分不清真假，似乎她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似乎這又是一個沒有任何裂縫的謊言，但是他笑了笑，回道：“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為什麽？”
“因為是真的，所以你看到我的時候，你以為是凶手發現了你那天晚上的跟蹤，來了一個反跟蹤，準備除掉你，所以你跑！”沈西何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笑了，因為這樣的借口和理由，連他自己都信服了。
許漾聽著他的話語，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沈警官當真是能看到人心嗎，就這樣就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沈西何吃著飯，許久沒有說話，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就在快吃完的時候，沈西何忽然說道：“其實，那個凶手應該是發現你跟蹤他了？”
許漾一愣，良久沒有反應，靜待沈西何的下文，隻聽他幽幽說道：“第二個死者的手機出現在你的家門口，已經是最好的解釋。”
他說完，沒有等許漾說什麽，就獨自起身走進了廚房，站在廚房內，他的臉色陰沉，眸光暗淡，終究他還是輸了嚒？
許漾沒有繼續吃，起身拿著包就離開了，沈西何聽見關門聲，便迅速的走了出來，隻見她的飯還剩下小半碗沒有吃完，而人已經走了。
他想得清楚第一個，卻想不清楚第二個，況且，他跑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她睡眼朦朧的醒來那狀態不是假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是她殺的李希，不是她殺的，那和她到底有什麽關係！！
這一團黑線，在沈西何的腦子裏越來越亂，從兜裏拿出了香煙，剛準備點燃，才恍惚想起來，她不喜歡香煙的味道，便抑製著收了起來，一直到出了屋門才點燃。
可沈西何剛剛出門，就被堵在了小區門口，看著麵前的中年女子，穿得極為素雅，頭發微微盤起，麵容平靜，隻是眼神最後還是出賣了她。
“為什麽不回家？”她站在離他五六米的距離，張嘴問出的話語帶著哽咽，沈西何的心口一滯，滅了手中的香煙，緩緩的走了過去：“母親怎麽來了？”
“要不是我聽程老說起你的調令，我如今都還不知道我的兒子早已經回來了，三年，我們四處找你，卻是杳無音訊，活著還是死了，你總要通報家裏一聲，沈西何，你已經老大不小了，玩這種小孩子躲貓貓的遊戲，很有成就感嗎？看著一家人四處找你都找不到你，你很開心嗎？”
沈西何望著她，緩緩的走了過去：“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容雅安看著他眉頭緊蹙，想來也是被事情纏身，她有多心疼這個兒子，就有多想打他，可見到了，卻下不去手了。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跟我回去！”
沈西何許久都沒有動，隻是靜靜的望著她說道：“我暫時走不開，這邊有一個案子，一直都在處理中。”
“案子？永遠都比家人重要是不是？你父親說了，既然你回來了，那麽就趁這些日子，把你和蘇曼的婚事定一下，我已經打電話讓她過來了，一會兒一起回去！”
“蘇曼？”聽到蘇曼的名字，他的臉色極為不悅，望著容雅安的眼神也帶著疏離和淡漠。
“沈家需要我的婚姻才能維持下去嗎？”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既然不需要，那麽我便不想在聽見你們把我和蘇曼聯係在一起，實話跟您說，要我娶蘇曼，除非我死了！”他說得那麽決絕，那麽冷漠無情，恰好到轉角處的蘇曼把這句話聽得真真切切，她心想，沈西何已經如此的討厭她了嗎？討厭到在娶她和死之間選擇了死？
她蘇曼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你混賬，蘇曼的父母親去世之前，把她交給我們了，我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的疼，她那孩子一直對你有意思，你不在的這些年，我也給她找過不少年輕優秀的小夥子，可她都沒有看上，我就知道她是一直再等你，如今你回來了。”
“夠了！”容雅安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沈西何打斷了，抬頭隻見他臉色格外難看。
看著沈西何這個樣子，容雅安擰眉：“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話語出來，沈西何的手指微微一顫，隨後沉聲道：“蘇曼很好，可我拿她當親妹妹，我希望她好，但絕不是嫁給我！我不可能娶蘇曼，母親你又何必給我們生事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