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人心

第55章 我會一直在

第55章 我會一直在

容雅安看著她的神情,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排斥之意。

這樣的一個女人,與她的每一句談話都是充滿了不愉快,試問以後的日子如何度過?

她剛才有那樣的想法真的是純屬想太多了。

沉默了片刻,她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望著許漾冷聲說道:“看來,我和許小姐是怎麽樣都沒有辦法很和氣的談下去了。”

“我向來好說話,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則,我所堅持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許漾的話語落下,容雅安的心中很不舒服。

隻聽她冷聲說道:“許小姐,你總是有一種能力,讓人在一秒鍾就放棄了對你唯一一點點的好感。”

“如果這種好感不夠維持,或許是有我的原因,也或許是別人的原因,在我和您之間,這種原因各占一半吧,您或許是聽了別人的話,覺得我是一個善良的人,所以來和我談讓我離開沈西何,沈夫人……”許漾欲言又止,但是她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種讓容雅安難以接受的眼神。

“真的很可笑,沈夫人,恕不奉陪了!”許漾說完之後,起身獨自離開,她的心口一直在泛冷笑。

許漾離開家之後,沈西何給家裏打了電話,知道容雅安不在家,許漾又支支吾吾的離開了家,他已經猜到了容雅安約了許漾見麵了。

她們相處不會愉快,他其實也猜到了。

在小區外麵等著許漾,她從遠處走來,雙手插在衣兜裏,像是在想什麽事情一樣,很入神。

看著她的樣子,沈西何心想,她和容雅安的見麵,大概又是不愉快的。

他能夠理解家人給他尋一個門當戶對女子結婚的想法,但那前提是在他沒有喜歡的人之下,他已經喜歡上許漾了,一眼入骨髓,一生都無法剝離,無論時光怎樣的變遷,他都會牽著她的手,此生隻此一人。

迎著她來的方向走了過去,他會告訴她,不用擔心,他會一直在。

許漾出來之後,心情不是很好,她並不想讓沈西何看到她心情不好,所以就一個人在外麵慢慢的遊蕩著,等情緒緩和一些,再回去,所以走得很慢很慢。

離開了這麽多年再次回到北京,她的腦海中,總有一點不適應。

佳期易阻,好事多磨。看來發明這句話的古人這有這樣的煩惱。想到這裏,許漾的心裏泛起一抹苦澀,但願未來不會一語成讖吧。

第二天早上,沈西何是被電話吵醒的,許漾睡眼惺忪地問:“幾點了?”

沈西何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你再繼續睡會兒吧。”

電話是蔣伊打來的,而此時的許漾也已經清醒了,看見沈西何眉頭擰著,心裏明白了。

“又有案子了?”

“嗯,是蔣伊打來的。她丈夫了車禍。”

“那她呢?”

“在醫院。”

沈西何看了看表,快七點了,便對許漾說:“不睡了?我一會兒去做早飯,你待會再起床吧。”

沈西何去了廚房,許漾也沒有在**有過多停留,麻利地下床洗漱,然後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做早飯。

“這麽早就來了,不是讓你在**多待會兒嗎?”沈西何看著門口穿戴整齊的許漾,微微驚訝道。

許漾笑著不說話。沈西何也沒多說什麽。

笑著笑著,許漾的眼睛裏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這是她多年前就一直憧憬的畫麵,柴米油鹽,平平淡淡。隻是,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畫麵,能持續多久,還是個未知。

“發什麽呆呢,準備吃飯了。”

“好”,許漾笑答,且不管未來會怎樣,她許漾這輩子也不會輕易地離開沈西何!

早飯後,沈西何獨自一人去了醫院,許漾則自己呆在家裏,琢磨今天的午飯吃什麽,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打斷了許漾的思考,她一臉疑惑地開了門。見到來人後,眼睛裏的溫和瞬間被冰冷刺骨的恨意取代。

“你來這裏做什麽?!”

沈西何輕輕敲了敲病房的門,得到允許後推門進去。

病**的蔣伊麵色蒼白,使得紅腫的眼睛相當醒目。

看到蔣伊的模樣,沈西何心中了然,沉聲道:“節哀。”

蔣伊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聲音哽咽道:“我知道。”

當地的警察也過來的,看到沈西何他們後拿出了證件:“你們好,我是這件案子的負責人,胡建。”

沈西何向他伸出來手,沉聲道:“你好,沈西何。”

沈西何的大名胡建也是早有耳聞,相信他能為案子的偵破提供很大的幫助。便向沈西何詳細說明了案子。

“死者名叫邵呈,是蔣伊的丈夫,車禍發生在今天淩晨一點半左右,車禍發生路段很偏僻,極少有人經過,而且沒有安裝攝像頭。”

“沒有目擊者?”

“沒有。”

“我想看看案件的詳細資料,可以嗎?”沈西河淡淡問到。

“當然可以。”胡建心中有點小激動,“求之不得。”

沈西河沒有繼續說話,隻是抬眼看了看蔣伊:“當時你坐在副駕駛上?”

蔣伊哽咽著點了點頭。

沈西河沒有繼續問下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便轉身走了。

警局內,胡建正詳細地說著:“經調查,死者邵呈是某公司的主管,月薪收入相當不錯,與蔣伊的感情之前比較好,但最近已經協議離婚,有一個九歲大的兒子,歸蔣伊撫養。死者的車的刹車被動過手腳,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再綜合死者身上的傷口,和蔣夫人的描述,我們推測,是他殺。”

沈西何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在胡建準備往下說的時候,沈西何的手機響了,他準備掛斷的時候,才看見來電號碼。

“抱歉,我接個電話。”

沈西何去了走廊,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是蔣伊。

沈西何直覺不太好,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他接聽了電話,電話那一邊是一位男士:“沈先生您好,我是蔣伊的主治醫師,蔣伊現在的情況不太好,需要您來一趟醫院。”

“好”

沈西何掛掉電話,和胡建簡單地說明了一下,便驅車來到醫院。

當沈西何推開病床門進去後,發現裏麵有三兩個醫生護士。

“醫生,發生什麽事了?”

醫生沒有回答,隻是側過身子,讓沈西何看到蔣伊。

蔣伊坐在病**,兩眼無神,嘴裏喃喃著不知說些什麽,雙手一直緊緊地攥著被子,力氣之大,使得骨節泛白。

沈西何皺著眉仔細打量她,半晌,他開口叫她:“蔣伊。”

蔣伊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他,這個動作在沈西何看來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蔣伊開口了,聲音因為之前不停的哭泣而變得沙啞,像尖銳的筆尖劃過砂紙的聲音。

“你……是誰?”

聽得這句話,沈西何的臉色不太好,他擰著眉,抬頭看向醫生,希望醫生可以給解釋下。

“蔣夫人因為重傷造成了間隙性失憶。”

“那她還記得車禍時發生的事嗎?或者以前的事情,還能記得嗎?”

“我們剛剛做了檢查,不記得。”

沈西何麵色陰沉的走出了病房,跟在身後的胡建一臉擔憂。

“想不到蔣夫人竟然失憶了,這個案件唯一的幸存者,也不能提供什麽線索了。”

沈西何煩躁地“嗯”了一聲,點了一根煙後半晌才說道“繼續派人去尋找目擊者。”胡建點了點頭,就去忙了。

這個時候失憶,很是時候,現在警方對這個案子一籌莫展,半點線索都沒有,哦不,蔣伊就是最大的線索,可是現在,這個線索卻因為蔣伊的失憶,變得一文不值。

沈西何有點鬱悶地歎了口氣,輕輕地吐了個煙圈,這時才反應過來,醫院裏不允許抽煙。

掐了煙,沈西何倚在牆上,繼續剛才的思路。

如果蔣伊的失憶是假裝的,那麽這件案子就和蔣伊脫不開關係,策劃了整件事,在最關鍵的時候用失憶來搪塞,似乎也是個不錯的策略。

但醫生的話怎麽解釋?是蔣伊事先買通嗎?

沈西何搖了搖頭,感覺這麽推測不靠譜。他慢慢走到病房門前,盡量不弄出聲響,緩緩地將門推開了一條縫,悄無聲息地觀察者蔣伊。

蔣伊一動不動地躺著病**,沈西何看了半晌,她也半晌沒動,估計是睡著了。

沈西何又觀察了一會兒,沒什麽發現就準備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沈西何打了個電話給胡建,問了問有沒有收獲,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他便建議胡建留意一下蔣伊。

“這個蔣伊有問題?”胡建問道。

“我隻是有一種推測,如果蔣伊的失憶是假的呢?”

“我明白了。”

沈西何掛了電話,轉頭看著車窗外的天空,夕陽已經落下了,晴朗了一整天的天空已經染上了黑色。

而在沈西何剛剛離開家的之後,在他的房子裏,一股濃濃的殺意肆意地蔓延。

“說吧,你來這兒想幹什麽?!”許漾看著麵前的人,聲音冰冷地說道。

“不幹什麽,隻是這麽長時間不見了,特地過來敘敘舊。”

坐在許漾對麵的齊銘也是一臉冷漠地看著她,眼裏的冰冷無法掩蓋。

許漾的心裏猛地一顫,“抱歉,我不知道齊小姐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