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流年傷了婚

77.命之一字 堂果媽 愛笑的小豬仔巧克力加更

一路上,我和滿臉痘都沒說話。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他專心開著車,我努力地分析著到底出了什麽事?事情到底多嚴重。

路上車速很快,四個小時多一點,車子就駛入了雲縣縣城,我給書慧又打了一個電話

“縣醫院,我等你。”她低低的說了一聲。

“好,好!”我掛斷了電話,側頭對滿臉痘說:“現在往前直開,要去醫院。”

醫院?我哥是被人打了嗎?這樣大喜的日子,為什麽會動手?可是我哥也不是一個愛挑事的人,為什麽會被打。

十幾分鍾後,車子終於停在了雲縣縣醫院門口,我打開車門就急匆匆的往下跨。

“華琳。”林書慧在幾步開外之處喊我,看來她等了我好一會了。

“書慧,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衝到她麵前,抓著她的手急問。

她退了一步抬手要拂頭發,我看著她的手上全是已經凝固的血跡,再仔細看時,她胸前的衣服被血浸得都濕透了。

“我,我哥他……”我哆嗦著,上下牙都開始打架了。

“在手術室搶救,我簽的字,主刀醫生說手術風險太大,讓我要有心理準備。”她說這些話時,就象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說完,她就轉身往裏麵走。

我跟在她身後,腳步機械而麻木。要有心理準備?是什麽意思?我哥會死?

手術室門口,坐著幾個人,大概是書慧的族親,他們的臉色顯得沉重。我和書慧坐到了離手術室最近的座椅上。

“出了什麽事?”我輕聲地問她。

“本來是要捅我的,任良拽走了我,就捅到他身上了,捅得好深。醫生說,那裏是心髒的位置。”書慧抬頭看我,她整張臉白得發青,“我媽去年的時候給我算了命,她說算命先生說了,我命裏帶煞,傷夫宮。嫁幾個就會散幾個。我不信命,從我懂事起我就不信,我一直都是靠著自己,努力的活,努力的掙紮。”

她垂下了頭,淚珠一滴一滴的砸到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

“溫瀾在很多年前曾說,命運是最玄乎的,無論你怎麽掙紮,都掙不過冥冥之中的早注定

。那時我非常鄙視她的說法,一個讀了那麽多書的人居然也信命。”她慘淡的笑了笑,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到她的手背上,氤濕了凝固的血跡,血水順著她的手指往下滴。

“誰,誰下的手?”我問她。

“趙小龍。”她吐出了這三個字。

趙小龍?不是她的前夫嗎?不是關在牢裏嗎?難道越獄了?

“他腎出了問題,他的家人花錢給他弄了保外就醫。他聽說了我要結婚的事情,所以,他拚了老命的回了家,找到了我。他讓人把我叫到了我家的路口,我沒想到是他,他說他來看看女兒,我跟他說二妞在學校。他沉默了很久才說,想不到你過得挺好的,現在要三嫁了,還說男方是個未婚的高材生呢,恭喜你啊。我想說話時,他就從褲兜裏摸出了刀,我被拽到一旁的地上時,就見任良已經彎下了腰。那一刀就紮進了他的心窩裏,血好多,我怎麽按也按不住。”書慧伸開雙手,她的手指不停的顫著,“你看,我這一雙手去捂都捂不住。”

我咬著唇,淚水也洶湧而落。

“犯人被控製住了吧?”滿臉痘的聲音響起,“保外就醫有擔保人,這擔保人也不太負責任了。”

林書慧哽咽著說:“抓住了。”

“書慧,我們別哭了,我哥一定會沒事的。”我抓著她的手臂,抽泣著說。

“我為什麽要遷就我媽?我不該聽她的,什麽婚禮延遲,婚禮大辦。弄得人盡皆知,如果低調一點,趙小龍就不會知道。我媽到處宣揚我又嫁了個好男人,未婚多金,趙小龍得了病心理不平衡才會想對我下毒手。華琳,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害了你哥,是我害了他。”林書慧雙手捧臉,慟哭起來。

“書慧,這不能怪你,不能怪你。”我摟住她的肩,“現在我哥還在搶救,你要打起精神來,等他從裏麵出來了,他還要給你戴上戒指,你還要穿上婚紗,你們還有婚禮……”

“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她的雙肩抖得厲害,“沒有了,我不結婚了,再也不結婚了,我隻要他活著,他平平安安,能遙遙相望就好。當年,承哲說,隻要顧原活著,遠遠看著就行。我現在懂了,終於懂了。真的,我也隻要他活著……”

我抱著書慧,兩個人哭成一堆

。哭聲中,我聽見滿臉痘輕輕的歎息聲。隨後他起了身,等他再回來時,他手上多了兩瓶水和一塊手帕。

“幫她擦擦臉。”他把水和毛巾遞給了我。

我打濕了毛巾,一點一點幫她擦著手上和臉上的血跡。書慧已經不哭了,隻是整個人象呆了一樣,就那樣癡癡的靠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望著走廊的天花板。

“書慧,你不要這樣。我哥會沒事的,他一直是個好人,你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書慧,你不要嚇我。”我拍著她的臉,淚水一遍又一遍的模糊我的雙眼。

我認識的林書慧不是這樣,她美豔,潑辣,遇事永遠都是鎮定的。她翻過千山,淌過萬水,她是打不倒的。

“書慧,你想想,你還有小亞,還有二妞,我哥還在手術室搶救,大家都需要你。你不能倒下,我求求你,你不能倒下。”她還是呆呆的,我慌得不知道怎麽辦,隻好不停的搖她。

“你掐她的人中,快!”滿臉痘急聲道。

我的手是抖的,力氣仿佛被抽光了一般。見此情景,他隻好伸了手,用力的掐住了書慧的人中。

好一會,書慧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她看了我一眼,扶著我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你,你要去哪裏?”我扶著她。

“我去求求老天。”她一步一步的往走廊另一頭的陽台挪去。

“求,求老天?”我沒太明白她的意思,隻好扶著她往前走。

走到了陽台上後,她就鬆開了我的手,“撲通”一下,她就跪到了地上,仰著頭她雙手合十,然後她流著淚嘶啞著聲音說:“老天爺,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求求你,讓任良活著吧。隻要他活著,我發誓這輩子我再也不見他了。”

我被她的舉動驚得大慟,蹲到她身邊伸手就拖她,“書慧,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求老天爺是沒用的,我們要相信醫生,相信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