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子的追憶篇昔者的斜陽02
黑王子的追憶篇 昔者的斜陽(02),流星花園,五度言情
“錄啊,你看,你看,這是我畫的呢。”興衝衝高高興興地拿著畫好的家庭作業跑到司徒錄身邊說,開心的孩子總是無憂無慮。即使是在同一所幼兒園裏,阿爾伯特也隻想到第一時間和司徒錄分享快樂。那張幼稚的蠟筆畫上有著一個男人兩個女人和兩個小孩,司徒錄明白那個不認識的女人應該是阿爾伯特的生母,一位德國名媛,刻板而死氣沉沉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出了什麽事,他才被送到這裏來的,當然這不是司徒錄關心的事情。阿爾伯特說著自己從三歲起就被強迫學習各種禮儀和鋼琴,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現在這樣和自己的弟弟一起玩耍真的很開心。
此時,幼兒園大班的他們仍然會為了分蘋果的事吵得不可開交,老師們照樣對著一堆小朋友頭疼。
然後司徒錄問:“為什麽畫這個啊,阿爾?”
“恩,這是我最喜歡的家人,爸爸、媽媽、阿姨,還有錄,最喜歡了。”笑容滿麵的阿爾伯特開心地笑著,沒有任何雜質,沒有一絲心機,那在銀色短發下的麵容和那樣的微笑仿佛在嘲笑司徒錄的虛偽一般,即使發生了什麽,就算母親出了事,就算被他人欺負,都被這樣對待了還認為世界是美好的,他人是沒有錯的,還能這樣坦然接受這樣的現實麽,阿爾伯特,真的如同那朵潔白無暇的雲一般,閑適而淡泊。
“我也……我也最……最喜歡……”習慣性用唇語的司徒錄這麽說著,對方卻被老師手中的小紅花奪去了注意力,司徒錄沒能說出這樣的話,唯一的兄長,唯一的亞伯,知道麽,那破碎的記憶時不時擾亂著司徒錄的思維,他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他感到恐懼,那時的他,對自己感到恐懼,不,是對過去的自己感到恐懼。
該隱、該隱、該隱……
“錄、錄,你怎麽了,好可怕,怎麽了,做噩夢了嗎?”拚命搖醒睡夢中的司徒錄,阿爾伯特看得慌了神,那突然流下的淚是怎麽回事,難道害怕地哭了麽,銀發的小男孩的力量是那麽有限,但是他不想看到弟弟如此無助和害怕的樣子。
“沒……沒什麽,阿爾,阿爾我……”
“有什麽就說,我在這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調亮了床頭燈,坐到司徒錄**的阿爾伯特說道。
“阿爾,我夢到我殺了你,好可怕好可怕,我討厭那樣的自己!”
“不會的!錄是那麽善良不會這麽做的,所以夢隻是夢,沒事的。”將驚魂未定的司徒錄擁入懷中,小小的身體彼此依靠,那股微弱的溫暖,卻照亮了彼此的路,在這樣的夜色中,沒有睡前的安徒生童話故事或者格林童話的講述,有的,隻是“我還在你身邊”的承諾。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我們是最親的兄弟。
即使曾經發生過什麽,即便以後還會發生什麽,都毫不重要。
在這樣的夜晚,早已深沉的夜看不到一絲的雲,兩個人的房間裏,為了消除司徒錄的恐慌,阿爾伯特沒有回到一邊自己的**,而是留在他邊上,驅除他的害怕的情緒,將他抱在懷裏,這是他這個做哥哥的能夠做的事。
在狹窄的**擠著同一床被子,用彼此的身體的溫度來安慰孤寂而脆弱的心靈,這樣的攜手相伴怎能不讓人心生依戀。
是的,這樣的心靈的距離是如此之近,這樣的純粹的感情是如此美好,隻是想一直在你身邊,可惜,年幼的少年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也選擇不了,司徒錄的漂亮媽媽確實是令眾多男子垂青,有一天,父母的關係破裂了。這並不關司徒錄什麽事,也對他們之間的是是非非毫無興趣,但是當離婚協議書那刺刺的簽名刺痛他幼小的心靈的時候,他所受的傷害自然不是成為單親家庭這種簡單的理由,他知道他的母親不會一個人太久,他太了解了,好聚好散沒什麽不好的。隻是,父親說,要帶阿爾伯特走。
他跟著父親,自己跟著母親。
也許今生不得見。
恐懼索繞在司徒錄的心頭。
不得見不得見!唯一的兄長,至此,要拋棄自己,小小的孩子承受不了這樣的分離,發脾氣地跑開了,此刻的他知道了,為什麽他會如此執著於阿爾伯特。
在那綠草幽幽的公園的草場上,簌簌的淚水如此滾落,那是他親手扼殺的愛戀,那是他徹底斬斷的生命的線,得不到便殺掉吧,殺掉吧,殺掉吧……
他對自己這種過於陰暗的心理產生了恐懼,他甚至懼怕自己。
“錄……”
錄。
他這麽溫柔地喚著他的名字,銀發的小男孩找到了他,看到他的淚水如此悲戚。
“錄,總有一天,我們總會見麵的吧,所以,不要哭了,好麽。”
“騙子!騙子!說什麽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口是心非的家夥!最討厭了!我才不稀罕!”激動地說著這樣的話的司徒錄仍然是激動的,甚至沒有發現口是心非的人是他自己。
“對不起。”阿爾伯特說著抱歉的話,他根本一點錯也沒有,“可是,錄,我……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可是我要跟著爸爸,而且媽媽的家族還需要我回去繼承,所以,我……我沒有辦法……”
司徒錄忽而沒了言語,對這樣注定的結局已經無力改變,他是如此地毫無辦法,他想如果自己哭求著讓他留下可能麽;如果自己能將未曾說出口的話語告之,是否能夠挽留他的腳步;是否,他能夠明白,明白,該隱的心情。
最終,司徒錄還是看著他們離開,甚至沒有送他們去機場,當他氣喘籲籲地趕到看著已然起飛的飛機,什麽都是注定的。他該承受著永生的孤寂。
所以他的淚水中有太多的不甘。
他不會害怕那些壞小孩的欺負,他可以加倍地報複,所以,當任瓏天擋在他麵前,貼著OK繃還能笑得開心的少年的時候,司徒錄仿佛看見了兄長的影子。
從此,便結下了那樣的牽絆。
他以思念兄長的心麵對著那位率直的少年,一直一直,時間這樣走過,直至到約定的時刻。
亞伯,我也最喜歡你,我唯一的弟弟。
唯一的、弟弟,唯一承認的弟弟。
我親手殺死的弟弟。
我讓他的鮮血彌漫在整個大地上。
我一直想說——
亞伯,對不起,最喜歡你,原諒我。
殺了我。
我對你犯下的罪不可饒恕。我因那樣該死的嫉妒心,將你抹殺,發了瘋的我哭泣著,別無他法,我惟有殺了你,我……我得不到承認!我是不是很失敗,那個時候的我,恨透了你,那個時候,我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我知道一切是祂的遊戲,卻奪去了你的命,我殺掉了唯一喜歡著的弟弟,從此,該隱,將與永生的孤寂和黑暗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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