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 109 重歸
chapters 109
重歸
“小邪，你怎麽了？”朔言嚇的趕忙趕到她的身邊，將昏迷的鳳賴邪扶起來，鳳賴邪此刻的臉上蒼白一片，冷汗不斷的從她的額頭滴落，白皙的小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緊皺起的眉頭，讓人心痛不已。
朔言心中一抖，是他太過衝動了嘛？在小邪還未痊愈之前就將她帶走，失去了伯爵的照顧和庇護，她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
或許……
或許他不該這麽自私，帶離她，但是……
他已經不想再一次的失去她，他曾經以為她喜歡他大哥，每次小邪來到“滄月“的時候，總是纏著大哥教她這教她那，自己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他隻是安靜的注視著她努力的小臉，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堅定倔強的光芒。
那樣的她，讓人心痛。
不知何時，自己對她動了心，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直到她被穆圖綁架之後，他才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對她的擔心，已經超過了正常的範圍。
“呃。”一聲申吟，自鳳賴邪的口中溢出，朔言連忙看向她，小邪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緩緩的張開，帶著迷蒙和水汽，有些遲緩的看著眼前的朔言。
“小邪，你沒事了嗎？”朔言的聲音很輕，輕的向羽毛一般。
鳳賴邪歪著小腦袋，琥珀色的大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眼前的朔言，她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默默的與他四目相對。
朔言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當鳳賴邪拿起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口的時候，朔言立刻感到臉上一陣燥熱。
她在幹嗎？
隨即，鳳賴邪揚起了天使般燦爛的笑容，用最甜美的聲音說道：
“她死了。”
朔言振振的看著笑的無比純美的她，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在說什麽？誰死了？
“你喜歡的那個鳳賴邪，死了，在這裏消失了。”鳳賴邪貼近朔言的耳邊，輕輕的，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宣告著。她的眼底，有著邪惡的光芒，她宛如一個死神一般，美麗而致命。
呆呆的愣在那裏，朔言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鳳賴邪推開朔言的回報，在心中呼喚小白。
‘小白同誌，快來接我回家，晚了不給你飯吃。’
‘小邪？？’那邊傳來了疑惑和震驚的情緒。
‘不然你以為呢？親愛的小白同學，麻煩你速度快一點。’
‘
在小白趕往這裏的時候，鳳賴邪則笑眯眯的蹲在朔言的麵前，雙手撐著小臉。
“小言，忘了這一切吧。”她無法原諒傷害大叔人，即便那隻是她的虛擬人格，她也絕對不允許，在沉睡期間，她一直通過“那個”小邪的眼睛看著所發生的一切，她清楚的記得大叔那雙漂亮的紫羅蘭色眸子裏出現的受傷，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哪怕連一秒鍾都沒有到，但是……她卻心痛的快死掉了。
她強行奪回了屬於她的身體，並且徹底的銷毀了那個虛擬的人格，那個隻有十年生命的“小邪”在今天，被她在心底扼殺。
“不！！把她還給我！！”朔言仿佛回過神來，他猛的站起身，赤紅著雙眼將鳳賴邪撲倒在地，一雙手死死的卡住她的脖子，騎在她的身上爆發出撕心裂肺的低吼聲。
她不是他的“小邪”，她說“她”死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
“咳咳，小言，麵對現實吧，她隻是我深度催眠殘留的意識而已，因為我的沉睡而暫時的存在，你喜歡的‘小邪‘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她一直都是我，一個被我虛擬出來的人格。”鳳賴邪絲毫不將他卡住她的手放在心上，她隻是看著朔言，有條不紊的說著。
“不！這不可能！是你！是你的錯，你快點把她喊出來！快點把她還給我！！”朔言的眼底徹底的瘋狂著，他無法接受在那樣短暫的接觸之後，“她”就永遠的消失了，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她”，他愛“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不！他不接受。
“現在，就算你殺了我，她也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鳳賴邪毫不閃躲的迎著他瘋狂的眼睛，她倒是很驚訝，這個平日裏的冷漠少年，如今卻為了另一個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我就殺了。”朔言眯起眼睛，混沌的眼中，充滿了殺氣。
既然她殺了屬於他的小邪，那麽她就去死好了。
卡住她喉嚨的手猛然間收緊，鳳賴邪臉色瞬間的蒼白。
“化風！”然而隨著一聲口令，鳳賴邪手腕上的手環赫然間幻化出一道光鞭，卷起颶風，將騎在她身上的朔言，卷飛了出去，撞在不遠處的大樹上。
“咳咳……我可沒準備去死。”鳳賴邪捂著自己的脖子，爬起身，雖然她有些同情朔言，但是，她可不會為此送了性命，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這樣平白無故被他掐死的話，豈不是虧大了。
“啊！！”感覺到自己的肋骨被撞斷了一根，朔言疼的不禁申吟道。可是他的眼睛依舊盯著鳳賴邪，看著她的眼中充滿了恨意。
呃，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因愛生恨？鳳賴邪撇撇嘴，看著朔言哧裸裸的恨意，覺得自己挺無辜的，她怎麽知道自己隨便擺弄出來忽悠大叔的虛擬人格，就然會迷住年少輕狂的他？天知道他腦袋是不是進水了，居然會喜歡上那個虛擬的人格。
“吼！！”忽然，一聲熟悉的狼嚎出現在鳳賴邪的耳邊，她轉過頭去，風吹起她的頭發，她眯起眼睛，看著那抹熟悉的銀白色身影。
“嘿，好久不見啊，小白白。”笑眯眯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銀狼，鳳賴邪揮揮手。
‘你已經恢複了？’看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表情，小白的眼中豁然鬆了一口氣，相對於那個全然陌生的“鳳賴邪”它更喜歡原本的她。
啊，它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啊，不是，肯定不是……
“你猜猜看啊，猜中了有獎。”鳳賴邪極度自覺地的騎上小白的背，笑眯眯的說道。
‘看來你已經恢複了。’看著她熟門熟路的趴上自己的背，再一次的把自己當坐騎，小白心中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賓果！恭喜你答對了，你的獎品就是背著本小姐回家。”鳳賴邪滿意的拍拍小白的大腦袋，說出來的話卻讓小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這算哪門子的獎勵？！
不過，小白的心中卻有絲笑意，她回來了，真好。
“吼。”小白注意到依靠在樹幹旁的朔言，眼神複雜，它來之前，已經聽大哥說了發生的事情，小言竟然帶著鳳賴邪跑出了伯爵府，在離開之前，還和鳳賴伯爵發生了衝突。這一切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一向謹慎低調的小言，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變回來了，你們開心了？“朔言冷笑，看著鳳賴邪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恨意。
‘他怎麽了？’小白不是傻瓜，不會聽不出來朔言口中的諷刺，隻是……小邪恢複正常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麽？為什麽它卻覺得朔言的反應很不對勁。
‘他愛上了我的那個虛擬人格。’鳳賴邪雙手環胸，看著眼前一臉看她不爽的朔言，她估計，如果他有能力，有可能的話，一定會撲上來咬死自己，畢竟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凶惡，雖然凶惡在一個少年的身上並不合適。
‘什麽？！！！’小白徹底被嚇傻了。
‘然而我剛才在醒來之前，已經把那個虛擬人格銷毀了，所以……他覺得我殺了他的愛人。’自己殺自己都犯法，還要被人憎恨，鳳賴邪想想就覺得好笑。
小白徹底無話可說了，它總算理解，為什麽在小邪的虛擬人格出現的時候，朔言會和她那麽親密，並且無微不至的守護在小邪的身邊，它當時就奇怪了，怎麽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小言有和小邪關係這麽好過。平時，他們的關係總是不冷不熱，現在，它倒是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也終於知道小言之前的反常和現在對鳳賴邪的不友善從何而來了。
然而，就在小白想要讓鳳賴邪轉達一些什麽的時候，朔言卻當著他們的麵，幻化成了一隻金色的巨狼，那體型和小白如出一轍，除了毛色，根本就是一摸一樣。
“我不會跟你們回去了，如果還當我是兄弟，幫我跟大哥道聲歉，我走了。”巨大的金狼張口，卻發出屬於朔言的聲音，之後，它便在鳳賴邪和小白來不及反應之時邁開腿逃離了身後的一人一狼。
‘等等！‘小白想要去追，然而卻被鳳賴邪製止。
‘為什麽？’它不明白，為什麽她不讓它把小言追回來，小言走時的眼神讓它擔心，一向體弱的它，究竟要去什麽地方。
“你追他回去，無疑是讓他難堪，他已經無法麵對我大叔和你大哥了。”鳳賴邪歎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夜空。
‘可是……’雖然它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它還是放心不下。
“回去吧。”鳳賴邪拍拍小白的腦袋，當務之急，她必須趕回伯爵府，去收拾另外一個小邪丟下的爛攤子。
呃，不過，希望大叔大人不要太生氣才好，不然……
她的小pp啊！
當鳳賴邪和小白趕回伯爵府的時候，胡斯一臉凝重的站在大門口，煩躁的走來走去。
當他看見小白背上的鳳賴邪的時候，眼中微微有些驚訝，但是他卻很好的保持了屬於他的禮節。
“小姐。”
“大叔在哪？”帥氣的翻身跳下小白的背，鳳賴邪急衝衝的問道。
“主人在房裏。”胡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我去找他。”鳳賴邪點點頭，剛準備走，卻被胡斯叫住。
胡斯有些擔憂的看著她，蒼老的臉上有些無奈。
“小姐。主人現在的心情很差，你要小心一點。”
簡單的一句話，讓鳳賴邪瞪大了眼睛。她咬咬唇，不由的心中暗罵另外一個自己，真是沒事找事。
她點點頭，便飛一般的衝向鳳賴的房間。
然而，站在門前，她卻停下了動作，手輕輕的轉動門把手，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伸出一個小腦袋。
房間裏，漆黑一片，沒有燈光，沒有照明。
“大叔，我回來了哦。”輕手輕腳的踏入房間，小邪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一個不小心，腳下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害的她差一點摔倒，隨即，她站穩腳跟。
一雙紫色的眼睛，赫然的在她的麵前出現。
“大叔！”黑暗之中，她隻能看得到那雙閃閃發光的紫眸，隻不過那嚴重的光，是寒氣逼人的寒光，足以將人的血液凍結。
然而，鳳賴並沒有說話，隻有那雙紫色的眸子一順不順的盯著她。
小邪眨巴眨巴大眼睛，深吸一口氣，不顧一切的往前一撲，撞入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懷抱之中。
“大叔，不要那樣看著我。”好冷淡的眼神，好陌生的眼神。請他不要用那樣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著她，她會難過，她的大叔，在注視著她的時候，眼中，永遠都有著一抹溫柔。
“小邪兒……”主動的擁抱撒嬌的口吻，讓鳳賴猛的一震，放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抬起。
是她？他的小邪兒回來了？！
“大叔，是人家哦，你可愛的小邪兒回來了。”撒嬌的將小臉埋在他的胸口蹭啊蹭，貪婪的吸取著屬於他的味道。
“小邪兒，你回來了？”千年不變的冷漠語氣，在一瞬間出現了崩裂的跡象，鳳賴甚至不敢用手擁抱懷中的小人兒，他有些害怕，這是不是他的幻覺，會不會他用力擁住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懷中的，不過是空氣。
“大叔，你不要生人家的氣哦，人家也不想的，人家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仰起小臉，眼中溢滿了歉意，天知道，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就是大叔，然而，她卻為了這麽一個愚蠢的失誤，而傷害了她親愛的大叔大人。
她現在後悔的，心中宛如貓爪一般，早知道，她就在半年之前，剛剛恢複人格的時候把那個虛擬人格解決掉了，那樣，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都不會有了。
“小邪兒，真的是你。”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在黑暗之中格外的耀眼，她的眼底滿滿的歉意和親昵，不再有恐懼和抗拒。
這是她的眼神，隻有他的小邪兒，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
“大叔，你是笨蛋麽？居然分不清人家。”埋怨的戳戳鳳賴的胸口，小邪不滿的抗議道。
但是，下一秒，她卻被他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擁了起來，那力氣之大，是她從未感受過的，仿佛想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一般，讓她連呼吸都出現了一些困難。
“大叔……”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覺到他的頭埋在她的頸窩，他臉側冰冷的肌膚貼合著她頸部的皮膚。
默默的，鳳賴默默的在黑暗之中抱著懷中溫熱的小人兒，心中，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幾乎讓他發狂。
就在前一刻，就在她和朔言離開伯爵府的那一刻，就在她為了朔言向他出手的那一刻。
他好像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心中再多的憤怒，再多的情緒，也在她那雙琥珀色眼中散發出來的厭惡和恐懼之中煙消雲散了，心髒，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
那種滋味，已經不是他所能描述出來的了。
他活了太久太久，卻依舊無法描述出那一種讓人抓狂的感覺，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他停止跳動的心髒一般。
“大叔，我回來了，你的小邪兒回來了。”鼻子微微有些發酸，大叔的沉默讓她心中泛起悲傷，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那樣滑出了眼眶，心髒好像被人泡在了酸水中一般。
她伸出纖細的手臂，抱著鳳賴的脖子，雙手輕輕的撫摸著鳳賴柔軟的頭發。
一滴……兩滴……
滾燙的**順著她的臉頰滑向脖子，陷入鳳賴和她頸部緊貼的臉側。
猛的，一雙大手捧住了她的小臉，一雙冰冷唇片狠狠的印上了她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