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向左再婚向右

103回 以律的拍馬

親戚見麵自然就是少不了吃吃喝喝的,倒是幾個舅舅發現以律這孩子現在能吃了,胃口變得很好。

“比吃的話,你們加在一起也比不過我……”以律的手罩著李時鈺的肩膀,很是隨意的走著,手裏還拎著一袋西米露呢,她隻是喝了一口就不要了,覺得味道不是很喜歡,紀以律極其自然的接著就喝,味道多好,甜甜的香香的。

兩個人尾隨在後麵,他的小腦子裏就在想著沒用的,怎麽去討好丈母娘這是個堅韌而又偉大的事情,到底要怎麽做呢?方歌是給了他好臉色看,這樣隻是代表她不想難為李時鈺下去,和真正的接受自己還差了一截。

“結婚之後你還有很多工作吧。”

李時鈺點著頭,她現在手頭上就積壓了很多的工作,她不工作?不工作就真的伸手和婆婆要錢?她做不出來,做不到伸手和別人主動要錢花,還有一點,想趁著現在年輕,自己多拚拚,她不會矯情的說真的有關係而不利用,現在缺少的隻是時機而已。

“那我和爸媽去度蜜月?”這個謎蜜月指的當然就是李國偉和方歌了。

“我媽不太喜歡坐飛機。”

她媽是覺得上了飛機,如果沒有醫生,真的犯病了那就不值得了,所以很少坐飛機,坐也是那些年身體好的時候。

齊大山以前每年固定出幾萬塊給李國偉兩口子出門度假用的,找各種各樣的的機會就是擺明了要給李國偉錢,當然這個錢你不花光你自己也留不下,再後來方歌心髒越來越重,李國偉和她就不出門了,齊大山說了不去旅遊那就這樣,我給你你們拿七萬塊錢,這個錢就是給他們的。

紀以律的親戚沒有想象中難相處,對著李時鈺都挺客氣的,詢問詢問家裏,父母身體是不是都好。

“我媽心髒方麵差點……”

對方的幾個人笑笑,心裏想著,那還真是有緣分了,以律的心髒不就是不怎麽太好嘛,現在丈母娘的心髒也不是很好。

桌子上顯得有點冷清,因為紀母不能喝酒,紀以律就更加不要提了,紀母的哥哥們其實挺高興的,見妹妹那都是兩年前了,他們現在年歲大了不喜歡總跑動,都是兒女經常過去給送點什麽家鄉的特產,過去瞧瞧,瞧瞧自己的姑姑,別把這份親情給扔下了,他們是想喝酒的,但是這桌喝不起來。

“要點酒吧。”

二舅的兒子開口說了;“還是喝飲料吧,小律也不能喝酒……”

“喝唄,我家的很能喝,有量。”紀以律摟著李時鈺的肩膀說著,知道她有量,看她爸吃飯就知道了。

李國偉到底能喝多少這點以律不清楚,沒和他喝過,但是吃飯的時候是一定要整兩杯的,沒人的時候自己天天喝啤酒,有人的時候能弄點白的,方兆南陪著喝。

李時鈺無言了半響,合著你這麽快就把我給賣了。

紀母攔著:“不行啊,時鈺是女的,不能這樣喝……”

“阿姨,沒事兒,我能喝。”依舊還是一貫的輕淡,想喝就別壓抑著,畢竟看見親人了,喝酒這種事情,沒人陪著喝就真的沒意思了。

李時鈺這點很能拿上台麵,不矯情。

叫了酒上桌,紀母心裏打鼓,喝了之後會不會不太高興呀?有些女孩子會這樣的,覺得是被逼的,她也說了不讓喝,是以律這小子添亂。

紀以律伸著筷子夾著菜,對著李時鈺嫵媚的一笑,這把幾個舅舅給逗的。

“我看著以律現在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話太少了……”

那以前就像是被擋住的太陽光一樣,人有些單薄有點冷,看見誰都不是特別愛說話,兄弟幾個不是沒有背後議論過,老大紀極那孩子就太好了,各方麵考慮事情都是個高手,說話辦事全部都能拿得出手,小的這個就完全不行,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個扔貨,上麵有這麽好的哥哥,被對比著,壓製著。

這回一見就不一樣了,能主動打招呼,和誰都能說到一起去,時不時的開個玩笑什麽的。

紀母笑笑:“和轉性了一樣,過去不這樣,這得問時鈺了,有什麽魔力把我兒子給改變成這樣了。”

“嗯,要結婚了,到時候來啊。”方歌挨家的通知著,送什麽請柬啊,這東西送過去她還得上門,多麻煩。

她也沒見過結婚要送請柬的,這邊的習俗就是結婚打個電話通知一聲,孩子幾號結婚在哪裏辦就是了。

紀家就非要弄的這麽麻煩,方歌給朋友都去了電話,好幾個都是明顯愣了一響,因為李時鈺離婚他們都是知道的,怎麽又要結婚啊?這麽快?有的是過去和她關係比較好的,問了兩句。

“人還行呀。”

方歌歎口氣:“這沒過上誰知道呢,現在行不行人家兩個人要結婚,我能攔住?”

朋友一想也是,現在的年輕人哪裏是你能擺弄得了的:“你放寬心,會好的,時鈺是個好孩子,這回不會看走眼了,上次就是意外。”

方歌不好炫耀紀以律,長得再好看身體也是不好,她又不是有癮挨家挨戶的告訴,她女婿心髒不好,點到即止,再好的朋友也是點到即止。

李國偉這頭也是通知了自己的同學還有一些老朋友老鄰居,林強說自己一定會到,他兒子結婚人方歌和李國偉兩口子都來了。

回家吳月娥聽見說李時鈺要結婚了,自己感歎著,這就是速食時代啊,說離就離說結就結,當初李時鈺離婚的時候多少人沒看好這丫頭,覺得她在找就難了,人家現在不僅找了還要結婚了。

“別是我在超市碰上的那個吧,那個看著可小……”

林強沒有細問李國偉未來女婿到底是什麽條件,他覺得這些事情自己也不方便問的太多,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兒。

“小不小的,能過好就行,我當初就說兩家認識這些年,成兒女親家多好。”

林強的想法還是很好的,可惜吳月娥就是沒瞧上李時鈺的長相,就說李時鈺不會打扮,不好看。

吳月娥撇嘴:“你問問你兒子能幹嗎?誰家娶兒媳婦不希望能找個好看的,小兩口看著般配一點的,女人不要那麽有實力,再會工作也沒用,女人的最後目的還不是帶上床,總得有個好心情吧。”她把兒子生得這樣的好,就為了成全別人家?再說她也瞧不上方歌。

窮嘚瑟,有什麽好嘚瑟的,自己讓她幫個忙,你看著她推三阻四的,就是因為你家李國偉和齊大山的交情在裏麵,我才要求你的,結果你就給我一個電話,叫我自己去打,你拿我開涮呢?

林強看都沒有看老婆一眼,這不是難為是什麽?

你也知道這年頭不好求人的。

“一會兒兒媳婦回來,你可別當著人家說這樣的話。”

吳月娥很喜歡現在的兒媳婦,覺得好看,會收拾,其實每個月也 賺不了幾個錢,要她就是為了好看用的,用她賺錢幹什麽?林然掙工資她現在有退休金,林強過幾年也就退休了,家裏條件又不差。

正說著呢,人就進門了,林然開車去接下班的,姑娘長得好看,又會打扮,看起來就是很靚麗,在門口和公公婆婆打著招呼。

“爸媽,我們回來了。”

吳月娥從沙發上起來:“外麵冷吧。”

兒媳婦點點頭,拎著包就回房間了,什麽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好看,自己可喜歡倒騰自己了,頭發總變樣,每天也都化妝,把自己那小模樣給倒騰的,吳月娥就喜歡看,你說身為女人就應該這樣。

“李時鈺要結婚了,當時他們家是花兩份的錢,我們到時候也得還回去兩份的錢,你們倆是去還是不去?”

事先問問兒子,如果林然覺得不方便不想去了,那就不去,他們要是沒有事情那就去吃一頓被。

林然說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麽事情的,兒媳婦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體形特別的好,看著不胖不瘦的,問方歌是誰結婚。

“你爸老同學的女兒,二嫁。”

兒媳婦張張嘴,二嫁呀?

“嫁的好不好?”

吳月娥嗬嗬的笑:“你說呢,也不看看擺酒的地方……”

林然說那就一起去吃被,他們兩個人要不然也是待在家裏,不出去玩不回她娘家也就待在家裏看電視玩了,出去湊湊熱鬧去。

“我看就一家人一起去,說什麽還回去還回來的,人家花錢的時候可不是為了將來要把錢收回來。”

林強起來,吳月娥再說什麽他就沒聽見了。

老鄰居這塊看見李時鈺她姥姥和奶奶就問,你說請吧,有些人家就是客氣客氣,在一個吧兩個老人都知道去的酒店比較高級,原本就是男方家出錢,女方家來這麽多的親戚,人家到時候會不會有意見?

有些是聽說了,見麵就會問一句的。

“老姐姐大喜了,孫女要出嫁了……”

李時鈺她奶早上四點半起來準備散步,走了沒幾步看見住在後樓的老鄰居了,以前都是住在三委的,從挨餓受窮過來的,那時候房子都是廠子裏給,隨便挑,隻要你們過來,房子喜歡哪個住哪個,都給你這肯定就是不行的。

李時鈺她奶笑著,她不喜歡給人填事兒,再說你邀請人家,人家就得花錢得。

走了能有二十分鍾,看見李時鈺她姥姥帶著手套和一個老頭兒邊說邊笑的走著呢,李時鈺她姥姥這個老太太就比較外向,雖然也是老頭兒沒的早,不怕別人說,她光明正大的做自己的人,誰愛嚼舌根子誰就嚼去,怕你們說不成,她行的正坐得端,但是李時鈺她奶的個性就不一樣,她活的很是謹慎小心,生怕成為別人嘴裏所議論那個人。

“老姐姐,你親家……”

李時鈺她姥姥已經看見奶奶了,招著手:“今天出來的晚點啊。”

奶奶說是走的慢,人家就先走了,剩下兩個老太太慢悠悠的走著,李時鈺她姥姥就喜歡穿好的,有錢也舍得去買。

“叫國偉給你買件衣服,生兒子管什麽用的,怎麽就給丈母娘買不給老娘買啊。”李時鈺她姥逗著奶奶說著。

李國偉對她這個丈母娘肯定不差,但不是他主動關心的,而是自己有個貼心小棉襖,她就覺得時鈺奶奶那裏吃虧呢,就吃虧在這張嘴上,那是你的兒子,你讓他掏心掏幹都是應該的,買件衣服算得上什麽,那麽有錢,一個月要一千塊錢買衣服怎麽了,誰把他給養大的。

奶奶搖頭:“都挺不容易的。”

她是可憐方歌,畢竟方歌心髒不好,今兒犯病明兒犯病的,總是要花錢的,自己可別算計兒子兒媳婦手裏的那點錢了,隻要他們能過好,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誰不容易啊?我女兒那是退休,之前還打了一份別的工,你家李國偉就更加不用說了,我都沒說時鈺的錢……”

老太太活的敞亮,她該要的時候就要,鞋子不合腳了就和女兒提,過年了提前通知女兒,我沒和你要金山銀山,但是我生養了你一場,一件衣服總要給得的吧,方歌不是想不到,但老太太就在方歌想之前說出來,她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的。

這是和親家說女兒家條件過的不錯。

“孩子要結婚了,還得花錢。”

李時鈺她奶歎口氣:“老姐姐啊,你說你這輩子活的,委屈不委屈啊,就說你家小二那玩了命的折騰你……”她看著都覺得看不過眼啊。

“別說了。”李時鈺她奶不想多談。

兩個老太太走到最裏麵這就用了一個多小時,在走回來,路上幾乎就都是一些老頭兒老太太,這一片就是他們早上晚上散步的聚集地,現在天冷晚上幾乎都不出來了,像是夏天的時候那時候人可多了,老年人吃過飯有些不願意待在家裏的,和兒女一起生活就是這樣,人家一家三口人親親密密的,你一個老太太或者老頭夾在中間,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幹脆就出來散步,這樣還能鍛煉身體。

像是他們這樣的都很少去跳什麽廣場舞,接受不了,那年代跳舞什麽的都是錯,傳統嘛一直保留了下來。

兩個老太太緩緩的往家裏走,李時鈺她姥姥回家愛吃就吃點,不愛吃就買點,早市有那麽多賣的東西,李奶奶則不,她必須要自己去做,錢除非是必要,不然不花。

你想她的生活,上麵老大是不用她掛著,李國偉每個月月底回來一趟,看看家裏的冰箱沒有東西給補滿,然後私下在給老太太一點錢,老太太這錢得攢著,怕自己萬一將來有個病有個痛之類的,叫兒女出錢啊?就自己死了被,也得有錢打點自己啊,她誰都不用,自己把自己的錢準備好,她要是死了,拿著這些錢絕對就夠辦事的,自己的那點工資呢,那年代不像是現在,過去女人不上班的,那是實在的過不上來了,家屬成立了一個家屬救治隊,這個隊是幹什麽的呢?

就是每家有剩餘的婦女勞動力,找上麵的領導給安排,因為一個男人賺錢家裏活不起,李時鈺她奶命苦,老姑滿月都不到老頭兒就走了,她不幹也得幹,那時候是真窮,不然方歌她媽為什麽看不上,一個窩窩頭得四個人分啊,這樣的家敢讓閨女嫁嗎?

李時鈺她奶到了退休的年紀,都沒退下來,和領導哀求,讓自己晚退休一年,因為退休開的不多,不夠家裏開銷的,李國偉念書,下麵李國慶根本不上交錢,那時候也談戀愛了,錢和王愛霞兩個人都花的溜幹淨,不伸手和自己媽要就不錯了,下麵的那個還得念書,不是她不供老女兒,老女兒腦子笨,成績不好,加上家裏條件實在不行,你要知道她一個人供著李國偉當時差點沒把她給累趴下了了,根本供不起的,家裏吃菜團子苞米麵,人家條件好的吃混合麵,那給老姑饞的。

老姑為什麽還和方歌李時鈺不好?

這裏麵還有個源頭,方歌娘家條件好,那老姑饞混合麵都饞什麽樣了,方歌她媽可憐女兒,偷偷的給送饅頭,就是白麵的饅頭,那時候兩家挨著住,這屋那屋,難免就會看見,你說小孩子懂什麽?就扯著李奶奶的衣襟想吃,李奶奶就不讓孩子吃,那是人家老大的東西,你像是方歌你明知道下麵還有個弟弟妹妹,你就騰出來一個饅頭被,可方歌不,她就藏起來。

方歌不是混蛋,她自己都舍不得吃,都給李國偉吃,她還吃混合麵的呢,李國偉是男人,需要體力,再說婆婆家不是沒有白麵,一年到頭也能攢出來半口袋白麵呢,是婆婆一口不吃也不給孩子吃,然後領著孩子背著半袋子的麵回娘家。

這點可以理解,李奶奶也是出嫁的女兒也會掛著自己的老娘,那還能有幾年的活頭,一年到頭就回一次娘家,難道還能空手回去嗎?給錢她舍不得,她一個月才掙多少錢啊。

老姑就偷饅頭被方歌抓到過,當時鬧的特別的不開心,方歌也沒讓份兒她自己也沒吃上啊,她不喜歡吃啊?當時叫李國威狠狠的給說了一通,說吃就吃唄,他晚上不吃了就是了,讓方歌吃,方歌和李時鈺就說了,那時候孩子小,媽媽告訴什麽就是什麽,老姑中午睡覺,李時鈺拎著擀麵杖,家裏的擀麵杖特別的大,爬上炕照著老姑的腦門就砸了上去,那是孩子小手的力道輕,不然真的會打死人的。

老姑隻覺得腦袋一疼,覺得嗡嗡的,好半天沒起來,等爬起來的時候追著李時鈺要打,那是沒追上。

這些事情李時鈺哪裏能記住,那時候她才三歲多點,肯定是回家後方歌對著孩子哭了,說你老姑不講理之類的話,小孩子一聽,你欺負我媽媽。再說李奶奶晚退休一年,晚退一年不帶沒有任何的好處,你多幹一年的活,退下來了反倒是工資少了。

現在一般退休的差不多都能開一千五六,這還是最最不好的工種,這指的是現在退下來的,第一年而已,李奶奶現在的退休工資也才一千七百多,看著是挺多的,架不住老二一家劃拉,總沒錢,她還得掛心小女兒,過的不好,她得貼補,自己不貼得話,叫老大去貼啊?

回到家燜飯,電飯鍋是李國偉去年給買的,看著過去的那個太不像樣子了,給換了一個。

這邊就準備吃點鹹蘿卜條,這樣早上一餐也就對付過去了,李國慶和王愛霞從樓上下來了。

“媽,有飯吃嗎?”

李奶奶說有,又給人家炒的菜,她自己可以不吃,不能叫兒子和媳婦吃鹹菜。

那兩口子吃完一抹嘴就走了,李奶奶收拾收拾桌子,然後開始一天無聊的生活,她不認字,勉強也就能看懂個自己的名字,李時鈺她奶認字,條件好讀了三四年的書呢。

坐在**擺擺撲克,李時鈺她奶給女兒去的電話。

“你在家裏做什麽呢?”

方歌說給李時鈺休息屋子的,李時鈺上班去了,紀以律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她就過來收拾收拾,其實家裏不髒,以律給收拾的很好,那房子也得找點活幹。

“給你婆婆買點東西回去看看吧啊。”

方老太太說著,都不容易,你說老李太太這輩子過的,就沒一個兒子孝順說時常能圍繞在母親的眼前轉轉的,大的那個就和齊大山好,別人都不行,和來例假似的固定選日子回去,也對,平時忙,哪裏能天天回去,李國偉的那單位距離李奶奶家可遠著呢,老二那就不用提了,和人丈母娘那邊親,這既是個白眼狼,老三那就是個傻貨。

方歌一愣,微微的站直腰板。

“李國偉前天回去的,應該給買東西了。”

他肯定不會空手回去的,包括她女兒也是,這點方歌敢肯定,她也不想去管,人家給自己媽給自己奶奶買點東西怎麽了,都是正常的,她攔個什麽勁兒。

“國偉回去是國偉的,你也差不多點……”

方歌覺得自己媽就是操心的多,老太太現在腿腳利索,自己能照顧自己,用她一個病人回去做什麽?再說她哪裏有時間啊,女兒這邊準備結婚,各種東西各種接,她不能離開了。

還有就是,方歌是兒媳婦,她不是親女兒,她做不到真的去把婆婆當成媽媽看,是她婆婆對她很好,從來沒難為過她,也沒給她臉色看,但是她和李國偉結婚就單過了,吃自己的工資花自己的錢,他們也沒啃老,沒花到婆婆一分錢,那你說老二家怎麽算計老太太錢的?

老太太背著他們就沒搭老三嗎?

也就是這房子這些年是叫他們給租出去了,可老二有婆婆給的房子,老三後來也得到了,她呢?

方歌不想算計,省得別人說她站不住理,但是說怨氣的話,其實誰都是有的,老太太做人不公平,她不會挑婆婆的理,但是親如母女,她做不到。

方老太太一聽女兒的話,那你說怎麽辦?

這個世界上最難做的其實就是父母了,你對著哪個好點了吧,下麵的看著就都來氣。就像是自己家,老大老三都好說,就這個老二啊。

老二當初那結婚她是不同意,結果她還是結了,結婚得有像樣的出嫁的嫁妝,她家條件不是不錯嘛,給陪了兩個金戒指60塊大洋,那年頭大洋是不值錢,可這是有意義的東西啊,這還是方歌的爺爺留下來的,過去方歌的爺爺是廚子,家裏有點資本。

方瑾結婚才多久,那些東西就都折騰出去了,方歌手裏有80多塊的大洋,方兆南手裏其實才有不到10快,因為方瑾後期在結婚和她伸手要,她原本是不想給的,你結婚第一次我都給了,你結第二次我還給?當時方瑾也是不懂事,好一通鬧騰,方兆南就說讓方瑾去挑,都拿走了都沒事兒。

輪到方兆南那時候結婚,哪裏還用什麽大洋啊,剛剛出的五毛錢的金黃硬幣。

現實就是這樣的,方歌能扔著家裏成天的跑老太太家去坐著嗎?能去給老太太做一頓兩頓飯嗎?有這個時間她寧願去侍候李時鈺,李國偉不知道?

知道了又能如何,離婚?還是和她打架?

方歌的身體這樣,他回去又給錢又買東西的,在這方麵也是彌補上了,兒媳婦永遠是不可能和女兒一樣的,除非你攤上了很好的兒媳婦,比如盧嘉麗哪一款兒的。

不管是不是方歌給錢的作用,人盧嘉麗這性子好,嫁過來從來就沒和婆婆紅過臉,當然了方奶奶也根本惹不到她,過年的時候保準提前到家,把方兆南發的東西全部拎回婆家,一樣不會送到娘家去,該怎麽是怎麽,她可以背後偷偷給自己媽錢,但是不能動這些發的東西,這是方兆南發的,婆婆就方兆南這麽一個兒子,她給分走一半,那這事情還有的看了嗎?

盧嘉麗剁餡子和麵包餃子自己全部都來,一手都包了,裏裏外外的都給你侍候好了,家裏糖啊瓜子啊,都撿好的買,絕對不會摳摳戚戚的,該買到的東西全部都會準備到,老太太喜歡吃什麽就買,一樣不會落,就這麽幾個人,年夜飯也是做十二道菜,家裏得有個過年的氣氛。

方歌沒心髒病的時候,過年她和李國偉回婆家,進家門就開始幹活,她是大兒媳婦她不幹誰幹?人家王愛霞就不幹活,你是能扯她頭發還是踹她一腳?

李奶奶幫著幹,盧嘉麗包好餃子會給送過來一簾,送的這個是怕方歌太累了,那你說方歌這頭還兩個人包餃子呢,那頭就人盧嘉麗一個人幹活,方兆南也就給打個下手,人家李奶奶一點手不伸,都有兒媳婦了,還用自己幹嗎?

方歌幹這些年的活,她婆婆從來沒有寬慰過她一句,也從來沒有進屋子裏馬上把王愛霞給喊出來的時候,她幹活那就幹了,人家王愛霞在樓上看電視,三十晚上就看聯歡會,吃飯了老太太上去喊,你說她心裏氣不氣?

在後來方歌心髒不好了,她現在幹不了活了,她家的餃子都是盧嘉麗包好了給送來怕累到她了,她回到婆家能去侍候人嗎?

年輕的時候一大早就回來,各種忙活,上了年紀就變成上午十點多過來,下午兩三點就回家了,他們也就回來吃頓飯,一年到頭的方歌給老太太兩千塊錢,至於你怎麽花這個我不管,李時鈺也長這麽大了不需要奶奶給壓歲錢了。

外麵有人過來送快遞,方歌簽收,沒過幾分鍾紀以律就上來了,手裏拎著菜,這是出去買菜去了。

“阿姨,我來就行。”

方歌能讓他來呀?看看那手脖子上一點肉都沒有,還敢叫他去搬東西,她還是自己來吧,自己累點也不會出事兒的。

以律摸摸自己的鼻子,拎著菜進了廚房開始洗菜做飯,先後麻利的很,門就響個不停,也不知道李時鈺都買了什麽,買這麽多,沒完沒了的。

方歌好不容易喘口氣,她自己給人當老婆的,覺得女人嫁還是要個能聽自己話的,嫁給那種大男人其實這是每個母親心裏都反對的,女兒嫁出去就成為人家的人了,因為說了不算,紀以律是身上有各種各樣的缺點,可現在看來,也未必就是沒有優點。

對著時鈺那叫一個好,聽時鈺的話,這孩子對著自己家也很上心。

能達到這些,方歌就知足了,偷偷看著廚房裏做飯的那個人,現在男孩子有幾個會做飯的?特別這種,這樣家庭裏出生的孩子也不能要去太高了。

“我做吧小紀啊……”

以律回頭:“阿姨小意思,您吃咖喱飯嗎?”

方歌說隻要不讓她做,吃什麽都行,紀以律聽了一笑:“那您真是給我表現的機會呢,以後不想自己做飯了,我上家裏給您和叔叔做去,我做飯的手藝還行。”

方歌被逗笑了:“可別,你媽媽要是看見了會傷心的,偶爾來一頓就行了,哪能讓你跑到我家天天給我做。”

生女兒呢,就盼著女婿十八樣全能,生兒子呢估計就是盼著兒媳婦十八樣全能了,方歌知道生女兒和生兒子的狀態不一樣,以前同事就是,她們一起聊天的時候,對方生的兒子,當時就說絕對不找獨生的兒媳婦,因為將心比心,你是希望兒媳婦來照顧你,還是回去照顧她媽?這樣孩子生活也是有壓力的,不找那種丈母娘特別會說的,不然兒子的心就被拉攏過去了,兒子將來畢業不想在上中住也行,但是絕對不允許去兒媳婦家附近住,這是絕對不行的。

“阿姨,我的手藝真是練出來的,我一會兒給您卷個頭發呀,這是跑理發店去學的……”

以律說的就是真的,他就是為李時鈺專程學的,聽進方歌的耳朵裏怎麽就覺得那麽舒坦呢?

說實話,她也想女婿和自己的關係很好,為什麽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呢,丈母娘心疼女婿著呢,她之前鬧過,那時候就是不願意啊,現在當然稍稍的改變了一點的想法,難得這孩子沒記著,她家李國偉當時可不是這樣的,雖然沒有對著她媽口出惡言但也不親,這方歌不能要求,就像是現在紀以律一點隔閡都沒有的樣子,方歌心裏就舒坦多了,人嘛做過的錯事,不希望被人家反複的拿出來說,或者提起來。

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

“我可不用。”

她卷什麽頭發,她也不用別人幫著自己卷,讓你弄完我還能回家了。

“時鈺她這都是買的什麽啊?怎麽一會兒一個包裹呢?”

紀以律從櫥櫃裏翻找出來剪刀,從裏麵出來,蹲在地上和方歌給開著盒子,都是家裏需要用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收好,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出來的盒子,有的則是李時鈺買的**幾件套,方歌就擰著眉頭:“網上的東西也能信?怎麽跑到網上去買了。”

方歌打開那個裝著四件套的袋子,自己上手一摸,這是什麽啊?什麽質量的,她就說不行的,商場的東西就擺在那裏,你想上手摸就能摸得到,這樣也方便,你也不差這幾個錢。

以律:“阿姨,這能退貨,沒事兒的,不好就退被。”

李時鈺網上買了很多東西,紀以律都沒管,你的錢你願意怎麽花就怎麽花,買的不好的他給包好了在快遞回去就是了,也浪費不了什麽力氣,甚至李時鈺問他,讓他選擇哪個好,估計以律就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想要的那種老公,你倆都買,都買了就不後悔了。

“這花了多少錢啊?”

方歌又不是喜歡網購的人,總是認為這種節奏是不對的,好東西貴有貴的道理,其他的小玩意在網上買也就算了貼身的怎麽能在網上買呢?

“不太貴。”以律幫著李時鈺掩蓋,說貴了吧,估計方歌就鬧心了,還不如直接上謊話叫她覺得安心。

“不太貴來回退也麻煩啊,拆開了還要給包回去,多費勁,在商場買了……”

“阿姨,現在是網購的年代,願意買就買唄,我給退,反正我時間多……”

方歌想說,那費這功夫做什麽?話到了嘴邊,那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想了想又咽了回去,現在這樣來看這是好事兒,既然有人願意去做那就做吧,紀以律起來進廚房,看看雞肉熟了沒有,洗幹淨土豆一下一下的拿著刀切著。

方歌這一看還行,還真別說,是有點功夫的,切的不那麽笨,可見是經常下廚的。

“阿姨我們吃香米飯吧?”以律回頭問方歌,雙腳踩著皮拖鞋,這是李時鈺上次在商場買的那雙,人帥簡直和衣服架子一樣,除了人偏瘦一些,簡直就是完美。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為身體好,也不見得能看上自己女兒,這麽一想心裏也就平衡了。

方歌的心思轉的很是奇妙,態度轉變的太快,人人都說這是個看臉的世界,看樣子確實就是的,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哪怕就像是方歌這樣的年紀依舊不能免俗。

覺得紀以律好看,進而慢慢的開始接受了起來。

“你出去整理地上那些東西把,我也不會弄,我來做。”

一個小孩兒叫他給自己做飯,說出去自己還活不活了,人家媽媽不知道還以為這人多不要臉呢,以大欺小。

“那我有口福了。”

方歌也會做咖喱飯,以前在家裏嚐試過,李國偉這人嘴不叼什麽都能吃,李時鈺也是一樣,給做什麽就吃什麽,吃的次數不多,她也不是特別的喜歡,在廚房找著裝的碗筷,結果發現流理台上一水的刀具。

“這是時鈺買的?”

紀以律歪在地上,身體就貼著地板望了一眼:“那是我在網上買的,阿姨和正品是一樣一樣的,我還拿到商場去做了養護呢……”

這個牌子的刀很出名,當然網上也不是賣的多便宜那肯定多多少少也是比商場能少要點的,他是家裏有錢,該省的還是要省,李時鈺說了現在的能力就這樣的大,就住這樣的房子,等她將來發財了,就給他買個城堡。

方歌看著那些刀,她對這些東西就比較有興趣了。

“改天阿姨給你拿錢也幫我買一套吧……”

家裏的刀具都已經換了,給弟妹也順帶著買一套。

方歌做任何的事情首先會想到的人就是盧嘉麗,買什麽都是一樣,那是親弟妹,不是後的,不是幹的。

“阿姨你打我臉,我花的錢都是時鈺的,給您買套刀具還用給錢呀?弄完我就去買。”

紀以律快速的整理著手裏的東西,全部包裝回去,問方歌那些是覺得質量不好的,他不會看,也分不清什麽棉啊什麽的,沒深入的接觸過,整理好了給李時鈺發短信,告訴她那些不好,現在要退回去了,李時鈺很快回複了一個字,好。

以律辦事情特別的利索,沒一會兒東西都拿出去發了回去,回來進家門,問方歌是不是要一套?

方歌其實有點不好意思,怎麽說呢,這貼娘家,還當著未來女婿的麵,這讓人孩子看著,心裏是不是就會產生一點別的想法?

“買兩套吧,我給時鈺她老舅帶一套。”

紀以律也沒有說什麽,快速的下了訂單然後付了款,用的卡是李時鈺的,李時鈺有一張卡就放在他的手裏,餘額寶裏有些錢,留著買東西什麽的,密碼賬號紀以律都知道。

“阿姨定好了。”

方歌和以律麵對麵的吃飯,吃完飯以律就一定要收拾桌子不讓方歌動。

方歌坐在桌子上就看著人家孩子忙活著,心裏覺得溫暖。

真的是做丈母娘的感覺到溫暖,放心了,覺得以後也不會錯的,但是現在叫她去承認,她承認不了。

紀母是提著東西給送過來的,敲門,方歌還以為又是快遞呢,又來了。

“又是哪個快遞啊?”

一推門,結果外麵站的是紀母,方歌看見紀母心裏其實發虛,那天紀極喊出來她名字然後說的話,叫她心驚膽戰的,現在想想,如果人家媽心裏對自己有意見了,將來難為時鈺怎麽辦?

現在是必須娶 ,鬧不過孩子,將來結婚了他們就變得被動了,誰都知道婚後是女人怕,男人不怕,社會賦予的。

“來……來了……”方歌有點磕巴。

“吃飯呢?”

紀母從來就沒問過,哪怕已經猜到了肯定是發生什麽也沒有問過,她不想知道的事情絕對不會知道的。

“嗯,我過來看看,拎過來一些禮物,這是準備給來參加婚禮的人回贈的小禮物,正好親家也在,一起看看吧。”

方歌從來也沒遇上過,結婚的還要給別人回禮,這是什麽規矩?

等紀以律她媽把東西拿出來,方歌也不知道小香是個什麽牌子,看著那鑽石覺得就不像是真的,要是真鑽石的話那得多少錢,有錢也不可能這樣敗家得。

“這不是真鑽石吧。”

“這是施華洛世奇鑽。”

施華洛世奇?方歌也不知道這東東是什麽,紀母給李時鈺家這邊準備了一共一百份,放在桌子上一個盒子,裏麵裝的都是給李時鈺戴著玩的,平時配衣服戴著的。

紀母和方歌有說有笑的,仿佛過去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方歌過去也是個健談的人,這勁兒過去了,還是要做兒女親家的,那就不能繃著。

“你看我這人吧,當時衝動做了很多沒有理智的事情,就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多多包容吧……”

紀母那是個多敞亮的人,當場笑笑就完了餓,過去的現在還提起來做什麽,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都理解,我要是孩子的媽媽我也會這樣的,過去的不提,我們隻說以後,孩子的照片你看見了沒?這兩天就要送過來了,我是想弄一麵牆那麽大,上麵帶燈的,進門就可以看見,時鈺有一張拍的可好了。”

紀母覺得那張照片就可以懸掛起來,拍的好就別浪費了。

“是嗎?我都沒有看……”

紀母讓紀以律去拿,以律進了臥室,沒一會兒就找了出來,方歌一看就喜歡,她特別喜歡李時鈺在三亞拍的照片,看著感覺就不一樣的,藍天白雲的,看著就特別美好。

“三亞是個好地方啊……”

地上的水好像都是透涼的,可以看得見小螃蟹小魚蝦,方歌一定就是沒有看過網上的評價,如果看見了她也會覺得還是國內好,為什麽動不動就跑到國外去,什麽馬爾代,三亞對她來說就是挺好的。

“這是在自家的小區裏拍的。”

方歌一愣,三亞買房子了?不過想想也是,人家有錢,還能差這麽一丁點的錢?

“房子在文昌石頭公園,這邊要比白金海岸那邊環境好多了,那邊的水質倒是有點象三亞大東海那麵,海口我覺得有些涼。”

其實這房子也不是買的,裏麵的事情很多,這些詳細的也不想和方歌解釋,兩孩子結婚,這房子以後就是你們家的,想去度假就去,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我家的就是你家的。

就算是白給,方歌也不會要的,親自送到手上也不會要的,那自己成什麽人了,叫人家怎麽看,真是為了你家的錢,才同意兩孩子結婚的呀。

她喜歡不喜歡紀以律,真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錢的因素,她自認自己家還沒有窮到那個地步,不同意的時候是因為他的年紀,他的身體,同意則就是因為他長得確實是好,而且很貼心,這孩子很會拍馬屁。

越是看越是喜歡,自己女兒怎麽看都好看,都有點不像了,不過說真格的李時鈺確實很有毅力,這點方歌也表示佩服,健身原本就是為了減肥,卻堅持到了現在,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毅力的,看著女兒穿貼身的長禮服裙子,那身上的線條就看出來了,每個當媽媽的其實都願意看見自己女兒美美的一麵,用手去摸著,仿佛能摸到她的臉一樣。

時鈺啊,你可要幸福啊,別讓媽跟著你流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