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向左再婚向右

063回 好的開始

“你找的這是什麽老婆,簡直就是冤家是土匪,流氓……”葉靜父親吼著自己的兒子。

是自己的兒子眼睛瞎,竟然把這樣的貨弄進家門,娶過這樣的老婆就是葉家的不幸,他是對不起祖宗,叫這樣的女人竟然還差點給葉靜生孩子,一家子的壞人。

葉靜趴在地上罵著李時鈺,一次又一次的她帶著一個流氓,不就是仗著有人幫她嘛,撕破了臉還有話是不好說的。

“你除了能領這些人來,你還能幹什麽?別以為自己能賺幾個臭錢就多了不起,以後真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千萬不要出去賣……”

塗勝強上前,時鈺拽住她哥的手。

“房子是我家的,車也是我家買的。”李時鈺說。

“車是你媽說買給我開的,難道是我編瞎話了嗎?”葉靜咆哮。

這話就是方歌和李國偉說的,車從買了就是一直給他開的,房子自己也答應還給她了,總要給自己搬家的時間吧,逼人也不能這樣。

“的確。”李時鈺回答,苗淑蘭嗆聲,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自己也有承認,既然答應的話,怎麽可以反悔。”瞪著眼睛,仿佛李時鈺就像是什麽髒東西一樣的看著。

變卦就是這家的特色,苗淑蘭心裏如此想著,不能給你就別放大話,既然答應了就別後悔。

“我媽說的是車給她女婿開的,我和葉靜已經離婚了,這個房子以及車和你們家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和葉靜保持婚姻的這段時間裏,他娶了我隻有一個月的工資給了我,剩下的全部郵寄回了老家,他和同事借錢,這個錢是我還的。”李時鈺隻是敘述事實,一個她說出來可以對得起良心的事實,這段婚姻裏,她無數次的問自己,她是不是有錯,是不是因為她的錯才導致最後走向離婚的,可無論她怎麽去想,這都不是她的錯。

“屬於我的東西,一件他都別想帶走。”

塗勝強揮手:“和他們說那些多幹什麽,收拾東西,你看那些是你買的,就是燒了也不能便宜這小子,屬於他的東西全部都扔出去……”

帶來的幾個人就開始進屋子裏翻東西,苗淑蘭又是喊又是叫的,有鄰居聽見了聲音探頭在看,可誰都不敢多管閑事,對麵就和抄家似的,誰敢多嘴。

真的惹禍上身,那就是找死。

葉靜盯盯看著李時鈺,他沒有辦法相信,站在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是和他同床共枕過的。

“你的房子我還給你,李時鈺你有病。”

時鈺沉吟:“你媽跑到我家,氣得我媽進醫院,我媽的心髒才動過手術,隨時會出性命的,你該慶幸我媽真的沒事兒,不然我會親手剁了你媽,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就我有病,你還沒有離婚,帶著女同事回到家裏,穿著內褲,號稱她是來給你送文件的,葉靜你真了不起,我現在才懂什麽叫顛倒黑白。”

塗勝強吐了一口,伸手去抓葉靜的領子,苗淑蘭像是老母雞似的叫了起來:“你想幹什麽,你鬆開我兒子……”

時鈺想著,結婚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培養出來了一些感情的,葉靜也會在她下班的時候去接她,她生病了他也還是會照顧她,會替她講話,他爸媽來的時候,做的飯菜都不合她的胃口,私下接她的時候給她帶零食,怕她吃不飽,告訴她可以出去吃飽了再回來。

望著葉靜的目光漸漸清明了起來,“葉靜,我不想鬧的彼此都太難看,我不想把離婚變成演戲一樣,離婚了隻是因為我們倆個不合適了,恨也好怨也罷,從此就是兩旁路人,拿著你的東西走吧。”

“這樣的人,你和他說什麽大道理,直接上手就好了,揍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就好,怎麽鳳凰男就這麽好當,吃軟飯你吃的很開心?”

塗勝強的手啪啪拍著葉靜的臉,就像是打自己的兒子一般,葉靜的父親實在沒有辦法對著塗勝強來火,照著兒子的臉就給了一記耳光,老頭兒徑直就出門了。

葉靜覺得臉頰有些發熱,垂下了目光:“你讓他們不要動我媽,我現在就收拾……”把車鑰匙拿了出來:“車,我還給你們家……”

苗淑蘭哭了出來,拚命的打著葉靜:“誰讓你給她的,這是你的東西,這是他們家答應給你的,打官司我們也有道理可講,這是我的家,我就不走,我死也要死在這裏,我拿了錢的……”

李時鈺從包裏掏出來錢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還給你們家的,每個月的生活費我都有從這裏扣掉,因為我是嫁給他,他娶了我,並不是來我家當上門女婿的……”

時鈺的唇淡淡的向上,努力維持向上的弧度,葉靜的臉更加的熱了。

“你先走,這裏交給我……”

塗勝強是帶著家夥來的,他不管會鬧出來什麽樣的結果,不廢了葉靜,這口氣他出不去,不就是進去在蹲幾年,他認了。

李時鈺按著塗勝強的手,眼裏有懇求,塗勝強是被她叫出來的,她不能讓她哥出事情,絕對不可以在她的身上出事情,人是怎了來的她就要怎麽給送回去。

“收拾東西,趕緊走。”

葉靜拿著自己的東西,大包小包的,苗淑蘭簡直都要哭暈了,他爸又一氣跑到樓下去了,隻有葉靜一個人狼狽的裝著自己的東西,拽著苗淑蘭出門,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住了腳步,葉靜的心裏突然難過了起來,酸酸澀澀的感覺。

“你……保重自己吧。”

“你簡直就是聖母,這樣的畜生你還可憐他?”

時鈺猛地抬起眼來看著塗勝強,輕聲道:“我隻想讓這件事情趕快的過去。”

家裏亂成一團,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塗勝強的哥們看著李時鈺,幾個大老爺們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來安慰。

“妹子,這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

“說什麽屁話呢,我妹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趕緊走……”塗勝強要走,李時鈺卻不讓他走,他再三的保證:“我絕對不會難為那孫子,你哥我不傻,真打廢了他,我也得進去,蹲監獄我都蹲怕了……”

“哥,你能陪我一起走嗎?我的腿沒有力氣。”

塗勝強的手機響,是朋友受了欺負,想讓他過去幫著出氣,塗勝強舉舉手機意思自己要出去接個電話,他沒有撒謊,真是有人找他,剛剛他是要出去廢了葉靜,結果被李時鈺給攔了下來。

“不去,哪裏有時間,我忙著呢。”

才準備開門進去,時鈺就是心太軟了,手才落到門扶手上,聽見裏麵李時鈺的哭聲。

等所有的人都不在房間裏了,李時鈺才敢去哭。

在家裏不敢掉一滴的眼淚,她媽現在的健康堪憂,原本就是為了她上火,她如果哭,方歌也許又要進醫院,離婚也許真的不是什麽大事兒,可也扯掉了李時鈺的一層皮,兩家撕破了臉,什麽話都說了出來。

蹲在地上頭埋進腿裏手緊緊抓著牆壁,手在用力,死死的摳著牆壁,手上的筋很是明顯。塗勝強站在門外,真的離婚了,對女人而言就是一場災難,外表越是堅強的內裏受傷越深。

“啊,我現在不能去,這樣吧,我和人說說……”塗勝強拿著手機自己和自己說著話,他不能出聲去勸,既然時鈺當著大家都沒有哭出來,那他就不能問,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家裏這一片幾乎都知道李時鈺離婚了,畢竟嫁出去的女兒又回到娘家,有些不知道的也會每天看見,一問就全都知道了。

“好像是離婚了……”

“不是才結婚沒有多久嗎?”

“那家人人性不行,你是沒見……”看看四周,壓低聲音,真是誰家攤上這樣的事情誰家頭疼:“跑到這邊來撒潑,說的那個話就不要聽了,說什麽爸爸和女兒有曖昧關係……”

這不是含血噴人嗎?

李國偉在這一片疼孩子是出名的,人家父親疼女兒也有錯了?

能講出來這樣話的婆家能有什麽素質,早離早好。

“我說呢,最近沒有看見方歌出來……”

鄰居歎口氣:“還出來呢,女兒離婚,她差點死在那個老太婆的手裏了,方歌呀,就是太老實了,要是我就直接潑硫酸過去,叫那個老太婆嘴那樣的賤……”

“晚上你和我過去國偉家裏看看方歌吧。”林強進門說著。

發生這麽大的變故,怎麽說都應該過去瞧瞧的,其實他的心裏特別的過意不去,要是當初兒子和時鈺成了,哎。

林強的家裏很大,吳月娥哪怕就是在家裏也穿的很是精致,喜歡打扮自己。

有句老話是講,女人好看不好看,能出大米嗎?答案在吳月娥這裏是肯定的,不僅僅能出大米,她生氣林強就要去哄,長得漂亮就是一種資本。

吳月娥道:“我們現在去,方歌還以為我們是故意要去奚落他們家,去了也不落好,不如不去。”

人家這麽慘,你上門了,這不是去炫耀了嘛。

就眼光來說,她就說當初自己沒有看錯,李時鈺那孩子長得一般不算,現在來看,不是命不好嘛,就算是男方怎麽不好,怎麽就被你給遇上了?說是孩子都要生了,最後孩子沒了,這個沒有詳細的消息,吳月娥是覺得,這孩子是被李時鈺給打掉了,她是個女人這事兒她能理解,都要離婚了,養個孩子就是拖累自己,但是另一方麵,這孩子不是一般的狠啊,她不是個男人,她是個女人啊,孩子都那麽大了,就給打掉了。

林強繃著臉:“你沒有帶著惡意怕別人猜什麽,嫂子也不是那樣的人。”

吳月娥氣悶,林強的心思她懂,可難道相親過就負有什麽責任嗎?那以後誰都不敢隨便的去相親了。

“他們家的這個孩子,個性可不像是李國偉和方歌,夠狠夠毒辣……”吳月娥說著,林強越是聽越是沒有辦法入耳,詳細的他不知道,但還是有風聲傳出來的,說是那孩子身體不好,懷孕後期幹脆就是住在醫院裏了,準備生的時候,婆家竟然說出來保小不保大的話,他雖然也是男人,可老婆都沒有了,要孩子有什麽用?

“好了,住口吧,不清楚的就不要亂說,你換衣服我們過去看看。”

“晚上回來的晚給家裏來一通電話,讓你爸去接你,外麵天黑。”方歌送女兒到門口j代,自己生的就是這樣,哪怕就是七老八十的她依舊還當她是個孩子。

李時鈺離婚之後那邊的房子就租了出去,這事兒家裏人絕口不提,兩方的人不會有人故意當著時鈺的麵去提葉靜,去提再婚,方歌更是參加同事孩子的婚禮,回來絕對一字不提。

“媽,我晚上吃過飯要直接去健身房。”李時鈺提著靴子的拉鏈,微微含笑的說。

李國偉此刻人已經起床了,對於女兒離婚也好怎麽樣都好,他不發表任何的意見,時鈺之前有說要出去單住,除了這件事李國偉沒有同意之外,剩下無論她提出來什麽,他都能應下。

“行,知道了,晚上不帶你的飯了。”

方歌看著女兒帶上門出去,背著李國偉說著:“也不知道去健身房累不累,每天工作這麽久……”方歌是覺得女兒有些拚命,一天到晚工作這麽多小時,下班就去健身房兩三個小時。

“她想減肥就隨她去吧,女孩子瘦點的好。”

李時鈺提著包下樓,離婚的女人該有什麽樣子呢?很落魄?很慘?

抱歉的是這些都不存在李時鈺的身上,她活的很好,非常的好,托福的很拿著高工資升了職,家裏又沒有人在拖她的後腿,換了新車手裏有不少的零花錢,下班跑到健身房燃燒脂肪兩三個小時,回到家裏洗個澡,一覺到天亮。“我說什麽你都不信,葉靜和那個女的根本不是一般的關係,時鈺都在家裏抓到了……”盧嘉麗對著電話喊著,要她講多少次她姐才會相信?葉靜並不是那麽完美的人,相反的這就是個小人,絕絕對對的小人,鳳凰男。

盧嘉麗的姐姐翻著白眼,葉靜有主動找他師傅提過,李時鈺鬧的動靜很大,說是陳文媛和他有一腿,真的有一腿葉靜會主動說嗎?

“你們這樣不依不饒的,將來他們倆真的在一起我都不會覺得意外,既然你們說他們真的有什麽,不做出來點什麽還真的對不起你們這樣猜測了,好好的就非要鬧離婚,離婚就離婚吧,真的離了她又揪著不放……”

盧嘉麗的姐姐搖著頭,這家人的人性可見一斑,離婚了何必再說別人的不是呢,都是葉靜錯,你李時鈺一點錯都沒有,這樣有勁兒嗎?

她也見過陳文媛那個女孩子,人至於嗎?葉靜的身上有金子有銀子?就連個房子都沒有,陳文媛圖什麽?

盧嘉麗覺得自己再說下去,她非氣死不可,她原本沒想說這些的,問題她姐回娘家瞎說,把時鈺說的非常不堪,你知道你可以說,不知道的事情怎麽就亂嚼舌根子呢?難怪她一輩子都過不起來,嘴這個碎,好壞不分。

“我和你親還是葉靜和你親?你和我姐夫就聽葉靜的一麵之詞,李時鈺是我的外甥女,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行行行,既然這樣就求她閉上嘴巴吧。”

盧嘉麗惡狠狠掛斷了電話,有時候真的拿這兩口子沒有辦法,這是自己的親姐姐,她又不能活劈了她。

在單位葉靜的同事幾乎就是一邊倒的幫著葉靜說話,這邊的事情李時鈺不好奇沒有興趣知道,盧嘉麗卻氣不過,每每從自己的嘴裏聽見那些混賬事情她就恨不得噴出來一口血。

十一月的時候葉靜和陳文媛正式在一起了,陳文媛的官方說法是,既然別人給她安了這樣的名頭,不如就把事實坐成好了,有些事情多餘的解釋無用,交給老天去見證,孰是孰非早晚會有結論的。

盧嘉麗的姐姐在娘家遇上了妹妹,也就是隨便的聊聊。

“葉靜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你們就非說他和文媛有事兒,現在好了,真的在一起了。”心裏歎口氣,這是何必呢,非要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逼,就因為你們說的多了,現在人家兩個人真的就在一起了:“你知道你姐夫的單位人都怎麽說的?”

葉靜單位的人幾乎對李時鈺評價都不是很高。

盧嘉麗憋著火:“關於他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她姐繼續說:“不就是李時鈺能掙兩個錢嘛,做女人別這樣,太過於傲氣沒什麽好下場,離婚的女人還能找個小夥嗎?現在就算是想回頭都晚了,葉靜人一回頭就找個小姑娘,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有好日子不過,非要折騰,現在滿意了,原本李時鈺一家就是不厚道,女兒有病不吭聲就隱瞞著人家,等人家發現你看看這素質。

盧嘉麗倏地抬起眼看著自己姐:“我姐,我什麽都沒有問,你看我從進屋子裏開始,你就葉靜葉靜說個不停,葉靜是你兒子嗎?”

“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怎麽我說兩句,你就衝著我來了?我和你親還是李時鈺和你親?”盧嘉麗的姐姐嘰歪。

“我不是衝著你去,怎麽以為離個婚誰就不行了?時鈺人升職了,手裏有套房子,新買的車,哪裏就過的差了?我隻是不願意說這些而已,好像顯擺什麽,她能力在這裏擺著呢,你覺得她會過的多差?找不到小夥怎麽了?有錢還怕買不到愛情?你這都多落伍的思想了,這麽好條件的,找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

盧嘉麗說的事實,李時鈺從總體來看,各方麵指標全部合格,她的人生未來就是一片光明。

盧嘉麗她姐看了妹妹一眼,撇撇嘴就不說話了,這話是真的,現在手裏有套房子的是了不起。

“文媛啊,阿姨做的菜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吃。”苗淑蘭笑嗬嗬的看著陳文媛。

陳文媛回:“我就喜歡阿姨做的飯菜,可和我的胃口了。”

她和葉靜現在就是同居,住在一起,雙方家裏人也已經見過麵了,陳文媛的父母倒是沒有對葉靜說什麽,苗淑蘭原本對她有些不快,但陳文媛本事,掙到錢了。

陳文媛喜歡買衣服慢慢的秀衣服發照片給賣家,她身材不錯,小巧玲瓏的,自己又會取優點拍,漸漸的一些賣家把她的照片放在主頁上,關注陳文媛的人多了起來,通過從賣家的手裏抽提成過活,當然這裏麵有葉靜不少的功勞。

公司有一間房間,裏麵的燈光打的特別的好,葉靜從中間疏通了不少的關係,每天借給陳文媛兩個小時,那兩個小時裏,她幾乎就在裏麵美美的拍照,在網絡上已經混出來了一些名氣,簡稱呢,網紅。

粉絲很多,她會穿某家生產出來的衣服然後@老板,跟隨著她去買的粉絲可以報暗號享受折扣,每件衣服她都要從中抽錢的,當然質量什麽的並不在她管的範圍之內。

陳文媛過的如魚得水,享受著其他人的追棒,每天都有人在誇她的衣服搭配的多好。

看著卡裏進入的數目,陳文媛合上電腦,拿到錢第一件事就是給葉靜換了一台蘋果的電腦,裏裏外外全部都給換新了一番。

兩個人一同上班,一同下班,恩愛的可以,是單位裏出名的恩愛情侶檔。

陳文媛能賺錢,對葉靜又好,又願意把自己掙到的錢交給葉靜去掌管,苗淑蘭打心裏一百個舒服,這才叫做兒媳婦,李時鈺那種就算了,看看那一臉的刻薄相,就這樣的人,她在等著瞧呢,看她以後能嫁到什麽樣的人家去,她拭目以待。

葉靜的全家都搬了過來,他妹妹現在也在這邊讀書,陳文媛願意掏這個錢,兩個人過的很是和諧。

林強和吳月娥敲門,方歌站在門口問了一句,現在不問清楚是絕對不會給開門的,那一次就差點要了她的命,可不敢馬虎了,神經病太多,還是要預防一下的。

吳月娥開口:“方歌在家嗎?”

方歌推開門:“進來趕快進來,林強這是下班了?”

方歌其實不願意這兩口子來自己家,家裏出這樣的事情,之前又有意想把女兒嫁到吳月娥家,有點尷尬的,不過尷尬沒有太久,過去的事兒了,請客人趕緊的進屋子裏。

吳月娥換了拖鞋家裏參觀了一番,嘴裏誇著:“上次我來家裏也沒有仔細看,收拾得真幹淨。”

家裏家具什麽的就沒有落灰的地方,看起來外人說李國偉愛幹淨,這話不是假的。

放歌坦言,“我們家李國偉有點潔癖,家裏的衛生都是他搞。”

方歌不是不收拾房間,問題你收拾過了他還要重新收拾的,自己給他洗衣服他嫌棄你洗的不幹淨,凡事做兩次還不如幹脆她就不碰,叫李國偉自己去收拾就得了,習慣慢慢的就這樣養了下來,她和李時鈺的衣服一般李國偉都給洗,這個世界上他大概隻認為自己洗的衣服是幹淨的。

可也別說,李國偉的鞋墊哪怕就是穿上幾年的,一點不發黃,全部都是雪白雪白的,襪子就沒一雙是洗不出來顏色的。

吳月娥心裏羨慕,男人願意幹家務多好,能分擔多少呢,方歌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哪裏知道,潔癖的人很不好相處的,李國偉周六不上班,就抱著大盆,他家的陽台對著後麵的山,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搓衣服,一盆一盆的洗,不管你是幹淨的還是髒的,都給你洗了,地板上連根頭發都不能有,和他一起生活,方歌的頭發就從來沒有披散過,怕掉頭發到時候他會嘮叨你的,受不了。

“嫂子,我們來看看你,身體好點了嗎?聽說你動手術了?”林強看向方歌。

家裏出這麽大的事情,他這麽晚才過來,臉麵上有點不好意思,可當時就過來的話也是怕國偉不太方便,誰都不願意家裏的事情叫外人看笑話。

方歌現在已經淡定很多了,就如李時鈺說的,離婚是解放,和那樣的人過下去這輩子就全部都耽誤了,離開了有什麽不舍得的,用一段婚姻換取她下半輩子的幸福,這太值得了。

離就離吧,女兒現在過的好就好了,自己家沒有笑話給別人看,還怕別人笑話什麽。

“我心髒不太好,動了一次手術,養了一段好多了,眼看著就要退休了。”

說到退休,吳月娥又和方歌說起來現在的退休工資,方歌退休之後能開不少的錢,她就盼著退休呢,為什麽?李國偉的那個廠子不是他老同學開的嘛,叫方歌也過去幫忙,給方歌的工資很高,人前幾次上門都說了,真不是客氣,而是缺人,方歌就活心了,給的工資真的叫她很是心動,並且當時是說,如果每年想出去旅遊的話,老板給出兩萬塊錢,不去的話年底就直接給李國偉五萬。

吳月娥聽了心裏有點不太舒服,好事兒都被人家給碰上了。

“是齊大山吧。”

方歌點頭,李國偉和齊大山好,估計認識李國偉的人都知道,現在李國偉吃齊大山家的飯,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林強覺得挺好的,“應該的,國偉以前對齊大山多好,他要是現在不對你們好,那就是虧良心了……”吳月娥踹了林強一腳,齊大山還和林強沾點親戚呢,可兩家根本不走動。

要說齊大山那也是跟著姐姐借光,姐姐嫁了一個大老板有點勢力的,直接罩著小舅子就幹起來了,在這片挺出名的。“時鈺呢?現在心情好多了吧。”吳月娥問。

她也是真心誠意的關心孩子,離婚沒什麽大不了的,越過這坎就好了。

說著話呢,外麵有人開門,李時鈺穿著運動服就回來了,今天沒在健身房洗澡,跑了一個小時的步就回家了,老板讓她回家幹活,臨時給找的事情做,你拿人家的錢不就是手軟嘛。

“林叔叔,吳阿姨……”李時鈺進門就叫人了,比以前話多了不少。

吳月娥就納悶,這怎麽離婚反倒是看著精神比以前好呢?她記得李時鈺懷孕的時候她在街上看見過一次,那時候她月份還不是很大呢,胖的很厲害了,聽她姥姥講的,是說她身體不大好醫生讓吃的,這回一見,怎麽瘦成這樣了?

體重和汗水是成正比的,時鈺喜歡健身房就是因為去了健身房人多,不愛運動也不行,每天揮汗如雨的,平時對自己要求也很高,幾乎不怎麽碰葷食,搭配的很合理,你見了她吃的東西就不會納悶她為什麽瘦下來的這麽快,人家瘦是有理由的。

穿的運動服比較貼身,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換了鞋包裏的電話響,李時鈺抱歉的對著麵前的兩位客人笑笑,接起來電話。

“我才進家門,你給我兩分鍾行嗎?”

最新款的手機,那個包吳月娥分不清是真貨還是假貨,她雖然家裏條件不差,但也不至於這樣的揮霍,她隻是知道滿大街都是這樣的牌子,叫做香奈兒。

李時鈺喜歡數碼產品,對這個手機著迷的狠,出新款是一定要換的,換下來的手機給李國偉,李國偉的手機再換給方歌,家裏就是這樣的,什麽東西不好了,不想要了最後都會落到方歌的手裏的,誰讓就她不會過了,舍不得花錢,有錢也不會享受。

前段日子看著李家的日子過的多難,三口人掙工資竟然過成那樣,可一轉身又恢複了以往的水準,李國偉不少掙錢的,李時鈺自己也是拿高工資的現在是財務總監工資跟著翻了翻,方歌這馬上又要退休外加可能也許會打工一份,你說這樣的家庭缺錢嗎?

方歌自己是舍不得多花一毛錢,但是對女兒她是絕對的舍得,不讓李時鈺去買地攤貨,買什麽就去商場,差哪裏的錢也不差女兒穿衣服的錢,李時鈺的工資她自己留著,父母都不要她的,甚至每個月她媽會偶爾給她錢,換手機的時候方歌就發話了,換,一定要換,既然喜歡為什麽不換呢,換了隻要高興就值得了。

“時鈺的6在哪裏買的?花了多少錢?”吳月娥問,林然這不是也喜歡手機嘛,原本打算換的,在觀望當中,買是一定要買的,不差這個錢,問題現在炒的價格過於離譜了。

方歌說:“她有個小哥單位不是在加拿大有工程嘛,總過去那邊,在加拿大買的,不是很貴。”方歌對於女兒能花多少錢,她是從來不加以幹預的,恨不得李時鈺可勁兒的花,自己的工資都花完了,她和李國偉還可以貼錢,就因為女兒離婚了,她心裏上覺得是虧欠女兒的,自己當時不著急,時鈺也不見得就會嫁,結果弄成這樣的地步,作為母親她覺得對不起孩子,感情上有些東西不能彌補,隻能盡量在金錢上去彌補。

吳月娥心裏撇撇嘴,看看人家這對女兒,女兒離婚了就更加的疼愛了,生怕女兒受一點傷,林強倒是挺高興的,離婚有什麽了不得的,別人愛說什麽就隨他們去吧,你也管不了別人的嘴。

李時鈺換了衣服出來,踩著拖鞋進了廚房,切了一些水果。

“叔叔阿姨你們吃啊,我有點工作就不能陪你們了。”

“你忙你忙……”

吳月娥心裏打鼓,這丫頭對自己這麽樣的熱情,她想幹什麽?

自己之前見過她的那次明明不是這樣愛講話的人,怎麽突然之間個性就變了?她是不是想偏了一些東西?吳月娥心想不會吧,她一個離過婚的,總得有點腦子吧?她就不來不來的,林強就一個勁兒的要來,現在好了。

李時鈺開機,嘴裏哼著歌曲,看樣子心情頗為不錯,方歌起身去給女兒倒水,工作總是要喝水的,方歌這個當媽的絕對比保姆要更加盡心盡力,早上女兒起床水給打好,牙膏給擠好,冬天早上穿鞋子不是鞋墊會涼嘛,她會提早起來一些,李時鈺吃飯的時候她就給女兒烤鞋墊,這樣等她吃完飯去上班的時候鞋墊就是暖的,這些李時鈺都抗議過,她不是手腳殘疾的人,都能自己做,可她媽就要做,那就做吧,你說多少次也等於白說。

方歌對著林強夫妻倆笑笑,端著杯子進了李時鈺的房間:“一會兒出去吃,你能去嗎?”

“老板催,去不了。”李時鈺仰頭看著她媽。

“那我回來給你帶點什麽東西吃?”

“家裏有什麽,我就吃一口吧。”

“水在這裏呢,自己記得喝。”

“媽……”時鈺叫了一聲,她媽一直站在這裏念叨她,客廳裏不是還有客人嘛。

從離婚她媽就這樣了,當她是五歲的小孩子似的,起風了怕她吹到了,下雪了怕她凍到了,她加班不回家她媽就一直會在客廳裏坐著,不肯去睡,她去外地,沒有電話她就安靜不了。

李國偉回來,四個人準備出去吃飯,李國偉和李時鈺要車鑰匙,方歌進去拿著女兒的車鑰匙出來。

“這是新買的呀。”吳月娥看著眼前的這輛車,這可真是奇怪,她是有聽說的,說李時鈺之前結婚可把家裏的錢給劃拉的差不多幹淨了,現在用眼睛看,卻不是這樣的結果,買了新車,手機是最新款,屋子裏擺的蘋果的電腦,這丫頭……

李國偉叫那夫妻倆上車,開車去自己經常去的那家酒店,李國偉很放得開,女兒離婚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現在還有能力,養個孩子還是養得起的,不嫁人那就在家裏過一輩子,當公主一樣的過,想怎麽花就怎麽花,想買什麽就買,自己手頭的錢不夠,父母還有呢,他就這麽一個女兒不慣著她還能慣著誰。

在李國偉的心裏,他是壓根就沒有想過李時鈺再婚的問題,離過婚的女人好嫁也好不好嫁也罷,叫他女兒找個離過婚的或者領著孩子過的男人,他寧願女兒就單身,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吳月娥心裏就是害怕,害怕李國偉兩口子真的豁出去,真的提要讓李時鈺和林然成怎麽辦?

因為心裏頭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吳月娥飯都沒有怎麽吃好,提心吊膽的,方歌心裏明白吳月娥的想法,心裏不屑。

我不至於就那麽沒趣兒,我女兒離過婚,這點人情世故我是懂的。

“吃啊,月娥飯菜不合口嗎?”

吃過飯結賬是李國偉去結的,中間他找借口去衛生間就給結了,他家現在還真是不差這點錢,女兒很自立,作為父親來講,孩子能這樣,就是他的欣慰他的自豪。

兩家人分道揚鑣,方歌上了車,撇嘴。

“我就瞧不上吳月娥這樣的,生怕我開口說什麽似的,我能提嗎?”

李國偉不吭聲,他不愛參和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人家那樣想也是沒有錯。

李時鈺後半夜兩點多才準備睡,老板來電話,說是沒有帶錢包,跟客人應酬呢,叫她去結賬。

李時鈺無語,“現在已經兩點多了,我一個女人走出去這樣真的合適嗎?”

老板還是那副調調,在他心裏李時鈺壓根就不算是一個女人,既然你有野心想要往上爬,我利用你起來我也毫不手軟,我是你上司,你是我下屬,並且你要看我的臉色過活,半夜送個錢怎麽了。

扭開台燈,抓過一旁的羽絨服拿著車鑰匙和錢包,她往門口走,方歌就醒了。

方歌是隻要家裏有點動靜,她醒了就不用吧再睡了。

“時鈺啊……”

“媽……你別起來,我出去一趟。”李時鈺彎腰穿著鞋子。

“這個時間你去哪裏啊?都半夜了……”方歌立馬就起來了,這大半夜一個女孩子出去瞎走,真的出事兒了怎麽辦,推李國偉:“李國偉你醒醒,時鈺可能工作上有事兒,你送送她……”

李時鈺開門已經出去了,李國偉是追下來的。

也許這個世界上能對你無私奉獻的也就是你的父母了,不管多麽的晚,不管他們多麽的困也不管他們有多累,他們首先擔心的是你的人身安全,擔心的是你會不會感覺到怕。

“爸,我自己能行……”時鈺歎氣。

就說她老板是個神經病,都和他講過自己母親身體不好,半夜千萬不要給她打電話,不要叫她出去付錢之類的,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李時鈺很討厭她老板這個習慣,公私還是需要分開的,她不是賣身,她已經下班了,這也不屬於工作的時間,敢情生病的人不是他媽,他不需要可憐。

李國偉打著哈氣,將李時鈺送到地方,她讓李國偉先回去。

“我不知道幾點才能回去。”

李國偉想說兩句,一個女孩子真的不需要為工作拚到這個地步,上班隻是為了不叫她每天東想西想,並不是為了叫她拚命的。

李時鈺按著老板的短信找著包房,她進門,她老板衝了出來,捂著嘴,估計也是喝多了,指指裏麵,勉強把嘴裏的東西壓了回去。

“交給你了……”

李時鈺推門進去,這些人她都很熟悉,公司上有業務的往來,裏麵嘻嘻哈哈的,又是猜拳又是喝酒又是唱歌,時鈺拿著酒杯去敬自己公司的大戶。

“李小姐聽說你離婚了?”

李時鈺點點頭:“遇人不淑。”

客戶歎口氣,聽她老板說,遇上那樣的男人,哎,壞了自己的因緣,他們其實對李時鈺的印象不錯,現在的女孩子很少有這樣大大方方的,其實有些女孩子會認為叫自己來陪客戶,好像就出賣了什麽,其實大家都明白,要玩就玩能玩的,不能玩的人如果對方沒有那意思,難道還能霸王硬上弓嘛,不怕被抓進去啊。

“都在酒裏了……”

李時鈺喝酒很是豪爽,客戶說一起唱歌,那沒有問題,唱的不好聽也能陪著唱上兩句。

“嗝,放棄你是他眼瞎,等大哥以後介紹給你個更好的……”

從兩點半喝到四點多,該帶人走的帶人走,該自己回酒店的回酒店,時鈺將每個人都送上車,和司機說好送到哪裏,戴上車門,自己站直腰板,深呼吸一口氣。

剛從裏麵出來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外麵的涼意,抱著胳膊。

愣愣的看著頭頂上的月亮,今天的月亮不是很大,也就是一個月牙,明晃晃的掛在天頭,時鈺的目光閃了兩閃,說實在的話,她老板現在真是把她當男人用。她重新進門,少爺指著裏麵的門,說是人在裏麵睡覺。

時鈺走上樓,靠在門板上,這個時間幾乎該走的人都走掉了,樓下依然還有表演的,她的手放在上麵看著下麵,靜靜的聽著,臉色白的就像是一隻鬼,別人喝酒越多越上頭上臉,時鈺則是越喝臉色越白,越清醒。

“麻煩你……”

少爺端著果盤走了過來,時鈺對著少爺招招手,喝酒喝的口幹舌燥。

她小時候就特能喝酒,也許是因為遺傳,她爸以前應酬的時候每天都要喝很多的酒回家,平時吃飯自己喝幾瓶啤酒就是小意思,李時鈺是在高中的時候發現自己特能喝的,自己喝了一箱的啤酒,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當時老師都傻眼了。

咬了一口哈密瓜,慢慢的咀嚼。

“記在這個包廂上,抱歉了。”

她隻是想吃,不知道這是哪個包房又要的,隻能麻煩少爺在折騰下去一趟。

少爺微笑,幹這行的,不會連這麽一點話都不會講。

果盤放在走廊的扶手上,時鈺的纖纖細指拿著牙簽紮著草莓送入口中,能在這樣的天氣裏吃到草莓真的是一種享受。

轉身推門進入包房裏,她老板還在睡,趴在上麵睡的很熟。

“沒事兒我回去了,明天我要晚些才能去公司。”

他占用了自己晚上休息的時間,總不能叫她明天白天按時上班吧。

時鈺的老板揮揮手,等確定人已經走掉的時候,自己慢慢的從沙發上狼狽的爬了起來,往衛生間去衝,他是真的沒有李時鈺能喝。

腦子裏回放著李時鈺說明天不能按時上班時候的淡定表情,他心裏發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這個人開始防備了起來,他是老板,她不過就是個下屬,他讓她幾點上班就幾點上班,他親口說叫她明天不用來或者下午來,這是他做老板的仁義,她自己提出來未免就把自己太當盤菜了吧。

從她離婚開始,有很多人像自己反應,李時鈺就等於把公司的事情全部都壟斷在自己的手裏,她故意的不讓任何人來接近自己,跌跌撞撞的按下水,又回到了沙發上。

當他想用這個人的時候,他會覺得李時鈺的身上全部都是優點,當李時鈺太過於把自己的位置飆高的時候,他又討厭這樣的下屬,你要搞清楚,給你開工資的人是老板,這個人可以叫你上天也可以叫你入地獄,上司和下屬之間的區別一定要足夠的明顯。

時鈺打車回家,她爸已經回去了,上了車才開出來沒有多遠,隻聽見碰的一聲,司機倒抽口氣。

“撞人了……”

司機魂兒都要飛了,開車的人最怕發生的就是車禍,他不但發生車禍了,還撞到人了,人有些發木,腦子一片的空白。

時鈺推開車門,她不確定前麵的人是活著還是已經……

小心的走了過去,先打電話叫救護車然後報警,最後蹲下來,手沒有直接接觸躺在地上的人。

“能聽見我說話嗎?”

那個人滿臉的血,時鈺叫司機下車,司機擺手:“還是等警察來吧,我們不要動了……”

要是上手了,到時候說不清的。

那個人躺在地上,上空閃爍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時鈺也不想惹禍,現在的社會,什麽樣奇怪的事情都有發生,這和她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救……救我……”

李時鈺的腳上多了一隻手,滿是鮮血的手,這一幕看起來有些詭異,或者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拍鬼片,她就連他的臉都看不清,他傷在哪裏她也不清楚,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她一概不知,那雙眼睛看著她。

時鈺想到了自己躺在醫院的手術室裏,她也曾經拽著醫生的手,請醫生救活她,沒有人想死,沒有人願意死。

“你幹什麽?”司機突然出聲,他往前走了兩步,想要製止李時鈺的動作,“你別碰他,等救護車來……”

事實上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如果附近沒有錄像的話,也許他就開車走掉了,眼前的這個人被送到醫院,他可能會麵臨的場景就是無窮無盡的掏錢,或者訛詐。

“他的頭在流血……”

“你又不是醫生,他要是死了,這就是你害的……”司機說著,對對對,因為她上手去碰了,所以這個人如果病情嚴重了和自己無關的,他的車隻是輕輕刮到眼前的人了。

李時鈺想自己也許也是瘋了,她竟然敢幫別人,她是富二代嗎?她有足夠的錢去賠償人家嗎?

她隻是覺得這是一條命,在這樣的環境裏,也許自己做的會讓他的生命流逝的慢些,這些所謂的急救都是在學校學的,畢業這麽多年了早就扔在腦後了,能不能起作用就看他的命大不命大了。

“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剩下就要看你的造化了……”那個人的眼睛讓時鈺腦子裏浮現一句話,也許真的有人拉一把,這個人的命運就會不同。

配合警察問話,然後回家,剩下幾乎就沒有她什麽事情了,沒有留下電話,沒有留下名字,她覺得這些都是沒用的,人死了呢,她已經盡力了,如果不是因為在那個時間裏,她的頭腦可能不夠的清醒,她是絕對不會伸出手去幫忙的,人活著呢,她也不需要人來感激她。

洗了澡回到房間裏舒舒服服的睡了,方歌和李國偉吃過飯就要去上班了,方歌把飯菜都放在電飯鍋裏,女兒起床的時候至少飯菜還是溫的。

“她這老板簡直就是往死裏壓榨人……”

一身的酒氣,方歌是非常不讚同女兒這樣工作的,她隻是個財務總監,不是陪酒女,怎麽總半夜的時候把時鈺叫出去,以前方歌幻想過,覺得時鈺的老板是不是對女兒有點什麽樣別的想法,畢竟在醫院,你說一個無相關的人提議叫時鈺離婚,現在想想,哪怕就這個人真的喜歡李時鈺,還是算了吧,能把一個女人推到前麵,這能算是什麽男人,恨不得壓榨光她的價值,無非就是工資給了多一點,可她女兒一整個月有幾天是不加班的?

李國偉出聲:“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會想好的,你就不要管了,她都是大人了。”

“我不想講別人的壞話,葉靜的前妻覺得我和葉靜是早就在一起的,覺得葉靜劈腿,然後我是小三,既然她願意這樣認為那就讓她這樣認為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陳文媛淡淡的開口道。

同事安慰她:“葉靜也是倒了死黴,攤上這樣的一個女人,既然你那樣自恃清高何必嫁人呢,留在家裏當一輩子的老姑婆多好。”

陳文媛深呼吸:“他們的事兒我不想說,我就是覺得一個女人作到這種份兒上,難為的就是自己以後的生活……”

盧嘉麗來找自己姐夫說點事兒,很重要的事情,正好找到單位來了,她不認識陳文媛,當時聽見了葉靜的名字,然後又聽見了李時鈺的名字,一股腦的火就衝到了頭頂。

盧嘉麗走了過去,陳文媛和朋友同時看了過來,覺得這人真是怪,站在這裏做什麽?

“我是李時鈺的舅媽,沒錯就是葉靜前妻的舅媽,你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次?你說李時鈺怎麽作了?”

盧嘉麗扯著陳文媛一定要讓她給自己一個說法,他們已經不追究葉靜幹的那些缺德事了,葉靜劈腿找小三都好,時鈺都不找他麻煩了,家裏人也犯不上來找,結果這可倒好,背後說什麽東西?

陳文媛想躲開,可盧嘉麗拽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阿姨,這是在公司,你這樣做不太好,我想你是來找師傅的。”她的腦子轉的快,李時鈺的舅媽不會無緣無故的來公司。

“你少給我打岔,我問你,李時鈺怎麽對不起葉靜了?她怎麽作了?我今天倒是想聽你說說看,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你就別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