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流年傷了婚

52.贏了也是輸

我媽果然也弄了一大堆中老年阿姨去了熊躍公司鬧,不過,她們不撒冥紙不擾民,隻是發傳單。黑岩穀;傳單上映著熊躍和趙麗楓在酒店時鬼混的照片,關鍵部位打著馬賽克。除了照片,還把他們一家的所做所為尤其是在建材行撒冥紙的事情配上照片描述得很是生動

傳單發了三天,宋溪帶了一份來給我看。

“熊躍這回丟人丟大了,連旁邊掃大街的阿姨都知道他那點破事。”宋溪笑笑,“你媽利辣起來,果然毫不留情。估計這回他腸子都能悔青,我要是他,就好好守著嬌妻愛女過小日子,靠著自己未償不是一件幸事。更別說,你媽本身就屬於那種恩怨分明的人,時日長了,根本就不會虧待他。”

我看著傳單隻是歎氣,還說這些做什麽?

“林向陽打聽了一下,熊躍公司的中國區總裁十分迷信風水。”宋溪頓了一下又說。

“那又怎麽樣?”我仍然低頭看著傳單上光溜溜的熊躍,這個人是我的老公,數月之前他還在這個家進進出出,還幫著我媽忙東忙西,現在我媽對他痛下殺手。

“三天了,肯定驚動上頭了。熊躍私生活或許中國區總裁不會太在意,但撒冥紙損陰德這事,他一定會很介意。以後,他在整個行業內都難混了。”宋溪將傳單從我手中取下,然後一點一點撕碎,“別讓笑笑看到這東西。”

我沒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者說我還能說什麽。

大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我媽和笑笑在午睡,我爸這個點不會回來,即使回來他也有鑰匙。

“誰?”我疑惑的看著大門。

“你先別開門,在貓眼裏看一下。”宋溪跟著我一起向著大門口走去。

從貓眼裏望出去,挨著大門,熊躍目光呆滯的站在那,我驚得後退了一步,心想他肯定被辭退了,現在上門來找我們算賬來了。

我朝宋溪搖了搖頭,表示不能開門。家裏隻有女人,我很擔心他情緒失控進來就打人。

熊躍敲了一陣子後,見我們不開門,他摸出手機開始拔號,很快我的手機在客廳裏響起來。我隻好轉身回到了客廳,抓著手機,咬了咬牙滑下了接聽鍵。

“我知道你在家裏。”熊躍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力,“不開門那就電話裏講吧,車子我開回來了,在樓下,鑰匙我放在門口地上

。”

我沒說話,他沉默了一下又說:“我爸媽回去了,接到鄰居的電話,老家的房子被人掀了屋頂。至於誰做的,你我都心知肚明。陳戀清,我熊躍認輸了,你讓爸媽停手了吧,傳單別發了。現在這公司,我已經呆下去也沒臉呆下去了。”

“離婚吧,笑笑跟我。”他又說。

我剛剛泛起的一點惻隱之心瞬間被他撲滅了,這個賤人,真是異想天開,冷笑著問他:“你覺得可能嗎?”

“你不能車子要回去了,錢拿走了,房子有份額了,還要霸占著笑笑吧。你會不會太貪心,要得太多了?”熊躍惡狠狠的問我。

這真是個死性不改的白眼狼,我深吸了一口氣,“熊躍,你聽清楚了,車子本來就是我的陪嫁,房子我能提供證明我是出了資還了貸的,存款我就懶得你計較了,真和你計較,你背著我寄回家的十六萬也是夫妻共有財產。至於女兒,她才三歲多,從利於孩子成長的角度,我想,法官肯定不會判給你,你知道,我有淘寶店有收入證明,再不行我還有父母,這些都是我的優勢。”

“陳戀清,你太絕情了。”熊躍狠狠的砸了一下門。

“謝謝,你逼的,你不逼我我還天天跟那做美夢呢,夢想著今年夏天在馬爾代夫曬太陽。”我笑得掉淚。

“告訴你爸媽,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沒了家,沒了工作,現在女兒還被你帶走了。逼急了,我們就同歸於盡。”熊躍咯咯的咬著牙,隔著大門,他的聲音和聽筒裏的重疊著。

“那麽,也告訴你爸媽,別再來鬧了,再鬧就不是掀房頂這麽簡單了,我能把你家的房子給拆了。另外一個呢,麻煩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腦子裏的水放幹淨了,然後濾清你的思緒。仔細想想,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你能有死的決心也挺好,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那苦了一輩子的父母可指著你呢。你自己掂量一下。”我說完這些就掛了電話,大門外沒了聲響,宋溪一直站在玄關那裏。

“走了。”宋溪回頭看我,低聲說。然後她開了門,從地上撿起了一串鑰匙。鎖了門,她回到了客廳。

我挨著沙發坐下,手機被我握得有些發熱,我低下頭,一連串淚水迅速的掉到地板上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宋溪輕輕的把車鑰匙放到茶幾上,客廳裏,寂靜得能聽到我眼淚砸到地上的聲音。

“熊躍來過了?”我媽從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下來。

“來過了,說老家房頂被人掀了,工作丟了,警告我們收手。”我擦了一把淚,抬頭看著我媽,她仍然是那副看起來笑嗬嗬的樣子。我想起這些年,我爸一直在外奔波著,但他十分懼怕我媽,原來我爸才是聰明人。

“嗯,我花錢弄了幾個混子去的。隻掀了廳堂的屋頂,小小的懲戒一下就算了,我也不想弄那麽大。至於他的工作麽,丟不丟的,他在f城都不太好呆吧。”我媽倒了杯水走到沙發前坐下。

“怎麽,你覺得媽過分了?”我媽問我,轉頭又看宋溪,“阿姨過分嗎?相對他們撒冥鈔,我已經很客氣了。”

“就事論事來說,一點也不過分。阿姨,別給人拿了證據把柄。”宋溪麵色沉靜。

我媽讚許的拍了拍宋溪,“阿姨曉得。”

“媽,我並不是說你過分。我現在就隻想徹徹底底和他把婚離了,讓我過點清靜的日子。”我真的覺得有點累了,鬥到這樣的地步,贏了也是輸。

這個人越渣,越無情,隻能證明我陳戀清越失敗。

我媽停了手,沒再去熊躍的公司鬧了。熊躍的父母回了老家後,打了一次電話給我,電話裏,那個老不死的哭得那叫一個淒慘,把我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還咒我離了婚這輩子再也嫁不出去,咒我的笑笑將來也不會有男人要。

她越罵,我就越淡定,等她不罵了,我才冰冷的說:“這次掀的是你家的房頂,你再來鬧試試,我一定把你家祖墳給刨了。你最好相信我。”

然後我掛了她的電話。