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沈懷淵失憶
兩人在空中搖搖欲墜,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把鋒利的匕首,它深深地刺入石壁,承受著兩人的重量。
沈懷淵的雙臂如鐵鑄一般堅實,他緊緊地摟著李暮蟬,為她築起了一道堅實的屏障,讓她在這危機四伏的時刻,依然能感受到一絲溫暖和安寧。
李暮蟬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她不明白沈懷淵為何要如此拚命。他們明明可以各自逃生,為何他要選擇與她一同冒險?
但此刻,這些疑問都顯得微不足道。生死攸關之際,李暮蟬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對沈懷淵說道:“沈懷淵,你相信我嗎?”
沈懷淵正全神貫注地思考著如何脫險,李暮蟬突然的問題讓他有些愣神。他轉頭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相信什麽?”
李暮蟬凝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我敢跳下去,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若是信得過我,便鬆開手,隨我一同躍下這深淵。”她輕聲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過的寶石,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沈懷淵凝視著李暮蟬,心中充滿了疑惑。他實在猜不透這個女子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她的身上似乎隱藏著太多未知的謎團。
然而,麵對她那堅定的眼神,沈懷淵又不禁開始動搖。他真的能信任她嗎?誰又知道這深淵之下會是什麽樣的景象,若是真的跳下去,他們是否還能活著走出來?
李暮蟬靜靜地等待著沈懷淵的回答,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焦急或不耐煩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定了一切。
她看了看沈懷淵那隻細微顫抖的手,也不知道沈懷淵能撐到多久。
唉……”她輕輕歎息一聲,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和堅定,“沈懷淵,再信我一次吧。”
說完,她抬起頭,望著沈懷淵的眼眸。那雙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間的一切。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信任,仿佛無論發生什麽,她都有能力掌控局麵。
沈懷淵低垂著眼眸,看著她的眼睛。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們的鼻尖輕輕相觸,呼吸交錯,仿佛在這一刻,兩顆心也緊緊相連。
沈懷淵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他不明白為何,盡管前方的道路極有可能是通向死亡的深淵,但他的內心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人的一生,能夠有多少次與死亡如此近距離的擦肩而過呢?
這不僅僅是一場挑戰,更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冒險,即使下一刻他可能會粉身碎骨,但此刻的他卻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像飲鴆止渴一般,他渴望的隻是那一刹那的暢快淋漓。
沈懷淵的眼眶微微瞪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臉部肌肉在細微地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急促而有力。
李暮蟬靜靜地注視著他,將他那複雜而激昂的情緒盡收眼底。她的心中已然明了,
果然啊,不管在何時何地,這人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受虐狂,喜好一切會毒打他的事物。
“沈懷淵,你準備好了嗎?有沒有膽量,陪我下一場豪賭?”李暮蟬的聲音在風中飄散,帶著幾分挑釁,幾分戲謔。
沈懷淵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胸腔內的所有空氣都擠壓出去,聲音低沉而沙啞:“好,我陪你。”
李暮蟬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隨後她鬆開了緊握著的手,毫不猶豫地向下墜落。
她的衣裙在風中翻飛,如同一隻真正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那一刻,她仿佛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隻剩下那自由而肆意的身影。
沈懷淵目不轉睛地看著李暮蟬,直到她的身影在視線中逐漸縮小,最終化為一個遙遠的點。
“得勁!”沈懷淵低聲笑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也鬆開了手臂,任由自己向著那片未知的深淵墜落而去。
兩個身影便在空中開展了一場你追我趕的戲碼。
*
“滴答——”
“滴答——”
水珠沿著山脊的輪廓,緩緩滑落,每一滴都像是時間的腳步,不緊不慢地敲擊著寂靜的山穀。
李暮蟬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軟的草地上。周圍的光線昏暗,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隻能隱約看見周圍景物的輪廓。不遠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像是山穀的呼吸,低沉而悠長。
她揉了揉被草地硌得有些酸痛的胳膊,心中暗自慶幸。還好,係統所說的副作用並沒有降臨到她身上。她的頭腦依然清晰,記憶並未因那突如其來的墜落而消散。
然而,沈懷淵呢?
他在哪裏?
李暮蟬掙紮著坐起身來,環顧四周。昏暗的光線中,她看不清太遠的地方,隻能憑借聽覺和直覺去尋找沈懷淵的蹤跡。她的心跳漸漸加快,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
該不會是掉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坑坑裏去了吧。
李暮蟬雙手乘著地,爬了起來。
她現在必須去找沈懷淵。
如今她跌落懸崖,沈懷淵可以說是她唯一能夠回去的希望。
之前她一直以為沈懷淵對她好的種種,還以為沈懷淵隻是想從她身上得到山河堪輿圖,而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其實沈懷淵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喜歡她的。
不然的話,方才也不會和她一塊跳下馬車吧。
“沈懷淵!沈懷淵!”李暮蟬輕撫唇邊,宛若執起一隻精致的喇叭,竭盡全力呼喚著那人的名字。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原野上回**。
她步入一片開闊地,眼前展現的景象,仿佛一幅流動的大自然畫卷,翠綠的樹葉與深棕的樹幹交織成一幅和諧的畫麵,偶爾點綴著幾抹鵝黃,為這靜謐的世界增添了幾分生機。
然而,前方的道路卻如同被迷霧籠罩,如夢似幻。她仿佛置身於一片無邊的迷宮,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期待。
微風從山穀深處輕輕吹來,帶著大自然的清新與寧靜。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落在她身上,那溫暖的光芒仿佛化作了一件柔軟的棉衣,輕輕包裹著她,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與舒適。
這份安寧讓李暮蟬長久以來壓抑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慰藉,她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暫時躲避塵世紛擾的避風港,讓疲憊的心靈得以短暫的休憩。
在這裏,沒有李府那些勾心鬥角的破事,沒有宋遮和謝冰河需要攻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她抬頭望向天空,享受著這一絲美好。
忽然,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李暮蟬轉過頭去看。
隻見沈懷淵就站在離她不遠的草地上,他懷裏還捧著一堆野果,嘴裏還刁著一個。
方才那道聲音,就是他懷中果子掉在地上發出的。
沈懷淵眼神呆呆地看著她。
【沈懷淵好感度+72】
那雙曾經飽含陰謀算計的眼,此刻變得無比明亮,仿佛一個涉世未深的嬰孩。
“沈懷淵?”她輕聲喚他,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探尋。
他愣住,似乎沒有從某個深遠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沒有立即回應她的呼喚。
“沈懷淵,你為何不言不語?”她走上前去,靠近他的身邊,纖細的五指在他眼前輕輕晃動,似在試探他的反應。
沈懷淵這才如夢初醒,他的目光落在李暮蟬的臉上,眼中閃爍著一抹驚喜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什麽令人驚豔的景象,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
“仙子,你真的好美。”他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種莫名的讚歎和傾慕。
仙子?
李暮蟬微微皺眉,看著沈懷淵那有些迷離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她心想,他該不會是失去了某些記憶吧。
畢竟那個道具的副作用,就是讓人短暫的失憶。
她輕聲細語,語氣中似乎藏著千絲萬縷的思緒:“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沈懷淵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迷茫。
她微微一笑,又問道:“那你呢,你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嗎?”
沈懷淵再次搖頭,他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邊嚼邊說道:
“我不記得了,我是不是失憶了?”
說完,他竟將懷中的果子一股腦兒地都遞給了李暮蟬。
“這個好吃,你多吃一點。”
李暮蟬低頭,看著懷中那堆圓滾滾的果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為何你對我如此好?”
他顯得有些局促,揪了揪自己的袖子,臉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他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笑。你說,你會不會,會不會就是我媳婦啊?”
李暮蟬聽到他這樣純真的問題,微微一怔,隨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沒錯,我就是你已經娶過門的妻子。”
【沈懷淵好感度+75】
不是說要攻略一位男主就算任務完成麽?
眼前失憶的沈懷淵,可真是大自然的饋贈。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她得趕緊抓緊時間胡說八道。
沈懷淵一聽,心中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來,他激動得一把將李暮蟬緊緊擁入懷中,聲音裏充滿了興奮與甜蜜:“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媳婦!”
緊接著,他毫無預兆地低頭,對著李暮蟬的臉頰就是一連串的狂吻,仿佛要將所有的喜悅和深情都通過這吻傳遞給她。
李暮蟬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臉頰上傳來的是沈懷淵嘴唇上那淡淡的野果汁味,讓她不禁有些愣神。
她心中暗自腹誹,這失憶後的沈懷淵,怎麽變得如此......粗魯?
然而,她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於是她輕輕推了推沈懷淵,試圖將他推開一些,同時開口問道:“好了,你別這樣,別親了。”
沈懷淵聞言,這才停下了親吻,抬頭看向李暮蟬,眼中滿是疑惑:“對了,媳婦,我是怎麽失憶的啊?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是有什麽重要任務在身上,但不知為什麽,醒來之後就出現在了山穀裏。
李暮蟬見狀,立刻切換到了“戲精”模式,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夫君啊,我們遭遇了仇敵的追殺,不幸跌落懸崖,這才得以幸存。”
沈懷淵皺了皺眉,努力回憶著:“仇敵追殺?我們的敵人?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暮蟬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敵人與我有何關聯,但看他們的架勢,應該是衝著夫君你來的。”
沈懷淵不禁感到一陣擔憂:“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們會不會繼續追殺我們?”
李暮蟬安撫道:“夫君莫慌,既然我們已經跌落懸崖,他們未必能找到這裏。我們暫時先在這裏休養一段時間,等身體恢複後再做打算。”
沈懷淵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每喚一聲“夫人”都顯得分外自然流暢:“夫人所言極是。”
兩人並肩而行,目光在四周搜尋著,尋找一處合適的暫居之所。
李暮蟬則在腦海中細細翻閱著先前從係統那裏兌換來的各式道具,試圖尋找能在此時派上用場的寶貝。
經過一番搜尋,她終於挑選出了幾樣頗為實用的道具。
一間突兀出現的小木屋,它靜靜地佇立在那裏,仿佛是大自然的饋贈;一處汩汩冒著熱氣的溫泉,泉水清澈,熱氣騰騰,仿佛能洗去一身的疲憊;還有一片種滿了各色蔬菜水果的院子,生機盎然,令人心生歡喜。
有了這些神奇的道具相助,相信他們定能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安然度過這段時光。
兩人便在這間屋中歇息下來。
李暮蟬勞累了許久,又累又困又餓,卻還是強打起精神洗了個澡。
等她擦拭著頭發,換好衣服,正要掀開被子睡覺的時候。
沈懷淵一個大老爺們嬌羞的並攏雙腿坐在床邊,一副等著她臨幸的模樣。
“夫人,夜深了,咱們改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