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190章
到了第二日隊伍再次開拔,溫如春見到那無數的營帳柵欄,竟然全部被周昂收進了一副畫卷中,直接驚訝的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相比於昨夜的經曆,他感覺這才是真正的震撼,最後他都不知道是怎麽跟著周昂的儀仗一起往西安走的,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臨近正午了。
隻是回過神來的溫如春才發現,自己跟著隊伍已經來到了華山腳下,也就是說這半日時間,周昂的隊伍行進了足足三百裏左右,這可讓溫如春對周昂和身旁的郭北營士兵更加好奇和敬畏。
按照周昂的計劃,今天傍晚他們便能抵達西安城了。
正午的時候,周昂還是下令在華山腳下短暫的歇息和進食,因為隻是短暫休息便不用安營紮寨,大家吃的也是簡單的幹糧。
看著不遠處聳立的華山,周昂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座九州名山。
如果不是急著趕去赴任,其實周昂也想登山一觀,畢竟華山有著許多傳說,為其籠罩了一層神秘的色彩,而且曆來文人墨客也多有登華山的習慣。
休息了片刻之後,大隊再次整隊出發,不過就在準備啟程的時候,忽然一隊人馬出現在山腳下。
這隊伍隻有十來騎,衣著並非公差或官軍,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家丁,而隊伍為首的是個錦衣俊朗的年輕人。
隻見這些人的馬上駁著大量的禮盒,禮盒上還用紅紙糊著,紙上都寫著一個囍字,看樣子這些人應該是去送聘禮的。
第158章 疑案頻發
這些人看到周昂龐大的隊伍,明顯也是一愣,不過那錦衣青年反應倒是夠快,連忙下馬朝著周昂一拜說道“學生安幼輿,拜見興建伯。”
因為周昂隊伍已經集結,那些旌旗立起,任誰都能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這個安幼輿能夠一眼知道周昂身份。
錦衣青年自稱安幼輿,說的是一口還算標準的官話,不過也帶著一些秦腔,看樣子是個有些背景的本地人。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們來這裏幹什麽?”周昂一路走來,附近幾裏都沒有看到人家,對這個安幼輿突然出現也有些好奇。
“回伯爺的話,學生是來提親的。隻是隻是找不到進村的路了!”安幼輿神情尷尬的說道。
按理說這提親是不應該自己來的,原本安幼輿也請了一個至交好友來幫自己提親,可好友帶著聘禮前來,連村子都沒找到,最後無奈安幼輿才親自帶著仆人前來。
“這附近好像並無村莊啊?安兄不會和我一樣遇到鬼了吧?”安幼輿才一說完,溫如春就神色不自然的說道。
安幼輿聽到溫如春的話也是一愣,不過隨即不以為意的說道“這位兄台說笑了,那章家小姐可不是什麽鬼,我見她時特意觀察了她的影子,若是鬼怎會有影子呢?”
這安幼輿本是心思縝密之人,加上對花姑子是一往情深,隻當溫如春是玩笑話。
周昂聽到安幼輿的話,也微微的點了點頭,鬼確實是沒有影子的,僅此一點也可以看出這安幼輿很不一般。
“那便祝公子早日抱得美人歸,我等先告辭了,不過這荒郊野外的也別逗留太久。”周昂隨口說了一句,便登上了馬車,最後又不忘提醒了一句。
“恭送伯爺!”安幼輿和身後的仆人恭敬的朝著周昂車駕一拜,等周昂的隊伍遠去,他們又繼續尋找起來。
車廂之中,薑小曇有些好奇的看著周昂問道“那個安幼輿恐怕是遇到妖類了,你怎麽不告訴他?”
周昂聞言笑了笑說道“他既然見過了那妖精,身上卻一點妖氣都沒有,想來那妖精也不是要害他性命。再說那安幼輿明顯是用情至深了,此時就算勸他也聽不進去,前麵就是西安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事等著我們!”
說到最後周昂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目光更是透過車廂看向西安方向。
華山腳下安幼輿帶著仆人繼續尋找,又找了足足一個時辰有餘,依然沒有絲毫線索,期間他們也遇到一些砍柴或采藥的人,一打聽也都說附近沒有村莊,更沒有人知道華山附近有姓章的人家。
最後安幼輿也隻能無奈的返回,不過他腦海之中對花姑子揮之不去,神情顯得無比落寞。
傍晚時分,周昂的隊伍終於抵達西安郊外。
西安古稱長安,也曾是數朝古都,更是除開北方的京都,江南的金陵,整個九州的第三大城池。
還未到西安,周昂便看到那巨大的城池上空人道氣運盤踞,不過在那些人道氣運四周,無數的黑氣縈繞,正在不斷的蠶食著人道氣運。
要知道其它地方的人道氣運就算稀薄飄搖,那也隻是自身的變化,而西安這座西北重鎮的人道氣運,直接被邪氣所蠶食,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沒想到這西北局勢已如此危急,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看著那岌岌可危的人道氣運,周昂目光如炬,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周昂今夜抵達西安的消息早已提前傳到了城中,此刻城門下早已堆起了篝火,更有上百的官吏站在城下等待。
因為西安是布政司、都司、按察司三司衙門駐地,所以這裏官員眾多,加上是周昂赴任,西安城中有品階的官員都出城迎接了。
不過西北的肅王不在西安,他的王宮在距離西安城隻有二十餘裏的鹹陽縣,加上肅王身份尊貴,自然沒有親自前來。
另一個沒來的便是烽煙將軍周元讓。
原本周元讓的勢力範圍是河西走廊,烽煙軍的駐地也在嘉峪關,隻是如今河西走廊丟失,大軍一路後撤,如今周元讓的將軍行轅設在了平涼府城。
周昂的郭北營停在了城門口,大軍令行禁止氣勢如虹,停下的那一刹那就讓迎接的官員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
“恭迎使君!”城門下近百官吏齊齊對著周昂的車駕躬身。
下一刻周昂走出車廂,早有親衛搬來車凳,他走下車駕幾步便來到了一眾官員前。
周昂一邊走一邊看,隻見這百餘人站的有些雜亂無章,但是卻唯有一人站在所有人的前方。
這人身穿銀甲,看起來三十出頭,明明像個文人,卻做著武將的打扮。
“諸位免禮,這位想必就是王指揮使吧?”周昂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還是回到了眼前這個銀甲武將身上。
這人自然就是原本的陝西布政司參政王晉生,在周昂沒來之前就是此人暫代陝西軍政大權。
不過當周昂被任命為陝西布政使後,王晉生便不再暫行布政使之權,而被周昂舉薦成為了正式的陝西都指揮。
“下官王晉生,拜見使君。”銀甲武將再次躬身,聲音渾厚清朗,僅憑聲音就能感覺這是個雷厲風行之人。
周昂一眼掃去,見王晉生後麵最多隻有幾個四品官,整個陝西三品以上的竟然隻有眼前這個王晉生。
於是他沉聲說道“免禮,怎麽隻有一人,陝西按察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